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一六六）Zoo&地下停车场，这次走了约会程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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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上野动物园人可不少，因为是岁末最后几天开放日了，大家都抓紧时间前来游逛。
不过所见的多为年轻学生，带小孩的妈妈，看上去像上班族的人很稀少。
牧惦记赶紧去熊猫园排队，众所周知观看大熊猫的游人总是络绎不绝，早点去排队就能早点进园，但藤真似乎异常迷恋长颈鹿，对，真得用“迷恋”来形容，站在铁丝栅栏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两只悠然踱步的长颈鹿，拽都拽不走，这家伙来之前不是嚷嚷着要看大象吗？
“你看，你看，走过来了，往我们这边走了——”藤真兴奋地摇晃牧。
“咦，你好像，不喜欢？”
“没啊，可咱们已经看了很久啊，该去熊猫园了吧。”
哪知，藤真不假思索地说那边肯定人满为患，你先赶过去排着！
这人呀——大过节的出来玩，不该为着点小事儿就吵架，牧点点头，嘱咐他也快点来啊，如果见排队的人不多就给他打电话。
长颈鹿园和熊猫园分在两头，距离可不近，牧瞅了眼立在醒目处的地图，企鹅馆就在不忍池附近，人好像不多，那就去逛一圈。
藤真终于看够了长颈鹿，却也没急着去熊猫园和牧会合，而是就近观赏了犀牛跟河马，反正坐园内列车一下子就到了，小一没来电话说明熊猫园外面的情况和想象中一样，至少得排上一小时的队。
大象，大象，大象究竟在哪里……他在记忆中的地图上搜索，看来是在熊猫园那边，得咧，也别太过分，赶紧陪小一一起排队吧！
而当他来到东园，小步快跑到熊猫园外面，顺着队伍找了一圈，却不见牧的人影。
内急去卫生间了，还是跟他赌气了，小一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藤真从棉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牧打过去。
牧尚在企鹅馆流连忘返，电话响了顺手拿出来接听，“……啊？”
“呃，我嘛——”他赶忙走到外面，深吸了口气，“大人您、您已经到了啊？”
“什么，企鹅馆？！”藤真跺了跺脚，“你搞什么哪！”
“别生气，别生气，马上、马上来！”牧挂上电话朝着西园车站跑去。
藤真翻翻眼球，吐了口气，到头来还不是得他排队！
牧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时，先双手递上一杯咖啡热饮，“那个，抱歉呀。”接着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藤真白他一眼，哼了一声，接过纸杯抬头望望天，牧也跟着抬头，“今天阳光不足，有点可惜。”
“是啊。”藤真喝了一口咖啡，瘪瘪嘴，“神奈川阴得还厉害些。”
“这样。”牧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张望排在前面的人，“看上去，还得多久啊？”
“已经快中午了，怎么也得午后见了吧。”
牧“唉”了声，在他身边站好。
天不遂人愿，两人排到中间位置时，熊猫园的管理员突然跑到大家面前抱歉地宣布今日要提前闭园了，由于连日来观赏人数实在太多，大熊猫需要休息，总之非常抱歉！
众位游客均一脸遗憾扫兴，可也只能默默各自散开。难得来一趟，却什么也没看到，牧大大泄气儿，在藤真看来他简直像只漏了气儿的气球，整个人都瘪了，以前怎不知道他这么喜欢大熊猫来着，瞧见不远处的纪念品商店，灵光一闪，有了！
藤真教牧就在这里等着，站着别动啊，就在这里等。他返回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幼儿般大小的熊猫公仔，这是商店里最贵的大熊猫玩具了，权当圣诞礼物送给他的小一吧！
“喏，这回可高兴了吧？”藤真扬扬眉，得意地说。
