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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没有最恶俗 只有更恶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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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我飘进了梅表姐的房间,她的床上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清秀小女人,手中握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抬头,看了看我,忽然扭动了那个东西。一阵天旋地转,她面前出现了一扇青碧色的玉门,我像被人蛮力推入门中一般,失去知觉前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妹妹看动画片《金钢葫芦娃》时听到的那句话“一扇是生门,一扇是死门”……
我走的,怕是死门了。
待再次睁开眼……我可以很负责任地总结一句只有三个字的话——我穿了。
我十分荣幸地借尸还魂、穿到了一个企图上吊自尽的女人身上。
事实证明上吊实在是一种很痛苦、很没面子的自杀方式。这具肉身是瞪大了眼,挣扎了许久才死的。我上身的时候正巧继续虚弱不堪地挣扎动作,她的下巴上已满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的口水。臀部一阵暧昧的暖意,我感到很恶心。
“救……救……”我艰难地将伸得老长的舌头缩回来。
在第一个围观群众——一个古装女人出现并尖叫之后,围观群众陆续出现。
尖叫并手忙脚乱着。
他们为什么在原地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救我还是看我这个POSE很特别很有型?
在一个年龄不小面粉不少的老女人惊天动地盖过所有人的尖叫声中,我终于没能死第二次,被围观群众解了下来。
缓了口气的我千万次地后悔穿的时候不够清醒,没在解下来那一刻上那个身……在被人七手八脚洗去上吊者下身都会流出的那种有异味的污秽物的过程中我亿万次地后悔怎么没在洗完之后再上身?
上身,果然是需要保持清醒与理智的。
人,果然是会得寸进尺的。
我肉身的名字比我原先的还恶俗,居然叫小绿。今年十五岁,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职业是一所名为“藏花楼”的恶俗妓院里将要挂牌的清倌。据说是这座楼中仅剩的姑娘里唯一一个尚未□□的。由于知道自己九天后要伺候一个没钱没权没前途的杀手而自杀。
而且小绿居然有个心上人叫金公子,听说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十五岁的小女子对爱情的幻想果然是不可以随意破灭的,你瞧,这不把我这死鬼招来了么?
我对那位一面劝说我一面做拭泪状用手巾擦脸上掉下的粉的老女人说我得了失心疯,忘记了前尘往事。
老女人一愣,随即不顾纷纷落下的面粉,抬起胳膊就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疯?!就是疯了你也得给我接客!”她颤抖着身上的赘肉这么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说不接。”我在晕晕乎乎中这么斩钉截铁地答。
老女人立刻换了副嘴脸,露出讨好的笑容,一叠声地叫道:“心肝肉儿,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明白了,这位非少爷可是杀手中的杀手,男人中的男人,得罪不起的呀!要是……哎哟!瞧你这张小脸瘦的……来人哪!快弄些吃的,给咱家小绿补补身子……”
我在老女人尖媚刺耳的唠叨声中微笑沉思着——
杀手中的杀手?屠夫么?
男人中的男人?什么概念?
得罪不起?关我嘛事?
我的灵魂信心十足地嚷嚷道——
我是红袖,不是死了的小绿!
我要活!
我要出去!
我要自由!
我动了动酸软无力的四肢,看了看窗门四周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龟奴,缩了缩脖子。
小声地嘟囔着:“我且会会这个得罪不起的非少爷。”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三日后,得以下床的我见到了小绿的心上人。
唉,是古今的审美观有差异还是我的眼光有问题?
会走的电线杆子就叫玉树临风?
冰冷无绪的表情就叫一表人才?
真正无情的人得像我妹妹那样看似无情却有情。如果她是男人,天下未婚女子都会犯心病,已婚妇女都会想离婚……
想到妹妹,我的鼻头又是一阵阵地犯酸。
身边的姐妹可就误会了,纷纷安慰我说什么男人嘛,上了床、吹熄了烛火就都一样。
我睁着双眼“闭上”耳朵心中默念经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蒋沈韩杨……”
圣人曾经曰过:非礼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