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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平行世界的他们(骸光CP向) ...

  •   自然界中,一般指脊椎动物,具有所谓的「动情周期」,也就是俗称的发/情/期,据说在这个阶段,动物们会使出浑身解数进行一些求偶的行动,比如猫会叫春,孔雀会开屏,海马会跳求偶舞。

      弗兰有理由怀疑自家师父正处于这个阶段。

      虽说过去不是没有过「啊,真是好麻烦的家伙啊」这样的想法,但自从师父情感上的春天到来以后,烦躁的感觉在弗兰内心呈现指数级上升。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他会设法从师父那里「提早毕业」也说不定——指做出弑师这种不为世俗所容但容易让人神清气爽的行为。

      「说起来,还真不可思议呢。」弗兰支著下巴,,看著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书的医生小姐,「世界上或许只有医生小姐妳忍得了师父了。我还以为就师父那种路边的野狗都要绕著他走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和谁发展成超出夺取身体以外的关系呢。」

      「虽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想你还是稍微改变一下说话的方式比较好喔,弗兰。那种容易让人误会了。」深海光流将处理好的档案分门别类,同时一心二用地回答弗兰的感慨,「骸他还是有不少优点的……虽然缺点也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可爱毛病,也算不上大问题。」

      深海光流口中「无伤大雅」、「可爱」的毛病包括但不限于:会恶趣味地欣赏别人被骗得团团转的样子、都要三十了还是中二病、梦想是让黑手党还有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血海中等等……弗兰思考了一下,更加肯定了自己早就得出的结论。

      即,谈恋爱真的会对人类的大脑造成重大打击,一向聪慧的医生小姐都变成恋爱笨蛋了。

      「虽然有听说过类似的说法……不过,没想到谈恋爱的我很像笨蛋吗?」深海光流放下笔,眨眨眼问道。

      啊,糟糕,不小心说溜嘴了。

      弗兰丝毫不慌地想著,口中尝试委婉但不怎么成功地说道,「Me只是觉得,医生小姐现在聪明得不那么明显了。」

      这让人无言的说法却不是随口说说。因为弗兰想到与深海光流刚认识那会儿,对方种种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尤其是对他师父行事作风毫不留情的批判,让他大为震惊的同时,也提起了浓浓的兴趣。
      再加上后来直接用生命摆了师父一道……老实说,在弗兰看来,当时的医生小姐简直酷毙了。

      对弗兰而言,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有趣」,不管是和师父学习幻术,还是在瓦利亚奔赴战斗的每一天都是如此……不,不如说,要是不有趣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弗兰个人其实很希望医生小姐能一直保持那种有趣。

      「……弗兰很温柔呢。」深海光流并未感觉被嘲讽了,反倒真诚地夸奖了弗兰,「明明可以直接说是笨蛋,还是努力想办法委婉了,真让人感动。」

      ……就像这样。

      即便绝大多数人(比如弗兰职场上遇到的讨嫌前辈)都会觉得被贴脸嘲讽而火大,但深海光流似乎没有被冒犯这样的概念——这当然不是说深海光流是单纯的烂好人,毫无个人的脾气与底线。如果是那样,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让弗兰感到有趣的是,即便他再怎么搬弄唇舌说出一些似是而非、容易让人一夜治好低血压的话,深海光流也总是能绕过无数言语的陷阱,在那些「就算被看透了也能恶心到人」的手段面前,仍然洞悉其下的真实。

      并且她洞悉,尝试理解,最终,成为镜子一般的存在,把企图隐藏什么的人真实的内里,照得人一乾二净,无所遁形。

      有人是一团迷雾,那她就是一捧光,能撕碎无形的雾,让迷惑的外壳剥落,露出确实存在的内核。

      虚假之物无所遁形。

      于是弗兰终于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发现了——医生小姐,绝对是所有幻术师的克星吧。

      「……某方面来说,师父或许是个了不得的勇者呢。」弗兰两只手托住下颌骨,像是被头顶巨大的头套压垮了一样,「医生小姐想的话,随时能杀掉师父吧。」

      深海光流:「……」

      虽说对六道骸大多数行为都能包容,但深海光流偶尔还是觉得,她亲爱的男朋友的教育方针确实有待检讨……瞧瞧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吧,这平常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昨晚电视台播出的两小时都市狗血爱情连续剧吗?

