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一七四）大家寒假中的一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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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在正月十五之前回到神奈川，得完成作业啊，也该找越野玩玩了。那家伙应该还住在自己家里，没回“悠幽斋”去吧？
“流流咪”托给邻居照管这些天，没吃上什么加餐，这会儿还一个劲儿啃一点肉丝都没有了的鸡翅骨，仙道拿起逗猫棒在它眼前晃，晃来晃去几遭，它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来，抬起前爪抓弄。
经营学这门专业啊，时常要求在假期做一些特定的社会调查，从中总结出背后的规律，在便利屋打工对此是极为有利的，唔，便利屋初五就开工了吧，要不要跟老板打声招呼，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随意可以去报到。
仙道放下逗猫棒，让“流流咪”自己摆弄去。
前日，流川在电话中告诉他，已从爷爷家返回自己家中，像过去一样，每天早上到小公园练球。听流川的声音，有些没精打采的，在爷爷家过得不好？对此流川叹了口气，听过爷爷和老女士合作的小号和架子鼓，完全懵了，不属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摇滚乐或爵士乐，而且这些乐器是打哪儿弄来的，从爷爷熟络的二手商店店主手中购得？反正，听得他脑子发顿，老人家们可真是慷慨激昂啊，他只跟仙道说一言难尽，这几天赶紧一起打打球吧！
确实有日子没单独切磋过了，仙道决定明天早起去带篮架的小公园会会流川，在家过年这些天，每天吃吃玩玩，好像都长胖了耶，必须得锻炼一下了，说着他站起来扩展双臂。
从包里找出手机，调出越野的号码拨过去。
“嗨宏明！”
“好久不见咯，新年过得可好？”
“嘿呦！我还好，还活着啦。”越野半晌才发声，“甭提了，放假前我在公寓雕石膏像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划了道口子，当时血流不止，然后就一直在家闲着，又被老妈啰嗦了。”
“哎？严重不，手指可是模型师的生命啊。”
“少来啦，我去诊所包扎过了，皮肉伤而已也不用缝针，现在已经结痂快好了。”
“那就好，本想着你有空的话，明儿一早出来玩玩篮球呢。”
“我去啊！”越野陡然扬起声音，“既没法打工，也没法捏黏土，只能待在屋里写功课，不然老妈更有话说了，快无聊死了。”
“什么啊，你都不和其他同学聚聚？”
“不可能天天有聚会吧，别扯了，明早几点见？”
“八点……噢不，还是九点钟吧，小公园见，别迟到哦。”
“呿，这话说给你自己吧！”
啊呀，忘记告诉越野，流川也在，算了，他俩的性格虽说一直水火不容的，不过也算熟络，一起玩啦。
*
古籍总算通读了大半，藤真开始浏览他常去的都市传说搜集网站，左手按鼠标，右手拈块曲奇饼干放进嘴里。
“嗯……”
他最喜欢一边吃零食一边浏览网页了，如果零食是炸鸡块就更为妙哉啦。不过，不过还是没发现特别吸引人的内容啊，也就是这则关于收音机的传说比较新鲜。如今的收音机需求量大大缩水，用户多为上了年纪的人，另外就是专门的收藏家，发烧友手里才留有型号久远的中古收音机，对，就是容易意外接收到灵异波段的古董收音机。
