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默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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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云奇走在电影节的红毯上，女主角方繁挽着他的胳膊款款而行。
得到电影节提名，他喜出望外，一部题材偏冷的文艺片，却得到了评委的一致认可。虽然他知道这一次最佳男配的提名自己只有参与的份，但是能被提名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盛装出席，他略有些紧张。
“小郝啊，我就说你可以的。”导演宁可为微笑着对他说。
郝云奇点着头，“是导演教导有方。”
方繁笑看着他，“云哥演戏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光亮，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真的太帅了。”
郝云奇含蓄地点头一笑，“谢谢，你也演得很好。”
场内突然喧闹起来，大导演陈志文带着他的团队款款而来。
郝云奇的脸上瞬间洋溢起灿烂笑容来。
陈志文似乎也看到了他，遥遥朝他点头。
“你和陈导很熟？”方繁问。
“我曾经跟过陈导一段时间。”郝云奇说着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宁可为。
颁奖典礼还有一会才开始，郝云奇走到陈志文身旁，礼貌地打着招呼，“陈导，好久不见，您越来越年轻了。”
陈志文见是他，微笑着让他在一旁坐下，这位置上的人还没来。“你也是越来越帅了啊。”
郝云奇低头笑着。
陈志文拍着他肩膀说，“我当初让你走演员这条路果然是没有看错啊，没想到才4年不见，你就得到了最佳男配的提名。”
郝云奇抓了抓耳后，“不过是个提名，凑个数，陈导太夸奖了。”
陈志文一推他肩头，笑着说，“这圈子里太谦虚可不好，你还是这么内敛，也是难得。”
郝云奇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说，“当年跟陈导学到了不少，所以还要谢谢陈导当年的栽培。”
陈志文认真地说着，“你有这样一幅天赐的好相貌，不做演员太可惜了。虽然可能观众会记不住你的样子，但不同的妆容就能营造出不同的效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再加上你的确很有表演的天赋，演技自然，感染力强，如果淹没在幕后，实在让我痛心。”
郝云奇听着，不由低下了头。
“近几年圈子有些浮躁，想用好演员投资方不同意，也还是没办法，毕竟一分钱压死人，拍电影投资太大，没办法。唉...难啊。”他叹着气。
郝云奇无奈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唉，对了，”他突然说，“你档期怎么样？下半年我要拍一个电影，想让你客串个角色，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郝云奇听着，露出他灿烂笑容来，“只要您说话，肯定有空啊。”
应染看着手机上收到的通知，又一个工作落空。
她咬着手指，这已经是第七个工作了。
肉肉给她倒了杯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拨通了林婉舒的电话，“婉婉，我接。”
那头林婉舒问，“什么？”
应染松开咬着指甲的嘴唇，“那部网剧，你帮我去跟他们说，我接。”
林婉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回答说，“好。”
无路可退，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大不了重头再来一遍。
郝云奇的第一部男主戏开播，观众反响不错，各种采访接踵而至，通稿上皆是实力小生，新晋男神字样。冯哥那张总是高冷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坐在车里，冯哥说，“小乖，明天有两个杂志拍摄。你记得今天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郝云奇玩着手机游戏，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
车门突然被敲响，冯哥开门，见是导演方浩，急忙朝里让座。
方浩进来时，郝云奇已经退出了游戏，谦逊地和他握手。
“是这样，有部剧我筹备了有几年了，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下半年就会开拍，我希望小郝能出演男主角。”方浩说着看向了郝云奇。
郝云奇点头，“方导的剧，拍摄视角独特，画面要求严格，力求完美。如果能出演方导的剧，是我的荣幸。”
方浩面带微笑，“今天正巧遇上，也算是缘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在开机发布会上。”
见他准备要走，郝云奇起身和他握手，“好的。”
应染的微博又被炮轰了。
起因是多个营销号转发说应染模仿徐宁红毯新造型，然而有趣的是，徐宁的红毯造型是前两个月刚出的，而拿来炒说应染模仿的那张写真却是去年拍的。可是网络黑子并不买账，在营销号下面骂还不过瘾，集体冲到应染微博下大肆辱骂。
各种应染模仿，应染整容，应染滥交，应染抢男友，应染被潜规则，刷满了微博热评。黑子蜂蛹而入，粉丝瞬间就被碾压，不管如何努力控评，都无济于事。
应染独自坐在扬州的家里，看着微博里的污言秽语，愣愣出神。
爸爸去给学生上课还没回来，妈妈刚才出去倒个垃圾，临走，让她乖乖待在房里不要乱跑。
可她还能去哪？哪里都容不得她。
她看着屏幕冷笑着，“对，你们说的都对，我应该早点去死。”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只小球，是她妈妈那只叫小乖的巴哥以前最爱玩的玩具。
时间眨眼而过，《对影成三人》的发布会因为播出档期提前的原因，也随之提早在偏郊区的酒店办了起来。
郝云奇一早就到了发布会现场，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李曼和侯钏。
郝云奇的粉丝队伍不知不觉壮大了很多，现场人不多，保安人手也不是很够，偶尔有几个粉丝偷跑过来跟他要签名。签了三五个，他决定还是回休息室躲躲比较好。
正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新买的小说（他比较喜欢看纸质的书），就听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声音，抬头，正好见林婉舒走了进来。
