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一六三）节日来临前，兴奋一点没错嘛 ...
-
就说快过节了吧——流川对所有热闹喜庆的节日气氛均不感冒，如果元旦兼他的生日当天能见到爷爷另说，别人欢天喜地也无可厚非。
“咚”简易直升飞机模型跳入二楼窗户，不偏不倚刚好掉在流川的折叠书桌上，心里顿时有点冒火，他难得自发认真复习！倏地站起来探头往下面院子里看。
“流——”仙道大力冲他挥手，兴奋地喊道，“你见识到了吧，我就说这小飞机能飞老高，这回可相信了吧！”
流川感到一阵无力，虽说只要这个人高兴怎样都好……但这么兴奋如何是好，人家在这儿念书他在那儿玩起破飞机没完了又如何是好！
“哎，赶紧把它扔下来，轻点扔，别弄坏了啊。”仙道催促道。
流川拿起模型，就一厚泡沫纸，细木棍以及橡皮筋组成的便宜玩具，根本不能称作“模型”，却教这人爱不释手，玩得不亦乐乎。他摇摇头，把这个玩具冲仙道站的地方扔了下去，然后缩回桌前，不服气也不行，这人文化课基础好，不复习期末考试也能随便低空飞过，自己不背书可要挂科了。
“喔——喔——”
楼下继续传来仙道情绪高昂的惊叹声，流川烦躁地用笔端搔搔头发。怎么这么幼稚，这个人一旦幼稚起来那就没有边界完全收不住了，这段日子也没发生过特大好事，就莫名高兴成这样，流川甚是费解，不过仙道身上令他费解的东西一向忒多，所以他也不花费心思揣摩。反正这人情绪善变，忽冷忽热，一会儿高兴了一会儿不高兴了，今儿冒出这么个主意明儿又放弃了，胡言乱语、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儿多了去了，若一一当回事，岂不是永远得被牵着鼻子走，那谁受得了，且不动声色冷眼旁观任由他折腾最是对策。
“小飞机呀飞高高，流川考试不落地——”其实应是“落第”。
仙道时常有提醒自己功课的事，不知为何今年考前这节骨眼儿如此反常，自己不念书就算了，还要打搅别人。嘁，这等蠢材！流川对讨吉利之类的说法从来不屑一顾，也不曾专门去神社求过考运。但是这家伙今天真的很烦人啊，“唔——”他闭目深深吸气，眼不见耳不听则心不乱，进入“花枝空间”——每一个插花作品都能营造出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只要进入这个状态，便不会受到干扰。
流川觉得平心静气了一些，这才睁开眼睛，重新低头背理论。
仙道已经接连high了好多天了，心情莫名好，可能是外面圣诞气氛的影响，也没准儿就是好事要降临的预兆，不管能不能成真，期待一下也不是坏事嘛，没有人希望自己一天到晚心情不好吧，是不是？不解释了，他就是想搞怪，感觉老实太久了，身上的搞怪因子在这段日子集中爆发了，搞怪使他更快乐，进一步带动了情绪。不过介于他多半是自娱自乐，旁人看在眼里顶多摇摇头说句“怪人”。
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一下，仙道可不是专程打搅流川念书复习来的。考期临近，专业课已结束，他又不想每天泡图书馆，时间富裕就折腾折腾呗，突然回到自己东京的家里住两三天，那么自然得来外婆家看看他的稻荷大仙啦，哪知稻荷大仙这回要用功，他只能一边照看猫猫一边自己玩咯。
至于仙道的外婆，她老人家早早起来梳洗打扮穿上半新和服，赴老姐们的茶话会去了，她是知道仙道要来，表示回来的时候会捎些水果零食，然后再烧一顿好菜。
流川进入学习状态才没多久，额头猛一痛，浑身一激灵，一架蓝色纸飞机从窗外飞进戳中了他的脑袋，登时心头火起！他撂下书本，起身出了屋，“噔噔噔”跑下楼去。
