67、（六十七）圣诞节果然还是想要一起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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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合作对象是上次拍秋装的时尚杂志社，工作人员也是上回打过照面的几位，人都很和气，街拍进展很顺利。
拍摄地点定在，白天到山下公园一带拍一组外景，然后到摄影棚完成内景拍摄，最后待到入夜再到元町拍一组夜景。杂志新年特刊附赠的别册内容是临时拍板决定的，时间安排上难免有些紧张，估计编辑部今年得忙到大年夜了。
今天是平安夜，外面的人明显见多，众目睽睽之下拍外景，藤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尤其是有的人站在不远处不走，一个劲儿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别册的主题是新年派对妆容打扮范例，和藤真搭档的是这家杂志社常年合作的年轻混血女模特，不得不说，她人有点怪。外貌和身材当然是无可挑剔，也不是一身小姐脾气，爱耍大牌，反正……一言难尽。
“哇，大海好棒，可以从这里直接跳下去吗？”
女模特趁休息时间登上了可以俯瞰海景的平台，蓦地转过身来笑脸天真璀璨，不见一丝造作，她是来真的。只见她的经纪人——一个看上去有点神经质的年轻男人，边亟亟用手绢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边小步跑到她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讲了几句什么，女模特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怄气脸。
唔，藤真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了，当她的经纪人怕是不好过吧。
女模特坐在为她准备的折叠椅上，立即跷起腿掏出手机，“哇，好棒，我又赢了耶！真好玩，真好玩，呵呵呵呵。”
藤真偷偷觑了一眼屏幕，不得不说，这游戏弱智到他都不想看第二眼，然而这个美女却玩得不亦乐乎，还发出那么大欢呼声，真的假的啊，怕是脑子确实与正常人有异，他决定绝对要和她保持距离。哦，顺便说说她的手机吧，乍一看以为手机才是装饰，不过是一大推挂坠玩具的附属品，那枚小手机上贴满闪瞎人眼的亮片不说，一堆吊坠凑在一起足有手机本身的五、六倍大小。
外景是两人分开拍的，赶赴派对路上的年轻男女，到时编辑会在照片中附上内心旁白。
藤真身着得体的深蓝色混纺面料休闲西装，配以淡绿色扣领掐花衬衫，西装上衣口袋里放一条白手绢。女模特穿的是下摆类似蛋糕裙的白色棉质连衣裙，搭配短款毛皮外套，腿上套着碎花丝袜，一双偏暗的红色短靴。
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对俊男靓女。
女模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像换了个人，表情动作极其到位，极富感染力，镜头感更是教人赞叹，每次拍好，经纪人都小步跑到她身边点头哈腰一通安慰哄劝还从口袋里掏出水果糖给她看，藤真觉得他们活像马戏团里的动物和驯兽师。
“你干吗总看我呢，我不喜欢当模特的人，我伯父也说过，好看的男人都是花花公子，很靠不住的。”
呵，如此直白的话让藤真觉得有点好玩，他倒是一点都不生气。
“你的伯父，听起来很了不起呦？”
女模特立马绽开笑容，“对呦，我伯父拥有爱尔兰血统，长得可帅了！”
藤真险些“噗”一声笑出来，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吗，才说过不喜欢帅哥下一分钟就表达出对英俊伯父的喜爱，喔，不是在她眼里伯父属于例外的，就是她的大脑构造真有问题。
他耸耸肩敷衍道：“这样啊，那是挺不错的。”
女模特似乎认为得到了认可，笑嘻嘻地晃动着肩膀。
离开山下公园，一行人来到预备好的摄影棚。
这间摄影室已布置成家庭派对现场，既然是派对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二人参加，其余几人的戏份，均用零碎时间完成，于昨日傍晚全部结束，今天集中拍二位主角的镜头。
看到长条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物，中间一个双层奶油蛋糕，藤真还来不及眼馋，女模特擦身而过冲到桌前倏地拿手指戳了下蛋糕上的奶油，然而——
“是真的蛋糕耶，这次不是布景摆设！”
经纪人的脸色不大好看，连忙上前又附到她耳边低声碎语起来。
