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偶尔生个小病,休息一下吧 ...
-
今早藤真难得不用催促自觉起床，他要去参加大学迎新会，实际上就是吃茶会，带着刚入学的新生到附近店里吃吃喝喝交换住址电话联络感情。
如果拖得太晚就直接回自己家去了，不必等他，早点睡哦，说着他走进卫生间。
“嘻，听说傻瓜是不会感冒的。”藤真站在床边，边用梳子梳头发边笑道。
瞧他这副幸灾乐祸的德性！牧翻了翻眼球，“嗯，嗯，大人您说的是。”
牧这是怎么了呢？都是那该死的课题搞的！
春假一开始他就同组的伙伴一起在实验室忙活，起初一切进展顺利，这两三天却产生了些分歧，不得不停下来讨论，三年级的小组长又是个慢条斯理的人，主张别伤了和气，先把矛盾解决了再继续，来，一个人一个人发言哦，眼看着进度落下来他心下不免有些着急，昨天离开实验室瞅着外面雨不大就没去找伞匆匆忙忙回来全身都淋透了，这一早上醒来浑身皱巴，嗓子发紧。
“哎，今天哪也别去啊，就躺在床上休息，听到没？”
藤真说完，满意地捋了捋两侧发鬓。
“你的医药箱还在老地方吧？”他说着动手去找。
牧把手搭在自己额上，“好像没烧起来，我再躺会儿就起来去学校。”
“行了吧，你都快说不出话了！休息一天不会怎样的，一年到头的谁不会生个病啊，又不是缺你一个不行。”藤真提着小药箱在床边坐下，“我看看啊，感冒药……”
“哎，用不用帮你买个止咳糖浆？”
牧摆摆手，“我个小感冒，用不着大张旗鼓的吧。”
“喏，那先把感冒药吃了，早晚两次，我喂你吃！”
藤真欢天喜地跑去倒热水了。
唉，这家伙可真没治！牧心里苦笑。外人若看到肯定不能理解吧，自己一遇上点倒霉事，身为恋人的家伙就整一癫狂姿态，这谈得是哪家子恋爱啊？其实嘛，藤真之所以那么高兴，全是因为总算逮到能让自己依赖他的机会了，可有机会轮到他大显身手了！牧沾沾自喜地认为他对藤真这点小心思了如指掌哩，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时太教人省心了？
“来——”
这时藤真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托着药片，只见他把药片丢进自己嘴里一仰脖喝下一口水。
“！”
牧来不及发声，藤真就凑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把嘴里的水和药片一股脑送进他口中。
“……万一、万一传给你可就糟了！”
“初期不碍事啊。”藤真抹了把嘴，“哈，就传给我吧，那样你不就好了，嗯？”
牧这就有点难为情了，“你这家伙！”
藤真微笑着拍拍他的脸，“今儿就老实躺着，听话哦。”
“我会尽量赶过来的，要服侍你吃药嘛。不过要是，实在过不来，你自己可要记得吃啊。”
“我知道了，你该出门了。你看，发型可要白弄了啊。”
藤真下意识觑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来得及！”他一忽起身就跑了出去。
啧，别这么风风火火的，路上当心啊。
牧刚躺踏实，就听得门口一阵动静，藤真蓦地又出现在床前。
他晃晃手里便利店的塑料袋，“便当给你买好了放这儿了，吃的时候热热就行。”
“你路上留神点。”
藤真点点头，挎上他的小肩包，“那就——”
“上次我跟你说来着，赶紧配手机吧，有急事也好联络啊。”
“嗨呀！我这又不是什么重症，瞧你这担心的，一会儿看不见就得有个好歹似的！”
“我就是担心啊。”
“那你别走不就得了。”
藤真可笑了，“喔，终于说实话咯！”
“你就是舍不得我走嘛。哎，要是能不去——”牧从被子下伸出腿来踹了他一下。
“赶紧去吧，迟到了。”
“晚点见哦！”
藤真走后，牧琢磨着得跟小组长打声招呼请个假。
*
不出意外，藤真在迎新会上见到了仙道。
哼哼，你们可别被假象给欺骗了，这家伙哦，我可是知道的，表面上一副自来熟跟谁都合得来的样子，等日子久了，就等着吃暗杠吧，藤真冷眼旁观心说道。
不过仙道亲切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亦是亲切热情地予以回应，表面上的样子总还是要装装的。
