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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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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纯阳宫已是月上中天。将马儿牵入马厩各自回屋时碰到了花间。
“哎?没回扬州么?”花间看着风尘扑扑不说话的两人感觉氛围有些微妙,可具体微妙在哪她却说不上来。
云裳定了会,呐呐开口“不知道啊…”
“……”花间歪头晃了晃她,“感觉不太正常,坏掉了?”
云裳瞪了她一眼“你才坏掉了呢。”
花间狐疑的看向太虚,后者一如既往表情木纳,“紫霞师兄今日可好些?”
“睡了一天。”
太虚点点头,不再多言。云裳伸了个懒腰扯着花间往客房走。“累死了累死了,回去睡觉。”顿了顿,又添了句,“晚安。”这句是对太虚说的。
花间看看云裳再看看太虚。她觉得一定有哪里不对,哎?是哪里不对呢?
后半夜纯阳飘起了小雪。无风,雪落得很静。云裳迷迷糊糊零晨方睡,却是一夜乱梦。梦里洛阳大雨。
那是静虚离开的第二日,所有感触慢半拍的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叫人喘不过气。静虚走得潇洒,云裳觉得自己断的也潇洒。唯一不潇洒的只是:她的“洛阳城”塌了。
独自一人的时候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经的美好,在忍受不住的时候会提扇去到常去的木桩区,对着那最角落的一根一下一下聚起内力砍,折扇砸在木桩上不痛不痒,反到震得手麻。
雨很大,木桩很结实,折扇紧握手中磕出印子,她哭得很大声。
“既是讨厌这木桩。砍掉如何。”
随着话语声,木桩哗得断成两截。云裳回头去看,梦里天际一声惊雷,她便醒了。
缓缓睁眼对着房顶发了好半天的呆才迷迷糊糊的反映过来,是梦,那么真实。她抚了抚额头坐起身。窗外阳光倾泻,是个好天。
太虚天未亮便起身去广场练剑。
昨夜一场小雪下得零星,待得黎明时却是停了。只见云层渐散,一轮薄月孤琳琳挂于东面天空。太虚将长剑插于身侧盘腿打坐。好半天,当天边朝霞浸染,他方睁眼望向天际,呼出口气,苦笑了下。
花间半夜里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了衣衫提着灯笼打了伞抱着枕头往紫霞那走。推门而出时撇了眼云裳的屋子。那边早早的熄了灯,许是真累了罢。她耸耸肩,脚下不停,很快便隐入茫茫夜色中去了。
紫霞是被窗外倾泻而入的阳光给晃醒的,伤口处仍隐隐做痛,却是比前两日好得多。他动了动未受伤的手,转头时一愣。花间熟睡的面容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小巧的鼻子水色的唇,美好仿若含苞待放的桃花。紫霞这么看着,宠溺的笑笑顺了顺她披散的发,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动作幅度不大却扯动到背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呲牙。
“嘿,活该。”云裳爬窗而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她眼神暧昧的将两人扫了遍,竖起手中新折下的寒梅插入花瓶。紫霞当没听到,无视掉背上伤口的扯痛感又在花间额上印下一吻。这一下却是把花间弄醒了。
云裳哼笑了声,“幼稚。”
花间揉揉惺忪睡眼,呆看着云裳,良久方“咦”了声,“我记得我有锁门。”
云裳一仰头,“但你没锁窗。”
花间嘟起嘴不乐意了,“出去。”
“好嘛,好心来看你们还这么凶。”她朝两人做了个鬼脸,将手中寒梅插入花瓶,又自兜中掏出一瓶伤药搁于桌面,提步便往门边走。
手方握上门把,门才拉开小半,跨出的步子还未落地。门外,太虚欲落下敲门的手正举在半空,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来看紫霞?”
太虚点点头。
“恩…那我先走咯。”云裳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招呼过后,逃也似的跑远了。
太虚顿了顿踏入屋中,放下手中伤药,目光却被桌上一支开得正艳的梅花吸引。花瓣湿润,显是刚摘下不久,犹沾新雪。
“云裳送的。”花间看太虚盯着那支花不动,道,“还挺漂亮是吧。”
“……”太虚不语,良久方点头。“是。”
花间疑惑的同紫霞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