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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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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巴希达面带微笑地说道,冲着一位站起身向他问候的年轻人说道。“阿不思,这是我得侄孙——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夏天他都会呆在这里陪我。”
阿不思正式地躬身,站直后伸手作为问候。“欢迎来到戈德里克山谷。”他说道,笑了一下。
盖勒特也回以微笑,握住了他的手。“也许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逛逛村子?”他问道,仅留有一点点外国口音的痕迹。“我姑婆说这里没有多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
“非巫师的话,有不少。”阿不思轻摇头作为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参观,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内回来。村子很小,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
“好主意。”巴希达赞成地笑道,“你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饮茶时间。你会留下来的,不是吗阿不思?”
“抱歉。”阿不思很遗憾地道歉说,“家里需要我。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归还您在葬礼时借给我们的大浅盘。”
“也许我们可以把游览推迟到明天?”盖勒特建议说。
阿不思踌躇片刻,而后点点头,“那是最好的。阿不福思正在等我快点回去。”
“阿不福思是阿不思的弟弟。”对于盖勒特的疑问目光巴希达解释道。阿不思很想知道听到姑婆的解释时,他是否在盖勒特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那么我们明天见?”她继续说道。
“我会大清早来的。”阿不思向他们保证道,“如果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我会送猫头鹰来的。”
安排好之后,阿不思离开了,很快便走到了家。他没有留意他所处的环境,开始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做家务。他的心思不在他的工作或他的家庭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心充满了那位年轻人,一头卷曲金发,眼睛淘气地闪烁着,带有一个能照亮整个房间的微笑。
“要是他终于发牢骚了,那对他而言就是种解脱。”阿不福思嘟哝着,用令人吃惊的力道清洁吧台表面。
阿不思尖锐地看了他一眼,但懒得开口。他知道他的弟弟从没喜欢过盖勒特。在阿不思自己发现这点之前,他就已经认识到这点了。阿不思不需要让他的弟弟再提醒他一次。
事实上,他们这些天相处得相当不错,但只是这么长时间都围绕着他们平时都达成共识去避免的同一事物——自阿不思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的那个夏天的事件。
即使是现在,一封带有纽曼嘉德监狱图章的信就再度揭开了旧伤疤。
“信上说了什么?”阿不思终于终于打开信并阅读之后,阿不福思问道。
“他没死。”阿不思简直停不下获知这个消息之后安慰的叹气。阿不福思明显失望地呼噜呼噜着。“他想见我。他要求政府写信通过他的申请。”
“无视它,烧了这封信,忘掉它,当作它从未来过。”阿不福思对于信的回答正是阿不思想要做的。
“我想知道他要什么。”他小声地嘀咕着。
“他的自由,以及因你首先夺走了他的自由而去杀了你,我想。”阿不福思猜测道,哼了一声,“烧了它,让他腐烂掉。”
阿不思保持沉默,回想着他最后一次看见盖勒特的情景。他们决斗之后他只去看了他一次。被打败的男人被关进了自己为敌人制造的监狱中,被锁在这令人生畏的建筑的最高的塔楼上。阿不思是保证他逃不走的那个人。他冲他的最后一瞥是看到他独自坐在塔中,努力于打破困住他的咒语的不可能的任务上,而不使用魔杖。
那几乎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阿不思的生活仍在继续,努力不去想那个被关押的男人,以及曾很有可能会由他来占据的牢房。
如果不是为了吧台对面的男人,阿不思清楚自己的生活会有截然不同的走向。他并不责备阿不福思让他认清事实,但也不去让他的弟弟明白,不管盖勒特做了什么、毁灭了什么,他仍然持有着阿不思的心,一如在他们结成友谊的短暂岁月中那样牢固。
“那是墓地吗?”盖勒特问道,指着教堂旁边的那扇门。
“是的。”当他们穿过门时,阿不思回答道,“你不会想看看里面的,是不是?”
“也许要不久之后,”盖勒特说,跟随着阿不思沿路直下,“我对一些当地的传说很感兴趣……但那传说也可能会让你讨厌。”
阿不思望向盖勒特,看到了那熟悉的表情,就是当某个人要全身心投入到某个对他们很珍贵、却因某种理由踌躇不决的事物上时所露出的表情。“我对当地传说了解得不多。”他面带微笑地说。“到时你可能得给我讲讲。”
盖勒特回以微笑,“不久之后。”
阿不思点点头,继续他们的游村之行。正如阿不思前一天说明的那样,村子相当的小,没有多少值得一看的东西。甚至以散步的步调来走,阿不思都不能把行程延长到一个小时以上。
上午,他们就走过了全村,来到与巴希达的别墅相对的村的另一边的农场中。阿不思把他每星期必走的路程和在农场购买农产品结合到一起,花时间为盖勒特介绍那里工作的麻瓜。
“这里的巫师不能够自给自足?”他们离开之后盖勒特问道。
“不能,”阿不思承认道,“唯一全有巫师组成的村庄就是苏格兰边上的霍格默德。那里有相当多的男巫和女巫,但正如大多数村子,我们比麻瓜的人口要少。我们需要他们。”
“你有没有意识到那里最大的麻瓜女孩对你有意思?”盖勒特随便地问道。
阿不思脸红了,他确实已经注意到了,在之前的暑假,在他妈妈发表了同样不经意的观点之后每周一次去农场履行他假期的职责的时候。梅林把他被误导的对象让他的朋友和家人都知道了。
“你不喜欢她吗?”盖勒特问道,“她相当漂亮,以一个麻瓜来说。”
阿不思耸耸肩,“我没怎么注意。”
“不合你的口味?”盖勒特问道,单腿跳到一堵石墙上,低头冲他咧嘴一笑。“她有那么一头长长的赤褐色头发呢。和你自己的差不多。也许你喜欢深色皮肤的?”
阿不思爬到同一堵墙上,保持沉默。
“金发怎么样?”盖勒特淘气地问。
阿不思冲盖勒特的方向瞥了一眼,脸唰的一下红了,后者则慵懒地用手指卷着一缕自己的金色发卷。他深吸一口气,感到血冲上面颊。盖勒特了解地一笑,继续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阿不思状似催眠地看着他,很想知道那发卷是否像看上去那么柔软。在他意识到他伸出手时,他的手就已经在半途中了。
他对自己的行为短短讶异了一下,想知道盖勒特是否会推开他,是否会误解他,是否自己正在干一件错事。
然后他意识到盖勒特向他靠过来,感觉到一对软唇擦过了自己。那一刻,阿不思知道他的一生将永远改变。那和他初次抵达霍格沃茨时的心情一样,只是扩大了十倍的震撼。那一刻,阿不思的心便遗失了。
“你要回那里,是不是?”阿不福思挫败地控诉说。
阿不思将思绪拉回这里,无声地点点头。
“你真是个傻瓜。”阿不福思突然说。
“我需要跟他说话。”阿不思说。
“为什么?”
“有个问题我想问他。”
“你没有用你的魔杖完成咒语,这让你以为他逃出国之后会检查他的?”
阿不思无力而惊讶地望着他的弟弟,“这不是我想问的问题。”他最后说,“关键的不是哪支魔杖夺走了她的生命,而是责任,因此过错,仍在我身上。”
阿不福思没有和他争辩。阿不思也不想。
“我会送信给监狱等候我的到来,然后立即离开。”阿不思宣布说。
阿不福思耸耸肩,但没有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