“哎这——”牧不禁左右环视，“可爱是可爱啊……”可也怪不好意思的。
“你呀，”藤真乜斜他道，“每回玩夹娃娃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会难为情哦。”
嗯，他说得也是，牧抱着熊猫歪头一笑。
“距离关门时间还早，咱们看别的去？”
“当然，走啊，看大象去！”
藤真咧嘴笑着蓦一潇洒转身，大步朝象园走去。
每每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堪比艳阳高照，牧就觉得交往对象是这家伙真好，实在太好了，马上跟了上去。
象的身躯庞大，活动起来却丝毫没有笨拙之感，此时园中的象犹如和围观的游客打招呼般挥动长长的鼻子。
“大象是什么时候引进日本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哪个时代？”
藤真回应般冲象挥手。
这样的偏门知识，牧一时间答不上来，就模棱两可地说，“记得是江户时代，南洋的传教士进献给幕府将军一只，乘船走海路运来的。”
藤真歪头反问“是吗”，“我觉得应该更早，是战国时期吧，信长公最钟爱来自西洋的新鲜玩意儿了。”
“嗯……”牧思考了一下，“也有可能吧，可惜日本本土的环境并不适合大象生活。”园中的象的家乡在泰国。
藤真噘了噘嘴，“我饿了。”
“咱们还没看到秃鹫，丹顶鹤等等鸟呢，”牧掏出手机觑一眼时间，“先在小卖部买点零食垫一垫？”
这家伙其实很爱玩的，也很孩子气，哼。
离开象园又看到了礼品屋，牧说他也想进去转转，于是两人就一起去了。
哇哦！那个、那个实在太可人了！牧一眼便迷上了柜台里面的大熊猫幼崽挂件，模仿刚出生幼崽的样子制作的，眼睛都没睁开，粉嫩粉嫩毛茸茸的，他不由分说掏出钱包买了四五个。
“……”藤真一时间无语了。
“你作甚，打算送人？”
牧理所当然将其中一个给了他，兀自说道，“嗯，挂在背包上正好呢，回去送给春江阿姨，我想她的小孙女一定会高兴，还有哥哥和姐姐的小孩……哎，刚出生的‘小藤叶’是不是也这样呢，真想摸摸看。”
藤真更加无语了。
“为什么不能是‘小藤条’，婴儿怎会浑身长毛，你要想知道自己出生时什么样就回去问妈妈！”
“咦，生气了？”牧忙拉住他的胳膊，“你看你看，那北极熊的公仔也很可爱呢。还有大熊猫脸的棒球帽，平时也可以戴，是不是？”
他们今天不是来买玩具的吧，这家伙不是吵着要去看鸟么，藤真苦笑。
继看过猫头鹰后，二人终于离开上野动物园，乘车前往池袋了。
牧所说的烤肉店距离西武百货不远，几位熟悉的校友光顾过都交口称赞不错呢，下午三点刚过，这个不当不正的钟点，店门外自是没有排起长队。
店门脸小巧，走进去发现内堂挺宽敞，布置得简洁明亮，外面是散桌，后面设有包间，二人没有预约自然是挑选外区的散桌落座。
反正空桌很多，藤真走到店内左斜方紧靠低矮隔离墙的二人桌前，牧倒是随意，跟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两人面前各有一块长方形铁板。
牧拿起菜单，依次点了鲍鱼，牛尾，生鱼片等等，主菜当然是本店主打的烤牛排，酒水的话，还是啤酒吧！对，生啤！
“噢，还是要自己动手啊。”
“牛排可以教这儿的大厨亲自操作。”牧告诉藤真。
不多时，两大杯啤酒和生鱼片，凉菜拌芦笋先端上了桌。
藤真拿起啤酒，先润润喉。
“会不会有点来不及，你五点要赶到停车场帮忙吧？”他问牧。
牧“嗯”点头，遂看向店内的挂钟，现在还不到三点二十分，“留出半小时到二十分钟，从这儿搭车到目黑完全没问题。”
藤真想了想，反正不是重要应酬，一顿烤肉也吃不了太久，他左手拿起筷子夹起三文鱼生鱼片蘸上调料，而后送进口中。
“唔，不错的，真是鲜。”他边嚼边点头称赞。
牧也笑着夹起一片，这会儿牛尾和鲍鱼上桌了。
“晚上有什么节目，吃什么宵夜好呢？”
“嗯？”藤真将鲍鱼片放到铁板上，乜他一眼调笑说，“这顿才开始吃就想着夜里啦，你才馋呢。”
“要说想玩什么，我想去商场顶楼的游乐场。”
牧仔细观察着旁边隔离墙上方安插的百合花应声“好啊”，“原来还是假花，做得还挺像。”
“怎可能是真的嘛。”这家伙有时候真的蛮傻气耶，“今儿可不能磨磨蹭蹭慢慢吃，干吗，要我帮你烤？”
牧收紧下巴，“嘿嘿”一笑。
“嘁，傻瓜蛋！”藤真还是把白瓷盘中的鲍鱼片夹到他面前的铁板上。
