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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朝局动荡 ...

  •   “皇上息怒!微臣知罪!”
      朱弈凡连忙叩首告罪,新皇可是出了明的喜怒无常,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怕是江遥也会被迁怒。
      而这边江遥也在朱弈凡叩首声中回过了神来,才察觉自己与厉战玄挨得如此之近,自己几乎是被厉战玄双臂环着紧拥在了怀中,对方略显急促的气息就扑打在了额头。
      禁锢感油然而生,江遥身先于心,蹙着眉伸手推开厉战玄。心中微微不悦,明明自己只比厉战玄年幼两岁,却要抬起头来才能看到厉战玄刀削般的下巴,一定是他过于贪食长得太高,才不是自己长得太慢的缘故!
      就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厉战玄被江遥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而此刻,厉战玄全副心神都粘在江遥身上,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在沉醉。遥遥在怀中懵圈的样子真是乖巧地引人逗弄,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尽数隔着单薄衣衫洒落在自己胸膛,一停一顿,就像盛夏黄昏时呢喃的风,舒适到了心坎,又轻浅得像挠人的羽毛尖。虽然是满心的不情愿,但在江遥反感的那一刻厉战玄还是任由了江遥推开。
      当然,知道遥遥不愿是一回事,亲眼目睹着心上人对自己亲近报以沉默蹙眉,厉战玄还是从心底漫上淡淡的失落。他遮住了眼底的晦涩,心道“果然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在心上人这里碰壁,厉战玄面对朱弈凡更是少了几份耐性。
      “念你是初上任,看在你父亲忠心耿耿的份上,就罚你在御花园跪上两个时辰,你可服?”
      “微臣领命,谢皇上隆恩!”
      朱弈凡一身亵衣都粘在了身上,方才见厉战玄被江遥推开,他的心猛然被揪住,冷汗直冒,唯恐厉战玄出手。但旋即又见厉战玄仍是对江遥和颜悦色,不由联系起不久前的圣旨,如此倒是不难猜出江遥身份了,连禁制也可罔顾,果真如宫中传言那般圣恩眷宠。
      倒是自己却因圣前失仪罚了两个时辰,朱弈凡一边放松下身体自嘲,一边暗中佩服皇上手段狠毒。体罚是其次,御花园宫人来往频繁,令自己尊严尽失更是他的用意所在。偏偏自己已掺和进了夺、权之中,无论那龙椅上的人是明君还是暴君,赐下的是雷霆还是雨露,他都只有受着的份。
      看着跪伏的朱弈凡,江遥离开时心中还是微微有些不忍的。堂堂朝廷臣子,又身为世子,却要被太监奴婢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如此羞辱的做法,也不知这个小少爷能不能忍受,可圣喻既下,他也是爱莫能助。
      空气里流布着和煦的意味,春风就像一夜之间到来似的,冰融雪释,八荒涣然。刚冒出的嫩叶挤挤攘攘,于树梢发出柔和的悉悉索索声。粼粼日光被枝桠切割成零星光斑,映在江遥轻容纱制的月白外衫上,愈发突显出江遥清逸出尘的气质。
      枝头,淡青清白的梨花被风掠过,纷纷扬扬,飘摇地像流风回雪如初夏飞絮,青石板路上因此浅浅地洒了一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增添了几分诗情。而一瓣梨花也怯不经风,滚落至江遥发间。少年姿容不俗,墨发间琼雪,一切都如画般恍惚不似人间景色。
      厉战玄侧过身见到的便是如此景象,不自知地收敛了呼吸声,心跳也不自主地加快,比当年夺得这皇位时更甚,“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果然遥遥最适合月白织锦衣裳了,不枉他让内务府赶制了几套送去了毓庆宫 。
      厉战玄一面想着一面温和地替江遥轻轻拂去花瓣,梨花很快落地,融入地上的落花。他不舍地松开了江遥的一缕青丝,看似不经意问:“江遥是认识那朱将军之子吗?”
