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一三七）无论在哪里，吃饭都乃人生大计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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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鱼汤的准备工作比想象中耗时，藤真带来的的调味作料其实也就只是盐巴，胡椒粉和孜然，这样基本的几种，连色拉油都没有。
“我想吃有豆腐的鱼汤。”仙道蹲在灶前抱着膝盖说。
“你现在去买豆腐，嗯？”藤真将洗干净切好的鱼肉一块块放入锅里。
“牧前辈的情况怎么样？”
“嗯，好了一些，我认为暂时不必麻烦管理员。说来还是你家流川太过分了，干吗大半夜悄无声息从背后拍人啊！”
“就算学长埋怨我——”仙道有点为难地拍着脖子，“说实在的，这小子野外生存能力如此强悍我也超意外哩。”
“呿，我可不是夸他！”论耍白痴和气人的程度，你俩半斤八两，不分上下，天生一对！这么一说，忽然发现，藤真惊醒道，“流川，他人呢？”
“……哎？”仙道眨眨眼睛，不由得望向越野那边询问。
越野在干什么呢，他实在快要饿晕了，一直坐在那边啃没滋没味的压缩饼干。
“宏明，你看到流川了吗？”
越野“啊”了一声，“他，我以为在你们那边帮衬呢！”仙道忙扭身探头进帐篷。
“他在里面睡觉吗？哎，是不是找地方大号去了？”
仙道退出来，摇了摇头，“这小子，啧！八成还是不死心，找鸟去了吧，我得去看看他。”
“我想他也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的家伙，”藤真手里一边忙活着一边说，“可能是有这方面的天分和好运，吉人天相吧，这两天看下来，我倒觉得他不管做什么都能转危为安，呵呵。”
可巧的是，被他说中了，流川正好从树林里走出来了，这回怀里抱着一些不知名的菌类。
见三人注视自己不言语，流川竟有点得意地说，“松茸。”
越野“噗”笑出来，“你这傻小子，真没见过松茸啊，这一丛丛的，显然就是平菇吧！”
流川稍稍歪头，有些不高兴呢。
“这不重要，平菇不是经常吃到吗，你是从哪些地方摘得的？”如果是生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那么不吃为妙。
蘑菇还能长在枝头不成，当然是在树下、树干上等等背光地界嘛。在没有其他配菜的鱼汤里放些蘑菇一起煮那是很好的。
这件事藤真可不能轻易答应，“可以是可以，不过谁先来试试毒？”就怕万一啊，总不能没头没脑放下去让大家一起食物中毒吧。
挑衅？流川的眉毛下意识动了动，不管是否在球场上他面对挑衅的态度都是豪气且从容的，仙道来不及阻止他就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蘑菇。
“你、你快吐出来！”仙道忙卡住他的脖子，作势要抠开他的嘴巴，“快张嘴，别咽下去啊，千万别咽下去！”
流川被他掐得直翻白眼，还硬是犟着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
“呀！”仙道脸色刷一下白了。
流川抹了把嘴，挑挑眉，意在说“怎么样啊”？
藤真也有些傻眼，他可不是这意思啊，这小子怎么就那么……
为今只好做此下策了！仙道撕下一块蘑菇塞进嘴里。
“！”
噢，天哪，要不要搞得这么悲壮啊！藤真双手抱住头，越野则已经完全呆愣住了。这下子事情大条了哎，彻底玩大发了，可不是逼得自己进退两难，自己可没挤兑谁非吃下去不可，藤真焦虑了，万一他俩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要担全责了！好，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拿出男子汉的勇气吧——他当着三人的面扯了块蘑菇，嚼都没嚼就吞下去了。
这样一来，四人当中没吃下的野生蘑菇的就只剩越野了，他吞了吞口水，显然是还没有搞清状况。
“你们……你们是要比赛？”我也非吃不可么？