气氛有些尴尬，他急忙坐起身，端正地拿起了书。
很快，就见应染走了进来。4月，天气还有些凉，她穿着宽大的男友风外套，远远看去，像是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
他没有抬头，可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却也是没心思看了。
眼角余光瞥见她走了过来，坐在了一旁的化妆台前，等着化妆师过来替她化妆。
“好久不见。”她看着镜子里的倒影说。
他抬头，面无表情，“好久不见。”
说完，又低头看起了书来。
只是匆匆一瞥，再低头，他却皱起了眉。
她为什么瘦成这样？
印象里她的脸上总是带点肉，偶尔会因为吃多了而悄悄变得圆润。但是今天，她却瘦得皮包骨一样，因为没有化妆，更是显得憔悴不堪。
他抬头，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住了。
毕竟，被狠狠拒绝过，又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亲切？
合上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
正想走，肉肉正巧过来了，“小乖，好久不见。”她说。
他局促一笑，“好久不见。”
“你要进去了吗？”肉肉问。
“恩。”他从肉肉身旁擦身而过。
“肉肉，水。”他听到背后她传来的轻微声音。
临出门，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从肉肉手里接过药放进嘴里。
终究，她还是去看了医生。
她静静坐在他身旁，没有以前那样话多而活泼，静得不像她。
可他也只能假装认真地看着台上主持人。
“下面，有请我们的男女主角。”笑容亲切的主持人说着，台下两个人便站了起来。
应染穿着防水台的高跟鞋，上台时有些不便，他抬手想要去扶她微微抬起的手臂，却被她无声地绕过了。
他收回手，心里暗骂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走过程一样的问话，他也跟背书一样地回答着问题。
主持人转而问应染，“你觉得，月高澜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微微一笑，“很固执，任性，孩子气，但是又内心温暖的人。”
“那郝云奇呢？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主持人问。
应染转头看了看郝云奇，对着他温柔一笑，“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修饰，简单得像是例行公事。
他在一旁默默听着，带着微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我们这边准备了个小游戏，请我们的男女主角来玩一下。”主持人神秘地笑着。
两个人齐齐朝主持人看去，只见她背后不知什么时候放了块题板。
“这个游戏就是，你来做，我来猜。”说着，主持人露出了笑容来。
好老套的游戏，郝云奇心里想。
“谁做谁猜？”应染问。
“我来猜，你来做吧。”郝云奇转头看着她说。
应染看着他眼睛，没有说话。
那边主持人却开了口，“既然你们都分工好了，那就开始吧，我们的活动时间有限，你们俩再这样对视一会，我们就好结束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又急忙说，“开玩笑开玩笑。”
游戏开始，题板上写着两个字，小狗。
应染见题目简单，便蹲了下来，做出了个抚摸的动作。
那边郝云奇一看，“狗”这个字就脱口而出。
虽然没有完全正确，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所以第一题，过关。
第二题，上面写着西瓜。
应染想了想，做了个抱着吃瓜的动作，像极了当初李天吃西瓜的样子。
所以这一题，郝云奇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吃西瓜”三个字。
应染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划拉了一个圈。
郝云奇说，“西瓜。”
第二题，过。
第三题，是两个字，冰袋。
应染为难了，这个东西不好表达。
她看了看郝云奇，只见他正奇怪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提示。
那边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10，9...
应染急忙做了个把冰袋握在手里，左右敷脸的动作。
她的双眸始终牢牢盯着郝云奇。
“冰敷，冰敷袋。”还有最后一秒，郝云奇脱口而出。
大家都惊呆了，他居然猜中了。
应染开心地上前和他击掌，他也忘了要和她保持距离，握着她的手，看她在眼前蹦蹦跳跳，好像又充满了活力。
“这是怎么猜出来的？”主持人走来问。
郝云奇看向主持人，“拍戏时候她的脸经常水肿，老看她用冰袋敷脸，说是热胀冷缩。”
说着，场下的人都笑了。
应染佯装生气，“你怎么就这么实诚呢？”她说。
发布会很快就结束了，猴子说要聚聚，嚷嚷着让郝云奇请客。他悄悄看了眼站在一旁和方子倩说话的应染，点头说，“好。”
然而那边却传来应染的声音，“不好意思，我还要急着赶回去，就不去了。”
方子倩问，“是有工作吗？”
她略显为难，只说是有事，可到底什么事，却说不出来。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
临走，他在休息室看书等车过来接，肉肉却突然跑了过来。
“那个，我有件事跟你说。”肉肉神色慌张地对他说。
“恩？”他不明所以。
“那个...”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始终说不出来。
“肉肉，”林婉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在哪呢？我们要走了。”她的声音很大，在大厅里回响。
“哎，来了。”肉肉回答着，转头把一张卡片塞到了他手里。“我要走了，这个给你。”她说完，没头没脑地跑了。
他抬手一看，赫然是张精神科医生的名片。
这玩意给他干嘛，让他也去看看心理医生吗？他把名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一刀两断，又何必再添烦恼。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默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