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舆情师》亭南阁北

12、碰瓷

　　房哲催命的电话打了进来，恨不得把席渊炸开，“大哥，说好和荣丰集团岁总的游泳比赛，你已经迟到了三分钟了！”

　　音乐有点吵，席渊到品台上取了两张手帕纸，“累了，你去。”

　　房哲在电话里直接骂娘，“人家点名就要和你比，你现在和我说你累了？”

　　还有一个原因房哲没说出来，部门里的小姑娘们觊觎席渊的身材很久了。来之前她们偷偷搞了个比赛，内容是谁拍摄的席主任最有魅力。

　　他是最大赞助商，特等奖可是巨星演唱会十二月的两张门票。

　　他也暗搓搓等很久了，想想席渊看到自己裸露的身材发怒，他就觉得十分爽。

　　就在他打电话的间隙，一群小姑娘举着单反、手机星星眼看着他，口型说着：“席主任席主任。”

　　席渊又取了一方大毛巾，“房哲，如果你连1000米自由泳都比不过岁朝...”

　　房哲咬牙切齿，“老子姨妈痛不行吗？”

　　席渊听到电话里有女同事的嬉笑声。

　　“让曲照阳去，他的水准，最后100米稍稍发力就行。”

　　“操！”房哲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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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条的林逾静始终没发现管秋有什么异样，这次汤池游她十分满意的，虽说没见到席主任的身材，但欣赏了很久曲照阳的腹肌。

　　简直完美。

　　回城的时候，管秋在闭眼休息，林逾静几下把她摇醒，“看，那猥琐男被刑拘了。”

　　汤池风景区所在的警方出了官方通告，说此前视频中那个的男主人公系某上市集团区域销售副总。

　　经查证，视频拍摄内容皆为事实，此外还涉及另一件恶性伤人事件，目前已被刑拘。

　　林逾静舒了一口气，“这种人，就该是这样下场。”

　　管秋“嗯”了一声。

　　旅游大巴车开到了公司门口，已经晚上八点多。

　　大家玩得都很开心，也累到不行。房哲安排大家回去，蹭车的蹭车、拼车的拼车。

　　等全都安排完了，才发现还落下一个在卫生间的管秋。

　　一瞥头，席渊正在刷门禁卡，他要回办公室处理一点事。

　　房哲打了个响指，遥遥喊道：“象限大哥，你和管秋顺路，交给你了！”

　　席渊微微侧身，点了一下头。

　　唐薇薇等人开始哀嚎起来，把房哲围住，眨巴着哀求的小眼神，“房副主任，我们和席主任也顺路。”

　　房哲站在台阶上，右手手指一排的从她们头顶敲过去，像弹奏钢琴时滑过的流畅指法。

　　“差着二十公里，你们告诉我顺路？”

　　众人贼心不死，奈何房哲一概不理。

　　等管秋从卫生间回来，一波人围上来，抢着说话。

　　她头有些疼，只知道林逾静朝她眨了个很魅惑的眼神，告诉她好好把握。

　　晚间突刮一阵冷风，众人抖擞了几下，纷纷作鸟兽散。

　　席渊回自己办公室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管秋在三楼办公室旁的休息间等她。

　　她之前有些晕车，吹了冷风好了一点，但头疼不止，全身软绵无力。

　　喝了一点热水，沾到软沙发上就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车上，席渊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很冷，“五年前的话，今天一样适用，请便。”

　　电话那端，管秋隐隐听见一个言辞很激烈的女声。

　　挂了电话后，车内的音乐又响了起来。

　　“吵醒你了？”席渊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管秋嗓子干得厉害，润了润，声音有些哑，“没有，你怎么了？”

　　放在平时，管秋一般不会多问别人的闲事，但现在她刚醒过来，脑袋里一片浆糊，朦朦胧胧的。

　　席渊没答，猛地，平稳的车子突然急刹车。

　　是在怪她说错了话？

　　管秋吓了一跳，心提到了嗓子眼，顿时清醒过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漆白色宝马前滚了出去，车前几米躺了一辆自行车。

　　撞了人？

　　席渊下车关门，看到管秋正在解安全带，“别下车。”

　　男人躺在地上，抱着自己右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看到席渊走近，哭得更大声也更夸张。

　　“一分钟时间，让开。”

　　他装没听懂，说要去医院要赔偿。席渊指着路旁的监控器，“你不怕有全程录像。”

　　怕还能从事碰瓷这个高风险高收入的职业？这条路上的路灯一星期前就被他们破坏了，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专挑凌晨时分的豪车下手，因为这个时间段豪车的主人一般都不介意那么千把块钱。

　　席渊冷冷看着他，“报警。”

　　管秋一直紧张地看着，席渊走回来拿了手机。还没等转身，猛地窜过一条黑影，迅雷之势抢过席渊手里的钱包手机就跑。

　　碰瓷吸引车主主意，然后同伙伺机抢|劫。

　　副驾驶旁的车门砰地被人大力关上，不过两秒的时间，管秋已经拔腿追了上去。

　　刚刚她在车里等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人行道上有个人一直在走，步子特别慢。

　　这个地方不是居民区，建筑物也很少，怎么会有人半夜在这种地方溜达。

　　当时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多留了个心眼。

　　瘦瘦的姑娘奋力直追，柔顺的头发凌厉张扬，路灯下斜长的影子像是一只发威的猫。

　　抢钱包的人狂奔的时候回头，看见追她的是瘦瘦的女生，故意慢下了速度还比划了一个很鄙视下流的动作。

　　然而连席渊都没料到，管秋不仅把钱包追了回来，抢钱包的人被她揍得鼻青脸肿。

　　两天内，再一次做了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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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过了半夜两点。

　　夜晚气温低，她抖了抖身子，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雨霖路旁的监控一星期前遭人破坏，但是经人反映后，前天已经更换完毕。

　　车上管秋想起抢钱的人给她比划完动作，一回头就撞到蓝花楹树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旁若无人笑了一分钟，才意识到席渊好像刚刚在问她什么。

　　她强忍着把笑吞回去，回答起来，“席主任记得临大每年五月初的校运会吗？我拿过女子100米短跑的第二名。”

　　说到这里，她又解释了一下，“第一名是体育特招生，还是国家的高水平运动员。”

　　所以她这个第二名，含金量很高。

　　席渊想起来，之前他扫过一眼管秋的简历，特长那一栏，的确写过“长跑”，好像还写了一个“乒乓球”。

　　他说：“你的大学生活很丰富。”

　　管秋一直笑着的脸突然凝固，半天，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含糊其辞，“还...好吧。”

　　她看出席渊好像还想接着问，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席主任呢？你可是很多学弟学妹的偶像...”

　　席渊静静听她讲完，对于那些过往的辉煌，脸上没有浮现一丝自豪。

　　他回答了管秋四个字。

　　“乏善可陈。”

　　管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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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底，工作开始多了起来，加班也开始成了家常便饭。

　　管秋回到家的时候常常已经是八九点，十二月，海源市会偶然来一阵寒雨。

　　她掏出钥匙开门，对面已经很久没见的曹爷爷也开了门。她乖巧地喊了一声，但是一向和蔼老顽童性格的曹爷爷竟然没理她。

　　房哲出差回来给每人带了一盒酒心巧克力，曹爷爷喜欢这些年轻人的东西，管秋笑着递了过去。

　　然而，曹爷爷居然还是没理她，戴着帽子口罩，急匆匆下楼。

　　管秋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多想。

　　过了一个小时，她听到对面有开门的声音，心里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