      先不说她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根本不会杀人,单就恋爱观来说,深海光流认为自己拥有最为朴素普遍的恋爱观,只会思考怎么对自己的爱人好,相爱相杀之类的词条绝对不在自己的考虑里。

      抛开某些事不谈,深海光流喜欢平淡、平凡,她不害怕泯然于众人,倒是向往芸芸众生,柴米油盐。

      就在深海光流思考著怎么和弗兰解释这个误会,只见后者盯著她看了一会,说,「……不过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Me也想知道——是甚么感觉呢,被这样危险又特别的医生小姐爱著。」

      深海光流并不为这样唐突的问题感到尴尬或不知所措,事实上,她见弗兰问得认真,她想了想,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可能时常会感到迷惑,对这段关系产生质疑。我不建议找像我这类型的交往对象。」

      常听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多深海光流而言,她时常审视自身,对自己也有较为客观的评价。

      「有时候我都会想,我真的能爱著另一个人吗?」深海光流指出,「毕竟我连自己都并不怎么爱。」

      ——新约圣经《马可福音》中说;「你当爱人如爱己。」

      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人大多都有利己倾向,因为「人爱自己是自然的」,即便是性格自卑的讨好型人格,本质也是希望被肯定,贬低自己的自厌情绪是渴望被爱的另一种折射成像。

      但深海光流并不怎么爱自己。

      这不是说她对于自己有什么不满、或者认为自己活著有多么无耻。只不过,客观上并不将自我看得有多么重要。

      深海光流对自己的定位也有很多:出色的脑外科医生,在某些领域颇有建树的研究者、西尔弗师父的徒弟……以上种种构筑了「深海光流」这个存在,并且每一个单拎出来都要高于「深海光流」这个集合体。

      也可以说,她所珍惜的是「身为出色的外科医生、不辱没神医之名」的那个自己,倘若剥去了这一点外衣,深海光流便会觉得这个「自己」没什么意义。

      她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没有「爱」的能力,这一点师父早就透过言传身教让她学会了……只是当她真的有一天要去实践时,唯一曾经视为师长敬爱的西尔弗早已离去,她也太久没有尝试去爱著什么,行动起来难免束手束脚,犹豫不决。

      「可是,医生小姐还是跟师父交往了欸?」弗兰歪了歪头,「师父,被仙人跳了?」

      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竟有几分高兴。不过应该是听错了吧,再怎么说这孩子都不至于对著自己的师父幸灾乐祸才是。

      「你误会了,我没有打算欺骗骸的感情。」即便听到这么离谱的问题,深海光流依旧面色无波地回答道,「其实我是想说,尽管机率很低,真的成真的话就像是『奇迹』一样……但我还是认为,我能爱上他。」

      基本上也是这么多年来,深海光流唯一感觉自己有把握能爱上的对象……所以认真思考过后才觉得不能错过,尤其是察觉对方似乎喜欢自己的时候。

      顿了顿,还是觉得有点不妥的深海光流换了个时态,严谨更正。

      「事实上,我已经……」

      _

      屋外正下著雨,六道骸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著被外头的雨冲刷得宛如小小的瀑布一般的玻璃窗,百无聊赖地等待。

      场所在深海光流的住处。之所以这么称呼,原因是两人虽然已经交往了一阵子,实际上却并没有同居,六道骸日常仍然在外行走,他毕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于是只是维持著一定的频率来此处与对方相见的通勤状态。

      虽说如此,毕竟两人正在交往,偶尔时间赶巧便会留下来过夜,考量到这一点深海光流曾经拉著六道骸认真去卖场选购了一番日用品,所以这个地方其实处处可见两个人以及一只鸟(因为先前拿骸枭当过借口,幻术师也不好过河拆桥说匣兽不必出来透气之类的话)的生活踪迹。

      包括一些洗漱用品、牙刷、专属的马克杯、拖鞋等等……甚至还有衣柜里挂著的男装,都是他们一起挑选并放置在这个地方的。

      以至于六道骸放眼望去,看见的都不只是深海光流,而是「我们」。

      「我们」。六道骸至今仍会因为这个词汇感到新奇。

      不是因为他从未有过一个可以融入的集体,只是过去他从未想过,深海光流和他能被归属在一块去。

      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不仅走到一起,或许还是牵著手走的。

      多么神奇。

      不仅如此,从能频繁见面、接触到真实的彼此以后,六道骸也逐渐发现了一些,倘若两人只在梦中相见,他就永远无法得知的事情。

      深海光流似乎很坚持某种日常生活的「实感」。

      要说她酷爱享受因此对生活品质要求十分高,那倒也不是,但她就是会对生活的每一处都很认真地安排。如六道骸一直以来了解的那样,深海光流的生活极具计划性,属于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安心的类型,某方面而言掌控欲比六道骸这个阴谋家都要强。