仙道“哎”了一声，此时甚是洒脱，径直在塑料桌布上平躺下来，双手交握置于胸前，闭上眼睛，一副笑对生死的模样。
就算是有毒的蘑菇，只吃这么一点也不会死啦，顶多食物中毒上吐下泻吧！当真出现这类症状，那就一起等着被救护车拉走吧，吃都吃下去了，藤真反而松了口气看开了，继续熬鱼汤去了，必须把他的小一照顾好呢。
流川表情呆呆地搔搔头，他一直饿着呢，不可能吃这把蘑菇充饥，四下看看，小声说，“我去拿面包。”一转身钻入帐篷，只剩越野一人呆愣在原地。
呜哇——梦境瞬间破灭，猛然惊醒想叫喊就叫不出来，牧瞠大眼睛，刚刚的状况是流川大刺刺走进来不慎一脚踩中他的脚踝。他觉得自己八成跟流川犯冲吧，不然怎么几次三番令自己受难的都是这小子！
流川以为他还在睡，盘腿坐在双人睡袋上，拿出密封的袋装吐司面包，大口吃起来。
额头上的毛巾已变得温热，牧拿下来摸摸脑门，浑身上下黏糊糊的，想来迷迷糊糊昏睡那阵子可热出汗了，他慢慢撑着地面坐起来，身子比入睡前又轻快了些，到底身体底子强健，一点小病小灾扛得过去，只是感到虚脱无力，头还有些晕。
“阿叔，你要吃吗？”见他起身，流川拿出火腿罐头询问。
尽管饿得有点前心贴后心，可仍是食欲不振，牧摇摇头，“还是谢谢了。”
流川又从自己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保鲜器皿，从里面取出两条巧克力递给牧，还关切地说了一句，“你还是吃了吧。”然后就拿着面包和罐头出去了。
呦嘿，令牧意外的不是他的关心而是自己之前对他的印象可能有偏差，没想到此行他准备得蛮细致周到，原以为他除了爱打篮球，平时大概就是个沉闷宅男，这会儿看来这小子没准儿是扮猪吃老虎的类型，看似对身边一切一窍不通毫无兴趣，人又呆愣耿直，实际上心里门儿清，且非常有主见，只是不愿多发表意见而已。
食物进入胃里要多久才能消化吸收呢，藤真思考着，要两三个小时吗？三人从吃下蘑菇到现在，谁都没出现任何不良反应，看到那边流川和仙道高兴地吃着零食，他心道可恶啊，来时考虑到袋装零食太占地方故而忍痛放弃了，馋虫被他们勾起来了，超想吃薯片来着，炸薯条也行啊。
越野已经用溪水把流川摘得的蘑菇洗干净了，尽管他了解得不多，但这些怎么看都像是菜市场上常见的平菇，应该可以放心实用，那三人吃了不是都还活蹦乱跳么。
“那么，当真要放下去么？”藤真仍谨慎犹疑地问道。
越野皱了皱眉眼，“咱们也没有其他的配菜啊，采摘野菜这一项，我之前想都没想过耶。”
牧终于走出帐篷了，身披一件长袖拉链卫衣，走到藤真他们这边，用打趣的口气轻松说道，“太阳都快落山了，烧什么大餐呢，要这么久，嗯？”
“嗨，牧前辈！你这就好了？”
“哎，舒坦多了，”牧点了下头，“总不能光让你们忙活，好歹也得出来搭把手。”他看到越野手中的蘑菇，便问，“这从哪儿来的？”
藤真把经过简单说给他，牧为之一愣。
他喃喃摇头道，“你们，你们未免太草率了吧！”
“你看，这不是没事么。”藤真摊开手，“吃下去也有一阵子了。不过你嘛——”
牧忽然神色坚决，“要死一起死好了。”
“喂、喂，前辈！没有这么严重啦，”越野有几分被他的面色吓到了，忙劝道，“别说不吉利的话啦。”
“那，我可真把蘑菇放汤里一起煮咯？”藤真再次确认。
“嗯嗯，我帮你，学长。”
藤真掸掸手站起来，“天黑温度下降，你赶紧回去躺着休息吧。越野，你帮我看一会儿锅哈。”说着就推搡牧回帐篷去了。
他前脚刚进来，牧不由分说就把帐门撂下来，搂着他的肩亲热起来。藤真一惊，“你怎么突然——有力气这样看来是好咯，嗯哼哼。”
牧忍不住咳嗽两声，嗓子还有点疼，声音发哑，“就是想碰碰你呢。”他一身汗味儿，不过自个儿恐怕更糟，拉他坐在睡袋上手伸到他T恤里面，“昨夜咱们在外面那样，你没拉肚子什么的吧，可别硬撑着啊。”
藤真照着他的脸颊戳下去，“我才没你这么娇弱！”
“切，要是你背对流川，毫无防备之下被他猛一拍，现在咱俩就该调换了。你也真是，当时也不带提醒我一声的！”牧说话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哪儿来得及啊！”藤真忙帮他拍背，顺势两手扣在他脖后，“树林里突然窜出个黑影我也吓一跳的，才觉得有点像流川，你就叫唤起来了。”
