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23、镜

　　我一路走到对方告诉给我的房间号，也就是面前这么的一间病房，等找到推门进去，没想到黄瓜却正坐在床上直盯盯地看着我，差点把我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睡啊，做活神仙么？”
　　“睡不着，这儿有点冷。”
　　确实，温度很低，但有被子啊，我白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有接受过那种的理由，
　　“不是有被子么？你不去盖着？”
　　“不要，那都是病人盖过的，有细菌呢。”
　　“哎呦！你倒是挑剔得很，可你咋不说你如今坐着的地方还是病人躺过的呢？！”
　　“那不一样，哎！你怎么下来了？”
　　他看着我，很是奇怪的眼神，但又差点气得我想打他，
　　“你TM不是打算让我替你值一夜班吧，行了，赶紧给我起来，你去楼上看着，让我睡一会儿。”
　　“好吧，可现在也还早啊，我们还是先分析一下案情吧，等一会儿再睡。”
　　“滚滚滚，分析你个大头鬼，我都累死了，还跟你说个卵！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打你！”
　　说完，自己已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得走过去把人给从床上拖了下来，
　　“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明天六点多过来叫我！”
　　时间早就是不早了，刚好凌晨一点半，再加上自己明天也得更早点把人给带回去，不然的话，天大亮后恐怕外面又是一大堆的记者或者别的什么堵在大门口，那样心会更累，
　　“哎！对了，你别去招惹那个女护士，记住啊！不然当心人家投诉你。”
　　趁着快要躺下去之前，我赶紧吩咐了一句，立马得来另一个人很是不耐烦的声音，
　　“烦死了！不用你管！”
　　黄瓜也被带出的脾气，说完自己已是不再理我地直接转身出了门，而我则愣了两下，随即苦笑了两声，
　　“果然都是个孩子啊。”
　　我自己也是，一念及如此，嘴里顿时一苦，不过也没有什么其他声音，人一躺后，周围都安静了。

　　这一夜，我也过得并不好，一直都在翻来覆去地想事情，直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朦朦胧胧的想要睡着了，却又正好在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虽动作说很轻，可我的睡眠也很浅，所以一下子地就被吵醒了。
　　我便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进来的原来是队长，他似乎更是一夜没睡，人也看起来老了好多，倒是过来的人同样发现了我，
　　“吵醒你了。”
　　话里格外抱歉，
　　“没有，我早就醒了。”
　　说着话的同时，我也已是拿起另一旁放着的手机一看时间，时候早就不早了，都快六点了。我赶紧坐了起来，不料队长却先制止了我，
　　“你躺着吧，我跟你聊几句。”
　　突然间对我好温和，只是那样的温和反而让我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队长，是不是，我和黄华的事情？上头做了决定了？...........，您还是直接说吧，我没事的。”
　　“哎~，果然瞒不过你啊，确实！命令下来了，你们两啊，收拾一下，”
　　“被开了？”
　　自己插嘴道，不过，虽然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有点意料之中，但最后真正出来的时候，仍旧格外心疼，我低头微微吸了吸鼻子，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然而队长却走上来拍了我一下脑袋，
　　“胡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的事情，听我说完，是这样的，局里领导打算让你们出去避一避，对了！你不是一直怀疑那户家人中有精神病患者么，那你就去他的老家好好问一问。”
　　感情是派出去啊，这倒还好，于是我便心一松，更先答应了起来，
　　“好！都听您的，谢谢了，队长！”
　　“没事，..........，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他觉得欠我的，我却不觉得，不过我最后还是提了一个，
　　“能不能在我走之前，去审问下那个男人。”
　　“好。”
　　对方答应了，很轻而易举的样子，我也高兴了，转而问起了其他的，
　　“队长，那你跟黄华他说过了么？”
　　“还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走上去。............，他怎么样了？”
　　“还好吧，我也不清楚，我昨晚到一点多就下来了，然后他上去，现在估计，应该还在楼上吧。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急，还有一些事情，是关于你说的那个证明。”