      就比如「吃」这件事。深海光流厨艺不错,且很乐意下厨,自己料理也更能掌握需摄取的营养,两人又多是晚上碰头,理所当然就会把六道骸的晚餐一道安排了。

      深海光流没有忌口,所以只要确保是健康营养的食物,什么都有可能出现在餐桌上;医生小姐对每一顿饭菜进行了严格的营养把控,深海光流的餐桌不接受挑食这种事,不仅如此,连用餐的时间与时长都有进行规范。

      还有秋冬季节时,一旦气温低于某个数值,早上出门前就会被深海光流硬塞保暖衣物,全然不顾及某些六道骸并不愿意挂在嘴边的时尚品味——再怎么说他都不想裹成一颗球出门,尤其当天正好到了周期性到彭格列总部逛逛的时候了,想也知道爱面子的雾守大人绝不可能cos雪人胖胖进到黑手党的场子。

      以及最不能理解的:深海光流甚至坚持给六道骸「复健」。

      事情的起因是深海光流认为在水牢里泡了十几年,六道骸出来不可能没半点后遗症,有段时间老是面无表情地以一种义大利厨师给等会儿就要下煎煮的牛肉涂抹腌渍的手法,尝试找到六道骸的肌肉萎缩的证据。

      任他怎么解释幻术师天生神力……应该说是情况特殊。总之住水牢其实没她想得那么糟糕(至少肯定比现在像晚餐前躺在砧板上等待处理的牛小排一样被「料理」来得好),深海光流半点不信,继续用一种让人无法升起一点绮思和旖旎的专业手法给他按摩,确认他的肌肉没有萎缩。

      深海光流当下直接一个面无表情但瞳孔地震,听著六道骸的比目鱼肌,口中还呢喃著医学奇迹。

      六道骸:「……」

      像是这样,偶尔——或许是时常——他会想到深海光流种种不好、麻烦的地方,甚至思及气人处,都恨不得把对方埋起来,看看能不能自己发芽,春天到了再开出一朵讲话好听一点的花朵。

      六道骸虽然没怎么过过一般人的生活,但他觉得只要是个人类大概都难以忍受这些事,尤其是忍受深海光流那时不时就在人理智线上起舞的语言系统。

      ——不过六道骸稍微有点不同,看他到现在都没有被气死就知道,世界第一的幻术师是凭实力完美胜任医生小姐的男友这一要职的。

      不仅如此,其实他仔细想想,在前恼怒过后又会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大事——

      吃饭的话,六道骸也不怎么挑食,最多是讨厌辛辣的食物,但那玩意深海光流也不爱(或者说她其实没有偏好的口味,保证摄取到足量的营养就行);至于吃饭的时间与时长,反正只要一起吃的话也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吃完饭,还能一起出去散步消食,晒晒月亮,也不算什么问题。

      在吐槽过保暖用的卫衣跟风衣真的搭不起来,不久后就得到一条柔软舒适的围巾——当然,是去外头买的。医生小姐会打毛线织物,奈何工作繁忙实在没那个时间,所以去精品店给六道骸买了一条(或是好多条)——总之,这样的话理所当然就能接受了。

      复健之类的更是只要让她确认过,确实没有这样的事情就行了。

      总体来说,与深海光流交往的日子绝不算是难挨,六道骸也并非在容忍对方,他也不像是某位知名不具的大空首领那样什么都能包容,只不过恰好、容得下她。

      就好像花瓣那样柔软,却还是能盛起露珠。不是它多么擅长接住东西,而是恰好接住了、捧起了那滴露珠。

      偶尔深海光流也会有可爱的地方,还时常是在把人气得不轻之后突然偷袭,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什么异状……好吧,这是好事。毕竟要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导致英年早逝的话,我会很伤心。」当时,手还放在六道骸的腓肠肌上进行检查的深海光流无比认真地说,「我想尽量争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我最近总是在想,想要和骸在一起很多很多年。」

