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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最后药还是拿到了,也没人需要留在钟府。

      钟小姐对自家爹娘给吴恭钱造成的困扰感到很不好意思,为避免造成误会,在送别吴恭钱的时候她坦白说:“其实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不过那只是因为你让我感到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死去的朋友。”
      言下之意便是除了这熟悉感带来的好感外,绝无其他念头。

      吴恭钱倒不在意,微笑着行了个礼,说:“逝者已矣,还请钟小姐保重自己。”
      钟小姐点头,又说:“我虽然与季棋不对付,但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会意气用事的。”
      言下之意竟是有些责怪他们的隐瞒了。
      对此吴恭钱只能讪笑,道:“钟小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铁定会找到一个好归宿。”
      “那就承公子吉言了。”钟小姐点了点头,又道,“后会有期。”

      于是吴恭钱一行人便在钟老爷钟夫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启程回牡丹县。
      他们走的乡道,路上听见的趣事奇谈不少,赶起路倒也不乏味。

      但临近牡丹县时,吴恭钱却吩咐青峰与小刀继续前往,随即不顾阻拦骑着快马离开了。
      手上揣着先生早已备好的交代拿给季棋的书信,望着骑着马渐行渐远的身影,小刀心里尽是满满的疑惑。

      “青峰大哥,为什么先生不让我们帮忙呀?”
      “有些事只能自己做。”青峰摸摸少年的头。
      但小刀还是很懵懂,问:“那先生是要去做什么?”
      青峰哈哈笑了两声,道:“做他迟早要去做的事。”

      但事实上吴恭钱要去做的,并不是能“迟早”做的事。
      对他来说,这件事只有早跟更早,若是迟了,恐怕这世上便会多出一个花临风版本的吴恭钱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所以吴恭钱在听到寒萧单挑深谷五怪后下落不明后不久,便直接写了书信,交代好了一切,就骑马赶路了。

      赶至寒萧出事的地方时,天已拂晓。
      吴恭钱翻身下马,问附近的村庄有没有听过此事。

      早起摘菜的老妇人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用惋惜的语气说:“听过啦,寒大侠真是可惜啦。”
      闻言,吴恭钱浑身一颤,一路赶来的疲倦顿时被担忧给代替。

      “听说他受了伤,顺着河流……”
      吴恭钱猛地缩小了瞳孔。
      “上了山。”老妇人接着道。
      “……”吴恭钱松了口气,道了谢,又用银子添置了些食物,喂饱了马,便根据老妇人的指引往视线所能及的山走去了。

      山是陌生的山,其陡峭比起无风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上了山,一路上都没发现什么血迹的吴恭钱总算能暂时放下心来。

      他掏出怀中季府的信号弹发了一个,希望还留在山中的寒萧瞧见了能过来与自己回合。
      但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后,没听到什么可疑动静的吴恭钱决定还是继续盲目的寻找。
      寒萧没过来,要么是他不想理会自己,要么就是伤势过重无法运功前来。
      吴恭钱无比希望,原因是前一个。

      可这个希冀还没坚持多久,便在一分岔路口瞧见一滩血迹时烟消云散了。
      吴恭钱白了脸,望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心里一片慌乱。
      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因为这些血量还不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而这摊血迹也恰好给他指引了方向,吴恭钱不敢再耽搁,催促着胯|下的马加速往前走。
      走了还没多久,很快,他便看到了靠着一棵枯树,闭目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的熟悉身影。

      “寒萧!”他心下一喜,从马背上一跃,便运功落到了青年身边。
      青年浑身血迹斑斑,看起来颇为吓人,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模样很是狼狈。
      没听见青年回应的吴恭钱皱了皱眉,俯身去看他的伤势。但解开衣衫后看到的却是已被处理过的伤口,为避免伤口恶化,吴恭钱不敢擅自解开绷带。

      按理说,寒萧乃练武之人,除非伤及内脏,不然一般的伤势是不会让他昏迷不醒的。
      也正因如此,担心寒萧是中了深谷五怪什么阴招的吴恭钱不敢深虑,搀扶起青年便先带他下了山看病。

      “虽然失血有点过多,但寒大侠的脉象沉稳有力,显然并未伤及内脏呀……”本是件好事,但大夫却愁眉苦脸。
      原因无他,只因眼前那个书生打扮的儒雅青年此刻正冷眼望着自己,问:“那他为什么昏迷不醒?”
      这我哪知道呀!

      大夫捋了捋胡须,迟疑道:“老朽学术不精……不如我先开个方子给寒大侠补补气血,然后公子带他另寻名医?”
      “……”吴恭钱瞪着他,似乎有万分的不满将要破口而出。但须臾过后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道了谢,便要上前领方子准备走人。

      却不想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只见吴恭钱刚往前踏出一步,面色却骤然刷白下来,紧接着,冷汗也下来了。

      “诶,公子你没事吧?”大夫有些猝手不及,急忙起身打算上前搀扶住某个要摇摇欲坠的人。岂料他身型刚动,眼前却突然一花,待定睛下来,便见某个应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一脸焦急地扶着吴恭钱,嘴上还担忧地说着:“怎么突然病发了?是不是疼得很?”
      “……”大夫惊讶于对方奇迹般的痊愈,愣在了原地。
      而吴恭钱则是冷着脸猛地推开了身边人,随即一脸怒气地走了。
      “有劳大夫了。”自知自己中计的寒萧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朝大夫道过谢,便运功追上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的某人。

      吴恭钱的轻功马马虎虎,内力也不精湛,自然很快便被寒萧给追上了。
      “耍我很好玩吗?”望着拦住去路的青年,吴恭钱咬牙切齿地问道。
      寒萧道:“我很开心你找过来。”
      吴恭钱冷笑。
      “说明你是关心我的。”
      吴恭钱掉头走人。
      “我不怪你在‘绑架’一事上骗了我。”
      吴恭钱脚步一滞差点摔倒。
      “所以,我们算扯平了。”寒萧重新走到他眼前,眸带笑意地道。
      但吴恭钱沉默过后,还是抬腿接着走人。

      见此,寒萧连忙追上,皱着眉问:“还生气?”
      吴恭钱面无表情道:“我只是赶着去喝喜酒。”
      “……谁的?”
      “季棋。”说完,吴恭钱翻身上了马。
      但下一秒,某人落坐在他身后。

      “……”吴恭钱偏头蹬着身后的人,“路很远。”驼着两个人,马会累的。
      寒萧回应得理所当然:“所以千万不要丢下伤者一个人赶路。”
      “……”吴恭钱还能说什么?只能恨声道了声驾,便开始赶路回牡丹县参加季棋的喜事。

      路上,某人死缠烂打问他是不是听到自己受伤的消息时很是担心。
      吴恭钱对此缄默于口,置若罔闻。
      直至听见某人问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自己是花临风时,他才淡然回道: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花临风。”
      “我姓盛,是盛府的人。”

      于是一路无言,两人平安无事地踏入牡丹县的边境。
      在参加完季棋的婚事后,寒萧抓着喝醉酒的某人,伸手戳着他的脸问:“怎么这么开心你都不肯揭下面具呢?”
      “嗝。”吴恭钱拍掉他的手,然后打了个酒嗝说,“因为看你只能看不能吃的模样挺好玩的。”
      “……”万万没想到这才是真正原因的寒萧望着喝醉的某人,恨恨地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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