“我知道哦，偷吃蛋糕会变胖嘛，但是经纪人先生，我觉得这是个人体质的问题，我没有这种顾虑呦，从小就是不会胖的人。”
嗯，这回该怎么形容呢，藤真觉得再过上几年，这个经纪人恐怕就不止神经质了，怕是要真得罹患神精神病了啊。真的呢，光是看着就累，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照顾这种“婴儿”，或者说“小动物”更为合适？
所以啊，牧根本用不着介意——那种迟钝的家伙也确实不介意，净是和这样的东西合作，纵使再怎么漂亮，漂亮的摆设只供观赏啊，将来谁敢和这样的家伙交往，可真教人由衷佩服哪！唉，赶紧把那只“可爱的动物”哄好，拍完回家休息啦，外面那么冷呢！
*
在这属于情侣的日子，便利屋的老板恐怕也架不住老婆软磨硬泡而带她出去浪漫一番导致明日停业一天，而仙道呢，却只能和高中时代的好哥们儿越野扎在小酒馆里对饮。
越野和之前那个仙台大小姐分了吧，仙道没问，可以想见，不然他应该不会急着回家来的。
“哎，你的流川呢？”
越野面前桌上已有两个空啤酒瓶了，仅仅这样，他还不至于醉。
“这不二月份就升学考试了。”
“哦是啊！我都给忘了。”越野抬手一忽指向对面的墙壁，“哎，瞅见那海报没，怎么看都像是藤真哪。”
仙道回头看了眼，确定道：“没错啊，就是他。喏，我们现在喝的这啤酒，这次圣诞广告海报就是他拍的。”
越野唏嘘出声，“哎呦嘿！他，还挺了不起啊，这岂不是成名人了吗！”
“那也要真的上了电视或者肖像印在啤酒罐上才算成名，他好像是临时被啤酒公司的人选中了，具体情形他没和我说，倒是觉得只是贴在供货商那边，这样的小店进货的时候赠送，不是多了不起的工作，可能……”仙道挠了挠脖子，“超市啤酒区也有贴的吧。”
“喔，那已经很不错了啊，”越野点头道，“对我来说。”
“哎，这里喝完咱再去下家，找个好点的酒吧，今年我找个了商店派送员的兼职，稍微存了点钱哪。”
“呵呵，今天是约会的好日子，也是猎艳的好时机呦。”
“这你看——”越野歪起半张脸，“我受伤的心灵还没有愈合，暂时没有信心开启新的恋情之旅啊。”
仙道努了努嘴，给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上已有些温的生啤。
“嗳，我是有点不懂，”越野斜眼瞄着对面的好友，疑虑道：“为什么你们——有些事不用明说吧，我也不是个傻瓜蛋，不正常的反而能长久，一心只想好好谈场普通恋爱的各种不顺遂，这什么世道啊，哎呀呀。”
“哼哼，”仙道得意地晃动脖子上的脑袋，很欠扁的样子，“跟你讲，可能问题不在于正常或不正常，而是对象的选择。”
“就拿你我来说，”仙道的手指指他俩，“算了，这么打比方容易误会。我和流川也会闹别扭啊，冷战吵架啊，可是很神奇，就是不想分开，这点双方一致。”他盘起双臂置于桌面上，“在我看来吧，如果一方产生‘累了，不想继续了’的念头，那么这断关系就已经宣判死刑了，之后再怎么挽留、拖延、尝试，都是垃圾时间了哪。”
“照这么说，你们从不觉得疲惫咯？”
“嗯，”仙道上身往前探探，“心情不好或是累了的时候，一想到流川，反而增添了元气呢。”
“呿——”越野恨恨地一口喝掉杯中剩下的生啤。
“宏明你现在不顺，只是还没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别着急哦。”
命中注定什么的，越野不大相信这些，遇人不淑倒也说不上吧，可就是一直碰不上特别对脾气的女人。
“走啦！我把帐结了，下一家轮到你了，我们喝到天亮，不醉不归！”
越野拍桌，干干脆脆地说道。
*
藤真拍的啤酒广告海报，经过电脑特效处理，画面中的他有如在啤酒泡沫中畅游，这会让看到的人产生清爽万分的感觉吗，可能是想表达“一杯下肚直爽如冲上天”的爽快感吧，再说了，如果是打算用在圣诞促销活动中的宣传海报，拍摄背景应该选用圣诞节题材吧，说不定是临时更改了之前的决定？反正牧是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只管买上两箱存在公寓，顺便问超市的店员讨了张海报。
他把啤酒搬上楼，进了屋就迫不及待取出一罐打开润润喉。
现在已经过了傍晚六点，狂欢之夜即将拉开序幕。
晚高峰时间也快到了，牧边喝啤酒边琢磨，八点多那会儿，藤真那边该完活了吧，当然可以打他的手机询问，但是！那样不就没有惊喜了么。
转回横滨——
女模特因为工作人员买来的晚餐，便当寿司没有她最爱的肉松寿司，就和小女孩一样哭闹起来，经纪人亟亟跑出去重新买了一份，她才破涕为笑。
藤真更加坚定了，绝对要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以后在街上偶遇也要装作不认识她。不管怎么说，现在只求这位姑奶奶快点打起精神来补好妆，把最后归家部分的夜景拍好，完事大吉！
