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弄死你》野焰

15、第 15 章

　　宋翊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殷勤邀约没得到常远峥的回应而怅然，还是因为知道了楚煦的故事而镇惊。
　　六点半开始跑步，今天，对面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宋翊懒得多想，打开电梯，下到一楼，沿着人工河道，她开始了新的一天。
　　远远的，能够看见保安亭，她穿过一片绿化带，带着好奇，往那边瞟了一眼。
　　然后毫不在意地回到河道，继续往前跑。
　　风吹起长发，遮挡眼睛，望向远处，却是一片迷蒙。

　　带着一身汗回到家，常远峥歪歪斜斜，颓废地坐在她家的门口，杂乱的头发湿嗒嗒地，他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瓶还没喝完的红酒。
　　这样的常远峥，宋翊是第一次见。
　　蹲下来，望着他的样子，心里除了怜惜，宋翊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头，醉眼微醺，苦笑一声：“你回来啦？”
　　宋翊打开门，让他进去。
　　一进门，他便毫无顾忌地躺在沙发上，酒瓶就那么耷拉着，差点泼撒在地板。
　　“你这是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
　　“宋翊，我跟你说，如果八点档的故事发生在我身上，你觉得会不会奇怪？而且，跟你还有关系…”
　　宋翊的心渐渐下沉，昨晚楚煦叫的老常……？她不敢往下想，按照这个推论，一定是这样。

　　“我爸爸在外有野种，野种叫楚煦，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哈哈，这TM的世界！”已近变形的神色，哪里还有他半点往常的样子？
　　这样的常远峥，宋翊有点害怕。她稍稍站的离他远了点。
　　常远峥没发现宋翊这个下意识的疏离动作，此时的他，怀着极大的愤懑，摇晃着站起来，嗖地一甩手，酒瓶落地，碎渣满溅。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眶深陷，脸色发白，他的眸子，盯在宋翊的身上，就像饥饿的狼，嗜血的光，让他一把抓住宋翊的黑色运动衫，呼啦一声，拉链打开，宋翊白色的文胸，唿地，尽在眼前。
　　她迅速地伸出手，护在胸前，同时恼怒地盯着他，急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楚煦的模样，如果单独看，完全不相像，可，如果将两人连起来看，还是有那么一点相像的地方。

　　常远峥此刻不会去顾及她的感受，凑过来，欺压上身，带着报复般的快感，唇齿打架，衣衫尽褪，宋翊从没见过常远峥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一只手沿下，在即将开始战斗的丛林边游走，她发飙了：“不行！老常，不要！”
　　咬着牙推开他，宋翊朝着房间而去，常远峥在背后狂笑：“昨天，不就是因为看见了楚煦当了保安，你才放得下的吗？怎么，今天知道他不是小保安，居然有个大富豪的爸爸，你就想回头了？”
　　宋翊很想解释，可见他那痛苦不堪的样子，她也懒得开口了。
　　常远峥作为她的棋子，还真不合适！她在心里哀叹。
　　人生，朝着言情剧的方向走，你我，都是其中的演员，上演悲喜苦怨，嗔闹嘻骂。

　　上班的时候，两人破天荒的，没有在一起。
　　带着荒凉和滑稽，宋翊也没心情去故意避开楚煦，她是业主，他是保安，哪有业主躲保安的道理？
　　这世道，还是钱和背景说话。
　　果不其然的，楚煦一身整齐的枣红色保安服和白色的保安帽，尽管略带沧桑，可他看起来依然帅气无比。
　　宋翊很自然的经过电动门，掏出门禁卡，手指的发抖和心肝的微颤，都没让她有所行为动摇，神色改变。

　　楚煦很显然地，看清了她，脸上完全是掩藏不住的惊讶，他呆愣住，就连有车鸣笛，他都没去按下近在咫尺的那个开门按钮。
　　“呆了？有车出门。”保安小于从值班室赶紧跑出来，不住地对那辆劳斯莱斯的车主不住的点头哈腰，表示对不起。
　　“你盯着她看干嘛啊？见人家是美女啊？小楚，别做梦了，能够住在这的，非富即贵，哪是你能妄想的？”
　　扯扯他的衣角，小于回到了保安室。
　　“我认识她…”，可惜，他失魂落魄后的这句低语，小于根本没听见。

