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无风》南左

60、第 60 章

　　我显得有些抗拒，
　　“惠子，我必须得找到她。”
　　“可是，假如她已经不在了呢。”

　　面前人一脸担忧道，
　　“不会，她还在，我有这种感觉。”
　　说是感觉，倒像是一种思念，自己似乎每晚都能见到她。
　　以前并没有这种梦境，一直到我前不久踏上东北的土地上，闻到了那一种黑山白雪才有的气味时，自己当晚有了慧芝的影子，不单单是对过去的回忆，更还有未来见面的一些场景，甚至是想说的话。
　　我总感觉很近，仿佛这一趟过来已经触及到了她的身边，但最后的相见，让自己才发现，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惠子，你不懂，你没有那么爱过一个人。”
　　对方摇了摇头，很是大声地否定我，
　　“我爱过，我知道，我，”
　　“好吧好吧！就算你爱过，那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我，”
　　惠子低头，又慢慢地抬起，她已经眼红了，眼眶周围蓄满了眼泪。
　　我突然间一心疼，
　　“别这样，惠子，这个世界好男人多的是。”
　　她靠近我，似乎想抱着我，我没有拒绝，或许此刻里自己也同样需要安慰，甚至，我也可以把她当成我的慧芝。
　　所以我抱着她，是自己主动地。

　　一入了怀里，惠子就忍不住地哭了，大概女人都是这么脆弱，又需要安慰的吧。
　　我也心酸极了，一遍又一遍地抬手轻拍着她的背，口中更是安慰道，

　　“多么漂亮又善良的姑娘，肯定会有更好的男人爱你，............”

　　后面说不下去了，怀里的人儿也不再回应，她就那么抱着我，仿佛这样就能一辈子。
　　是的，对于今天来说，便是她的一辈子。

　　这个中午里，我们没再互相说过话，大概因为哭过的原因，以至于出来的时候，惠子眼眶周围依旧红红的一片，而我也不敢把身边人儿送到她的家里面，就怕又遇到惠子的父亲。

　　不过，两个人要分开的时候，我还是特地多叮嘱了一句，

　　“你不用担心你哥哥，他在南京会没事，............，像你说的，现在是最好的情况，两个国家不开战，对于我和他来说也是最安全的，所以，你别去想了。”
　　“嗯。”
　　面前人点了点头，我则已经要回去了，

　　“那好，我走了，你回家吧。”
　　“好。”
　　她不动，一直看着我走远。。。。。。。。。。。

　　我知道惠子担心的东西有很多，从最初一开始里，她害怕自己哥哥到南京后会被排斥，甚至是危及生命，可往往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用担心。
　　因为要让小栗旬活着，也是南京政府最愿意看到的局面，而假如小栗旬出了点事情，那么远在的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就有所谓的借口去攻打其他的中国土地了，但现在的中国压根就还没有做好与日本决一死战的准备。
　　不管是中央军，还是其他的什么派系的军队，其实都没有把握能抵挡得住日本人从关内下来，因此，如今最佳的方案反倒是维持现状，各自却又都在积蓄力量。
　　那样倒显得小栗惠子和居酒屋的老板娘并没有说错了。
　　难道会是自己太急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些地方，自己还是得去一趟，至于原因嘛，我也说不上来，顶多觉得是无聊罢了。
　　一种无聊的想法，以及同样无聊的做法。

　　自己又去了最初被骂过的那个棚子，由于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候，老板明显很忙。
　　可他一看到我，便立刻抬头瞪了我一眼，同时握着那个饭勺特地当着我的面猛地敲了敲自己的铁锅，紧接着就有一阵很是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过来，也一样吸引了周围正在吃饭的食客。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自己便先上去解释了一句，

　　“你别紧张，我是过来跟你说一下，我不是汉奸。”
　　大概仍旧对我看不顺眼吧，眼前人的话里依然冷得很，
　　“不是汉奸，那也不是个好人！”
　　“是不是因为我和日本人走在一起，你就认定我是和日本人一伙的了？”
　　“难道不是么？”

　　老板抬高手里握着的饭勺，直指着我反问道，但我被那么一问，似乎也不好回答了，

　　“我是从南京被派过来的，前几天不是来了一个工作组么，我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对方听完就一个“喔”，也没有什么表示，他信不信的，对于自己来说，只是已经解释完了而已。
　　既然都说清楚了，那么我也应该离开了，但周围的食客中竟然也有比较关心这个事情的人，所以在自己说完后不久，他突然间出声问了一句，

　　“你说你自己是南京派来的人员，那现在你怎么还不回去？听说那个工作组从早上就已经离开东北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你难道不知道南京和日本人互派了自己的人作为各自的联络员么？”
　　“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们和日本人到底商量出了什么结果，东北又该怎么办？”

　　我嘴巴一抿紧，一些问题实在太难回答，其实自己并没有参与过太重要的话题，而即便是参与了，那些商讨后的结果也不能乱说，至于理由，无非是说不出那种敷衍的讨论。
　　从南京的过来的人，汤仁曾说过，他们这趟过来并不一定是为了东北，□□想的是让已经侵占了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别再样关外打下来，希望能给他一段时间，用来剿匪。
　　因此最后东北什么的，早就是被抛弃了，并且看着面前几个人一副冷了的面色，原来他们是知道结果的，

　　“东北的未来，还是在我们自己的手里，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们都是东北人，应该自己去拿回来。”
　　“拿回来？你说得倒是轻巧，怎么拿？用什么拿？你以为日本人会让你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