      ……有时候,还会很难分辨,深海光流讲的到底是难听的实话,还是角度刁钻的甜言蜜语。

      ——六道骸意识到自己在笑。

      其实,平时独处时六道骸也没有什么突然发笑的习惯,那样多少会显得精神不太正常。

      尽管无论何时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脸上带笑几乎已经变成一种本能般的习惯,那种笑容并不是起源于情绪驱动,也不是出于礼貌,单纯是这样看上去最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在想要挑衅人时还有奇效。

      但在想著自家女友时六道骸当然不是出于以上种种原因发笑。
      如果是平时,六道骸大概会告诉自己,他是因为深海光流那令人毫无头绪,无厘头的行为模式而发笑——

      不过现在,看著窗外唰啦啦下著的雨,六道骸想,不为别的,只是想到她了。

      不论好事还是坏事,可爱的还是可恼的,只是单纯想到深海光流这个人,幻术师的嘴角便无意识地上扬了。

      是啊,只是想到她了。

      雨还淅淅沥沥地下著,在密集的雨打大地的声音中,五感敏锐的幻术师没有错过那道与众不同的跫音。

      深海光流回来了。

      仿佛节拍器一样的脚步声随著走近戛然而止,站在门前的人站定,将沾满了雨水的伞抖去多余的水珠,唰地轻微一声,应该是将伞放到门口的伞架上了,接著声音又停了一下,六道骸顺著逻辑猜测对方正在门口细心拂去不小心沾染在外套上的雨水,或是乾脆掏出鞋套,以免室内被泥水脏污。

      六道骸想著,随手从旁边茶几上拿起来的杂志遮脸,佯装漫不经心的模样,等待深海光流进门。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从内而外被拉开,进门的人毫无意外是深海光流,她将被雨沾湿的鞋连同鞋套一同脱去,放到鞋柜上,而后将不慎被雨点浸染的外套挂到玄关的衣帽架上,准备等会儿都拿去洗涤。

      从玄关走到客厅的位置,深海光流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六道骸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就算今天她出门上班时对方根本不在——反正这个住所的钥匙她老早就给六道骸打了一份,对方虽然不住在这里,但也是想来就能来,没什么不方便的。

      只不过……深海光流看著六道骸,后者好像才察觉她到家——尽管这很不合逻辑,即便仅出于特殊的工作行者,六道骸的警惕性也根本不可能这么低,但见多对方这个状态的深海光流觉得对方应该只是在这个地方感到放松,从而摆脱时刻警戒周遭的习惯——总之,六道骸看了她一眼,轻松自然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等我很久了吗?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深海光流语带歉意地道,虽然他们根本没有约定要见面,她却解释著,「因为雨下得太大了。」

      六道骸挑眉,好似百忙之中从杂志内容中抽出精神回复深海光流,「恰好有空过来找妳,可没等多久。」

      「是吗?那就好。」深海光流点点头,「我只是想,你连最新一期的医学专刊都拿出来翻了,应该是等我等得真的很无聊了吧。」

      虽然那确实深海光流闲来无事会拿出来翻阅的杂志,但她也很清楚,一般人应该不把读那玩意当消遣……

      六道骸:「……」

      大意了,怎么就忘了,这个家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纯娱乐向用来杀时间的书籍。

      「只是随手翻翻。」六道骸不动声色地放下杂志,一手把它推到桌子的另一端,离自己坐的位置远远的,「妳是冒雨回来的?怎么也不让我去接妳。」

      说是这样说,六道骸其实也能想到深海光流会如何回应。

      「不要紧,早上看了气象预报,我有带伞。」果然,深海光流不怎么介意地说道,倒不是跟自家男友客气,就是真觉得没必要,「不过弗兰没带伞,我先把他送回去,耽搁了一会。」

      六道骸一听,当时就不大高兴,讲话不免有些难听了。

      「kufufu,他整天戴著那个头套,不就是等下雨的时候省了撑伞的功夫吗。」

      ——当然,成熟的义大利男人会选择对徒弟发难,而不是对女友。

      「他又去骚扰妳,下回直接把他赶出去就行了。」六道骸冷酷无情但并不怎么铁面无私地道,「或是联络我,我亲自辇他走。」

      成天在深海光流旁边晃悠,生怕六道骸不知道徒弟铁了心要吃师父感情生活的瓜,在世界第一幻术师眼中这显然是太闲的征兆,得想法子整他,让他小子安分点,别成天骚扰深海光流!