故事主人公Y在二手商店花很少的钱买下一部袖珍收音机，因为故事背景距今有些年头，当时的袖珍收音机肯定比现在的要大，Y白天打工晚上读夜校，买收音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收听某个讲座节目，他生活很拮据，一天除了打工和上课，几乎没有娱乐时间，即便有空也没没有钱出去玩。某个周一晚上Y躺在出租屋的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还要打工，睡眠不足容易误事，他打开收音机，寻思找一个点歌台，听听音乐或许就犯困了，因为不知道波段，他拔出天线，随意调节调频旋钮，就算找不到音乐台，听听故事或说书之类的也可以，当他再次把中波调回短波时，收音机中蓦地传出一个女高音，他吓了一跳松开了手，刚刚的女高音断断续续讲起了故事，净是家长里短的琐事，时不时还会问Y一句“到底谁对”，Y并不爱听这些，因为觉着没趣儿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收音机的电池没电了，想到昨夜整晚没关，Y不禁后悔，电池也是消耗品呀。然而，今晚他却又失眠，不由自主又打开收音机，像是被驱使一般寻找昨晚的波段，女高音再度响起，仍是念叨类似昨晚的琐碎事，讲完一件便问Y“究竟谁对呢”，这次Y跟着简单作答，你有理或对方太过分，不知几时睡着了，醒来又是天亮，收音机的电池电量耗尽。到了第三天晚上，Y反复警告自己绝不能打开收音机，电池用得太快吃不消，最后不知是意志力软弱还是耐不住失眠，他还是打开了收音机，寻找前两晚的波段，女高音如约而至，这晚Y趴在枕头上，想听课那般认真地听对方说话，并且开始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如同和对方通电话一样，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这样又过了一夜。第四天晚上变成Y一躺下就主动打开收音机，急切地寻找熟悉的女高音。这种日子大约又持续了一周，一起打工的工友D开始觉察Y的不对劲，工作从不马虎的他竟频频走神，遂问起原因，Y推说念书念到很晚，睡眠不足，D便劝他要好好休息，此后Y忽然旷工，失去了联络，D出于好心便来到他所在的出租屋探望，也许Y是因卧病在床才不得不旷工，这样的话回去和老板求情或许等他康复还能回来一起工作，D敲门无人应答，于是边去请房东来开门，房东也是抱怨连连，找了Y好几次都不见人影，D来得正好，也该是催一催房租了，房东用备用钥匙打开简陋的门板，“吱呀”一声，二人大吃一惊，Y的尸体悬挂在天花板上，榻榻米上的收音机仍在“滋滋滋”作响——
所以说，收音机这种东西呀，藤真想起爸爸有时晚上洗过澡也会坐在客厅闭着眼睛听一会儿广播，不过爸爸的收音机是最新迷你款。
他在下方的留言区输入：还有后续吗，故事中的中古收音机后来怎么样了，几经辗转又到了哪个倒霉蛋手里吗？忽然想起来，我小的时候在爷爷家听长辈说起过，最好不要在子时以后摆弄调频不准的老爷机，不然就容易接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磁场。
打完了字，他用鼠标下拉，浏览其他人的留言，有一名昵称cocoroziU的网友写道：奶奶的姐姐——我们都管她叫大祖母，大祖母家里有一台年龄超过50岁的巨大台式收音机，大祖母平时倍加爱护，外壳保养得挺好，她老人家从不准我们小辈乱动，说是怕搞坏了——也是，这种老古董坏了就坏了，根本没法修理了吧，但是我们趁她不注意也会偷偷摆弄，经常能在这台老古董上听到现在收音机里没有的频道，可能能接受海外的波段吧，反正听到过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是这样的喔？藤真兀自点点头，把这则故事转发给认识的人吧，可能仙道比较感兴趣，嘿，不知他的小一看到了有啥反应，哈哈！
牧在自己房间等着吃晚饭。今儿用藤真送的画笔练习画画，模特是他最喜欢的那只猫儿，很不容易画呢，猫咪总是动来动去，没法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画着画着屋里光线转暗，没法继续了，于是他就强行摆弄猫咪玩了，给猫扎丝带，猫咪一脸的无奈，心想：这家伙确实性情大变，反正以前没这么热情的。听到短信提示音，猫总算松口气了，牧去书桌旁拿起手机，打开邮件，匆匆看了几眼，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窗外一团黑暗，他赶紧把窗帘拉上并打开顶灯。
