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蛮荒》恋人未醒

22、二二、异能与基因锁

　　一听丽犀说起绿萝的事，里奇就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麻烦，无奈之余，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他习惯了说话留三分，没把真相全都交代出去。
　　给绿萝打好预防针，里奇继续说道：“我原本希望你撒个谎，不要告诉你的族人，是白把你救了出来，只说逃出来之后遇到了我和白，被我们收留。”
　　“这也是为了……保护白？”绿萝略显怀疑地问道。
　　“是的。”里奇点头承认，“你要知道，来这里参加秋月集的不只有河湾氏族，还有你刚刚逃离的石岗氏族。即便你的氏族不会迁怒白，白的氏族也会把他当成叛徒。”
　　“啊！”绿萝恍然大悟，“石岗氏族也来这里参加秋月集了！”
　　“别告诉我你才想起这事。”里奇回了绿萝一双白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和白化妆，让别人认不出你们？”
　　“我以为你是为了招揽生意。”绿萝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
　　“我明白，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唯利是图的混蛋。”里奇故意哼了一声。
　　『你得承认，在大部分时间里，你就是这个样子的。』阿造替绿萝插了里奇一刀。
　　『才没有！』里奇在脑海里捏了一个酷似自己的小人，朝阿造竖起了中指，同时对绿萝说道，“如果你觉得白确实保护了你，那么，现在，就轮到你来保护白了。”
　　“我……”
　　白正想插言，绿萝却抢先点头。
　　“我会保护白的，就像白保护我一样！”
　　“很好。”里奇也没给白插嘴说话的机会，绿萝一点头就马上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不会说谎，非要勉强的话，也很容易给人看出破绽，所以，说谎的事就不用你去做了，你只要在别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嚎啕大哭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我来完成。”
　　说到这儿，里奇转头看向白，“还有你，白，你也只要记住一件事——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奴隶，不是绿萝的救命恩人，也不是来自什么石岗氏族的白。我不允许你开口的时候，别人问你什么，你都不准回答。白天的时候，也不许随便洗脸，把脸上的妆给洗掉。”
　　“……我知道了。”白怔了怔便也跟着点头。
　　“很好。”里奇对二人的表态很是满意，“接下来，该干嘛干嘛，余下的，等她们上门再说。”
　　“那个……”绿萝对了对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的族人找上门来，你就会把我还回去吗？”
　　“这要看你。”里奇答道，“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你回去的。”
　　绿萝立刻松了口气。
　　“但是——”里奇却话音一转，“即便你不肯回去，我也不会把你留在身边。我相信，以我和丽犀的交情，她应该不会介意为自己的氏族增添一名成员，尤其是在获得足够抚养费用的情况下。”
　　绿萝马上撅起嘴巴，明显对里奇的安排并不满意。
　　里奇没兴趣哄孩子更没兴趣养孩子，之所以提出把绿萝送去荒坡氏族，也是不想让她过于依赖自己，把自己当成长期饭票。
　　“还有问题吗？”里奇再次问道。
　　绿萝和白都没作声。
　　绿萝是虽有不满但又找不出理由抱怨，而白却是还没搞清状况，云里雾里地看着绿萝和里奇，想发问都不知道该问什么。
　　“没有的话，那就休息吧！”里奇微微一笑，转身回了自己帐篷。