“咦，稻荷大仙饿了吗，快变电吃的出来，要真正的食物哦，不要拿树叶啊石头啊糊弄人呀！”
仙道对冲到他面前紧绷着脸欲要兴师问罪的流川开玩笑道。
且看看这个人又在干什么，仙道拿来外婆的彩色纸，逐一折成纸飞机，满院子扔着玩，他突然对飞机感兴趣了吗，流川在心里琢磨道。
“看样子外婆中午是不会回来的，午饭得咱俩自己解决，那你看？”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难不成指望你做啊，流川白他一眼，“在附近随便找家饭馆。”
仙道坐在外廊上，手里摆弄着一张橘黄色的纸，他歪头忖道，“你会折那种……就是那种平头飞机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研究过，然而现在怎么也想不起了。”
“不会。”流川的回答倒是干脆果断。
“那你小时候都玩些什么，不会是打幼儿园就整天练篮球吧？”
那当然不是，儿时爷爷常常带他到户外玩耍，也和家附近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戏……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流川问他，“你要吃什么，决定好了吗？”
“上周在委托人家里认识了一位有趣的小朋友，嗯，我来的时候跟你说过了是吧，这直升飞机玩具就是他告诉我的，好像是以前的手工课上玩过，于是啊，我就去买了一个自己也做做看，果然很好玩耶，是吧，哈哈！”
“嗯……”流川挠挠太阳穴，刚刚想要质问指责他的怒火这会儿一忽灭了，不是早就知晓了，不能用常理来评判这家伙，生气着急只会适得其反，还没长教训么。
“你到底吃不吃饭，快点决定。”
“吃啊，我看外婆这儿什么都有，咱俩一起做点就行，甭出去了，怪冷的。”
妈耶，这家伙坏掉了，流川几步冲到仙道眼前，俯身拼命瞪大眼睛观察他的脸色，“这之前，你没错东西吧，也没中邪吧？”
仙道眨眨眼睛，“怎么了啊？”
这人在院子里玩了大半天，居然还脱口而出“外面冷”，根本不正常吧！流川在他旁边坐下，随手抱起失而复得的“小龙”，“你怎么突然兴致这么好？”
“嗯，没理由。”仙道很快又折好一架尖头飞机，抬头冲流川笑笑，“你不希望我开心呀？”
“怎可能……”流川话说到一半把指节捏得“喀喀”作响，最后他放下“小龙”站起来准备回屋，“吃洋葱炒肉行吗？”
仙道欢快地点头，“好呀！”说着纸飞机脱手而出，刷地飞向对面的院墙，“等玩够了，咱们一起捡回来哈，对了呀，稻荷大仙是忘记了关窗户吗？”
“？”
“你房间的窗子呀，你待着不觉得冷啊，要是关上了飞机不就飞不进去了。”仙道瞠目理所当然地说道。
屋里太暖和容易犯困，冷一点更能打起精神，所以流川故意敞开一扇窗户，但这不能成为仙道胡闹唤的理由吧！
这下子，流川终于忍不住要发火了，同时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件搁浅了许久的事，打算在电脑上查询亲热诀窍以及租成人片来看，每次提起都被这家伙打岔，然后被他东拉西扯带偏了，最后不了了之，放寒假非实现不可，这一次绝对不让他再耍滑溜掉。
*
藤真拿到本年度健康检查报告，血常规检查数据显示他略贫血，这也验证了他近一个月的疲倦感不是错觉，体检是比赛结束后去做的，正是亏耗期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那也好解决，多吃好吃的，考完试，歇着！