仙道对短信和邮件都不敏感，估计比牧还迟钝，还有时干脆懒得回复！此时他正在时常光顾的拉面店和老板胡侃，顺便再找小伙计要些今天要扔的鸡骨等等，带回去给“流流咪”啃，手机根本就没带在身上。
及时回复的是越野。他写道：藤真学长，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忘记给你寄新年贺卡，多多见谅。这是什么时候的传说啊，关于收音机的故事多了去了，我在乡下亲戚家里就听过不少哪，感觉不新鲜呀。
流川也收到了邮件，他的习惯是自动屏蔽对他没用、自己不感兴趣的信息，看到这则故事心里一句“无聊”，转眼删除。垃圾信息不会在手机中保存超过一天。
除了越野，藤真还收到了一两位都市传说爱好者大学校友的回信，但他最想看的就是牧的反应啊！算了，先吃晚饭去了，然后还得给“小藤”弄点吃的。
*
转天早上，仙道果然迟到了。
越野来到那座带篮架的小公园时，不知流川已在此练了多久，反正满脸都是油汗。
流川看到越野，鼻子里直接哼出了声，大白眼一翻，狠狠把篮球扔进筐里。
宏明大爷我，还不乐意搭理你哩！越野不忿地心道，从蓝色的羽绒服外罩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仙道。
“哎，你个小子在哪儿了啊，快点行不行啊！”
流川听到，停下动作，拿起搭在篮架上的毛巾，边擦脸边不友善地乜斜越野，越野也以眼神挑衅回去。
流川抛起篮球，挑着眉毛低声冲越野说：“来比比？”
越野举起左手，包在食指上的纱布有些冒黑气，“不好意思啊。”
“胆小鬼。”
嘿！越野作怒，可他并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就算手指没受伤，他也比不过这小子，况且此刻不是在赛场上，犯不着为着意气就硬拼。
仙道姗姗来迟。
“嗨，嗨~”
他冲二人招手问好，满面微笑丝毫不见歉意。
流川不发一语直接把球扔给他，仙道双手接住，转向越野，“宏明，你的手能打球了吗？”
“很遗憾。”越野撇撇嘴角，很快又说，“不过无妨，主要是想和你碰个面，随便玩两下，哪知道——”他瞥了流川一样，“你俩有约干吗不早说，我就不来当电灯泡啦。”
“昨天电话挂得急，忘记跟你说一句了，不过，不要紧吧？”
越野哼了声，“你俩开始吧，我正好当裁判。”
“呦！”
仙道一个转身跑到篮下。
经过一年更加正规的训练，流川大有进步，然而一对一的情况下能施展的进攻手段有限，况且他本人的性格不喜欢迂回，仙道恰是捏住这一点，总使假动作诓他，但是流川一旦反应过来，反身拦截的速度是相当快的。
“啊哈哈……是这样！上礼拜，我刚和晴子小姐坐在一起喝饮料聊天来着，进入大学，打扮成熟一些的晴子小姐更可爱了哪！”
樱木和洋平溜达着来到了这座小公园，樱木今天想练球，洋平刚好闲来无事便跟他一起来了。
“噢！好激烈呀。”
瞟见流川和仙道打得正酣，樱木瞬间瞪圆眼睛，什么都顾不得了，一阵风跑进强行加入。
“呼——”
流川气哼哼吐了口气，破坏者接二又连三！
“这不是樱木吗，怎样，这半年过得不错呦？”仙道抹了把汗，笑问樱木。
“挺好哪，本天才一切都好，哈哈哈！”
“哎，继续呀，”樱木冲仙道挤挤眼睛，又使劲瞥瞥流川，“本天才一来你们咋就不大了，肯定是怕输给我这个天才吧，哈哈哈！”
这话流川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他甚是无语，毛巾往肩上一搭，故意挖苦道，“你还差得远。”
什么！流川阴阳怪气的话，别管是好意还是开玩笑，樱木听多少都会心头冒火，不过他现在也变得越来越机灵了，未必会冲上去就动手了。樱木转而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球用力往流川那边一丢，捂嘴偷笑说，“我看你就是怕了，上回体育课又被教柔道的老猩猩打趴下了吧，哈哈哈。”
“！”流川蓦地把球朝他扔回去，“你还不是也被教训了。”
“本天才可是顽强地和那老猩猩对抗到了最后一刻哪！”樱木有把球抛回去。
“这个……”
