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无风》南左

108、第 108 章

　　宋晓说完，随即问了我，同一个的问题，
　　“那你呢，你会不会也突然一下子地走了？”
　　“不知道，说不准没准下一会儿就是我离开的时候，这些谁也说不定。”
　　“那你如果真的要离开，能不能别瞒着我。”
　　自己闻言，已是对着面前人儿做了一个保证，
　　“我会的，你放心吧。如果我要走，我绝不会拖着你，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就像你说的，这个新时代的女性。”
　　“我知道，不过，好像你父母和我父母心，已经替我们两决定了。”
　　“我也知道，但你怎么看，你是不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不同父母们的做法？”
　　我不敢问得太绝对，只好很委婉地提起了这个事情。
　　大概，宋晓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倒是你好像有，听说你在美国，东北都有在联系的女孩子。”
　　“你听谁说的？”
　　“你的汤哥。”
　　“汤仁？”
　　听完眉头微微一皱，脸色格外不舒服，
　　“他除了跟你说之外，还有跟谁说过？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相对于自己口气中毫不掩饰地袒露出一份质问的态度，可对方依旧维持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慢慢地解释道，
　　“他不是刻意告诉我的，那天我跟我妈妈去你家，正好汤仁哥也在，由于我和我妈妈，还有你的三妈都在房间里，汤仁哥就在对头直接对着你爸爸说了你在东北的事情，不过等我出去的时候，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样啊。”
　　“嗯，你好像有挺多喜欢的女孩子。”
　　“挺多？没有，我其实在东北遇到的那个，就是自己美国读书时曾经认识的日本女人，刚刚跟你说完，她叫小栗惠子，他的哥哥还有爸爸都是日本关东军的军官。”
　　“喔，原来是她啊，那你爸爸之前说到的另一个，叫什么程，是三个字的，她是谁啊？”
　　“是程慧芝，对吧？”
　　宋晓点了点头，
　　“应该是这个名字，我听你爸爸说过。”
　　“程慧芝啊，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她父亲和我爸爸一样，都在张作霖麾下做事，因为家里住的都是各自的隔壁，所以我们也比其他人更早地认识和玩在一起，再加上当初她爸爸和我爸爸关系也挺不错的，我们作为孩子也比较长走得近。”
　　“那她现在人呢？”
　　“不知道。”
　　我撒了谎，后面一句才是真话，更是一段发自内心的独白，
　　“我差不多已经十年没见过她了。”
　　“十年？”
　　“对吧，再确切点，就是十多年了吧，快十五了。”
　　“怎么这么久？你现在才多大？”
　　“这个我年纪没有关系，你别忘了，我在美国也已是呆了十多年了。”
　　“这样的话，按理说你应该不记得她了啊，毕竟十多年，如果我是你的话，恐怕别说十多年了，光是分开一两个月，我就很难记得你的面孔了。”

　　面前人儿随即笑了笑，话里有点开玩笑的意思，而我也顺着她的话头往下开起了另一段的玩笑，

　　“那我前不久去了东北几个月，你是不是也已经忘了我的样子？”
　　“没有。”
　　自己闻言手指微微一紧，后面宋晓得解释又来了，
　　“是这样的，由于你和你爸爸长得比较像吧，又因为你去东北的那段日子里，我经常被你的三妈叫去你家，可能见多了你爸爸，所以我才对你不怎么感到陌生。”
　　“是么。”

　　这样也是一个理由，听着的确天衣无缝，

　　“我倒是觉得，我和妈妈长得更像一点。”
　　对方或许是不清楚，我爸这五六个老婆中哪一个才是生我的母亲，于是宋晓追问着道，
　　“你的妈妈是哪一个？你爸爸有五个老婆，我不知道你妈妈是谁？”
　　“二老婆吧，在东北时候娶得。”
　　“啊？是你的二妈啊，.......，还真有点像。”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妈挺可悲的？她嫁给我爸。”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你不是说了么，你对你小姑嫁给我爸爸替她感觉很委屈。”
　　“那不同啊，一个是年纪相差太大了，而你妈妈和你爸爸估计年纪差不多了多少吧。”
　　“一样是小的，我爸比我妈妈大三岁，你三妈小我妈妈整整一轮。”
　　看来年纪是差距，代沟更是一道坎，不知道我爸是怎么跟我三妈，以及其他两个比他自己小更多的老婆们沟通了，或许他并不需要沟通，爸有的是办法，

　　“我小姑太小了。”
　　“嗯，你小姑是我父亲所有的老婆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后面娶得四姨太和五姨太都是比你小姑大多了。”
　　“所以我才那么认为，我小姑很不幸运。”
　　“不幸运？幸运这个词语，在如今这个时候，真的不适用，她不嫁给我爸爸，没准会被你爷爷送给比我爸爸更老的男人，那样都是有可能的。”
　　“我爷爷没那么坏。”
　　“你爷爷要是不坏，你恐怕也不会在如今质问我，还有指责我的父亲了。”

　　自己声音中有些僵硬，吓得面前人儿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你爸爸，我只不过是觉得，我不愿意像我小姑一样，被大人指给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嫁给他。”
　　“你是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
　　“没有没有，你还好，至少我认识你，你的应该，以及对我挺不错的，你尊重我，希望我成为这个时代的新女性。......，我很感激你。”

　　感激意味着不反对，却也不是没有一点质疑的同意，我听出了宋晓话里的其他意思，

　　“不用谢，既然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你对自己的未来，或者是自己有什么规划？”
　　“规划啊？现在还没有，我只想好好活着，然后我爸妈，其他家人都在，最好南京也能一直都好好的。”
　　“你挺简单的啊，不过，我感觉即使是这样也很难。”
　　“是不是，因为又要打仗的原因？”
　　“这个嘛，”

　　自己正想回答，然而背后猛地传来了喊我声音，很急，也很沉重，我回头一看，神色也同样变得急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