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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奏 ...

  •   从今天起,我背负姐姐的诅咒,承受爱与被爱。
      ——子昔
      金色的阳光洒进静谧的白色病房,病床上美丽的少女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着温暖,她的脸上一派安详,唇边漏出一声满足地叹息,绵长而婉转。床边跪坐着与少女一般无二的少年,之所以看出他是少年,是由于比少女短得多的头发。少年静静地看着少女,眼神悲切而隐忍。他握着少女苍白细致的手,不敢出声打扰。感到了少女渐渐温暖起来的手,他露出微微欣喜的表情,随后又黯然下来,他竟为姐姐终于有了正常人的体温而高兴,何其可悲。
      “子昔。”少女特有的柔软嗓音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她觉察到了弟弟的情绪变化,用温暖的目光包围他。
      子昔回应地看着他的姐姐,专注而温情,却仍是没有出声。
      “我这一生,有三件事,总让我觉得幸福,”少女停顿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我有全心全意关爱着我的父母和弟弟;有善良的朋友与我共勉;还有一个我爱着并且爱着我的恋人。我何其幸运,竟在这么短的日子里,获得了也许别人一生也得不到地东西。”她的语气是满足而喜悦的,嘴角的笑容也扩大了。
      子昔对着少女露出勉强的笑,然后微微抬起头,掩饰滑落的泪水,笑容苦涩。
      “子昔,你不要哭,”少女怜惜地拭去他脸上晶莹的泪水,“子昔,我的弟弟,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的……任性请求。”少女有些难以启齿,她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子昔。
      子昔张开嘴,本想对姐姐说不要说什么最后,你一定能活着,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但在看到她的眼神后,还是闭上了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发现了姐姐眼里不可错辨的狂喜,有些怔愣。
      “请你,请你代替我,跟我的恋人在一起,直到……直到她先放手。”少女郑重地说完这些话,然后安详地、永远地闭上了她美丽的眼睛。
      子昔愣了一会儿,慢慢地站了起来——因为长久地跪坐,他的动作显得僵硬——他伏下身,轻轻地、颤抖着将少女的身体拥进怀里,温暖着她微凉的身体,还有灵魂。
      寂静的病房里响起了少年破碎的话语:“为什么……上天已拥有如此多美好的东西,却……却还是任性地将你带走……”少年的声音因哭泣而沙哑,他战栗着说着无力的话,最后压抑地哭了起来,像是幼兽地悲鸣。

      2007年5月4日,子昔的姐姐——子衿离开了人世,还有一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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