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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雪狼湖 ...

  •   养伤的日子,在这寂静的深谷,显得静谧而聊赖,本以为饿到一定境界我们可以尝试吃些树皮草根的,却被他强烈制止了,吃着他捕来亲手炙烤的鱼,虽然没有调味却仿佛人间美味般鲜美,连带这谷中的景色也变得无比宜人,一条狭长的湖面延伸到不知名的远方,周遭被野樱树环抱,风吹落花,满地飘零,连湖水也被染成了粉色。
      “寡淡无味的食物竟也吃得一脸欢喜?”一旁的男人同我一起望着湖水,用寡淡的声音将我从在美食美景的沉溺中捞起。
      我侧目审视了一下身边这个直男癌患者,撇了撇嘴,“切,你懂什么?人生在世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
      闲来无事,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正沉寂无聊,我便把满地的花瓣聚拢了一簇,用撕下的一片衣襟包裹,再挖了个坑埋在我们休息的岸边一棵樱树下,在树干上刻上“樱冢”两字。待全部忙完,拍着手掸去手上和身上的尘土,满意地看着成果。
      “你在做什么?”背后的人终于打破了平静。
      “没什么,咱们烤鱼用了人家的枝干,埋了花瓣也算是投桃报李。”
      “你不是说‘人生在世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如此岂不辜负了这极好的食材”
      “真的?”这倒是很感兴趣这直男癌能有什么新奇的食谱,立即转身问他,却不防他悄无声息已走到了我身后,又猝不及防他走得太近,面对面紧贴着站在一起,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他的唇几乎擦过我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向后弹了两步,内心的小娇羞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世上若说还有不可辜负的那便是美人,终于坚定地将头抬起将唇迎了上去,他却毫无痕迹地侧身绕过去,站在了樱冢前。
      我的脸一阵热一阵寒,仔细回想着刚才的表现有没有闷骚得特别明显,但思绪只在脑间一闪而过,随便扯了个话题岔开,问他为什么不问我的姓名?他说他知道。我脑中一百个怀疑,又问他叫什么,他却说:“你会知道的。”这,这算什么?直男癌果然是话题终结者。
      夜里,我思忖了一下白天的囧事,觉得讲些鬼里鬼气的段子来“缓和气氛”最为合适,古人信奉鬼神,也许吓唬吓唬他,他还能投个怀送个抱什么的,老身一把年纪还没试过主动撩汉、露水姻缘这档子洋气事,若是……也不枉我救他一命(我都惊讶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奔放了,在梦里,嗯,在梦里……)。每每想到这里都不禁窃笑,突然觉得自己脱离了原先那个人设不论是梦里或是穿越总也可以活得这般快活洒脱还有……咸湿。可是预想的结果却从未发生,他最多一次只是搂得我更紧了一些,从容镇定地不等故事讲完就睡着了。是的,他竟然听着各路灵异什么的睡着了,要知道曾经因为这些故事我连续多少天不敢关灯睡觉。
      他的伤势恢复得极快,随着他伤势的愈合我们的伙食也越来越有改善,没有给我机会打这些花花草草的主意。
      这日,月上柳梢头,已近满月,他抬头望着月亮若有所思,我听见他闻若微闻的叹息,我以为他想家了,“明日我们便可以启程出谷了。”
      “哦。”果然想家了。
      “随我回凌安。”
      “我?随你?不,不,其实你不必那么客气,救命之恩嘛,不必特意邀请我去府上叨扰的,伯父伯母不会误会吗?还是不要了。”
      我见他沉默看我,又提议道:“如果阁下实在过意不去,就赠些银两买个安心?”