　　“那个证明怎么了？”
　　自己猛地皱眉，心里头有点疑惑了，今天一大早地过来，队长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那两张纸我已经交给上头了，先抱歉啊，是从你房间里拿走的，上头今天也已经复原出来了，呐，这是真实的证明。”
　　他边说着，边垂下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像两两叠合在一起的样子，看着也感觉有点厚度，我便伸手一接，指腹触碰到的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到纸页上仍有一丝温度在，却说不清那到底是纸张原有的，或是面前的体温，我想着又已是抬头看了看，之后才低头去摊开自己手心里的纸。
　　证明确实被还原出来了，但也并不是全部，仍旧有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空白，不过由于复原了几处重要的地方，所以我看得也还算是不费力，
　　“张怡？这是谁的名字？”
　　“那个小女孩的母亲，也是死者。”
　　“她怎么有啊？哎！又不对啊！”
　　“哪里不对？”
　　有讨论才是好的，可也得说出答案啊，眼前的队长一直都在等着我，我只好又说了，
　　“那个张怡我没接触过，但我走访过周围的人，他们跟我反应，那个死者没有问题，更何况你看，那什么精神病啊？什么格啊？前面还有几个字呢？”
　　“那完全看不出了，没办法复原，现在最多只能还原这里，那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是啊，我也知道，想要全部恢复到以前的那个程度明显是不太可能，是我太要求了。对不起啊，队长！”
　　“别，这小事情而已，你道什么歉啊，再说了，你那也是为了案情，所以别责怪自己。”
　　他安慰了我，却又立刻迫不及待地提起了另一些事情，
　　“对了，昨天晚上有人把这个放在公安局的信箱里，外面写着是给你的。”
　　队长的裤兜好像是多啦A梦的万能宝箱，里面似乎什么都有，如同此刻里又是一下子地掏出一袋东西，看着体积不大，却鼓囊囊的，我虽说心里有点疑惑，可又不得不接过来看了看。
　　信封上确实写着我的名，上面还注明了这是什么物品，我一瞬间就懂了，于是赶紧撕开来一看，里面果然是好几包昨天拜托过那个老警察的东西，其中包括着一包老鼠药，蟑螂药，还有一小包用保鲜袋裹着的洗涤剂，只不过这洗涤剂看着有些让我蛋疼，那洗涤剂上的整个牌子和商品标签都被撕了下来，和另一张纸叠在一起，我拿过来一看，另一张纸上的内容才让自己懂了对方会这些做的原因，
　　“抱歉哈，今天买回去的时候，被我老婆洗衣服的时候用掉了一大半，现在就剩那么点了。真的很抱歉啊！”
　　看完自己已经是忍不住地先笑了，而面前人一看到我是如此的模样，同样回头看了过来，队长表现得很是疑惑，
　　“队长，你也来看看。这是重要的证物，昨晚我特地拜托别人给我拿的，.............，对了，队长啊，你能不能把一个人借给我一下，让他陪我和黄瓜一起去那个男人的老家。”
　　“谁啊？”
　　“名字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他是城南派出所的。”
　　我答应过的事情，现在终于是记起来了，随后再提起来，试图让队长也答应我，倒是这个时候，他反而沉默了，
　　“他肯来么？别说到时候我们反倒是在一厢情愿。”
　　“会的，他一定会来的。”
　　“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如果有个老将陪着我们倒也不错，我暗暗地想，
　　“那好的，等会儿我去找一下他。”
　　“我和你一起去吧，把人送回去后，再一起去找他。”
　　“也好。”
　　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我的提议，如今终于能够放心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对某个人的誓言，而不是最终的食言。
　　“队长，你们昨晚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除了会议上被骂，我还能怎么样？！”
　　那话里连续重复了两句还能怎么样，听得出来眼前人火气不是一般的大，于是我宽慰道，
　　“天降大任于是人也，队长，他们没办法破案，只能靠你了，我们也一样，都支持你啊。”
　　“嘿！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倒是现在时间很急，你们恐怕今天就要走了。”
　　自己有心理准备，所以此刻并未表露出太过于惊讶的脸色来，
　　“好的，等我回去我就整理一下，.............，不过，我想晚上再去，下午我能不能先审问一下那个男人。”
　　这是对方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现在我又提了一遍，果然他也还是记得着的，
　　“可以可以，都随你吧。”
　　“好，先谢谢队长了。”
　　“不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