越野用左手中指挠挠脸，“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仙道笑着耸耸肩，洋平也是面带无奈的笑意。
“就当是，”仙道想道，“宏明你就当这是一种特殊的传球练习好了，对对，可以算作传球练习的。”
“好像没咱们什么事，”洋平岔开话题说，“去买杯饮料喝吧，你们看如何？”
来到了新的一年，其他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呀，这些家伙呀——哈哈！
*
作为家中牧恋情唯一知情的——生物，他最喜欢的这只猫咪是重要的第三方，必须建立更为亲密的关系，于是牧带它一起出去玩。
今年没有旅行计划安排，感觉有点空虚啊，又跟着便利屋干了大半天清理新年饰物的无聊杂活，藤真脑子里胡乱想着。
也许，这家伙是空虚过了头，他不知牧为什么要带着猫一起来约会！
“这是‘小藤’的——”父亲或母亲？
“不不，”牧摆手，“‘小藤’不是它生的，它是……是公猫，对对，雄性。”
“那你特意带它出来见我干吗？”
“没事，呵呵，忽然想让它看看家附近以外的街道。”牧憨憨地笑道。
坏了，真是中猫毒了。
“那个，我在你家里，见过它的呀，你忘啦？”在藤真看来，这只猫没有特别之处，无非一只随处可见的身上带点黄斑的家猫，对它也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牧中意它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就说是投缘。
“嗯，”牧把猫放到地下，在它身上拴上小号牵绳并把牵绳一端系在长椅上，防止猫跑丢了，他挠了挠脖子，“就是，就是想带出来而已。”
藤真在他旁边坐下，“呼——无所谓啦，对了那个，你家不去温泉度假了？”
“你又想泡温泉啦，那咱俩去个一两天，反正到淡季了，房间很容易订到。”
“也行啦！”藤真甩了下手，“反正还有时间，倒也不急。你昨天，”他双手垫在脑后，“干吗不给我回信，嗯？”
“还说呢。”牧回头看猫，“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冒，能回什么啊。”
“最近发现的新鲜故事啦，你家有中古收音机吗，啊？你家房子那么大，肯定收着几件老古董吧？”藤真执拗地问，“喂，看着我呀。”
“好了好了，”牧一副投降状，“咱还是商量商量去温泉的事儿吧。”
“嘿嘿，你就是害怕呗，还不承认。”
“我那个——”牧左右抓挠鼻梁，明显转移话题，“这么干坐着，还挺冷的，走一走，活动活动还暖和点。”他把牵绳从长椅上解下来，“你看我伤风感冒才刚好。”
他说的也是，藤真一撑长椅站起来。
“唉，仙道也回来了，是该喊他来干活了。”
牧拽拽牵绳，然而猫咪不愿意跟着他走，藤真忍笑，哪有遛猫的呀！他弯腰双手把猫咪抱起来，这家伙还挺重的。“嗯，走吧。”
“这家伙现在给我当画画模特呢。”牧摸着猫的头说。
“不止画静物了？”
“什么都得练练吧。”牧轻晃着肩膀说。
“那，要不要画画我？”藤真一双眼睛忽一闪亮。
画人物，牧从未想过，练习画景物是学习建筑设计的一环，现在要他画人像，还是他的情人的脸，一瞬间不由自主犹豫了，为何会犹豫不得而知。
“好不好？”藤真摇晃他的胳膊。
“呃这，”牧眨眨眼，低下头显得有些为难，“画得不好，不像的话……”以他这三脚猫绘画技巧，实难展现藤真的美貌啊。
“哼，那你可要想好下场哦。”藤真晃晃头一转身，猫咪再它怀里挣扎几下。
“哎呦，那我就更不敢下笔了。”
“切，就说你才胆小哩。”
“喂喂，这是哪儿跟哪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来，咱掰扯掰扯勇敢和胆怯的问题。”
“不是胆怯，是害怕！”
“意思差不到哪里去，听我给你讲啊——”
……
今年冬日，每一天大家过得都挺祥和嘛。
作者有话说
第174章 （一七四）大家寒假中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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