      气氛依然沉默,他始终注视着我的方向,“唉,若还不安心,就……就……以身……”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絮絮叨叨,尬聊实在不是我的强项。可不等我继续说,他对着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并慢慢挪动到我身前,目光犀利地向着山间一丛一人高的草丛中射去,我悄悄探出个头,吓得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那草丛中一双钴蓝的眼眸泛着荧光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兴许是因为顾忌火堆不敢靠前,这怕什么来什么啊,果然跟你一起就没好事,我斜睨了一眼直男癌,又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聊表安慰的是幸好只有一只,看在直男癌是个会武功的队友,才放下嫌弃的心情,稍加安心下来。
      却听一声“啊呜~~”狼嚎声响彻山谷。我真是低估了狼的智商啊,感情它是个先锋。草丛里渐渐开始悉悉索索响动,我感觉到身前的男人肌肉紧绷周身散发着火焰一般的备战姿态,心里的紧张劲儿又被提了上来。
      他手中一块石头随声音的临近射了出去,没有听到预想的击打到物体的声音,而是被一阵疾风打了回来,这狼还成精了?会扇阴风。
      正在我疑惑丛生方寸将乱之际,却见月光下越来越清晰的一个黑色身影从草丛中走了出来,不是狼而像是个人,他步履有些蹒跚,像是行动并不方便,身后跟着一头身形巨大的雪白色皮毛的狼,湖对岸闪起星星点点的钴蓝色光影,我们不会“有幸”掉进的是雪狼湖吧。
      “你们不用紧张,我们并无恶意。”他伸手制止了身边狼的声音,随着气氛恢复静谧,湖对岸的光星星点点地散去。来人声音听着有些嘶哑,但却不苍老,甚至还有些稚嫩。“你们来的第一天,冥就告诉我了。”他看看身边的雪狼,言下之意,要把你们当盘菜,你们早被吃了。他继续道:“能不能给冥一些伤药,咳,咳……”
      这下我们两人紧绷的神经不约而同地稍稍松了下来,我看看直男癌,他默契地瞥了我一眼读懂了我的意思,将一瓶伤药丢给那人,却不靠近。
      “听你的气息,似乎有内伤?”直男癌的语气冷淡,不像是关切之意。
      那人点头,“我和冥一直生活在山谷中,前不久有一群人马闯了进来,与我们相遇并肆意屠杀。”
      “所以在那时你们受了伤?”我问。
      他继续点头,丢过来一包东西,“这是那些人身上搜来的东西,作为回报,给你们。”
      “好,”他将伤药丢了过去被黑衣人接住,“我的药只能治你的狼,你的内伤有些麻烦。”我和那个男人闻言同时看向他,“但是你要领我们找到出谷的路,只有出去才能救你。” 他果然没那么好心。不过我却对他多了几分欣赏,这个男人不但长得合我的审美,连精打细算的头脑也跟我如出一辙——我喜欢。
      许是这山谷里人烟稀少,那人并未迟疑,爽气地点头应了,慢慢蹒跚上前褪下斗篷,露出稚嫩而帅气的脸。这个世界仿佛是上天补偿我在现代的怆伤一样,每一个遇到的男子都那么秀色,就不知可不可餐呢?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内伤的?”我在黑衣人为雪狼上药的时候悄悄问直男癌,它像是训练有素还略通人性的样子,知道是为它治疗所以乖得像条萌犬。
      “望——闻——问——切。”他冷冷地丢给我四个字,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画外音——算我没问。
      为他们治伤又耽搁了一天,狼兄的外伤恢复力惊人,而少年的内伤据直男癌说掺杂着陈年旧疾,如今他内力也未恢复,须去凌安找医馆根治。起先我以为他是策略,没想到黑衣人的伤真的有些不寻常。
      伴着晨曦我们随着一人一狼向出谷的路走去,少年斗篷下的脸泛着麦色,许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缘故,他不发一语,目光澄澈,呼吸对比之前已经平缓了许多,步伐也有了年轻人的些许矫健。
      我在这些人和周围景色之间来回打量,盘算着突然降临这个未知世界的原因与何去何从。
      正在踌躇间,我们已来到那日掉下谷底的山路上,这里尸横满地泛着腐臭,场面惨烈,原来并不像影视剧中那样有人清理“战场”啊。一路走来却并未见到女眷的尸首,看来她们娘俩是逃出生天了。
      直男癌却无动于衷地走着,我问他难道不好奇是谁射杀的他,他先是眼神微眯一道肃杀一闪而过,转而又换上了一副沉着于胸的模样。他的神情快到令人难以捕捉,要不是我天生爱好观察研究人的微表情。
      猝不及防,一阵阴风袭来,周围突然从天而降一群蒙面杀手,二话不说就开始乱剑挥舞,他二人一狼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将我护在中间。我腿有些软,舌头有些麻,心想说这群杀手,还有完没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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