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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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煦不是纠结的人，即使现在落魄困窘，他也不去畏畏缩缩，他故作好不心虚的样子，可感觉脚步像灌铅一般地，向着朝宋翊的方向走去。
“你干嘛喝那么多？红酒不要钱啊？”
尽管心情不好，常远峥还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可越是这样，宋翊更加的难过，她还是希望能够见到那个简单温柔的他。尽管神智不是很清明，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也变得轻快一点：“我还不是为了公司，你以为我愿意吗？以后，公司可得给我买最完善的医疗保险，记住了，常总。”
“好，好，我跟总公司提，应该没问题。”
“切，谁不知道你这空降部队有背景啊？不然，妙洁日化的人怎么会忽然跳到大发公司来？”
“这话就没意思了啊，你还不是妙洁日化起家的吗？尽管你现在是大发的人，你也不能望了你的娘家，对吧？”
常远峥的思绪，顺着这番对话，转到了其他的地方，这个秘密，他想隐瞒一辈子，发誓不对宋翊提起。
“走的这么慢干嘛？回去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哦，好，好。可，到底是什么事，能不能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那个高考生福利计划，不是不搞的吗？怎么今年又要做？我竟还不知道!”
“这个事……”
眼见楚煦走道跟前来：“宋翊，你站住，我有话说。”
“看吧，常总，高考福利救助对象这就来了。”宋翊眉眼一挑，神态和语气都是带着深深的蔑视。
常远峥有点恍然，一向温和不刻薄的她，从不会带着这种鄙夷不屑的语气，看来，这楚煦，还真是他们的克星，不想看到的人，马上居然就看到了，还真，阴魂不散。
心里的愤怒让他大脑瞬间短路，捋起袖子，常远峥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楚煦的面门挥拳就打。
楚煦没防备，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可他还是站着，双拳攥成球，依然没还手。他只是不快不慢地说：“五年前我发过誓，我绝不会动手打人。你要打，尽管来吧。”
听他这么说，常远峥的气忽然便泄了，还有什么比打在棉花上更让他郁闷的？顿觉索然无趣，他挽着呆立一旁的宋翊抬脚就要走。
“宋翊，你等会儿，我有话说。”
“我说吧，救助对象现在就开始行动了，大发公司今年可要多破费了。”宋翊暧昧、得意地拍拍常远峥的屁股，朝他摆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虽然在路灯下看的不甚清楚，可她那妖娆妩媚的样子，让常远峥阴郁的心情，顿觉洒满阳光，惬意无比。
他也故意的，走上前揽着她的腰，语气温柔：“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楚煦就那么看着他们，灯光昏黄，掩饰着他内心的悸动和难受，他在想，他还应不应该问出那句话。
“说吧，咱俩也别客套了，都说老熟人，别说啥过的好不好之类的客套话。特虚伪。”
这句话，让楚煦更加的难堪，他缄默着，可宋翊玩味地看着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咄咄逼人有任何不对。
“算了，没啥说的了，宋翊，你过的好就行。”转身，步履艰难，他的影子在光影下，拉的老长。
看着他的这番云淡风轻，这下，宋翊骤然就来气了：“有病吧你，没话说就该躲在角落里，默默当你的高尚者，为啥要站在我的面前？是想让我同情你吗？可以呀，我们公司马上有一项活动，能够让你和你的那个她捞到好处！看在我们曾经一夜情的份儿上，我走走后门儿，一定给刘思送上一份贵重的救助好礼！起码可以让你这可怜的保安，负担减少不少！又或者，看在五年前你曾经奉献身体，让我快活的前提下，我私人给你一笔钱，咋样？可怜虫！”
一番话，字字锥心，句句带刺，宋翊感到十分的畅快。可眼泪，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出来了？
楚煦微微侧身，缓缓的：“如果你想把我看的这么不堪，随便你，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只是，你别把我们真挚的感情，说的这么难听，自己也不会好受。”
“我很好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刺激，我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切，现在你看到了，我过的不比别人差，这句五年前都对你说过的话，我宋翊还是办到了，我应该谢谢你，不是吗？”
“我啥资格都没有，只能说，你好就行。天儿晚了，你回吧，我也要回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落寞的样子，微微勾趋的身影，这样的他，还是五年前那个随口都能说着黄色笑话，爱笑爱耍小聪明的他吗？
这样绝然不同的两个人，宋翊却同时都看到，她的心，最大的震撼便是：哀其不幸，痛其不争。