　　『如果那丫头不肯走，你真要把她送到荒坡氏族去？』
　　甩开白和绿萝之后，阿造就疑惑地发问。
　　『是呀。』
　　里奇走进自己帐篷，解开袍子领口处的系绳，让自己凉快一些。
　　『反正丽犀说了，母系氏族有收留幼崽的习惯，只要绿萝坚持不承认自己是河湾氏族的人，丽犀她们应该能卖我一个面子，把那丫头带走——当然，去了荒坡氏族，她是不可能再做什么小公举的，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认下族人，乖乖回家。』
　　『其实养个孩子也不费什么事，尤其在如今这种环境下。』
　　『算了吧，我自己都是阿造在养，哪还有能力养她？』里奇果断拒绝，『白可以替我干活，向我提供食物，而她呢，一个连洗衣服都不会的毛孩子，留下有毛用啊？不过就是给阿造增加麻烦罢了！』
　　『你还知道是我在养着你啊！』阿造故作诧异地问道。
　　『我一直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里奇冷哼一声，转身坐在了藤椅上，感叹道，“真想泡个澡啊！”
　　话音未落，帐篷中央就出现了一个巨大水球，而且很快变成了浴缸的形状。
　　“阿造最好了！”里奇马上站起身来，脱掉身上的袍子，快步走到“水缸”旁边，抓住边缘处，向上一撑，施展出半个托马斯全旋，将自己送入水中。
　　“好爽！”
　　整个人都没入“水缸”之后，里奇把头探出水面，惬意得就像一只饱腹的水獭。
　　阿造没再作声，自顾自地取出今天换得的粮食，对其进行分类加工。
　　其实，没有什么事是必须里奇亲手去做的，阿造也并不介意把里奇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
　　但阿造更喜欢欣赏里奇那种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做的郁闷表情，一如里奇沉湎于[欲]望时的抗拒隐忍，使得阿造即便是明知道体力活和床笫事都是里奇极不喜欢的，也依然会冒着没准哪一天就会惹火里奇的风险，乐此不疲地逼迫里奇，为难里奇。
　　里奇这会儿倒是心情很好，一边泡澡，一边看着阿造干活，感觉好不惬意。
　　心情舒爽到一定程度之后，里奇就向阿造问道：『阿造，你有没有法子让绿萝那丫头觉醒异能？』
　　『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已经用在你的身上了。』阿造回应道，『理论上，每个人类都是可以拥有异能的，但这种能力被封印在基因当中的，也就是常说的基因锁，只有他们的造物主才能解锁——确切地说，有权力解锁。』
　　『这个权力是指什么？』里奇总觉得阿造话里有话。
　　『你可以理解为……知识产权。』阿造沉默了一会儿才给出回答，『就像人类制造的诸多产品一样，虽然使用权在购买者手中，但产品的功能却是由生产一方决定的。造物主可以默许购买者——也就是人类，对产品——也就是人类自己，进行调试和修正，但绝对不会允许其他生产者——其他造物主以及我这样的高等生命对它的产品进行改造。』
　　『呃……』
　　『或许你无法理解，但对我们这个层次的生命体而言，这是极为严重的挑衅行为，其效果等同于宣战。』阿造强调道，『如果我打破那个丫头的基因锁，使她获取异能，那么，在我完成这种改造的下一秒，此地的造物主就会向我宣战，不死不休的那种。』
　　『可你已经对我的身体进行了改造啊！』里奇疑惑地问道。
　　『只是不涉及基因锁的浅层次改造。』阿造答道，『这种改造对你来说变化巨大，但在造物主眼中，不过就是整容手术的级别，影响不到基因传承，也算不上什么挑衅，自然也就无须在意。』
　　『造物主……我的那位造物主应该和我相距数百万光年了吧？』里奇生出些许好奇，『如果你在这里对我进行那种……那种基因锁程度的改造，它总不会也能知道，并且从银河系追杀过来吧？』
　　『在人类的眼睛里，宇宙很大。但在造物主这种级别的生命体眼中，星系和星系，不过就是这条街与那条街的距离。』阿造不免唏嘘，『当然，它们也有它们的束缚，亲自追杀过来的可能性很低。但，相信我，即便它无法立刻与我交战，也肯定能够让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感受到原地爆炸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
　　『……难道我的身上还有遥控[炸]弹？』里奇满头黑线地问道。
　　『基因原本就是模块结构，嵌入一个可控因子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阿造道，『除非你能完成自我进化，抛弃造物主赋予你的身体，不然的话，无论你逃到什么地方，只要不脱离宇宙，就无法摆脱造物主的控制。』
　　『逃离宇宙？』里奇注意到阿造的用词，『宇宙也能逃离？难道宇宙也是有边界的？』
　　『宇宙只是世界之一。』阿造说完就不耐烦地抱怨起来，『别再问了！即便是我也没有达到能够脱离宇宙的程度。对现在的你来说，这样的好奇更是毫无意义。』
　　『好吧，好吧，我们实际一点，继续讨论绿萝的异能问题。』里奇略有不甘，但也知道现在的他确实没资格去畅想宇宙，『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小丫头获得自保的能力？哪怕像男人一样力气大点也好嘛！』
　　『魔纹。』
　　『你确定？』里奇一愣。
　　『可以用局部魔纹增强她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而且这种改造不会触及基因，不会影响传承，也不会引来造物主的干涉。』阿造解释道，『如果她的运气够好，兴许还能在使用魔纹的过程中完成自我解锁，觉醒异能。』
　　里奇皱了皱眉，衡量起了为绿萝绘制魔纹的利害得失。
　　这时候，阿造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法子。』
　　『是什么？』
　　『祈祷。』阿造一本正经地给出了让里奇很是无语的回答，『异能是造物主赋予她们的，所以，只要她诚心向造物主祈祷，获得造物主的回应，自然就能得到她所希望的异能。』
　　『……真是好办法。』里奇磨牙道，『明天我就把这个法子教给绿萝，希望她不会当场咬我。』
　　『还有——』
　　『还有别的法子？』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忘了去给辫辫牛做清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