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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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又呼啸而过，大年初一阮语自然没有去爷爷奶奶那边，只在初三时回郊区住了一夜。元宵节报名时她依然走进了三班教室，开学头两周竞赛班没上课，她也几乎没见晏晨礼。
见不到不意味着听不到，某天晚自习她被老师多留了会儿，便让梅如珺和程子林在操场等她。谈完事情独自下楼时前面有几个女生正在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什么，时大时小的音量让她不可避免的听见了些关键词句。
“你和晏晨礼居然是初中同学啊。”
“小学也是校友，不过看他那表情，肯定不记得我们这种无名小卒。”
“脑子都用来学习了，估计有脸盲症。”
阮语偷笑了下，说不定真是这样。
“刚才和他一起的也是我们初中同学，毕业后去了省城一中，上学期又转回来了。”
“直接转进宏志班肯定好厉害。”
“废话，何柳初中一直都在年级前十的。”
他们放学一起回家？
阮语脚步稍微慢了些，隐约听见八卦的最后一句，“晏晨礼对她倒是挺客气的。”
周日阮语被梅如珺拉回家一起做作业，偌大的公寓依然只有她一人，阮语熟门熟路地把书包拧进书房，大声问：“午饭出去吃？”
梅如珺从厨房取了两盒牛奶，走进来撇嘴道：“我妈说她叫了阿姨过来弄。”
阮语哦了声，大概知道了梅如珺这两天情绪低迷的原因。
周末老师的作业量对阮语不算什么，她昨天就已做掉了大半，今天短短一小时就收了尾。梅如珺还咬着笔头在奋战物理，阮语轻手轻脚地去阳台透了透气，再次回来翻动了下书包，突然想起这两周因为没有竞赛课，晏晨礼也没给她宏志班的试卷，那天偷听到的八卦同时闪回脑海。
阮语随便拿了本书翻开，见梅如珺正好算完一道题伸懒腰，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何柳熟吗？”
梅如珺嘿了声，抬眼笑看她，“行啊你，对潜在的敌人倒是敏感得很。”
阮语慌乱地摆了摆手，“什么敌人……好奇而已。上次除了我前十就她一个女生吧。”
“何柳成绩好像是不错，不过初中时她的成绩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为什么？”
“都看脸去了。”梅如珺无所谓地耸肩。
阮语想起何柳的脸，低喃道，“是挺好看的。”
梅如珺忍俊不禁，探头过来捏了把她的脸，“有危机感了？”
阮语打开她的手，有些心虚，“什么危机感！你还是赶紧做题吧！”
梅如珺复又低头做题，阮语抬了抬眼镜，陷入了沉思。
第二周，竞赛班如期复课，阮语和一些熟悉的人打了招呼，在老位置坐下。晏晨礼照例来得比较迟，紧随他其后是老师和何柳。
他们俩自然地走到后排一起坐下了。阮语撑着下巴想了想，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他们经常同桌呢？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何柳其实打扮得挺漂亮呢？
胡思乱想间，老师指示大家拿出参考书目，阮语赶紧翻开早就准备好的书，挺了挺腰背。
下课后老师一走，阮语也快步离开，稍熟的人大声开玩笑，“阮语今天不等程子林了？”
阮语头也不回，挥挥手道：“我有急事先走了。”
十分钟后，从奶茶店捧了杯柠檬柚子茶的阮语转身就看见路边经过的晏晨礼，他转身走过来，瞄了眼她的茶，“这就是你的急事？”
阮语窘迫地看了看他身后，居然没人同行。
头顶突然被敲了下，晏晨礼扔给她一大卷试卷，“前两周没碰上你，这是开学后所有的试卷，你慢慢做吧。”
阮语抓稳险些滚落的试卷，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放学高峰期，到处都是学生，她真是怕历史重演。
晏晨礼被她偷偷摸摸的眼神搞得有些不悦，“这么怕别人看见？”
阮语脱口而出，“当然了！你可是头条常客，我可不想被牵连。”
晏晨礼皱眉，正待说话，阮语瞥到有几个人已经注意到他们，赶紧侧跨一步开溜，“我先走了。”
晏晨礼看她小跑离开的背影，不满地抿了抿嘴。
又一次竞赛课后，阮语依旧没等程子林，走出教室前，余光中见何柳还在和晏晨礼讨论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例题，脚步不由自主地快了两步。
当晚睡前，她收到了晏晨礼的短信，这人第一句竟是责怪她每次下课跑得飞快。
她有些忿忿地表示是见他脱不开身。
一分钟后收到回音，阮语忐忑地按开短信，“也对，那试卷也不方便在学校给你了，周日上午九点来市图书馆领吧，过时不候。”
周日是她唯一放纵自己睡到自然醒的一天！难道要为了那堆折磨人的试卷牺牲？阮语一声哀叹，在床上盯着短信翻了个身后又有些莫名地笑了。
市图书馆离晏晨礼家就两站距离，于她却是到了他家再加两站！可她也不敢建议他选个中线位置，毕竟是她有求于人。
周日早上八点四十，提前到达的阮语登记了身份进入市图书馆，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想着反正还没到约定时间，就好奇地四处晃了晃。