“唉，丢脸哪！”好在有这家伙在，多少得些安慰，一直忙忙叨叨的，这会儿特别想安安静静搂着他待着，可是不行。“行吧，你出去看看吧，给大家伙做饭，辛苦你了呢。”牧捏着他的手微笑道。
“可体会到我的重要性了吧，”藤真得意地晃动脑袋，“我要是不在，你们就餐餐泡面充饥吧！”
因油汗而头发打绺的头发真痒痒，牧伸手抓挠起来，“说句你不爱听的，其实交给流川我想也不会太差。”
“喔，你也很看好流川嘛！”
牧看着指甲缝里的泥垢和碎屑，洁癖症要爆发了，“是啊，真意外。你带指甲刀了吗，指甲钳？”
“没有没关系，我问问他们。”他这就站起来出去了。
仙道说他有，指甲刀一直挂在钥匙上，马上去找出来。
藤真揭开锅盖，热气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凑上去嗅了嗅，人肚子饿的时候闻什么都香，他关上火，转头招呼道，“开饭喽——”
“噢噢！”越野欢天喜蹦跳着去拿饭碗了。
“我有点担心‘流流咪’了。”仙道一边一起摆碗筷一边冷不丁想道。
他要不提，越野几乎忘了这茬儿，“对啊，几天不在猫咋办，不会饿死吧？”
“我当然是拜托邻居帮忙照看下啦，猫粮和猫砂都放在显眼处，只要每天把吃的给它放上就行了。它现在学会自己溜出去散步了，怕它几天在家见不到我一着急走丢了。”
“你干吗不直接把它放邻居家啊？”越野纳闷。
“邻居白天也要出门工作啊，万一它淘气把人家家什摆设什么的弄坏了，岂不过意不去。”
“也是。”越野想想点头，“猫还是习惯待在熟悉的地界吧，都养好几年了，放心吧，走不丢。”
“嗯嗯，但愿如此。”
流川借着工夫又随便收集了些参差不齐的树枝，天要黑了，他打算吃饭时借火堆照明。
越野看到不免揶揄，“你家稻荷大仙可又要发动狐火了。”
“喂，流川——小孩子玩火晚上尿床哦。”
仙道这玩笑话惹得越野哈哈笑起来，流川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不搭理，哼。
越野和仙道，仙道和越野……连着三天在外面打滚不着急洗洗澡，怎么还忍受得住啊？牧越想越觉得头发好痒，浑身黏糊得不行，快管不了发不发烧了，恨不得马上跳下溪水。
“你、你这是干吗啊！”藤真端着锅子，恰好见牧一个劲儿挠头发，下意识把锅移到一边，“有跳蚤啊？”
“我必须洗澡！”牧猛地咳嗽起来。
“洗什么呀！再着凉可就糟了，明天真回不去了，快别在外面吹凉风了，一会儿你在帐篷里吃，听话。”
越在意反而就越觉得难以忍受了，抹一把脸这下巴上的胡楂都冒出来了，洗个脸总行吧！牧执意用塑料盆打了盆溪水。
“牧前辈，先过来吃饭吧，”仙道劝道，“藤真学长费好大劲做的哩。”
“嗯！不好意思，你们不必等我，不洗漱干净干什么都难受。”
“等一小时之后，那不就凉透了，年纪不小了不要那么任性吧，大叔！”藤真双手叉腰怒道。
“管你说什么，我就是要洗。”牧蛮横地端着盆进了帐篷。
藤真“呿”一声，亟亟盛碗汤追了过去。
“总觉着吧，”越野拿过长柄汤匙，“可能是我多疑了——”他歪了歪头，舀上鱼汤，没再说下去。
宏明，这不是你的错觉，仙道在心里回答，两位学长之间你就是想的那么回事，不过当事人没有亲口承认，我也不能多嘴的啦。
堆成三角形的树枝终于顺利燃烧起来，流川甚为满意，站起来拍拍手，和仙道越野坐到一起。
“唔，感觉有点咸啊，”越野咂摸道，“腥味也有。”
“作料简陋，这就不错了，倒是超级新鲜啊！流川你也快点尝尝。”
“这没错啦，确实鲜！”
“流川，快，快，大块鱼肉夹给你哦！”
三个人吃得很high呢。
牧打开应急灯照明，盆中清澈的水中映出自己邋遢憔悴的面容，好像一夜间老了好多岁，变成名副其实的大叔了，心情不免更加沮郁，不能忍！
藤真用小勺舀起一口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吹，“来，张嘴，我的小一。”
牧蓦一抬头，怎么才注意到这家伙的脸超脏呢，许是烧饭的时候直接拿手抹脸弄的吧，胡楂也完全长出来了，嘴边一圈黒迹，看得他浑身直刺痒，沉默半晌憋出一句，“你洗手了么？”
藤真一愣，眉毛一皱，“这什么时候啊，还这么讲究！到底吃不吃？”
“噢，那你放下吧。”牧说着就往脸上撩起水。
藤真气哼哼鼓起脸颊，爱吃不吃咯！他自己把这碗汤吃了个精光，咂摸咂摸滋味，胡椒粉是不是放得有点多，但是放少了就遮不住腥味了。
