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失而复得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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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露耶……」
「有事么？」
「你现在的精神，相当混乱呐。」
「啊，那个呀，因为想起了一些记忆，还来不及整合……」
「记忆……两年前的？」
「是啊，全部哦。」
全部都想起来了。
等搜索部队将迪夏的遗体送往教团总部后，迪耶特部队的三人继续出发寻找行踪不明的元帅。
找不到备用的团服，嘉露耶只好到附近的修道院“借”了一件修女服凑合。说起来名义上的顶头上司都是教廷，驱魔师也算是神职人员——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正信仰上帝的，也只有耶和华知道。
驶往下一个城市的列车上专属于三位驱魔师的包厢里，气压非常之低——已经过去三天了，嘉露耶的圣洁还是没有恢复。防御荧光倒是没问题，发动时会从背部的X型痕迹中喷薄而出，宛如一片光幕，而身体也没有向中性转变了。但是蝶翼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上车之前，嘉露耶曾经就这个问题向科姆伊咨询过，但是没有见到实际情况，科姆伊也不好下断言。本来打算回一趟教团，但是这时又得到了迪耶特元帅的消息，权衡之下，嘉露耶决定还是找到元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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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我要三人份的栗子饼~”嘉露耶微微歪着头，用符合这个年龄的可爱语调说道，“要大一点的哦~~~”
「喂喂不要为了一点小折扣出卖色相啊嘉露耶！！！」
“小姑娘跟家人一起出来旅行吗？”大婶笑呵呵地将装了栗子饼的纸袋递给正满身找零钱的嘉露耶，“零头就算了吧，大婶还不缺那几个钱。”
“那谢谢大婶咯~~~”成功，“其实我是和两个哥哥出来寻找离家出走的爸爸呢……”
「教团，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有嘉露耶你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啊呀呀这样的爸爸真是不负责，让这么可爱的女儿出来找他……”大婶唏嘘不已，“小姑娘，你爸爸长什么样子？说不定我见过呢。”
“诶？”一脸迷糊的样子。
“大婶我每天都在火车站附近卖吃的，只要从车站里出来的人大婶都有印象！”
“啊，谢谢大婶~”嘉露耶双手并用地比划着，“我爸爸是个流浪画家，身上总是背着很大的画夹……还有就是头发很白，乱糟糟的，戴眼镜，嗯，虽然看起来有点老其实只有四十岁哦~~~”
“哦，这个人我见过！”大婶指着通向城外小山丘的路，“三天前去那里了，说是写生的，现在应该还在，因为要离开我们镇的话一定会从我这里经过的！”
“啊~谢谢大婶~~~我马上句去告诉哥哥！”
道谢之后，嘉露耶立刻回到神田和马里所在的旅馆报告战果。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出现什么变故，三人决定立刻出发。
找到迪耶特元帅时，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在写生板上略略描绘远处的风景。
“元帅……”
“哦，”回过头来，“好久不见了……”看到跟着神田和马里的人不是迪夏而是嘉露耶时，一抹惊诧划过了迪耶特元帅的双眼。
……
“是吗……迪夏他死了？”元帅摘下眼镜，擦着眼泪，“真让人伤心呀……”
嘉露耶坐在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并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低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死去的驱魔师要被送回教团下葬，是无法在故乡安息的。所以迪耶特元帅画了一幅迪夏家乡的画，用火柴点燃。画纸在风中一点点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擦干眼泪，元帅拒绝了弟子们提出的回教团的建议，最后决定一起寻找新的驱魔师。
“那个孩子……”迪耶特元帅看着沉思中的嘉露耶，“是看着迪夏遇害的吧……真是难为她了。”
神田想起了他们在巴塞罗那找到嘉露耶时的情景，眼神明明在哭泣，脸上却带着笑容……
哼，胆小的家伙……
见三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嘉露耶便上前向迪耶特元帅递交了转队的通知。