      「倒也不至于……弗兰人挺好的,也没打扰我工作。」深海光流帮著弗兰说话,「他是在我准备下班的时候来的,不耽误工作。」

      不耽误工作来耽误妳的感情生活,岂不是更该死?

      要不是六道骸近些年来脾气越发高深莫测,越来越能往心里藏事,还真不一定能忍著不口出恶言。

      「kufufu……那小子找妳说了什么?」六道骸按耐住性子,循循善诱道,「应该没说些不著边际的胡话吧?」

      「不著边际的胡话……似乎是有,但我认为问题不大。」深海光流此时已经将外出用品一一归置原位,此时双手插兜坐在六道骸旁边,微微偏头看著对方,「他只是关心你,担心你是不是被我设计仙人跳,我们的感情可能是假的。」

      这个回答深海光流是经过思考,剔除掉她认为较为严重的部分——比如说什么她能杀了六道骸之类的话——以后,才斟酌著说出口的。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措辞不当,导致二人本就不见涨的师徒情谊进一步迎来全面崩盘。

      然而,光是听到这样,六道骸也已经:「……」了。

      很好,下次见到那小子就久违地「锻炼」一下好了,也算是师父对徒弟的一种深刻的疼爱。

      六道骸暗中咬牙地想著。

      「不用担心,我有好好解开这个误会了。」似乎看出六道骸的情绪不太好,深海光流正起色解释道,「我有好好说明,我是爱你的,并且打算持续爱你。所以不存在欺骗感情一说。」

      深海光流时常表现得像是不解风情的木头,然而,个别时刻又有一种毫无畏惧的真诚,具体表现如,她从不介意将对六道骸的感觉向对方倾吐。

      六道骸分外清楚这既不是心直口快,也不是心思百转千回后斟酌吐出的好听话,深海光流不是那块料,个人情感尤其淡薄,不足以支撑她成为一个敏感纤细、感情丰沛的人。

      但她会在那些稀少珍贵的情感滋生的瞬间,将那股感情原封不动地塞给六道骸。

      就好像这样,六道骸就也能感受到她百分百的爱意了一样。

      就如同现在。六道骸勾起嘴角,不得不说十分受用。

      「是吗?那么,我也是。」

      六道骸伸手,将深海光流的手捧起。接著就好像一直以来那样,俯身靠在她的耳边呢喃爱语。

      「Ti amo,il mio amato fiore.(我爱你,我最心爱的花朵)」

      他的手掌攀上真宛若彩蝶般纤细的蝴蝶骨,揽过她的腰,可以把深海光流整个身子揽在怀中温存。

      深海光流也没有抵抗,顺从地任六道骸执起自己的手,甚至反手复上他的手背,将手指与他的相交。

      深海光流的似乎指尖还残留著从雨中穿梭而来的湿冷,比六道骸的体温稍低的温度从肌肤相接处传来,透著一丝凉意。

      或许该先催深海光流先去洗个热水澡。六道骸这么想著,决定先放开对方,然而在这之前,埋首于他怀中的人却先开了口。

      「……虽然对骸的回应感到很自信,不过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松了口气。」深海光流的声音从六道骸的胸膛传来,「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深海光流抬起头,同时将六道骸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了下来,在后者因为反应不及而有些的目光下,双手捏起对方的左手。

      「其实我已经考虑了很久。」深海光流以平稳,却也分外谨慎的语气说,「我认为,差不多也该结束目前的关系……迈向下个阶段了。」

      ——出于科学思维,深海光流其实不相信命运、奇迹之类的词汇,也不相信无法预测的未来,她只会做出选择,让未来能导向她所期待的方向。

      然而,在许许多多未曾设想到的「奇迹」里面,深海光流最愿意去相信的,就是她能一直去爱著对方,对方也能一直爱著自己。

      六道骸下意识低头了一眼。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六道骸的右手戴著能激发火炎用来战斗的指环,左手却没有配戴饰品的习惯。

      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不仅正被深海光流捏著,不知何时无名指上还被戴上了某个造型简单的银色指环,优美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交颈天鹅般的弧度,簇拥中心的蓝色宝石。

      而深海光流的手上亦戴著一枚样式相仿、镶嵌的确实深红色宝石的指环。

      「……所以,骸可以收下这枚戒指,和我结婚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平行世界的他们(骸光CP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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