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相与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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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在自己的师兄死后，神情更加莫名，他好似在犹豫，好似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霍天青什么事情。
悲痛的霍天青并没有发现云鹤的异样。
云鹤和霍天青在茅屋旁埋葬了天松。
又是一座孤坟。
云鹤幽幽一叹：我上孤山是去参加你的百日宴，也看到了一座孤坟。”
霍天青抬起头看他，不解。
云鹤道：“现在天松师兄已死，我便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霍天青静静地跪在坟前，云鹤上前拉他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倏然沉默，只有养鸡场的小鸡不知忧虑的叽叽喳喳，还有后院哑奴砍柴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云鹤看着这个眉目有几分相似天禽老人的脸，沉声道：“天青，你可知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霍天青点点头，他听天松说起过。
云鹤道：“天禽老人七十七得子，便是你。本来理应当由他来给你取名字，但那日我和师兄上山时，便只看见了你和他写的字条，拜托我们照顾你。”
霍天青听着，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事关自己的秘辛。
云鹤略带悲伤地道：“虽然我是你的师兄，万万不可自作主张替你取名字，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连天松都不知道。”
霍天青屏住了呼吸。
云鹤道：“我是你的外公。”
霍天青怎么也想不到真相竟会是这样，还来得这么快，让他措手不及。
云鹤道：“孤山上的那座孤坟埋葬的，便是你娘，我的小女儿——逐月。”
霍天青彻底愣住。
他的师父是他的父亲，他的师兄是他的外公，他的师父和他的师兄的女儿生下了他。
他到底该是谁！
霍天青满脸不可置信。
云鹤继续道：“十六年前，欢喜门来犯，来势汹汹无可抵，师父百密一疏，中了一招。”
“幸好师父内功强劲，压下了伤势，我得到消息，急匆匆便要赶来看望师父，正好逐月来拜访我，也很钦慕天禽老人的威名，便随我一同前往。”
“我想师父平素最爱竹叶青，便携了一壶上山，等他伤势全好，两人再对酌谈天。”
“我万万没有想到，师父喝下了酒，竟如同中了春药一般。”
“你说，那个时候我能够怎么办？”
霍天青不可抑制地想到一个场景，孤山上萧索的风吹动站立在茅屋外的人的衣摆，孤月疏星，那个时候，云鹤该是什么心情，该是什么表情，听着茅屋里传来的阵阵叫声。
是心如绞痛，还是怨恨不已？
云鹤道：“你怪我吗，天青？”
为了师父，舍弃自己的女儿。
霍天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般，一字一句地道：“往事已矣，我怪了，能怎样，不怪，又能怎样？”
云鹤看着他，忽然道：“明日你便下山吧。”
霍天青麻木地点点头。
这既是师兄弟又是祖孙的两人，以后还是莫要见面的好。
哑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包袱就放在桌上。
霍天青回了房内，又悲又怒，晚饭也没有吃，草草洗漱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的鸡鸣很快响起。
霍天青呆呆地看着屋顶上的茅草，他曾经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已经数了很多遍，这一捆茅草三千八百八十六根，那一捆有四千一百二十根。
江湖，他将要面对的江湖。
江湖，有人的江湖。
江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江湖。
我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肯定有属于我自己的价值。
我既然身为天禽老人的弟子，又是他的儿子，那么我一定要做出比他更大的一番事业！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从此之后，只怕是客行悲故乡，永无回乡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真相与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