由涩谷站发车的东急东横线列车，牧站在车厢中间拉着吊环，被情侣组簇拥在中间。说起来刚才的涩谷也很可怕哪，年轻情侣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牧都不由得产生了错觉，新闻和报纸上那些都是骗人的吧，什么由于经济衰退结婚率逐年下降，社会进入少子化这些，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回事吧。
他后悔了，干吗要在特意在涩谷下车，还到就近的街道上兜了一圈。左前方倚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那个女的身上的香水味好大，好像是刚才在商店专柜闻过的那个Anna Sui？她喷的太多了，牧认为香水这种东西的最佳效果，是在拉近距离的时候产生微妙的魅惑，迎面走来隔着老远就被呛到那就太俗气了，这和奢侈品是一个道理，并不是买了通通用到身上就等于有品位。
脑子里胡思乱想之际，车内广播语音响起，提示他该下车换乘了。
差一点九点半，拍摄工作进入收尾阶段，剩下的活计就交由工作人员了，二位模特可以卸妆，换衣服回去了。
走在热闹的元町商业街上，小动物一样的女模特似乎一点都不累，边走边嚷嚷着要去喝一杯庆功酒，她的经纪人和藤真客套，不介意的话，一会儿搭他们的车走吧，可以捎他一程。
藤真正打算礼貌地回绝，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原地站住，经纪人不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嗨！”
待牧走近了，笑着挥手冲藤真打招呼，注意到他身旁的人，“这是——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他来早了，这还没拍完呢？
“咦？”
两个人还开不及开口，女模特就一溜小碎步奔到牧身旁，眨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凑上前打量他的脸。
这个女孩子，牧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挺漂亮的嘛！
女模特忽然双手拉住他的手臂，“你长得好像我伯父啊！我们一起去喝酒吧，我知道好几家不错的店，没关系哦，今晚我可以请客的。”
“！”
她什么来头！牧一愣，表情懵然，这是说的什么和什么呀！他轻轻拂开女模特的手，微笑道：“这位小姐，您可能误会了，我们并不认识吧。”
“这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经纪人回过神一忽过去将她拉到身后，然后向牧道歉，搪塞说她认错人了，真的是误会，经纪人好像吓得不轻，应该是生怕她被莫名其妙的绯闻缠上而拼命解释，弄得牧更迷糊了。
“哎，该走了。”这时藤真过来拍了下牧的肩，而后冲经纪人和女模特点头致意，并微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接下来我们有约，这就先告辞了。希望以后也能合作愉快。”拉着牧快步从他们面前离开，混入往来的人群中。
快要走出元町的时候，牧实在忍不住问他，“刚才，那个女的，怎么搞的啊？”
藤真回他一个白眼，“看上你了呗，装什么蒜，心里美着呢吧，哼。”
“喂，你可不要搞错啊！上来就喊我什么‘伯父’，啧。”牧下意识摸摸脸颊，他还没那么显老吧！
藤真“咯咯”窃笑，“她白天就说了，最喜欢她那位爱尔兰血统的伯父哪。”
牧仍是一头雾水，藤真蓦地把胳膊架到他脖子上，开心地笑个不停。他本来很累了只惦记着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爬上床睡觉，然而见到这家伙的笑容，一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就是啊，如果啊，没有刚刚那段小插曲就更高兴咯，麻烦的女人真是没法说。
“傻瓜蛋啊你！”牧瞥他一眼，没绷住也笑出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们没约好啊，那个，莫非是为了别的事回来？”
“哎呀呀，”牧挠挠右脸，“这不是惦着给你来个惊喜么，谁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
“可礼物还在家里呢。”
“切，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讨东西的？”其实牧在涩谷下车，他想去那家著名的甜品店捎一份甜甜圈权当圣诞礼物，无奈店前排队的人太多，等轮到他估计也售完了。
“哈哈哈，好啦，接下来不要再说别人了！去喝一杯吧，就我俩，嗯哼？”
“这儿人有点多，反正离山下町不远，我们去那边吧。”牧建议道。
“告诉你啊，我这一天都在这一带转悠哎。”
