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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美不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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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皇宫更为静谧,除了打更的下人,什么人都没有。
林云汐急促的呼吸声,连她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感觉到有什么扯住了她的头发,心里一惊,竟跌倒在地上。
膝盖上的疼痛,额头上的疼痛,还有手心的疼痛。
这些痛都汇成了一股力量。
林云汐壮着胆子往后一看。
什么都没有。
她虚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折回原路,但一看就愣住了。
自己站在了一个分叉口上,身旁的两条路,居然是一模一样。
“怎么办?”林云汐喃喃道。
她是天生的路痴,也怕黑,在这种情况下,全身都开始颤抖。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突兀的笑声又在耳畔响起。
林云汐再也忍不住了,没命地往其中一条路跑去。
心里咚咚作响,狠狠地告诉她身后的笑声。
毛骨悚然之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缓缓地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着。
赫然看见四周竟然是与刚才的一景一物无异。
林云汐发虚地往后退,怎么办?
额上的血水继续地流淌着,肆意地蔓延着。
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又是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
这次,她想都没想就转过身去。
是一头……白色的长发!
那笑声……就是她!就是她在笑!
林云汐刚想开口,“你……”
那人忽然抬头,眸子里竟是无穷无尽的空洞和乏力。
脸上白得像纸张,一点血色都没有。
唇上却涂上了鲜艳无比的口红,格格不入。
“你到……底是谁?”林云汐颤声问道。
眼前的女子没有动静,只是在笑。
林云汐眨了眨眼,疯子!她是疯子!
掉头就想跑,可是就是走不动。
那笑声再一次回荡在沉默的夜空中。
林云汐死命地跑着,左拐右拐的,终于看到了一间亮着蜡烛的房间。
她想也没想,就推了门进去。
“救……命……”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声。
她晃了一下,感到自己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脚踢在她身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却越来越远,越来越空洞。
林云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衣服原好无缺,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身上的伤口也好像被人换上了药,额头上的,膝盖上的,还有手心上的。
都上了药?到底是谁?
环顾了屋里一圈,发现屋子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整齐的书架放在了一旁,而另一边则是偌大的屏风,干净简约。
房间的中央放了一张桌子。
桌上倒是摆着一碗小米粥,正冒着那热腾腾的烟。
她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头上的晕眩抱着碗就猛吃了起来。
吃完,方才感觉好了一些。
此时,才去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事。
疯子……笑……入雁……
是入雁!是她陷害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报复她今天中午发生的一切么?
她正打算蹑手蹑脚地出去时,屏风后竟传来了悉悉的水声。
“谁?”林云汐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林云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办?难不成刚才的白发人是……水鬼?
想到这里,浑身的寒毛都不住地竖立起来。
她连忙往外跑,却无奈,门竟然被反锁了!
这是什么变态!居然还反锁!
林云汐当下愣在了原地。
没想到,一转身,竟看到一幅美不可言的画面。
是冉澈,居然是他。
目光再往下看,只见他围了一条毛巾,而上身什么都没穿。
林云汐感觉自己的脸唰的一声红了,想强行把羞赧压下,但脸上的滚烫却越发猖狂。
冉澈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偏偏一头如夜的发丝没有像往常一样束了起来,反而是如瀑布一样垂落在肩的两侧。
顺滑而又不夸张,像是一尊雕像。
上半身的肌肉纹理清晰,平时应该也做了不少操练,难怪宫女们都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了。
好吧,她收回变态的形容了,他确是个美男子。
只是他的身上都落下了种种的伤痕,几乎是遍体鳞伤,新的伤痕,旧的伤痕,充斥着他的上身。
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胸口上那道长约七寸的伤口。
心里泛出了酸涩。
“怎么样?看够了没?”一把略显冷清的声音不慢不快地从冉澈的嘴里蹦出。
下一秒,林云汐已经转过了身,背向着他。
心里一边在自我检讨,自己前世没见过男人么?怎么能这么色……
连她自己都感到无语了。
手不禁抚上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
“你……你怎么能不……不穿衣服出来的?”林云汐那不争气的腿一直在抖呀抖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感觉背后如芒刺在背的目光。
那道目光很不舒服,林云汐当下就直接把头埋在了身前的柜子上。
半晌,冉澈一贯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忘了。”
立马就明白了事实,天,这可是他的屋子,自己一个外人闯进来,还要管他穿不穿衣服。
“那个……你快去穿。”林云汐咬咬牙道。
但刚说出来的话,在自己平静后,才发现……
林云汐,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是人家的自由哎,你管他穿不穿呢。
身后的他似乎也感到了她的困窘,淡然道,“好。”
传来了悉悉的声音,林云汐不禁松了一口气。
忽然想起他一贯的冷漠,救自己似乎不像是他的作风。
刚想转身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的时候,脸上却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抬头望去,他居然……
在原地穿衣!
下身的毛巾早已褪去,剩下的是一条纯黑的裤子。
上身还似乎透着一点一点的水珠。
“你怎么不去屏风后穿!”林云汐用手掩遮脸,又是一脸的困窘。
天,自己怎么会这么色的……
而且对象居然是……太监。
太监可是一个……没有那个的人士。
在脑海里萌芽的想法,马上被她扼杀了。
“你不许在这里穿!快进去!”话一出,林云汐简直想找洞爬进去。
看吧看吧,这就是口比脑快的后遗症。
咳咳,这是古代啊。
況且还是自己霸了他的地盘,自己有什么资格管他。
冉澈看着她,沉沉而淡淡地回道,“这是我的房间。”
她顿时语塞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快逃。
她宁愿跟白发魔女在一起,也不想在这种暧昧的环境下多待一刻了。
林云汐抬了抬头飞快地瞄了冉澈一眼,“那、那个,谢谢啊,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要飞扑到那扇红漆木门上了。
但没想到,手上的一股力量让她顿住了脚步。
是冉澈。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先别走。”
“啊。”
林云汐感觉整个身体上的血液都在倒流,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的手也是冰冷的,像是一个从冰窖里出来的人。
永远都是这么冰冷。
眼前的男人,额,不能说是男人吧,眼前的人从桌上拿过了一个瓶子。
手依然没松开她的手腕,也不晓得他怎么可以从桌上拿到瓶子的。
桌子跟衣柜相距十万八千里,额,也没这么夸张,但至少十步。
他是怎样做到的。
“拿去,每天以后都来拿一瓶。”他从喉咙里低低地出声,也适时地松开了手。
林云汐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她一边打开了盖子,一边嗅着。
“麝香!”
“麝香!”
两把声音在宁静的夜里交集在一起,分外响亮。
林云汐不置信地看着冉澈,他是要自己以后都怀不上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