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老人与总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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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青本在浅眠。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天禽老人与高手过招的画面，他细细分析、细细拆解、细细品味。
每天晚上他都是如此。
他简直像一个男孩痴迷一个姑娘般痴迷此道，有时候甚至能一夜不眠，只为了能拆解天禽老人巧妙精髓的招数。
但有时候太痴迷一件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等他发觉客栈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对方甚至已经能杀死他无数次了。
但对方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
那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年人，可能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你能够在乡间的田塍上看见类似的人，也许你能够在路上看见这种每日苦恼生计的人。
总之他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代表了大部分将近暮年的老年人。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天禽老人呢？
霍天青到现在还是没有释怀，所以他还是不肯轻易喊天禽老人“爹”。
霍天青的三个疑问都没有得到解答，但老人轻飘飘地说了三句话，霍天青就已经决定跟他走。
第一句：“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
第二句：“天禽老人已经被杀了。”
第三句：“和不和我走？”
两人朝山上走去。
老人走得很快，身形沉稳却急速，但霍天青的步伐却也不慢，他面不改色地跟随他。
纵使霍天青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他还是面上不漏半分。
远远地便可以望见树林里火光一片，霍天青不由一怔。
妖娆的火照着枣树的果实越加彤红，空气中漫布着枣香和火烤的味道，怪异无比。
这时，老人终于停下了。
老人背对着霍天青道：“有个人想见你。”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霍天青是不是能够突然发难杀掉他。
霍天青疑惑重重地问：“谁？”
老人道：“现在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近的人。”老人嘴角挂着一丝讥诮，但此刻霍天青并没有看见。
霍天青沉默不语，他心里甚至隐隐地有种期待，会不是是云鹤来了？
老人突然道：“他来了！”
一个人从阴森可怖的另一片森林走来。
火烧木材的“噼啪”声像是地狱饿鬼的哀嚎，明明灭灭的火光地照在他干瘪的身躯上，越加不能分辨来人身份。
离得近了，霍天青才明白为什么老人说这个人现在是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人了。
一张脸，像极了天禽老人，却又苍老几分，像是被满脑的心机诡算给折磨得愈加催老，唯一和天禽老人不同的是他的衣着，纵使霍天青不懂行，也能看得出他的衣着非常华贵。
这个人拿着烟斗，时不时啜上两口，脸上的神色显得极为放松。
而带他来的老人早已悄悄离开。
霍天青直视地看向来人，问：“你是谁？” 他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
霍休淡淡道：“你的叔叔。”
霍天青皱眉道：“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你。”
霍休笑道：“他可能连自己的来历都没有和你说起过。”
霍天青默认。
霍休道：“可笑，真是可笑，金鹏王朝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他好像甚是叹惋，其实是在刺探。
霍天青内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当初天禽老人坦白自己的身份前他也有这种感觉。
霍休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和一个计划，你可以选择和不和我合作，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云过无痕，雁过留声。
霍天青倏然惊醒，鼻端好像还残留着混杂枣香和木头焚烧的味道。
不，并没有枣树，也没有火灾。
只有珠光宝气阁精致的阁楼。
他正坐在阁楼里的雕花酸木椅上，四下一片静谧，几目眺望，雁群正“人”字型飞往远处。
雕花酸木椅向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专座，甚至这座阁楼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现在他有点呆愣愣的，眉头少有的皱紧，好像梦的余韵仍紧紧的纠缠着他。
他已经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了。
珠光宝气阁的总管，月俸和地位都是高得吓人，更不要说阎铁珊如此器重他。
甚至他一声令下，底下就会有好多不要命的替他杀掉他看不顺眼的人。
所以他一般都是顺风顺水，很少有烦心的事情。
可是现在似乎有什么很令人费解，很令人难缠的事情正困扰着他。
小厮见他醒来，正要送上茶水，因为霍天青醒来后都要喝一口凉水，解解渴。
霍天青挥手，示意他不必端上来茶水。
他站起身，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排解不出来。
他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去处——青风观。
霍天青每个月都要来这里，和青枫道长下棋。
毕竟下棋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黄昏，斜阳，青山，道馆，轻烟，白云，昏鸦，苍松，晚钟。
青风观，霍天青，青枫道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老人与总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