“喂，你们几个，别把肉都吃光啊！”
他到外面重新盛上一碗，这回特意多放进两三块鱼肉，又端着进帐篷了。
牧刚好洗完了脸，心中总算清爽了那么一分，他拿出刮胡啫喱和剃须刀，藤真算是彻底服气了，叹口气，“吃完再拾掇行不行，算我求你咯。”
“那——你洗手了吗？”牧再次问道。
藤真心头火起，恨不得把汤扣他个满脸。牧见状，在他爆发前还是妥协吧，“好吧，谢咯。”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接过汤碗。
这还差不多，藤真就着他的洗脸水把手洗了，“怎样，味道还不赖？”
“喔，可以的，图得就是这个鲜味儿！”牧扬扬眉，“没开封的罐头和泡面可以原封带回，咱带的那些三明治啊，饭团啊，尽量吃光，不然要馊掉了。”
“几乎没剩啊，感觉这都不够吃呢。”藤真甩甩手上的水又在裤子上抹抹。“这次野营的重头戏，似乎就是做饭和吃饭啊，咱们这伙人可真是——”他歪嘴笑笑。
牧细细咀嚼鱼肉块，将小刺吐在一张纸巾上，“有一股独特的土腥味啊，啧啧，说不上甘美。”
“是吗？”
“你来尝尝。”牧招手让他过来，而他一靠近牧又忍不住要逼他去洗脸刮胡了，择出一块鱼肉送进他嘴里，藤真含着挑起嘴角。
牧不忘警惕地回头看看，“他们几个——哎，小心刺啊。”
“这个，”藤真品味道，“肉有点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可能是不适合食用的品种。”
“越野说水里有鳗鱼，也不知真假！”牧一仰脖把剩下的汤喝光。
“假的吧，捕鳗鱼要用那个，”藤真双手比画，“窄口竹篓，里面放上饵，然后放进鳗鱼聚集的水域。小说里大致是这样写的，听着简单，实际上，还是得有经验的内行来操作吧。”
“一碗就够了？我再去给你盛，不然该都便宜那仨人了！”
“你去跟着一块儿吃吧，都折腾半天了，我自己再吃点罐头什么的行了。”牧说着挪到水盆前，又拿上了刮胡刀。
藤真翻了个白眼，这人一犟起来啊，由他吧！
外面的三个家伙还算仗义，终归没有狼吞虎咽全给吃了，藤真盛上已有些温凉的鱼汤，盘腿在越野对面坐下来。本来还该蒸米饭当主食的，不过今天太晚了实在不想折腾了，就凑合吃仙道和流川带的吐司面包吧。
“牧前辈完全不要紧了？”仙道问。
“还有点咳嗽，不过不严重，放心。”
“宏明，趁着火没熄，咱俩好歹洗洗吧。”
越野抬起胳膊闻闻两边腋下，“我觉得还能坚持一下，等早上吧，特意打水太麻烦！”
“你们别忘了把锅和碗刷了。”
藤真将仅剩的一碗鱼汤拿去给牧了。
洁净过面容的牧颇为爽快，端着小镜子左看右看，这下子总算舒服多了。
“你这人真够臭美，我才发现！”
藤真把碗搁他面前，径自躺倒在睡袋上，操持半天了他累了得歇歇。
牧先把里面的鱼肉挑出来小心地吃掉，而后匆匆喝光汤，把帐门放下来关严实，这才趴到藤真身上，“嗳，帮你把胡子刮了，嗯？”喉头一阵痒，他咳起来。
“你瞧你！”藤真拍着他的背，“明早我自己弄。”他拈起牧额前一绺碎发，是够黏糊的，他柔声笑问，“你要干吗，难不成在这儿——”
“咱这小脸可是够脏的，恨不得给你刷洗刷洗！”
“呿！”这煞风景的玩意儿！“你赶紧给我躲开！”
“我不。”牧难得任性，还来回扭动身子，藤真捂着嘴呵呵笑，“一生病就想扎进妈妈怀里撒娇么，我的小一？”
“你自个儿也这德性哎！”牧眼睛一翻坐了起来，顺势也将他拉起来，“嗳，喜欢的东西呀，还是握在手里舒坦踏实。”所以再抱抱他吧，“明天就回市区了，咱几个怎么走，吃的喝的少了很多，车上有地方可以载上他们了。”
“那你一会儿可得好好养精蓄锐，要开好几个小时呢。”藤真拨弄着他的头发说，牧在他腰上一拍，“我把这儿收拾了，你去帮他们忙吧，可别忘了洗脸。”
这人的洁癖症愈发严重了，藤真吁了口气，那就等下找越野借电动剃须刀用用吧。
第三日还来不及发表感想，就要在手忙脚乱中谢幕了呢。不过幸运的是，好像无人出现食物中毒现象哦。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一三七）无论在哪里，吃饭都乃人生大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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