妈妈得知后，可心疼他了，以前就担心他太辛苦了，每天都念书念到很晚不说还要为学校社团的事操劳，喏，这回出问题了吧，以后什么家事都别管了，回来就进屋休息吧，这几天得多给他做点有营养的饭菜补一补。反观妹妹，好歹是初中生了嘛，也像哥哥看齐一点，多多自觉学习。哎呀，妈妈太小题大做了，这样的小问题，连亚健康都不算啦，不过这下子姐姐可就没话说了吧，准新娘有空就该多练习做家务才对啦！反正他借此理由，更加理直气壮地给自己买了一堆零食，哼哼。
不得不再次强调，作为家中四个孩子中的次子，却是从小就最得父母宠爱的一个，这成人礼都过了，妈妈似乎还把他当作幼子看待。妈宝男什么的，嘴上说着好丢脸，绝对不要，然而就是舍不得离家！去实习要住个宿舍都不大情愿的，这心态，如何是好？可是又好幸福，不禁再次重复感叹原生态家庭是如此温馨和睦，沐浴在关爱中成长起来的自己，就是很恋巢啊，即便此刻马上冲到父母面前一本正经地跪坐下来许诺今生今世不婚不娶在他们近侧侍奉一辈子，父母也不会生气说他没出息，所以说，如何是好？嗯，他的情人小一，尽管是同性，公平地说，一向对他疼爱忍让有加，以后就要生活在小一的关爱中喽——虽说在冲动之下早已决定，好吧，从这方面来看，自己确实是幸运儿。所以说，为此也应当感恩的，还有自己这性情，似乎多半就是娇生惯养被宠出来的哈，可他也很懂事呀，一向严于律己呢，迄今为止没做过出格的错事，归其原因，是早早被篮球塑造了吧，要力争上游，要持续不断地努力才能进步，没有多余的精力发泄在无聊的事情上，嗯哼，生而为人一定要至少有一件值得毕生酷爱的事，不见得非得是事业，只要是正经、良性的爱好，那就会被拯救，不至于走上歪路。
藤真兀自挑了挑眉，那么今晚就带着感恩的幸福心情入睡吧，他爬上床铺钻黑熊睡袋，冲“小藤”招手。
过了好多天了，“小藤”仍对他这副黑漆漆毛茸茸的样子心持疑虑，总要蹲在地毯上观察要一阵子，才会跳上床去。
“不上来是吧，那我可不管你咯，小傻瓜。”藤真逗它说。
明天早上考第一科，考前要保证良好的精神状态，休息不好发挥也绝对不会好，所以早睡！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考试还不打紧，年底时尚杂志街拍估计又得和那位古怪异常的混血女模特合作，想到她难免会有精神压力啊，不知去年见到的那位她的经纪人是否能坚持做到现在——恁想吃烤肉了，一想就馋了，糟糕，困意没了。
藤真干脆起身，一把将“小藤”抱到腿上，抬头看一眼闹钟，还不到晚上十点。平安夜前一两天，牧所有的专业课考试也该结束了，两人来个圣诞烤肉，那也真不错！
说曹操曹操到，枕边的手机蓦地响起来，一看果然是牧来电。
藤真放下“小藤”，按下接听键。
“喂小一，过几天咱们去吃烤肉吧，说好了啊！”
“咦？这大晚上的，你咋还这么兴奋，是在家里吗？”牧疑问道。
“哈，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哪里鬼混，嗯？”
“周围很安静，我相信你正待在家里。”
“切，傻瓜！本来是打算早早睡下，莫名其妙想吃烧烤，然后你又来电话了，喏，睡不着咯。”
牧这边可笑了，“这也要赖到我头上啊？你平时没这么早休息呀，怎么也要再过上一小时吧。”
“明早要考试，另外我查出有点贫血，这不就惦记着养生喽。”
“哦？严重吗？”
藤真摇摇头，“你别紧张，就是连续一两个月消耗大了点，吃足睡足马上就好。一些小毛病，劝你也留心点，可能你身上也有呢，还想问问你，蛋白质粉哪个牌子比较好？”
“我以前应该和你说过吧，不要过分迷信营养品，啥也比不上从食物中直接摄取，当然短时间内肌肉消耗过大是应该及时补充一些，我是不建议经常大量服用的。国产的就行，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没啥特别讲究，可以多稀释一些，不习惯的话容易拉肚子，每个人的肠胃消化功能各有强弱。”