篮球部的学长就很是看好仙道的条件，亲自将宣传单发到他手里，叮嘱他千万要优先考虑他们社团啊。藤真心里这就有些乌云罩顶了。
“上次你买的镜子，怎么样啊？”
忽然想起了这事，说不定这家伙买到的铜镜也有玄机？
“什么怎么样？”仙道眨眨眼，一副不解的样子，“噢，学长说的可是节分祭上——我给流川了，可他不要，只好扔在我公寓里。”他耸耸肩。
“我就问问，也没什么的！”唉，真没劲。早知当初就不和他争了，这种人嘛，傻人有傻福哦，什么磁场八成都影响不来吧！
“那学长，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啊？”
呃，这么快就决定了，真要来篮球队？不如再考虑一下吧，你看还有那么多新鲜的社团都渴望新人加入哩，再多走走，多看看，谨慎斟酌啊！
*
牧断断续续睡了大半天，还真不习惯就这么躺着，感觉有点饿了遂起来热便当，一感冒味觉就就变得挑剔了，便利店买来的便当吃着横竖不对味儿，顿时没了胃口。
倒了杯热水喝罢，拿出课上的笔记，坐回床上。才看了不到一小时便觉得眼睛酸胀，算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还是接着休息吧。
他不知道藤真几点回来的，反正外面早已天黑。
“啊哈哈！”
这家伙一回来连灯都不开就直扑到他身上，还隔着被子扭来扭去，真是没轻没重呢。
瞧他情绪这么亢奋，定是喝酒了，嗯，满口的酒气，还在他衣服上闻到了烧烤店的油烟味道，这一晚又吃又喝好不乐呵啊！
“等急了吧，心心念念盼着我回来呢，嗯？”
哎呦，他还说上醉话了！
藤真伸胳膊拧开床头灯，左右一瞧，“咦，别告诉我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啊。”他指着矮桌上几乎没动过的便当。
“那个呀……实在吃不下。”
“喔，那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可口的宵夜，想吃什么呢？”
“不了，你赶紧洗澡去吧，记得多漱漱口。”
藤真往手上哈口气闻闻，“哎呀，心里烦着呢，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不过，离喝醉还远着哪，哈哈。”
依我看，你可醉得不轻！牧撑着床坐起来，“快去冲澡，快去。”
“我猜，”藤真转着眼球，“你一定没吃药呢吧，可真不让人省心哪！”
“好啦，好啦。知道你洁癖，这就去刷牙，刷完喂你哈。”他甩甩手站起来就去卫生间了。
牧才吁了口气翻个身躺踏实了，藤真就冲了出来。他——好歹裹条毛巾吧！
“怎、怎这么快，你洗干净了吗？”
“啊呀，啊呀，你太啰嗦啦！”藤真将药片倒在手心上，“先吃了吧，按时吃药病才会好哦。”
牧翻翻眼睛，手搭在额头上，为何感觉病情有加重的征兆呢？
藤真刺溜钻进被子，顺手关上床头灯。
“嗳，真的不吃点什么，饿着肚子不会睡不着么？”
“我呀，本以为下午就能脱身的，在咖啡店聊了那么久了对吧，但就是不让我走啊，非得拉我一起去聚餐，因为AA制嘛，嗯哼，哪能让新人出钱呢，自然是学长们请客呗。好多新人啊，就是靠着骗吃骗喝节省生活费哩，装作对社团感兴趣想多了解一点让学长学姐请客，然后转眼就到其他社团吃吃喝喝去了，一个月过去后，人家哪个社团都没去！哈哈，有趣喔？”
人一旦喝多了就变得多话了，牧就随便听听。
“嗨，倒也不全是钱的问题，平摊到每个人身上毕竟也没多少的，问题在于有的家伙一见女生就走不动路啊！我们是男子篮球队啊是不是，和女人有什么关系了？为啥非得招待她们啊，就算是招募经理，我们有经理啊！唉，直说其实是这么回事，新学妹就是冲着我才来的，为了钓住她们，吃饭的时候我就必须在场。哎呀，可烦了，我越惦记快点完事吧，越是找我问东问西，什么生日哪天啦什么血型平时喜欢干什么喜不喜欢硬摇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能发作，干脆就喝酒吧！这还是提前硬回来的。”
“你可真唠叨。”
