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独孤与孤独 ...
-
霍天青以为自己是第二次见到陆小凤。
其实他已经见过陆小凤很多次了。
上次的泰山日出要不是陆小凤的脸上实在太脏，他估计也不会看走眼。
所以，当他知道他在霍休的小楼见到的其实是真正的陆小凤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
他并不想陆小凤牵扯进这桩陈年往事。
水阁内的明珠散发着柔光，照着陆小凤的侧脸。
他已经没有了那两撇招牌的胡子。
他看起来更年轻，更好看了。
霍天青看着他，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陆小凤的睫毛真的很长。
也许放根火柴上去，也不会掉。
他被自己的想法笑到。
珠光宝气阁的清客苏少卿正在谈论南唐后主的风流韵事。
陆小凤借李煜说道：“若李煜在这里，一定比我还要急着喝酒。”
酒岂非就是陆小凤的命根子？
霍天青又笑了，他总是能因为陆小凤笑起来，明明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阎大老板姗姗来迟，操着一口山西腔笑着问陆小凤的胡子去了哪里。
陆小凤不在意地揭过话题。
他们谈论到了那次泰山日出。
霍天青莫名地有点期待，陆小凤是不是还认得自己？是不是还记得自己？他对自己的印象又如何呢？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陆小凤突然提到了金鹏王朝。
他咄咄逼人地指出阎铁珊是昔年的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这些霍天青都是知道的，他也不动声色地看着阎铁珊的反应。
阎铁珊自然是脸上不好看了，他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但有一个人是注定不会让他离开。
他是陆小凤的朋友，不笑的“剑神”，西门吹雪。
除了西门吹雪，谁还有如此凌冽的杀气？
除了西门吹雪，谁还能装扮成白衣如雪，腰配乌鞘长剑？
除了西门吹雪，谁还能让陆小凤的两条胡子剃掉？
形势一触即发。
霍天青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也看着霍天青。
霍天青此时竟然还是很想笑。
他无数次地设想过自己再次出现在陆小凤面前的场景。
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还有两壶上好的陆小凤最爱喝的竹叶青，你一杯我一杯，两人畅谈，气氛融洽。
但还是落得了这样一个局面。
他与陆小凤不得不为敌。
他抱起已死的阎铁珊，看也不看注视着自己的上官飞燕，将种种思绪全部抛下。
他苦笑，他想杀人，他突然很累。
计划还在继续。
独孤一鹤带领爱徒峨眉四秀来到了关中，他让四秀去请陆小凤，自己独身来到珠光宝气阁。
他看到了霍天青。
霍天青穿着一身黄麻孝服，内穿一身紧身衣。
他静静地看着独孤一鹤，他没有想到，独孤一鹤居然会到这里来，他没有想到，独孤一鹤和阎铁珊居然是好朋友。
阎铁珊当初救过他，他也很感激，虽然很多时候阎铁珊对待自己像对待一条狗。
阎铁珊也确实瞒着他很多事情。
甚至霍休都瞒着他很多事情。
他其实不怎么想知道当年关于小王子和金鹏王朝的事情，但为什么总是要让他身不由己？
他其实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他还没有想到，也许自己只是霍休的一颗棋子。
现在，他被自己的身份被看轻所愤怒。
因为独孤一鹤轻蔑问他，他有什么身份？
身份？
天禽之子的身份算不算？
粗粗算起来，其实霍天青的辈分比独孤一鹤还要高。
但就连这个身份，可能也是假的。
他一直都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不是吗？
连陆小凤都不能不承认，独孤一鹤是当今天下武林真正达到巅峰的六人之一。
所以当他来势汹汹时，连霍天青也得暂避锋芒。
所以他最终还是使出了那招“凤双/飞”。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独孤与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