主厨亲烤的七分熟牛排口感适中，肉质劲道有嚼头，吃着没有想象中那么费劲，这是依牧的要求，藤真更喜欢吃生一些的，五分熟最佳，然而感觉这熟度其实没达到标准的七分，大概各家店对于几分熟的掌控标准都些不同差别吧。总之是吃到了可口的烤肉，了却一桩心事啦！
接下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二人离开烤肉店时距离五点还剩十几分钟，必须尽快赶至车站。
牧要去帮忙的停车场位于中目黑，邻近某知名律师事务所大楼，他理工部的校友被安排在地下二层。
“外面那个‘摩天轮’还挺壮观。”
藤真说的是供给有长期存放爱车要求的客人的设施，可升降的多层车库。牧的校友笑说来这儿打工后才知道喜欢购车的人真不少，即便知道自家没有条件存放仍要购置多余的，真是任性啊。这个人长得小鼻子小眼小嘴，配上一张淡眉圆脸，看上去也比实际年龄显小得多，他给藤真的印象蛮老实淳朴，有点笨拙的可爱。
他速速换下停车场的深蓝色制服交给牧，再次嘱咐，就坐在入口处的值班亭里守着就行，遇着找不到车位或停车有困难的情况出来指挥一下，话说你会开车有驾照对吧？牧点点头，活儿虽简单，没上过驾驶学校恐怕还真做不好。他放心了，一挥手一句“祝你好运”，一溜烟跑掉了。
牧在休息室换上他的制服，还真是小，裤子也短，但只能将就穿，戴好配套的工作帽后回到小亭子旁。
他对等候在那儿的藤真说：“这里别致的咖啡馆挺多，你去消磨一会儿吧，或者去网吧啊游艺厅都行。”
藤真环视亮堂而静谧的四周，摇晃肩膀说，“你这个熟人，长得活像个纸人偶，就是在一张白脸上用毛笔点几个黑点就代表眼鼻那种。”
嘿，经他这一说，越想越觉得像了。
“停车场这种静悄悄的地方，撞上‘那个’的几率也很高呢。”
“那个？”
“鬼故事中的常见背景呀。”
牧翻个白眼一拍脑袋，“怎又说起这个！”
“怕了怕咯……”
藤真坏兮兮盯着他的脸阴笑，倏忽间，锃亮的车灯从侧面照来，他不由得眯起眼睛，“当心！”牧一个下意识双手护在他腰上把他往怀里一拉。
白色的轿车顺着斜坡滑入，自亭子近侧驶过，其实并不打紧，倒是牧这一始料未及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
牧哼了声，沉下脸正了正帽子，大步朝轿车方向走去。
他敲了敲驾驶室车窗，“喂，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您刚才的做法非常不妥当，突然打开前车灯是很不礼貌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事故。”
藤真也忙跟过去，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走下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感觉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哎呀，我刚才正在摘耳机——”她解释说进入停车场的时候正用耳机通电话，挂断的时候一分神，不小心就把车灯打开了，可能看到两个不错的管理员小哥顿觉爽气，她爽快地表达了歉意，返回车内找位置停车去了。
牧望着远去的车尾灯舒了口气，转过脸却见藤真的表情，他笑得那么——形容不出来呢，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静谧的满足。
“嗳，没事了，你赶紧出去吧。”牧说道。
藤真轻轻甩了甩头，又甩了甩头。
“怎么了，”牧拍拍他的胳膊，“我得正经做事了啊。”
藤真不语，眨了两下眼睛，竟露出些许羞赧，为了掩饰他拢了拢鬓边的头发。
离开前，他只轻声说，“那，我到外面逛逛，‘纸人偶’回来接班了，给我打电话。”
*
是小一保护了他，小一在无意识之下自动保护了他。
虽是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件，却让藤真心中腾起的感动之情久久难平，有如寒冷街上的圣诞气息，快要接近沸腾。