　　宋翊高昂着头，她的高跟鞋猜得更稳，在拐弯的地方，眼角微瞥，楚煦依然呆若木鸡的样子，她觉得很解气，又有点失落。

　　常远峥请假了，这是她进到办公区，听到的第一个最新新闻。助理小鸥很是八卦地问她：“常总请假，宋总不知道吗？”
　　宋翊只知道当她穿好衣服，准备上班的时候，常远峥已经回家了，她本来就没打算今天和他一起，所以，对于他的最新动态，还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个，却好像正戳到她的敏感处，当时脸色就阴沉下来：“这和你今天的工作有关系吗？常总请假，你是不是更应该努力的工作，不让领导劳神费力呢？”

　　小鸥很想问的那句话，在她的这番抢白中，瞬间弥消，她撅着唇，带着委屈，将手里的一叠文件往她的桌上一放：“这是你大后天欧洲考察的计划，还有领导们的各种好恶。还有…”拿出另外的一份：“这是我们大发公司下月进行的一次针对高考生的福利计划。”
　　“给高考生的福利计划？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是常总昨天才批的，所以……”
　　“好了，你忙去吧。”

　　宋翊拿着那份计划书，气势汹汹地朝着另外的一间办公室走去。
　　“李总，你给我解释解释，这计划书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你的长项吗？善于宣传和迎合关系，就是你宋总的专长啊，交给你，公司放心。”
　　宋翊此刻恨不得将他那矮胖的身材拍进土地里，让他变成土地公公，可她表面上，仍旧笑语嫣嫣：“那怎么办呢？这个计划，我本来还觉得是费力不讨好，不想推进和实施的，听您对我这么高的评价，我一定不能让您失望不是？您放心，这个计划我还一定要办的有声有色，让电视台采取直播的形式，我宋翊亲自出马，好好为大发公司做一次慈善宣传，您就等着接受采访吧，哈哈……”
　　办公室外面，三三俩俩的职员的小声议论，宋翊昂首阔步，将她们的八卦当成一阵风，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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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煦今天没去接刘思放学，即使三点下班后，他依然在小区里溜达，他通过物业委员会，只用了一包烟，就调查到宋翊住在9栋1206，同时，让他注意的是，常远峥住在同栋的1203。
　　不仅双宿双飞，还能各有天地，这简直就是现代青年，最好的相处模式。

　　宋翊，这个让他五年来念念不忘的初恋，在他打工的物业公司，成了业主，那个唯唯诺诺却思想成熟的女孩，现在有了自己的天地和伴侣，而她的伴侣，竟是他的亲哥哥。
　　世上居然能有这样的巧事，可却，偏偏让他遇到了。
　　一根烟抽半小时，一整包烟抽完，他没能将这份五味杂陈的思绪拉回来。

　　他想她，他想将她狠狠地蹂躏穿刺，就像那个夏天，在那棵树下，扒了她的裤子，将她没穿内衣的胸暴露出来，他和她结合成一个人。
　　回忆起来，两人之间的爱抚，还就只有那么一次，唯一的一次，却让他沉迷其间，直到今天。
　　现实的残酷，让他几乎快要忘记他还曾有过旖旎难忘的男欢女爱，原来，记忆丢在了这里。

　　刘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楚煦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好好做作业便挂了。
　　他不想那些现实的东西，打断他此刻的情绪，他明知道她过的比他好，可他今天，就是想认真的问问她，过的好不好？哪怕换来一顿奚落和嘲讽，他也想试一试。

　　点斑花白的发，和夕阳融合在一起，换下保安服的那身简单T恤和黑色长裤，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原来还很年轻，他却忘记了。

　　夜里九点，宋翊终于出现在小区门口，走下出租的她，脚步明显有些踉跄，手里那硕大的包，掉在地上，她都没去把它捡起来。
　　一个女孩跳下车，将她的包捡起来，同时搂着她的背，再给一个人打电话。

　　楚煦站在一处树荫下看着，她歪歪扭扭地站着，后来，把鞋脱了提在手上，同时，好像在对着那女孩吼着什么。
　　女孩不敢抬头，就俺么低着头弯着腰，不住的点头。
　　不到十分钟，一身休闲装扮，踩着脱鞋的男人赶到门口，对那女孩说了点什么，女孩把包递给那男人后，转身坐进出租走了。
　　宋翊歪歪斜斜地，挂在那男人的肩膀，手里的鞋子，随着她的身形，也摇晃着。
　　一辆车灯打过来，楚煦看清了，那个男人，是常远峥。

作者有话说

　　512，为了不能忘却的记忆，汶川，祝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