“嗯嗯，等坐下来，咱慢慢说。”
*
牧和藤真说起看到他拍的啤酒海报咯，藤真马上皱起五官，让他别提那个啊，实在是太糗了！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幅画面。牧说用在圣诞节促销上是有点奇怪，不过拍得挺好呀，喏，小酒馆里也贴着呢。
平安夜这样的日子，堪比情人节哪，比较有情调的酒吧估计人都挺多的，除了情侣肯定还有聚会喝酒的男男女女。他俩这样的身份，若是光顾适宜约会的高雅餐厅，二人面对面而坐，终究不能像男女情侣那般在俯瞰城市夜景的浪漫气氛下无所顾虑地享受美食，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
尽管有这样的遗憾，二人谁没想过要去那样高雅奢侈的地方，市井氛围亦别有一番风味，好吃的东西也不是仅局限于高档法式或意式餐厅，更多的就藏匿于市井小巷中。
正如此时此刻，坐在街边昼夜营业的小居酒屋，一边喝酒一边吃些烧烤、小菜也是一种放松随意的享受啊，最重要的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吗。
牧脱下身上的大衣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解开厚衬衫的第一个纽扣，他倒是想到了大酒店的顶层酒吧，今晚光顾的人应该比其他地方少，若是并排坐在吧台前，徜徉在古典乐中，可以说点悄悄话调调情的，可是对于大学生来说还是奢侈了些，未免太装模作样。
藤真用筷子夹起拌海带丝放进嘴里，他歪着头咂摸起来，“嗯……”
“在想什么？”牧晃着手里的酒杯问。
藤真转头望向窗外。
“你还得回东京？”他扭过脸问。
“结业式还没完呢，啊，明天就回去，不回家了。”
“那，咱们是喝到天亮，还是——”藤真挑起嘴角，笑得别有意味。
情人旅馆什么的，钟点房今夜也是爆满状态吧，嗨呀，弄得他好像是为着色事才回来似的！牧低头笑笑，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酒，想和这家伙亲热，什么时候不行了！
“无论哪里都好啊，外面越是热闹就越想找个清净地儿，单独待会儿。”他双手摊开，“我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
藤真放下筷子，把两手夹在大腿中间搓着，冲牧晃晃身子，“这样的店嘛，适合吹牛讲黄笑话，真是没有调情啊叙旧啊那种气氛，那，咱们来讲点特别的，如何？”
“讲什么好呢，比方说——”牧身子不由得往前探了探，打趣道，“你的风流史？”
藤真拉开拉链，脱掉身上的连帽棉服，他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V字领毛衣，领口处隐约可见锁骨。
他双手往后捋了捋头发，呼了口气，“喂，我风流吗，问你呢。”
牧看着他白净的脖子，“怎么不戴围巾，出门给忘了？”
“今天气温还行，也没刮风，懒得戴啦。”
“那你想讲什么，又是鬼故事不成？”
牧拿起啤酒瓶帮他倒上。
藤真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生啤，眯起眼睛说：“男校夜话，锵锵锵，想不想听呢，嗯？”
牧看了看时间，距离午夜零点还有约一小时吧。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事么？”牧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那个咱俩，虽然是这么一种状况，不过还是觉得和真正的同性恋有些差别吧，反正我心里是没有画上等号的。”
“感情和性向无关吧，恋爱对象无论性别不同还是相同，本质都是恋爱啊，这点没有也不该有区别。”藤真用拿着杯子的手指着他，“你心里那感觉，我大概也能明白，我接下来要说不是感情问题。”
“哦？”
牧夹了一块三文鱼蘸上酱油放入口中，“你姑且说说看咯。”
藤真没急于开口，又喝掉约半杯生啤，像是在酝酿感情。他悄悄把左手伸到桌下，对着牧一个劲儿挤眼，牧会意了，放下筷子，在桌下握住他的手。
两人相视微笑，慢慢松开手。
藤真晃晃肩，又拿起酒杯，嗔怪一句，“傻瓜。”
牧笑笑，继续夹起盘中的三文鱼。
“你别都吃了，给我留点啊！”
牧听闻，将咬了半块的三文鱼送到他眼前，“那你倒是张嘴啊。”
藤真看看左右，居酒屋今夜不受青睐，吧台前自斟自饮的两三个家伙背对他们，他果断地把送到嘴边的鱼肉吃掉了，得意地乜斜牧，“哼。”
“哎，别卖关子了，开始讲吧！”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六十七）圣诞节果然还是想要一起过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