“那么嘉露耶，你的想法呢？”迪耶特元帅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表情平静的嘉露耶，“圣洁的问题尽早解决比较好……”
“圣洁的话，我自己可以慢慢摸索，现在也有能力自保，所以……”嘉露耶微笑着，“请允许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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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卖栗子饼的大婶笑眯眯地朝嘉露耶打招呼，“已经找到离家出走的爸爸了啊……一家人要好好相处哦~~~”
“爸爸……”迪耶特元帅困惑地看着嘉露耶。
“一家人？”×2。
“……”嘉露耶开始忏悔了。
“啊啊太好了……”迪耶特元帅哭得涕泪横流，“一直只有亲生儿子般的徒弟们，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啦……”
“……”×2。
“元帅，家父健在，请您不要咒他……”
嘉露耶终于理解神田脾气暴躁的原因了。
再过几个月，不，甚至几星期，说不定我也会随时拔刀砍人了……
——嘉露耶摸摸额头上活蹦乱跳的青筋，认真地想着。
火车站，电话亭里。
“啊，已经找到元帅了，”嘉露耶看了看正在不远处等车的三人，“我暂时不回去……嗯，想自己摸索看看……已经是第二次碰到诺亚了……我会小心的……李娜莉那边怎么样？已经去中国了？！”
“是的，”电话另一端的科姆伊点点头，“有情报指出，库罗斯元帅目前正在前往日本的途中……”
“日本……江户吗？”
“嗯，没错……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迪耶特部队最好能够前往支援……仅仅亚连他们，恐怕……”
“迪耶特元帅正有这个打算，我们等一下就会搭乘开往上海的火车，然后从那里……”
“嗯嗯，这样的话……还有，上次我说的那个东西已经做好了……诶？等一下你说什么？……嘉露耶，乔尼要我问你，最近三X有没有变化……”
“室长你说什么，风声太大，我听不见~”微笑。
听到嘉露耶的话，听觉超级灵敏的老实人马里立刻说道：“室长说要制作新的团服，问你三围有没有变化……”
噼啪！！！
话筒裂开了。
“那么，本次通话就到这里。”
挂上电话，嘉露耶笑得阳光灿烂，而包括迪耶特元帅在内的三名驱魔师却感到浑身发寒，直到上了火车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嘉露耶现在已经快到C罩了吧？」唯一不怕死的只有已经死掉了的薇蒂儿。
「这我哪知道，最近又没量过。」
「要是兔子在的话目测就行了吧……」
薇蒂儿猛地停下来。她知道自己触到嘉露耶的逆鳞了。
迪耶特元帅奇怪地看着坐在包厢对面的两名弟子，实在不明白他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并不知道，坐在旁边的“女儿”正面露狰狞，犹如般若。
兔子……拉比……不说我还忘了，哼哼~也好，到了日本看我怎么收拾你！！！
完了……
薇蒂儿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原本嘉露耶已经快忘了，结果被她这样一提醒……兔子你就安息吧……呃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补救。
「嘉露耶你还在生他气吧……」小心翼翼。
「有吗？」微笑，光环笼罩。
「那你的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
「啊啊没有没有……不过啊，要是我是你的话，就彻底无视他！」开始下套了。
「无视？」
「没错，彻底无视其存在，用行动告诉他，本小姐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陷入沉思。
上帝保佑，嘉露耶你别冲动啊……从来不信上帝的某只魂临时抱佛脚。
「说得没错，无视他。」中套了。
太好了……
其实换成平时，嘉露耶一眼就能看穿薇蒂儿的小把戏，但是XX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薇蒂儿很好地掌握了这一点。
这里两位心灵交流不亦乐乎，气压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却苦了对面的神田和马里。
功力深厚的迪耶特元帅不时看看嘉露耶和挂在她胸口的美杜莎的影子，精悍的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嘉露耶看在眼里，知道薇蒂儿已经暴露了，想到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干脆全都交代了。
因为多出了一位吐槽女，接下来的行程囧得很有深度。嘉露耶起头—薇蒂儿吐槽—神田放冷气拔刀—马里无奈劝架就成了每天的必修课程。
当然，也有不长眼的恶魔来找茬，下场请自行想象。处理恶魔的时候，嘉露耶发现自己无论怎样也达不到那天逃离爆炸中心时的速度。她也问过薇蒂儿那天的情形，但是薇蒂儿的答案匪夷所思。