藤真贴近牧让他头靠在自己光溜溜的胸前，牧瞬间在他皮肤上闻到了自己熟悉的沐浴液的香味。
“今晚——看你这么虚弱，放过你咯。”
“嘁，我只是怕传染你啊。”
“我才不在乎，尽管传给我吧！”
藤真忽然又把床头灯扭亮，“我想，看看你了。”
牧撩起眼皮，粗疏的生活习惯并不影响他的美貌，许是微暗的柔光和感冒药的副作用，使得身边这家伙看起来格外撩人。
藤真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猜我在想什么。呵呵，真巴不得快点变老啊。”
牧不解其意，许是随口说的醉话吧。
“我想赶紧独立，尽快拥有可以自己掌控自己一切的资本，我厌恶被人干涉，可说到了憎恨的程度。御意见无用哦！”
牧心想了,说白了，还不就是“任性”概括之。
“我的价值观就是我中意的最珍贵，如若不然，即便得到稀世珍宝也不会满足，我只要想我心目中的NO.1，为此牺牲再多我也不觉可惜，甚至认为是应该、必要付出的代价。人为什么就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呢，你说是不是，自己都管不好的家伙还谈什么大义啊！”
还真是任性的价值观呢，牧托头注视着他的面容，不过真是喜欢这样的他。
“所以呀，单从我个人角度而言，从不觉得和你一直在一起有任何不妥。只不过，确实不能以己度人啊！”他用额头抵着牧的头，好似没了底气一样放低了声音，“真到了无可奈何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要战斗，岂可束手就擒，横竖是死，不如战死沙场，我追求悲壮，哈哈，你一定要相信，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直爱着你。”
牧全身为之一颤。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吧。他的意志比谁都坚定同时又对将来无比不安，深知不可预测未来和深不见底的人心，却仍为此惴惴不安，焦虑不已。他内心的矛盾来源于总想居高临下掌控一切却又明知不可能实现吗？
正在他琢磨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藤真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其实呢，要是能下个小的就什么都好解决了是不是，是男是女都好，我情愿放弃求学啊，直接抱着回你家咯。”
哈？真是醉得不轻啊，这玩笑话听起来蛮心酸的，可是眼下有个更紧要的问题，他既爱怜又不舍地抚摸自己的脸同时另一条搭在脖子上的胳膊越勒越紧，再这样下去怕是他逼婚之前就先把自己给勒死了！岂可就此英年早逝！牧用力支起身子，“你的逼婚花样可真多！”
藤真却脖子一扬，“是啊，就是那么回事！这有什么难堪，我可是主动派，自己追来的幸福才是幸福啊！”
牧一笑，手一忽滑到他肚皮上，“嗳，从这里制造出来的小孩，定是才貌双全，智勇无双啊。”藤真怕痒似的挪挪身子遮嘴哈哈笑。“还没完呢，”牧接着扯淡，“你看这样，如果是男孩子呢那就是‘小藤条’女孩的话就是‘小藤叶’。”
藤真乐得不行，“还真有你的！你这家伙，口才怕是都用在了这种地方吧！”
“哎，”他搂上牧的脖子，“让你说得特别想了，来啊，让‘小藤条’着床。”
“诶，可我想要个‘小藤叶’。”
“呀，你还是萝莉控变态啊？”
“想要个像你的女儿难道还不是正常需求啦？”
藤真哄笑着关上灯，“那就别再废话啦！”
然而柔情蜜意只停留了一晚，转天早上牧醒来时身子已清爽不少，瞅一眼旁边的人——
藤真的睡姿像条八脚鱼，胳膊腿都挂在他身上，头歪在一边半张着嘴，还流了一滩口水在枕头上。
这——牧没法形容了。是哦，长得再帅也不免吃喝拉撒睡，世上本就没有天人，都是凡夫俗子而已啊！可是、可是，看不过去就是看不过去嘛！
“干吗！”
藤真不耐烦地挠着头发，一身的起床气。至于昨晚的温情，那是什么，怕不是在做梦吧？
“我昨天累了一天，今天不想起床啊。”嚷嚷完，他被子一拉倒头躺下。