      “谈不上认识,只是灯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那江遥是否觉得皇兄对他惩治过重?”厉战玄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江遥,小心试探道。
      实在是目光侵略性过于强烈,江遥无法被注视着说出违心话,只好侧头避开,不自然地回答道:“是有些重了。”
      闻言,厉战玄并没有想象中的风雨欲来,反而喜形于色。从遥遥见到他狂躁的一面起,他一直胆颤心惊,唯恐遥遥因此疏远了他。现今看着遥遥因戏言而微颤的卷翘睫毛,厉战玄不由庆幸起江遥生性冷清,虽会同情却转瞬即逝。
      许久等不来厉战玄的回应,江遥这才反应过来是厉战玄的戏语。
      惹怒了江遥,厉战玄少不了柔言细语地在身后诱哄。一时恼怒过了,江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提要求的极佳机会,凤眼里波光流转,目光狡黠:“不如你将腰间这块青玉金丝龙玉佩交与我,我就不再追究。”
       这些日子厉战玄纵容无度,江遥也渐渐抛却了礼节束缚。说着便伸手向厉战玄腰间探去。厉战玄贪恋江遥的触碰,自然是一番逗弄才肯解下玉佩。
      看着江遥因愿得偿,将玉佩放在手间不断打量,凤眼宛若夜间星晨般澄澈透亮,脸颊也因与自己玩闹如云蒸霞蔚般粉红,厉战玄也不忍告诉江遥:若是你喜欢,只消一句话,我自会双手奉上。
      待两人一同用完晚膳,厉战玄没了理由留下,才回到养心殿。
      在厉战玄与江遥在御花园相遇时,昂就回到了养心殿待命。
      此刻的厉战玄褪去了在江遥面前的温柔亲和,习惯性地用指节来回敲打着御案。眼角危险地向上挑去,邪气丛气,目光深邃锐利,冷着一张脸听着昂报道朱弈凡这段时间的动作。
      “原以为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还如此不长眼地觊觎遥遥!”
      说着一把将朱弈凡上奏的朝折“哗”地扔向取暖的火盆,目光紧锁地看着素纸一张一张地被燃地正旺的火苗慢慢蚕食。最后“呼”地一下朱红色的火舌向上窜去,冒出一缕缕焦烟,剩下一小撮灰烬。
      厉战玄这才略感解气,现下朱将军还有用,这个嫡子也暂时动不得,不过让他内交外困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让娄将刑部陈案翻出来交由朱弈凡查案,暗中相助直至破案!”
      “是!”
      月上中天,厉战玄仍在思量:朱弈凡也到了若冠之年,案子一破,立刻下旨给他和六妹赐婚,成了亲他便无权觊觎遥遥,朱将军也可更亲信,一剑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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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三更天里,养心殿西暖阁仍亮如白昼,而纵王府的暗室里也是灯影幢幢。一地昏黄的烛火中透出一张满是皱褶的脸,虽然老人苍老无比,但眉须皆白带着仙风道骨。
      厉战纵一向是不信这些鬼狐仙怪的,但最近自己在朝堂上处处受制,亲信之人也是极力推崇这位道人,声称对方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术。
      虽然狐疑无比,历战纵仍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打算与这位道人会上一会。
      “本王听闻天机道人盛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三王爷过奖,贫道不过是一介草民,担不起三王爷另眼相看。”
      “既然道人能屈尊至本王府中,想必是已经被告知本王所谋为何了?”厉战纵气息一变,眼神不复谦和满目寒芒,语气也不善起来。
      而对面的天机道人,熟视无睹。既没被王爷凌锐气势吓得大惊失色,也没诧异王爷转变之快,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三王爷实在是没必要试探贫道,就算三王爷的人没来找贫道,贫道也是要寻来的。”
      “这话怎么说?”
      “贫道本意在闲云野鹤,寻道问心。不巧这几日夜观星象,三星聚首,荧惑大明,太微垣在势东南,势北名台位列三,东向少微斜四数,长垣西向数同参。新象衔新宠,新寒带旧霜,君王无道,天下将要易位于正主,妖魔凶兽等邪魅之物将现于世,只有三王爷才可解除天下大乱,这才出此下策引来王爷。”
      “正主?这也未免过于荒谬,当年老天官可是于父皇面前直言:天运尽归于二皇子。适逢父皇在丽妃那儿迷得找不着北,丽妃一吹枕边风父皇糊涂地才将皇位传给皇兄。事后,本王不是没寻思过老天官被丽妃买通,但通过一个常年侍奉老天官的小太监透信,老天官那段时间并未与外人来往,一切如常。” 厉战纵不可否认,听到道士此言心中微喜,旋即又嗤之以鼻。
      “可若是当今皇上并非先皇亲生呢?那三王爷不就正是老天官口中的天运之子吗?”天机道人语气平缓,用了诱导的语气,眼底掠过一抹不明意味的精光。
      -----
      天机道人:呔!凶兽!哪里跑!
      厉战玄:遥遥,你会不会嫌弃我?(︿)
      江遥:(如果你不是一张黑化脸,我会说会)[轻轻移开厉战玄准备捏爆内丹的手],怎么会?
      厉战玄:(一手掐断天机道人的脖子)撒娇,打滚中!
      天象神马的,真的尽力了!完全没研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朝局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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