“楚煦，你他妈就是个天字号大混蛋！我宋翊这辈子，如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你！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被人冷眼，直不起腰来的小保安！”
高跟鞋的节奏乱了，脸上的妆，肯定花的不成样子，裙子，肯定皱褶不少，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宋翊，依然是鸦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宋翊。
常远峥斜插袋，歪着头，站在她家的门口，电梯门打开，宋翊有些瞠目，她暗暗叫苦不迭：暧昧表情太多了？还是演戏演过头了？
“常总啊，这么晚还不睡觉，还真等着和我一夜情啊？”故做暧昧，宋翊一边开门一边说。
她深谙，有些东西，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比如她对常远峥的若即若离。
“我很想要啊，可，只有一夜情有意思吗？我要的是和你长长久久的感情，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等。进去吧，好好洗个澡，睡个美容觉。”拍拍宋翊的屁股，常远峥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楚煦回去的时候刘思已经睡下了，作为高三生，学习压力大，楚煦能理解。
望着她仍在破旧沙发边上的校服，袖口已经破了一个洞，可他至今都没学会缝衣服，所以也只能让她穿破衣服了。
望着那扇破烂不堪的门，楚煦有点眼眶发酸，本来可以和亲哥哥好好的享受亲情，快乐长大的女孩，就是因为自己，让她和她的唯一的亲人阴阳两隔，这样的罪孽，难道是仅仅让她长大，考上大学就算万事大吉？
想到未来，楚煦的头，又开始痛了。
刘思又长高了，又该买衣服了，可这个月的工资，因为和业主发生摩擦被扣了300块。楚煦曾经寻思着在她到考大学之前给她攒够两万块，可要实现这个愿望，变得多么的艰难！
在ATM前，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眉头都快挤成一个窝。
他想起宋翊说过有个救助计划，如果真能从中有点好处，他才不会去在意这份人情是否是施舍来的。
能好好活着，能够让刘思上完大学找到工作，即使给人当孙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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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的时候，他都在寻思该怎么去争取，谁知，今天，有个实在刁蛮的业主，要他亲自送她到门栋口，理由就是该小姐拎了个硕大的西瓜，需要帮手。
一袭白色超短裙，一头黄色的超短发，猩红无比的嘴唇，简直就像血盆大口，在她小巧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兀。
“保安大哥，行行好，帮个忙嘛，也就是那么几步路的问题，面对漂亮美女吧的请求，你不会那么没绅士风度吧？”
楚煦很想辩解;自己就是个当保安的，和所谓的绅士，半毛钱的关系都搭不上，可他，面对她已经晒红的小脸，殷切的眼神，他怎么也拒绝不了。
“要不，你先回去，我下班后给你送去，好吗？”
“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下班好了，反正我也没钥匙进不去。”
楚煦心想：也许她是怕他无诚信，故意要压着他去。他也不言语，对她说：“天儿热，要不你先去休息室等着，完了我叫你，反正也没多久我就下班了。”
女孩连连点头，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常远峥，你几点能回来？我的脚都站的酸死了，你得给我好好揉揉！”
听到那个称呼，楚煦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彻底有点懵了。
不到半小时，常远峥开车回来，摇下车窗，对着站在门口的美女微笑埋怨：“何凝香，你还真有性格的，居然有不打招呼就上门做客的。”
“你管我？我想来便来。”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给你买的特大西瓜还在监控室呢，要不你下车去拿来，免得让保安大哥送去？”
“哪个保安这么好？还附带送西瓜上门的？让我瞧瞧。”
“努…”何凝香朝着门口正在交接班的楚煦：“还长得挺帅的，做保安还真有点可惜了。”
“他呀……”常远峥邪魅抿嘴：“你跟他说一声，让他亲自送到我家来。”
故意加强的‘亲自’语气，让何凝香怔了怔：“我们能带回去为嘛要人家亲自走一趟？这又不是他的工作，人家只是帮忙…”
“让你这么做就这么做，怎么那么多话？等会儿，我先给宋翊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叫她回来干什么？人家想和你两人世界嘛，有她在，很不好意思的…”
“你懂什么？小屁孩。她回来呀，是因为可以……看戏。”
说完这句，常远峥拍拍何凝香的小肩膀：“去吧，宝贝。”
何凝香有点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朝着楚煦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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