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63、羔羊

　　“你要不辞职吧，要不就写一份悔过书，我拿给ta看后，没准那人就不针对你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欠ta一个道歉。”
　　“我，我可是老师啊，哪有老师给学生道歉的。”
　　“做错了事，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要道歉！你难道连这都不知道么？”
　　难为对方做了那么多年的老师，看样子之前的黄瓜的确说的对，
　　“像她这样的老师，能教出个什么样的好学生？！光是看看如今的这两个，我们差不多就能知道那个老师肯定有问题了。”
　　老师如果一味着只关注成绩，而不去解决学生的问题，那么还要老师干嘛？全部都复制成考试机器不就得了。
　　我是如此想，再是那么得说了，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那两个，一个好了，直接在网上跟我们警察作对，还不死不休的那种，另一个就更厉害了，在社会上组织起一帮人渣到学校里收保护费，还和昨天下午捅人的那个案子有牵扯，等我去抓他的时候，更捅了我一刀，你能教出这么两个，也算是挺厉害了。”
　　不料，最后得来的回答，仍然是反驳的声音，
　　“无论哪一个行业，都有几个人渣在，哪怕另一些心狠手辣的杀人犯，以及更加危险的嫌疑人，你难道也要去怪之前曾教过他们的老师么？！”
　　很奇怪，道理是对的，不过却还是有些不对劲，我反复听了好几遍，总说不通其中的逻辑，可自己依旧是知道的，那两个人的失控，都和面前的这个，所谓的老师，有很大关系在，但自己就是说不出来，反观那样的结果，让我很是烦躁，
　　“你不该为自己再找借口了，我也不愿意接着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我问你，你到底写不写，如果不写的话，我真的要走了！”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想来对方也是听出来了，所以最终她示弱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我怎么写？”
　　“连这个你也要问我？”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写过。”
　　“.................”
　　实在是无语至极，我忍着蛋疼般的感觉回应了一句，
　　“自己搜百度呗，真是的，连悔过书都不知道怎么写，你以前就没做错过事情的时候么？”
　　然而问话过去的人，一下子地不理我了，可我看了看她，索性出了门。

　　到了外面，黄瓜正和这个学校的领导说着话，一听到背后有声音，他第一个回头过来，连带着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你怎么样了？”
　　黄瓜问道，我便回应过去，
　　“还能怎么样？差不多都解决了，不过现在你们还不能进去，得等一会儿了。”

　　只是，对面的某个领导大概是怕屋子里的老师会出事，便出声询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里面的韩*老师，她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好了！”
　　“喔，那就好！”
　　说完，都围了上来，开始问起别的来，
　　“对了，两位警官怎么称呼啊？”
　　“他叫郑黎，我叫黄华。”
　　朋友先解释了一下，之后他们又继续追问了，
　　“那你们这一趟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啊？是不是韩*老师犯了什么发？”
　　我刚打算回答，不想还是被黄瓜给抢先说了，
　　“犯法？她可是比犯法还严重多了，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当时就眼瞎了呢？！”
　　“啊？她做了什么啊？怎么会那么严重？”
　　“她，”
　　“他是在开玩笑的，你们别介意。”
　　我突然插进去打断了另一句的声音，同时更是瞪了自己的朋友一眼，
　　“他一直爱开玩笑，你们千万别当真。”
　　两个人所面对的，都是和屋子里一样的人，黄瓜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只会徒劳地给自己惹麻烦而已，不过哪怕刚刚做了解释，另一个人还是想问，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么说吧，她以前教书过的学生犯了事，现在我们过来问问他的一些情况。”
　　“既然如此，你们现在都问清楚了么？”
　　“差不多了，我让她写一些东西，马上就好了。”
　　“喔，是么？那就好！”

　　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待在这儿，被人一句又一句地追问后，整个人也已经有点累了，好像我成了他们的嫌疑人。
　　再忍了一会儿，终究是受不了，自己便让黄瓜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我躲到一边，开始思考起所有的事情来。