这不是头一回，不需仔细回想就能念起几件，他是个情绪化的人，容易感动也容易悲伤，控制情绪发作真的不容易，然也不需要总是控制，藤真吸吸鼻子注视脚下，这冻得坚硬的地面，大地震突然袭来亦会塌陷碎裂，而牧一定会奋不顾身奔至他身边，藤真蓦地仰起头，可他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也不希望牧这样为他，他是乐于付出的，坚信唯有主动追求，勇敢付出，才能收获快乐和满足，和牧在一起，一直在获得，得到的远比付出要多，是不是太狡猾了呢，他默默询问头顶上的夜空，一直安然贪图小一的爱，夜空在璀璨的灯火映照下低垂不语，他只能兀自微笑，可是好幸福，太幸福会使感觉变得迟钝，迟钝有时也不失为一种快乐，这几年焦虑骚乱的心绪平和了许多，都是因为小一，都是小一的功劳。
藤真深深吸了口气，迎面走来的行人偶有留意到驻足不前的他，投来一丝不解的目光，他笑笑，不在意。重新迈动步子，漫无目的地徜徉在并不熟悉的街道上。
自己何德何能呢，获得小一浓烈的爱意，这会儿不禁有些纳闷，诚然他这般自视甚高的人是不会屈就和不中意的人在一起，纵使身上的闪光点再多，到底是个男的呀，牧又不弯，那么喜欢他，嘿嘿，得意啦，别让他这么飘飘然嘛！
——今年的平安夜，看来也不会突然下雪了啊。
藤真在一间雅致的小书吧前停下，走了进去。他想，就在这里喝一杯果汁，让心情平静下来，等待他的小一。
牧这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工作，觉着挺新鲜，总是坐不住，时不时要巡视一圈，有车辆进出也忍不住要走出来查看一下。
寂静的停车场……幸好还不到照明系统关闭的钟点，可这种煞白的光线怎有点像通往医院太平间的——牧用力甩头，呸、呸，怎这么无聊，净想些不吉利的东西！一旦车子没了动静，悄然无声的地下就只剩自己，他不由得掏出手机，居然还不到七点，“纸人偶”至少要一个小时才回来，纸人偶这种东西……不好，又想到诡异的故事了，可是太安静了，怎么也该播放点背景乐吧，牧不自在地扭动起身子在心里念叨着“赶紧来辆车或是来个人取车也行，总之谁都好，赶紧来个人吧”，最后只能给藤真发了条短信。
正在阅读漫画单行本的藤真听到手机提示音，马上拿出来查看，牧写道：你现在在哪儿，天黑了气温下降，别一直在外面逛啊。
藤真回复：坐着看书呢，你这就无聊啦，再坚持一下，还是说想让我回去陪你，嗯？
短信发出后，牧难得迅速回信：想是想啊！可是被监控器拍到，总控室的人看到外人逗留不走总归不妙，万一连累“纸人偶”被辞退可就说不过去了。
藤真看到这条短信，歪头想想倒也是这个理儿，于是就回他：那我给你发几个有趣的故事权当解闷吧。
牧很快收到藤真发来的邮件，打开却见主题赫然写着“最新都市传说五则”，他赶紧关闭。这家伙可真是的，就不能发点冷笑话集锦之类的啊！再看看钟点，七点已过，嗯，还有不到一小时，不过，交通高峰期咋还不见有人来存车取车？
他殷切盼望“纸人偶”快快归来接班，结果却教他大跌眼镜，这家伙不守时，居然晃点，快九点才回来哎！对方的理由是塞车啊，料到可能堵车没想到会这么堵嘛，这不该坐公交车的，
已经在电话里道歉了呀，况且接女朋友班的同事迟到了一会儿，他真没法及时脱身呀，反正非常抱歉，下不为例啦！
还有下次啊？说话不算数，爱晃点的家伙，免谈吧！牧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哎，刚才在停车场真的看到了诡异的东西不成？
藤真张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唉，他的小一这个老好人哪，就算嘴上说得再坚决，临到事儿上又会架不住别人的央求了，心软加面子病爆发嘛，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小一。好啦！这就去游乐场开心一下，给小一买冰淇淋吃，应该还来得及领一份圣诞老人派发的礼物吧，嗯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166章 （一六六）Zoo&地下停车场，这次走了约会程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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