“这我知道，以前也不大当回事啦，现在我觉得还是适当吃一点？”
“嗯，那我帮你买，正好去健身俱乐部的时候问问那儿的教练，让他推荐一款现在市面上风评最好的。”
“这样吗，也行，那可麻烦你了。”
“哎呀，大人您居然这样客气起来，根本小事一桩吧！喂，我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赶紧睡吧。”
“嗳等下，你在干吗，死抠书呢，把落下的复习进度补上？”
“嗯啊，在读一位美国建筑师的自传，考前复习计划已经完成。”
“那，圣诞节没有其他安排吧，咱们还要一起过，提前定家烤肉店吧，嗯哼哼哼~”
牧想象着手机另一端藤真摇头晃脑的活泼样儿，颔首道，“就算有也得全推掉啊！要不吃点上档次的，烤牛舌之类的？”
“喔——大手笔嘛。”
“我平时好像太节省了点，不是必需品都不大买的……大人您还客气啥！”
“真的没有别的安排么？”
“聚会吗，联谊凑数……大人您肯定比我忙，就别取笑我了……嗯嗯，你赶紧休息吧，我想去洗澡了。”
结束通话后，牧合上手边的文库本，藤真一定不知道吧，他属于被忽视分子，去年的圣诞节身边每个人都很忙，就他无所事事，竟没人惦记邀他参加个什么活动，是不是过分了点儿啊，借钱、借东西的时候可来往得勤快！唉，他就只能“参加”岁末的商店促销活动，明明想着提前选购送给家人的新年礼物，结果又拖到了最后时刻。得了，一考完马上就去买。
还有给藤真的礼物……有了！牧打了一记响指，既然那家伙不肯明说，就送自己中意的好咯，一直想看他穿那个来着！决定下来，他喜滋滋起身，哼着歌去卫生间了。
*
说到送圣诞礼物，樱木也早就想到送晴子小姐些什么，毕竟今年情人节有收到对方寄来的巧克力嘛——尽管还是友情向的，同高中时送给每一位篮球部成员的没有不同，应该回礼的三月十四号他竟给忘记了，什么都没都寄给人家，这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这回可得多花点心思。
慎重起见，他特意电话询问樱木军团资深顾问水户洋平，这种事情，他这铁哥们最在行了，问洋平准没错，哈哈！洋平从过去就乐于帮他出谋划策，这回也诚心诚意说了自己的意见，女孩子嘛无非喜欢项链啊，香水啊……必须考虑花道的钱包，太昂贵的东西就算了，至于便宜又别出新意的东西嘛，玩偶或毛绒公仔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足够可爱，女孩子就会喜欢的。噢，就是娃娃之类的玩具吧，樱木眨眨眼，他明白了，既然洋平这么说，那肯定没错，这好办、好办！
放下电话，樱木蓦一击掌，对了，女孩子们也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吧！他见过专门负责认领流浪猫当宠物的组织，那个狐狸公就成天在家侍弄猫啊，看着倒也是挺有趣儿的，要不他也去领一只来送给晴子小姐吧，可是似乎不好邮寄呀，只能等到回神奈川的家时当面给她，而且晴子小姐也住在短期女大附近的公寓，恐怕不能养宠物，那不就等于送给大猩猩了，NO，绝对不要！（是不是忘了赤木学长也在东京上学，目前不住家里啊。）
哎，还是听洋平的好啦，送一个天下第一的玩具给晴子小姐，天才挑选礼物的眼光也绝对是一流的，哈哈哈！
看情形，今年的圣诞节大家都会过得很开心嘛。咦，咦，那么天才本学期考试究竟如何，还有流川同学，两人都能合格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3章 （一六三）节日来临前，兴奋一点没错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