　　因为对我来说，这个案子应该算是到了最后的结尾了吧，毕竟自己只需要找到那个人的家不就好了，跟之前其他过程比起来，如今的这个已经算是很简单了，而且我也相信，另一个比我要去的同行或许早就是控制起了对方，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这儿了，等自己拿到屋子里那个老师的悔过书，我便可以直接过去找ta了，但又一想到自己要和那个人面对面地接触，竟然会突兀地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可压根就不用思考那么多，我也并没有都解决完这边所有的事，等到对面的房门一开，从不断扩大的门缝里露出一个脑袋，她四处看了看，不过屋子里的人并没有出来，一直到这女教师找到我的时候，才表露出了一丝喜色，她紧接着再抬起另一只的手，朝着我挥了挥，我知道那意思，自己便走了过去。
　　“写好了？”
　　“嗯，你进来看看。”
　　说完，对方让出大半个身子，让我进去后，她随后又锁了门，
　　“怎么样，还可以吧？”
　　面前一张纸，洋洋洒洒地写了大半张，却没有一个重点在上面，看得自己很是恼火，
　　“你写的都什么东西啊？你是打算让我这样去糊弄ta？或者，你真当ta是傻子么？还是你当我是傻子？”
　　“没有，难道我写的不好么？我这个是按照刚才搜到的格式写的。”
　　的确，文笔很是不错，但没有真实的感情在，更别提有任何悔过的意思了，
　　“你按着格式写？你当这个是请假条么？我实话跟你说好了，如果得不到ta的认同，你下半辈子，下下半辈子，都会被众人的谴责中度过吧，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她也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有这种能力，所以接下去一瞬间里，对方就哭了，看得我一时束手无策，
　　“你现在还有时间哭？那还不如再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的真实情感写进去，时间不多了啊，我也等不了你太久，快点吧。”
　　“我，要不，你帮我写？”
　　“我先跟你说清楚，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管那个人最后发不发，都牵扯不到我身上，所以你写不写，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再给你十分钟，你自己好好想想，十分钟后，写完给我，不好我就走了。”
　　也许谁都会怕被身败名裂的时候，以及被逼着没有退路的那一刻，对方眼见没有办法，就只好擦了擦眼睛，想到底自己该怎么加入感情，可她却要我别走，
　　“你还是待在这里吧，你走了，我反倒写不出来。”
　　“哈？！你还是个奇葩，..........，也行，那快点吧。”
　　面前人终于不再说了，转而低头思索起来。我干脆找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那个老师写，其实最后也用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好了，你再看看吧，不行我接着改。”
　　边说着，边递了过来，
　　“怎么样？这次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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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好像被互换了身份，我似乎变成了一个老师，现在正在批改某一个学生的作文，那好奇怪的感觉，但又很有“意思”，
　　“不错，就这样吧，............，好了，我要回去了。不过啊，我再跟你说一句，你确实不适合做老师。”
　　“是么？可你从一开始就适合做警察么？”
　　“不！但我现在做的比你好，我没对不起这身衣服，更没伤害过谁。”
　　自己指的是案件里，
　　“没有么？那你们警察每年都会被爆出那么多的冤案，难道光是这样的做法，就会比我干净？”
　　“对，你说的没错，可至少我还知道那些都是错的，并想办法去弥补，不像你一样，一直对我嘴硬，人啊，最好能够设身处地地替别人去思考下，别始终都以自我为中心，这样对彼此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还是那句话，他们的事，并不是我造成的。”
　　“那好吧，你就继续这么认为，毕竟我也没有义务一定得改正你的想法，............，言论自由，和信仰自由，都是你的权利！”

　　外头黄瓜还在等我，他急着想要知道一个结果，但我直到坐进车里后才跟他聊起来，
　　“都解决了？她最后怎么跟你说的？”
　　“还能怎么说，继续跟我嘴硬呗。”
　　自己叹了一口气，显得眼前看起来都像是一片雾蒙蒙的样子，特别是刚才的一些对话，感觉来得非常强求，以及对自己的心累，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