这症状，属于昼夜型人格分裂症不？如果存在这种病症的话。牧吸了吸鼻子下床找纸巾擦鼻涕，晚上出了身汗感冒有所减轻，但嗓子还发痒，看来是得喝点糖浆了。
洗漱完了回到屋里，藤真已坐了起来，眼神迷迷登登发呆呢。
“哎你！”一见牧，他转头瞪之，“干吗偷偷摸摸扒我衣服？”
妈呀，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那是您自己脱的好吗。”牧亟亟辩解起来，“冲过澡就什么都没穿，这是又失忆了还是怎么着的？”
“是吗……”藤真用手掌拍拍太阳穴，“昨天，聚餐上我好像稍微喝多了。糟了糟了，”他抬眼再瞥向牧，“我没说……没说奇怪的话吧？”
说的可多了去了！不过嘛，牧由于吃了感冒药脑子犯迷糊也说了不少胡话就是了。
“今儿有什么安排，我可得去实验室，没事的话你自己逛逛吧。”
“可你还没好利索，再休息一天吧。”
“正经事往前赶比较好，不然快到验收的时候该手忙脚乱了——”牧咳嗽起来。
“我这就去给你买个喉糖。”
牧拦住他，“路上我会顺便去趟药店。早餐嘛，咱各自解决吧，我这就得出门了。”
“我的天，”藤真皱眉头了，“你可真不愧是书呆子。看来是劝不住你了。”
“好了！”牧转回床边，摸摸他的脸颊，“知道你担心我，坚持不了了我就回来。”
“那，你可把药吃了再走啊。”
“OK,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办，你就别起来了。”
*
牧离开公寓，本想睡个回笼觉的藤真也躺不踏实了，干脆爬起来拾掇一番，上街逛逛，早餐午餐一并解决了。
他出门就坐车去了涩谷。
涩谷是年轻人的地盘，不过不愧为传说中的搭讪天堂啊。街上中学生模样的女生，辣妹一族都相当大胆，大大方方走上前来索要联系方式。
藤真还没有手机，就礼貌地笑着一一回绝了她们。不过就算买了手机也不打算和街上认识的女孩子交换号码就是了。
来到原宿一带，他已是要饿挂了，再无心欣赏特色的街头时尚店铺，一步也走不动了，瞅到间咖啡店就不假思索走了进去。
现在还不到中午饭点，店内客人不多，都是打扮有些怪异的年轻人，身着普通牛仔裤和卫衣的他放佛才是另类，这不是重点！填饱肚子才要紧！
藤真在最靠角落的位置上坐下，穿着黑色制服的男服务生一脸懒散，他也懒得计较，拿起菜单份了个鸡肉咖喱套餐。坐着等餐的光景，他观察起店内，如今手机确实越来越流行了，在座的女性人人都在摆弄，手机上还挂着一堆亮闪闪的挂件。
如果有了手机，就算不能马上见面也可以随时随地和那家伙讲话，还能互相发邮件……嘿嘿，不错不错，得赶紧去买！
正想得出神之际，热腾腾的鸡肉咖喱饭端上了桌。
祭过五脏庙，他转乘东横线来到代官山，这里同原宿的前卫街头文化有所不同，属于较高端的时尚区，街上的男男女女穿着打扮看着就挺上档次。
然而这里站街搭讪的家伙也不少，但大多是那种……星探？他对此不了解，也没兴趣听他们唠叨，快步离开就是了。
这些精品店，光看橱窗里展示的商品，就晓得店里卖的东西都价格不菲。他大量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琢磨着适当也该买上一两件充门面的衣服。然而却发现，自己除了运动品牌和几个随处可见的舶来品名牌，其他的都不大懂，有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平时的衣服从内到外基本就在优衣库或无印良品之类的解决，为数不多的高级货都是妈妈和姐姐趁打折时顺带捎给他的。
他在一家精致的冷饮店给自己买了杯柳橙汁，哇，就连这个也比家附近商业街卖的贵耶！然而也没喝出什么独到之处，就是杯子和吸管设计得比较可爱。边喝边逛，加之站街的家伙时不时骚扰，他腻烦起来，心道我又不是女人，与其把那么一大笔钱花在几件衣服不上还不如买台电脑呢！
藤真果断转身前往车站，下一站秋叶原！
果然还是待在这样的地方教人轻松自在哪，呼吸都顺畅多了。
如今个人电脑已普及开来，可他在这方面的知识仍很少，想要自己买零件组装可不是像高手说的那么轻巧，理应先全面了解。
