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奥永远]右卫门佐》淮枳

6、我心悦你

　　第六章·我心悦你

　　德川纲吉终于明白了古代帝王求仙问佛道的荒诞。

　　不甘又无奈。

　　——死生之事不可转也。
　　她残留的教育保持着最低的底线。

　　一度之间，德川纲吉有些颓废。

　　她自降临此世，便肆意专断，人间帝王的享受却趋近于无。

　　或许她还能名留青史。

　　虽然不过是个架空的时代。

　　“呐，我可真是有些可怜。”

　　德川纲吉无奈的抚头叹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不是没意思。”

　　德川纲吉无聊的拨弄着案几上的玳瑁。

　　华贵的饰物非常美丽，但也不能让德川纲吉有几分快乐。

　　柳泽吉保因被厌弃多年，即便近日颇受优待，但此时听德川纲吉突兀的自言自语，仍不敢接话。

　　室内一时陷入凝滞。

　　渐进的脚步声打破了静寂，右卫门佐不经传召入内驾轻就熟。

　　德川纲吉在近些年确实越来越倚重这位大奥总管了。

　　“啊，是阿佐呀。”

　　德川纲吉原本紧缩的眉头也不禁的舒展开来。

　　“嗨咿，大人，佐回来了。”

　　右卫门佐见德川纲吉单手抚头，便知德川纲吉头痛顽疾又发。

　　近年来，德川纲吉新增的头痛之症，随着失眠、多思日渐严重。

　　右卫门佐熟悉的上前为德川纲吉按摩头部，指节均匀而有力。

　　德川纲吉喟叹，“阿佐真是可心。”

　　“近日闲言碎语看来更多了，让阿佐你都来了。”德川纲吉靠在右卫门佐怀中抱怨。

　　右卫门佐却对德川纲吉的状态极为重视，略带谴责的看着德川纲吉，“大人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右卫门佐极为自然的让柳泽吉保退下，才对德川纲吉道，“将军大人最近漏夜不眠，竟连熏香都不能缓解！”

　　德川纲吉哑然。

　　右卫门佐不避讳地道，“将军正春秋鼎盛，何必如此烦恼后嗣之事？”

　　德川纲吉挥手，“阿佐，我又何须为此事烦忧，甲府的纲丰素有贤名，如今百姓都腹诽我这老女人为何还不将纲丰过继呢。”

　　德川纲吉不过随口诹了一段话，话毕才觉话中酸意，讪讪然间却也不改口。

　　右卫门佐并不在意这个，更多还在心中着实为这些闲言碎语惊扰德川纲吉感到不快。

　　“将军为何这般说？嗣女本就为将军一言而决，乡间小民志短才疏，不过人云亦云罢了。”

　　德川纲吉听右卫门佐语气不快，顽笑道，“这有什么，阿佐，嗣位不稳，大奥人心浮动，朝堂之中也是各有心思，若我早早定下，恐怕还能省许多麻烦呢。”

　　右卫门佐却不赞同，“将军执掌天下不过三年有余，却让天下安定，鱼米丰足，这难道还不足以称为仁君吗？但众人却反以之逼迫大人，何其荒谬。”

　　德川纲吉看着右卫门佐笑而不语。

　　右卫门佐只无奈让德川纲吉往庭院中看，“阳光如此明媚，唯望大人也是如此。”

　　德川纲吉看了眼庭中一如既往乏善可陈的景色，趁机抓着右卫门佐，“阿佐，人生得意须尽欢，你的副总管秋本政事练达，琐事不如让他代劳，你就多陪我游玩。”

　　“铜锣烧、樱花大福、和果子、抹茶、天妇罗、石狩锅、平面、乌冬面、荞麦面、吞拿鱼饭、茶泡饭，哎，阿佐，没有一样让我喜欢的吃食！我的人生可真不幸呐！”

　　右卫门佐无奈，“若是大人想要吃些别的，吩咐下去便是了。”

　　德川纲吉抿了抿嘴，又觉得何必提些无望之事扫兴，忍住不说了。

　　她转而道，“阿佐真是秀色可餐，我看着你便很高兴啦。”

　　右卫门佐对于耍赖的德川纲吉只好道，“大人高兴就好。”

　　德川纲吉觑了眼右卫门佐，指尖抚过右卫门佐眼角的细纹，“阿佐，自你来到我身边几年了呢？”

　　右卫门佐不假思索的回到，“正是三年前的春天来到您身边的。”

　　德川纲吉重复了遍，“已经三年了。”

　　——连富士山都喷发一次了。
　　德川纲吉内心暗忖。

　　回忆起当时焦头烂额的情况，德川纲吉对于天人感应学说暗骂不已。

　　所幸当时德川纲吉甩锅甩的极快，更换了一位天皇，才将事端平息。

　　德川纲吉默默的为自己撇开关系寻找理由。

　　直到心一横，德川纲吉将右卫门佐扑倒在榻榻米上。

　　德川纲吉自我剖白，“当初将你召进寝殿，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羞辱你呢？”

　　右卫门佐侧头认真的注视着德川纲吉的眼睛辩驳，“从未！大人，佐从未如此想过您。”

　　德川纲吉伏在右卫门佐胸口闷笑，“阿佐，你绝不相信我当日就在你隔壁入睡呢。”

　　右卫门佐亦是惊讶，“诶，大人，你这是……”

　　德川纲吉用唇封住了右卫门佐的疑惑。

　　“啊，没错，我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了，阿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