“我觉得那不是巧合，”薇蒂儿认真地说道，“或许你的圣洁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
于是这天晚上嘉露耶让薇蒂儿看了自己两年前的记忆。
“真是可怕……这样的事，难怪你会忘记啊……”薇蒂儿漂亮的脸蛋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苍白。
那些事情，很可怕吗？
嘉露耶并不这样觉得，至少自己还活着。
要说可怕，前世从五千米的高空摔下来死掉，才是真正的噩梦……
“我想其实在那个时候我的圣洁就开始变化了，否则即使裂开了，也不会与我的身体产生排斥……”嘉露耶思索道，“或许，这次的情形也是一样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帮我个忙吧。”
“？”
“重现当时的场景。”
拼命拼命地逃，身后的血迹蜿蜒婉转，细细描绘了她一路狼狈的轨迹。
后面狰狞的笑声仿佛就粘在背上。
“小家伙的速度很快呀♥~~~”
庞大的身体挡在前方，虽然在笑，但是在小圆眼镜后面，金色眼睛却是彻骨的冰冷。
“捉迷藏就到这里吧♥~~~”
奇怪呀，越是危急的关头，就越是冷静。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有全力一搏的机会。
四片蝶翼连续拍打，蝴蝶萤火翩翩起舞，暗藏杀机，美得极不真实。
“真是漂亮的小家伙呢~我也很想要这样的宠物哟♥~~~”
话音刚落，包围在庞大身体周围的蝴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然后被沉重粘稠的死亡之气染成了黑色。
“可爱的小东西们，就叫提兹好了♥~”扭曲的声音听起来滑稽可笑，却透出了浓浓的杀意，“好啦，提兹~去和原来的主人打个招呼吧！”
不，我还不想死！
强行拍打着早已麻木毫无知觉的蝶翼，她再次向前冲去。
死亡如影随形。
双臂，腹部都黏上了黑色的蝴蝶。
咀嚼式口器咬穿了皮肤，贪婪地吸食血肉。
停下停下停下！
以我的意志与力量诞生的你们，为什么反过来，成为我的敌人？！
走开！
拳头重重地砸在蝴蝶身上，砸烂了它们的同时，也砸碎了自己的骨头。
会死在这里吗？
不要不要我想活下去——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站在最开始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她被假的圣洁吸引而来，遇到了千年伯爵。随行的搜索部队全灭，她带着浑身的伤口逃离。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下腹钻心的疼痛阻断了她的思考。
一只提兹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下腹的伤口，正在那里吞噬美味的内脏。
她抓住了留在伤口外的蝴蝶翅膀，狠心地往外一扯。血液喷溅而出，将已经干涸的地面再度浸湿。筋疲力尽加上失血过多，她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
“果然就是你呢~领路人小姐♥~~~”
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听到了那个扭曲的声音。
再次醒来，嘉露耶发现自己躺在上海市郊的一家教会医院里。
“醒了就别装死！”
会恶形恶状地欺负病人，除了神田这里找不到第二个人。
“哟，优姬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就半死不活的！”
“不能这样哦，神田。”左手一束鲜花，右手一颗哈密瓜的迪耶特元帅出现在病房门口，“嘉露耶是病人不能大吵大闹否则会加重病情的，还有嘉露耶你也是，”话锋一转，“生病了就要告诉我们自己瞒着怎么行呢，万一出了事我们都会难过的……”
两人举白旗握手言和，迪耶特元帅满意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
“本来想买你最喜欢的苹果，但是有人跟我说探病要带花和哈密瓜……”
奇怪，这个时候应该没有恩田瑾大姐的FANS才对……
“嘉露耶——”
水灵灵粉嫩嫩的小正太从门外冲进来，完成了嘉露耶人生中第三次“被扑倒”。接着被神田揪住后领从嘉露耶怀里拉出来扔在一边。
“这是昨天刚刚到的新人，德川重光。”迪耶特元帅笑眯眯地说道，“嘉露耶你应该认识吧。”
很好，这下终于知道“探病要带花和哈密瓜”的名言来自何处了。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水果就是哈密瓜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失而复得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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