计划虽好，可是有句话，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一个不留神，他就把预留买电脑配件的钱差不多都砸进了扭蛋机。途径的路人不免稀奇，一个长得挺帅气的小伙子强行霸占街上的扭蛋机，对里面的玩具有如此深厚的执念，看着那么斯文，没想到竟也是个宅男，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
牧回到公寓，顿时傻眼，这一桌子的扭蛋玩具——
他当然是急着询问藤真，一回头却发现这家伙正闭目盘腿在床上打坐。
“你……”
牧咂了咂嘴，这都不知该怎么问了。
藤真知道他进了屋，没有睁眼，只淡淡吐出一句：“我在反省。”
牧捏起桌上一个小塑料人，这是哪里的角色又是什么角色，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又好像没有，不过做得还真可爱，然而就算是再可爱，“弄一两个摆弄还不就够了，你整这么多作甚？”
“我当时，就是很气啊！怎么也抽不到想要的那个，结果就冲动起来，然后没控制住。”
“喏，这不是就在反省白天的行为么。”
牧吁了口气，这家伙可真神奇，似乎总能整出点教他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算了吧，你都弄回来了，这种东西又不能退回，以后控制点吧。”刚说完，他又咳嗽起来。
“你买咳嗽药了没？”
“买了糖浆喝，比早上感觉舒服点。”
藤真总算肯下床了，“唉，我随便做点吃的去。”牧拉住他，“出去叫个披萨吧，还省事点。”
“你饿得等不及了？我还想煮个粥来着——”
“噢，”牧一听，转回身往矮桌前一坐，“那就等会儿吧。”
“嘿，你这人——”藤真瞥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这一桌子的扭蛋玩具，还是得清理一下，放在哪里好呢？牧找出一个收纳袋撑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痴迷这种玩意儿，怎么办呢，都有点为这家伙的将来担忧了。
藤真突然手执汤勺冲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脖子，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又被附身了？“那个，”藤真悄声趴在他耳边说，“本月剩下的日子，可全靠你了。”
“哈？”牧眨眨眼，不理解他的意思。
“今天确实玩过火了。”藤真双手合掌，“我钱包里的钱——”
“花光啦？”
“不，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
“那你——”
“我总得留点钱备用嘛，所以吃饭什么的，暂时指望你了啊。”
“喂喂，你冲动消费凭什么我买单啊？”本来这也不算个事儿，两人同居日常消费牧从来不计较，但总觉着也该给这家伙这回来点教训吧。
“干吗啊，反正咯！”藤真双手叉腰，“你肯定也有依靠的我时候，这不就扯平了！”
“诶，会有吗？”
“有啊！喏，就比如现在，你生病感冒这不就得依赖我了。”
呵，牧一下子笑了，对上他那张气鼓鼓的可爱脸蛋，算了算了，跟他争什么。
牧站起来，拉过他的手背拍，“你呀，可长点心吧！”
“嘿，我知道了！真的已经反省了，回去以后会再努力做兼职的！”
“咦？”牧吸了吸鼻子仔细闻闻，“等下，是不是有股糊味啊？”
呀，糟糕，还开着火呢！藤真却硬作镇定，“你感冒了鼻子不好使，哪有什么怪味儿，我可没闻到哦！一点都没闻见。”说着他一转身钻进厨房。
嘿，他不至于给自己吃糊了的粥吧，牧搓了搓鼻子。这家伙会不会是在闹别扭，因着自己春假光顾着忙活学业都没陪他出去玩玩，于是赌气了，恣意胡闹来着？喔，应该是这样吧。嗨呀，想来在东京待了这么久，连著名的国立博物馆也没带他去过，这可有点说不过去。那好，周末就去！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四十）偶尔生个小病,休息一下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