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AR男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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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清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后，先朝外看了一眼。
天还是暗的，路灯微微亮，街道上一辆车也没有。
她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收拾穿戴完毕，又鬼使神差地把头探出窗外。
这一回，浓密的树荫下，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巧开了过来，停在她楼下。
她胸口一悸，霍峻真的来接她了？不是逗逗她？
阳光稀薄透明，初升的日头让她有些恍惚，像一片羽毛划过心上，细微的、令人错愕的暖。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来，却是个陌生来电。
她接通，对方很有礼貌的问：“司小姐吗？我已经在你楼下。”
“你是……？”
“一位霍先生预约了我做您的司机，专程接您去机场。”
“哦……”司清迅速回忆了一下，昨天霍峻的确说的是“明早来接你”，而不是“我明早来接你”。
果然，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她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高低起伏，但又觉得，这样的安排才是合理的。
霍峻的关怀和亲昵都只停留在嘴皮子层面，他对每一个人都亲切，又都亲切得有限，仿佛这并非出于本心，而是惯性。
司清看霍峻的眼光，时常是模糊的，分不清什么状态是真，什么状态是假。她试图去思考他、分析他，然而凭她的脑回路，又怎么绕得过霍峻的九曲十八弯。
提着行李箱下了楼，司机十分周到地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到机场时，距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很充裕。
司清在一家西餐厅吃了份糕点才登机，走进机舱，霍峻已经到了，悠闲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候机时没看见你，要不是司机告诉我已经顺利到达，我还以为你没来。”他一整衣襟，对司清弯了弯唇角。
言外之意，候机时他还找过她？
司清已经不敢再多想了，坐下扣好安全带，礼貌地解释：“过了安检以后，先去吃了份早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你不必为了这么点小事解释。”
司清抽了下嘴角，不知如何回话。正巧这时飞机起飞，索性抽出一本杂志翻看。
走马观花地浏览数页，她停了下来。
这是一篇关于VR（虚拟现实）的报道，说的是5月20日当天，淘宝请来了杨洋和迪丽热巴两位明星，分别扮演“VR男友”和“VR女友”，与粉丝进行了一场甜蜜的虚拟恋爱，引起巨大轰动。
霍峻从旁边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问：“AR和VR，如今都是科技热门技术，你更看好哪个？”
提到这个话题，司清的目光活络起来，认真分析开了。
“VR是虚拟现实，只能看到虚拟世界，看不到任何现实，就像是高级的电影院、游戏机。
“而AR是增强现实，现实和虚拟图像都能看到，是未来代替手机、平板电脑的产品。
“我觉得，VR多用于娱乐，而AR是可以改变人类未来生活方式的，当然更看好后者。”
霍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杨洋扮演的‘VR男友’，就像做梦梦见心上人；咱们也可以做‘AR男友’，让心上人在现实中与用户互动，自然更亲近、更真实。”
司清闻言，有点激动：“对，我们可以尝试研发‘AR男友’这个功能，有很大的市场空间！”
霍峻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笑着问：“如果在你的AR眼镜里定制男朋友，你会定制谁？”
“我不知道，”司清一脸茫然，“我对男明星没有特别的偏好，没兴趣天天放在眼前犯花痴。”
“那现实中的人呢？”
“也没有。”
“那天来接你那位，不考虑？”
司清终于嗅出点话题的不寻常，慢慢转过头看他：“霍总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霍峻义正言辞：“关心下属，是我的责任。”
司清眨了眨眼：“那如果霍总来定制‘AR女友’，会定制谁呢？”
她也学会了霍峻这招惯常套路——不给回答，只反问。
“唉，那真是太难选了。”霍峻皱起眉头，似乎有些苦恼，“想定制的好姑娘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个，如果只能定制一个的话——”
他抬眼看了看司清，像是经过了郑重的思考，“——那当然就是我面前这位了。”
这话显然不可信。司清暗暗一撇嘴：“换一个女人在你眼前，你也会这么说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霍峻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大言不惭道，“知我者，莫过于司清也。”
司清被噎得哑口无言，胸闷气短地继续翻杂志。
过了会儿，没听身边的人再说话，她转过头一看，霍峻已经闭上眼睛，休憩养神。
这时候他看上去安静，窗外是蔚蓝澄明的天空，光线照进来，将他的轮廓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司清心想，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没了平日的满肚子坏水，居然流露出了几分无辜的天真。
真可惜，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如此。
司清静静观察着，突然发现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料想窗外光线太强，于是伸手替他拉上遮光板。
缩回手时，却见霍峻睁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趁我睡觉时送关怀？”他瞥了眼关上的遮光板，低笑着问。
这话虽然是事实，但经由他的嘴说出来，莫名染上了其他的意思。司清身体绷得笔直，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只得用漠然的态度抵抗他的撩拨：“我怕晒。”
“是吗？”霍峻轻轻挑了挑眼角，也没反驳，只将语气拖得意味深长。
司清别过脸，低头翻看杂志，想到这趟只有两个人的差旅，感觉自己有点牙疼。
*
不到两个小时的航程，飞机降落上海。
下了飞机，两人赶往之前预定的酒店。地方距离凯度地图总部不远，会面就约在了下午。
“方案之前我已经通过邮件发给了他们，这次面谈中，涉及到技术部分的，你来回答。”霍峻拿出工作状态，吩咐司清。
“好。”司清答允，又将整个方案大概过了一遍。胸有成竹。
当天下午的会面，可以说无比顺利。
霍峻很善于在不同的场合切换模式。当他身处正式场合时，全程侃侃而谈，表现得专业、幽默、字字珠玑。平日里虽然漫不经心，但他一旦正经起来，就是有一种控场的魅力。
仿佛带着光。
这是司清头一次看到他和商业伙伴的相处方式，终于理解他在创业之前，为什么能成为多家公司争抢的对象。
一个公司有他这样的CEO，的确是件幸事。只可惜对于她来说……
司清不愿再想下去，适逢对方同她讨论技术问题，她略一思索，同样回答得条理清晰。
看得出，凯度地图那方已经十分满意，但仍需内部讨论、明日再议。
霍峻表示理解，会面结束后，带着司清离开了公司。
“明天才讨论合作细则，今晚无事，你打算做什么？”霍峻问她。
司清思索了一下：“我想去外滩走走。”
她已经很多年没来上海，像大多数人一样，提及这里，第一反应就是外滩。老上海的十里洋场，新上海的摩登时尚，两个时代风情万种的画像，都能在这里得到体现。
不过，她本想自己一个人逛逛就行。谁料霍峻听了以后，二话不说拦了辆出租。司清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带着她从从容容地坐了上去。
“师傅，去外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AR男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