一楼有面包房和饮品店，主要是杂志区和流行文学，也是人最多的了。二楼是文史哲学类，三楼是艺术相关，越往上走专业性越强，而晏晨礼所说的五楼就是什么原子科学之类的，一般高中生是不会上来的，难怪他喜欢在这里看书。
阮语随手翻了本核物理的书，如遭电击地放回去，怀疑他就算来这里，估计也不会翻看任何一本书吧，能看懂吗？
兀自腹诽时，手机突然叫嚣起来，就算方圆两米没人，阮语也尴尬万分，赶紧拿出来接听，暗骂自己进来前忘记关铃声。电话那头是晏晨礼，“我讨厌迟到的人。”
阮语诶了声，一看手表，居然已经九点零两分，她捂住话筒小声问：“那你在五楼哪里？”
“你站着别动。”
阮语不明所以地喔了声，两秒后电话被挂断，手臂被戳了一下，回头就看见不耐烦的晏晨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手机铃声。”
阮语了悟，跟在他身后走去角落的位置，放下书包后不由感叹这人太会找地方。靠窗这一排都是两人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绿化带，初春的绿叶和花苞在下方随着微风若隐若现，他的位置正好在最角落处，不引人注意。
可惜……
阮语惋惜地扭回头，她坐正只能看见他和他身后的白墙。
晏晨礼把厚厚一叠试卷递过来，“你可以拿回去做，答案等会儿发给你。”
阮语接过来，从书包里拿出笔袋，“这里挺安静的，我就在这儿做，不懂的还可以问你。”
晏晨礼用笔头轻打了几下书，似是不情愿地小声说：“我要百分百的安静。”
“我也是。”阮语拿出笔，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请不要再讲话了。”
做完一张物理小测后，阮语回神抬头，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只有林立的书架和零星几个成年人。
阮语抬腕，已经十点半。目光飘去对面，晏晨礼的书还摊在那里，花花绿绿的，她好奇地趴过去看，竟是与高中课程全不相干的国家地理。阮语黑线，他不是说来学习的吗？
她刚想抽过来翻翻，书尾就被按住了，这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晏晨礼坐下，递给她一杯饮品，她傻笑着接过来，默默把那句小气吞了回去。
她小心吸了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柠檬柚子茶？”
“谁知道你喜欢什么。”晏晨礼把杂志收起来，“我说女生喝的，那人随便做的。”
阮语哦了声，见他终于拿出练习题，立马说：“我做完物理了，你把答案传给我吧。”
说完她就要拿手机登录微信，晏晨礼啧了声，把自己手机扔过来，“相册里翻。”
也对，面对面坐着，还用什么网络。
按下电源键，阮语又傻眼，她哪知道他的密码。她抱着猜谜的想法输入了1224，失败。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已经低头做题的晏晨礼，他似有心灵感应，头也没抬低声说：“等比数列。”
她稍微想了想，成功解锁，面对他的系统桌面，内心竟有些忐忑。他这么大方把手机拿给她看，是太不她放心上，还是一种信任呢？
阮语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瞄了眼桌面，那个消除游戏赫然在列，也不知他多少关了。可她不想做被好奇心害死的猫，赶紧点开了他的相册。
那一丁点儿窥探他人隐私的紧张在看到照片列表后彻底消失，阮语甚至是有些震惊地呃了声。对面的人抬起头来，万分无奈，“又怎么了？等比数列都不懂，第二名是被谁附身了考的吗？”
侮辱她的智商？！
阮语下意识伸脚踢了他一下，他吃痛一皱眉，瞪了她一眼，在她意欲再度出脚前用力将她的双脚夹住了。一感受到他的小腿骨阮语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挣扎了下只引得更大的压力，膈得她脚踝都痛起来。
与她的心慌意乱截然不同，晏晨礼面色不改地批评她，“什么坏毛病。”
阮语放弃桌下的反抗，没好气地吐出一口气，“我早就解锁成功了好不好！我就是奇怪你相册里居然只有答案，比我还书呆子。”
她至少还有几张和梅如珺程子林的合照，有各种画作，还有些打动她的风景，他的生活未免也太贫瘠了。
晏晨礼切了声，“天天自拍的才有毛病。对你的答案。”
阮语哼了声翻找出物理答案对完选择题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脚稍稍微动了动，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整个涨红起来，“你的脚……”
晏晨礼这才与她隔出些距离，但腿仍旧大咧咧地伸展在她两侧，“我腿长必须得伸过来。”
……行。
阮语无奈地叹气，自负的人还不乐意了，“我忘了你也是女生，话太多了，真后悔让你来这里。”
阮语自然要为自己辩解，晏晨礼迅速地做了个嘘的动作，“后面有人在瞪你了。”
阮语侧趴朝后面看了看，竟真对上了一位中年男人复杂的目光，只好作罢。低头一瞄答案，填空题第一题居然错了，她心情不佳地重重划掉错误答案，她忍！忍！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