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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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小蔻接到李之的电话，“寇小蔻，快出来，我请你吃饭。”
寇小蔻拿着铅笔在稿纸上乱画，“不想去。”
画了一朵云，又斜着向下画了几条线，云在下雨。
李之：“干嘛呀？生气了。就是演场戏啊。”
寇小蔻又在下面画了连绵的草，朝一个方向倒伏，被风吹得，“被你女朋友看见了，能挠花我的脸。”
李之：“我知道，你帮了我大忙。这样吧，你点。”
寇小蔻又添了几笔，在草里露出一个小女孩的背面，头发乱糟糟的，背上背一个篓子，小女孩背弯曲着，似乎背篓很重。
寇小蔻扔下笔，有些烦躁，将纸揉成一团抛在地上，“好吧，你将地址发过来。我不能走太远，还要看店。”
“叮”手机响，寇小蔻随意看了一眼，然后提上包出门。
朝对面喊，“小美，我出去吃个饭，你帮我看着点，回来给你带大餐。”
对面小美伸一下头，“知道了。”
寇小蔻按照地址找到饭店，装饰是中式风格，包间用一道道竹帘隔着，到指定包间，寇小蔻坐在李之对面。
李之抬眼打量一下寇小蔻，将柠檬水朝寇小蔻面前推一推，微微皱眉，“怎么穿的像个尼姑？”
寇小蔻笑，“这正好能体现我被甩了之后，痛不欲生，痛定思痛之后，清心寡欲转而看破红尘。”
这世界很大，这世界也很小。
当你不认识那个人时候，他/她与你擦肩而不识；当你在意那个人时候，眉梢眼角都能注意到她/他。
可以将这称之为缘分。
靳西北恰好坐在寇小蔻后面，与寇小蔻背靠背，中间只隔着一道竹帘子。
所以尽管寇小蔻声音不大，靳西北还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不由自主地将背往后靠了靠。
李之轻声叱道：“满嘴跑火车。你要是愿意跟我好，我还会找别人吗？”
寇小蔻也笑，“你这人野心这么大，我可不敢找你。分分钟都要担心老公出轨，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李之将菜单推过去，“我已经点了两个，你再点几个。”
寇小蔻也不客气，“我得多点几个，我要打包，给小美带点。”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李之和寇小蔻奇异地沉默了。
良久。
李之说：“寇小蔻，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
李之的声音颤抖。
寇小蔻摇头，“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你只是追求你想要的生活。”
寇小蔻顿一顿，“但是我不太认同你的做法。”
李之苦笑，“谢谢你，说的这么婉转。我承认我利用了她的心理，不止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践踏着另一个人得到的情感往往更有成就感，唾手而得总是得不到珍惜。”
寇小蔻说：“还好，我不是躺在地上任由她践踏，我尽管力量微薄但是我输人不输阵。”
“寇小蔻，你真好。永远这样乐观、开朗。”
寇小蔻喝了一口柠檬水，低头似乎自嘲笑一下，“我跪地求饶，生活也不会轻松。”
寇小蔻心里说，好吧，其实我一直都是跪着的。
李之手指从玻璃杯上上上下下滑动，声音里都是苦涩，“我看过一篇文章，《我奋斗了十八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十八年，太久了。我不能等那么久。即使我等那么久，在这个城市，我也没有资格和她们坐在一起喝咖啡，甚至我的儿女也没有资格。所以，你看，我从山里出来的凤凰男，我只能把自己出卖给所谓的爱情。”
寇小蔻也沉默了，良久也叹了口气，“既然她肯买，就觉得你值得。像我这样，还没人买呢。再说了，我奋斗十八年，不是为了和她们一起喝咖啡。”
李之笑了，“那为了什么？”
寇小蔻也笑，“我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包场，安静地喝咖啡。”
寇小蔻又笑，“你说得这么煽情，是不是不想付账啊？”
李之举起杯子，与寇小蔻的杯子轻轻地碰一下，“寇小蔻，认识你真好。”
寇小蔻回碰了一下，“认识你也不坏。”
菜上来了，色香味俱全，寇小蔻深深呼吸一下，“李之，看来，你女朋友还是很喜欢你的，以前你可不会请我来这样的地方。”
李之眉头微皱，脸色不豫。
寇小蔻放下筷子，微微冷笑了，“李之，你付出了，你也得到了。而且你认为你得到的是大于你付出的，你才愿意付出的。既然得到了，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人看。这就矫情了。”
寇小蔻站起身，准备走。
李之连忙伸出胳膊挡了一下，苦笑，“寇小蔻，你这一言不合就走可不好。你当着秃子骂秃驴，你总得让我这个‘秃子’消化一下心情才行啊。”
寇小蔻又坐下，“我当你是哥们，才露出真性情给你看。别的人我肯定都是笑眯眯的，哄着、捧着、拍着的。”
李之转换了话题，“这个虾不错，很新鲜。”
“那你给我扒壳，我刚才有点生气，我那是金玉良言，一般人我都不稀的说他。”
“是是是。我是二班人。”
李之将扒好的虾放在小碟子里推过去，“这下消气了吧。”
寇小蔻鼻子里哼一下，“我觉得还需要两个才能消气。”
“小样。”李之笑了，真的又扒了两个。
寇小蔻也笑了，“我也犯了矫情病。原谅我，一般人我也不对他犯。”
靳西北在隔壁，微微笑着，这样的寇小蔻，像个小女孩，嬉笑怒骂，看来那个男孩与她关系真的很好。
王女士掀开帘子进来，坐在靳西北对面，依然大口罩、黑墨镜。
听着左右隔壁低低的、略有些嘈杂的声音，不满说：“这里不隔音啊。”
靳西北声音很低，“您想喝点什么？”
王女士摇头，“东西呢？”
靳西北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王女士伸手去接，靳西北又缩回手。
王女士皱起眉头，表情阴沉，嘴角有两条深深的法令纹，“怎么？想坐地起价啊。”
靳西北还是很低的声音，“我只想跟您说一句，那些时光，你们一起度过的，总还是有一些美好的，没有相互辜负的。”
靳西北将东西放在桌上，起身出去。
走到寇小蔻他们的包间门前，透过帘子只看到隐隐绰绰的身影。
王女士仰身倚在后面，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她后面有一个女孩子声音传来，撒着娇，“老公，这鱼刺好多啊。”
男人温和的声音，“我帮你挑。”
女孩：“老公你真好。”
王女士豁然起身，将U盘抓到手里，抓得太紧，U盘的棱角戳得手心疼，但都比不上被背叛的愤怒，被抛弃的绝望。
寇小蔻特意打包了一个硬菜带给小美，慢悠悠走过巷子，难得的寂静。
午后，大家都小憩。
有老狗趴在屋檐下的阴凉地，懒懒的瞧一眼寇小蔻；有老猫从围墙一跃而过，消失不见。
寇小蔻仰头看天空，阳光有些刺眼，赶紧打起伞。
寇小蔻先把菜给小美送过去，小美谢了，“你有朋友过来，在你店里。”
寇小蔻想着可能是谁？小美挤眉弄眼，“还挺帅的，特别有男人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