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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退敌 ...

  •   尉止见他如此轻看自已,不由得心中一股怒火腾腾而起,却仍是满面笑容地道:“今日能向秦大侠请教,实是毕生幸事。”

      当下右手一扬,跨步挥刀,斜劈秦无伤的左肩。这一刀使得势道威猛,自信满满,不留余力,仿佛立马便能将他斩于刀下。秦无伤也前跨一步,右手如蛇信,疾抓尉止右腕。

      尉止见他不退反进,微吃一惊,右手拖刀,往回一缩,他若不收手,便要抓在那刀刃上,五个手指便要切掉四个了。那知秦无伤并不收手,眼看右手掌就要抓到刀刃时,手掌蓦然平展,往那刀背上一拍。秦无伤拍下的地方离刀柄甚近,尉止握刀的手腕吃力也便甚大,尉止只觉虎口剧痛,不由得踉跄倒退数步,手中的刀也握捏不住,脱手掉落在地。

      文鼎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尉止手中的刀既然已被打落,按江湖规矩,便当就此认输,只是才过了一招就认输,又心中实在不甘,待要再上前动手,也并无把握,心念数转,脸上露出迟凝之色。

      秦无伤看出他心中犹凝,笑道:“你不甘心是么?方才就算是我使冷招胜了你,你没防备,不作数。”又向他招了招手道:“再来,再来!”

      尉止也不应声,拾刀在手,挥刀向秦无伤左腰横砍过来,那刀势中途一变,向上斜挑他的左肋。
      文鼎见尉止这一次出招先虚后实,知道他是吃了大亏后学到了小心,想起他使第一刀时自信满满,有恃无恐,现下又这般小心,不由得暗暗好笑。

      秦无伤仍像先前那样,仍是伸手疾抓尉止的右手腕。尉止见他仍是使出旧招来,心道:“你真当我是蠢牛木马啊,一个当想让我上两次。”仍是如先前第一招那样,右手拖刀回缩,手腕却同时一转,刀刃正好迎向他的手心。秦无伤这次自然无法像上次那样拍到刀身,却也并不收手,在那刀就要砍到手掌时,手掌蓦地向下-展,五指向下,那刀堪堪地贴着手掌滑过。秦无伤待到那刀身刚好滑到手掌部位时,手腕向上一翻,顺势把刀向上一拨再一送,那刀反倒加速向尉止自已的左肩砍来。尉止收刀不住,右肩的衣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秦无伤顺势送刀的力道并末使得十足,兼之尉止先前那一刀是在轻轻挑削,力道也并末用老,不然尉止这一条左臂是要被他自已给废掉了。

      文鼎看到秦无伤又一次把尉止整治得这般狼狈,拍手开怀大笑,神情故作夸张地道:“唉哟,这位老兄,拿刀砍自已,又是什么神妙高招啊?我实在是佩服得紧。”

      尉止却全似没听见文鼎的讥嘲一般,兀自低头呆立,心中暗暗盘算。秦无伤见他仍没有认输的意思,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服气,还在盘算怎么破我的一双空手,想好了就快些过来,我这次要利利索索地打发了你。我还急着想和文兄喝上三百杯呢。”

      文鼎在一旁大声笑道:“三百杯哪里够,只能润润嗓子,定要喝上一千杯不可。姓尉的老兄,你还是利索点吧。”

      尉止并不答话,抬起头来,咬了咬牙,挺身上前,挥刀再斗。尉止连吃两次亏,这一次是步步小心,招招谨慎,每一招都不敢使得老了。如此一来,那刀使出的威力便大减了。

      文鼎一面留神注意三个白衣人,防他们偷袭使坏,一面观战。秦无伤双手在尉止的刀上或拍或拨、或推或送、或抬或压,不是把他的刀弄得偏了方向,就是失了准头儿或是力道,让他的每一招都不能畅畅快快的使完。

      片刻间,二人已拆过了十余招。文鼎越看越是迷惑,秦无伤全凭手的巧劲儿化解尉止的刀招,却显然使的不是拳、掌之类的功夫,也不像是擒拿功夫,擒拿手虽说也是手上的功夫,却是以贴身近战为主,不会一味地用双手在对方的刀剑上点来戳去,秦无伤这个打法到像是拿他的一双肉掌当剑使。言念及此,文鼎心中不禁暗暗有些担心,又见尉止的刀虽然使得招招都不顺畅,脸上却无丝毫焦燥之色,仍是一刀刀小心地出招。文鼎心中暗道:“这厮的定力到是不错。”便愈加担心起来,手按刀柄,准备一旦形势危急,便拨刀救阵。

      又过得片刻,二人已拆到第三十余招。秦无伤眼看将成缠斗之局,轻喝一声,跳开丈余,又暴跃而起,身体斜倾,双手在前,疾戳尉止咽喉。

      这是秦无伤第一次出招如此狠辣,尉止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轻忽大意,看准他的来势,抬臂举刀,迎向他的咽喉,却并不向前击刺。如此一来,秦无伤的双手在戳到他的咽喉前,刀便会先刺中自已的咽喉。

      尉止这般对招,显然是看出了秦无伤专好使巧借力,现下给他来个以刀静迎,以静制动,让他无力可借。那知秦无伤在左手刚好可以碰到刀尖时,左手在那刀头上向左一拨。这一拨的力道并不大,尉止的刀向右一偏,身子也向右一晃,双脚没有动,只是已立得不那么稳了。这一刹罗间,秦无伤借机又欺近了尺余,右手在刀身的根部又是一拍。这一拍下来,尉止终于立足不住,踉跄了两步,身子向右一转,把整个后背都露给了秦无伤。秦无伤借机一脚踢在他的后臀上,尉止后臀中招,俯身向前飞出,身子贴着雪地滑行了丈余。

      文鼎想起方才尉止等四人伏击自已时,也把自已逼迫得这般狼狈,现下是一报还一报,不由得心中大畅,放声大笑。

      笑声末歇,却见尉止一扬手,招呼那三名白衣人正欲离去。文鼎止住了笑声,叫道:“且慢!”
      尉止回过头,目光中满是怒意,道:“你还要怎么着?”

      文鼎指了指那三名白衣人向尉止道:“方才你和那三个家伙在雪地里伏击大爷我,弄得大爷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大爷我说过要踢你们屁股的,这么快就忘了么?你的屁股方才秦兄已经替我踢过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笑。

      文鼎忍住笑容,接着道:“那三个家伙的屁股我还可没踢呢 。要想走就让那三个家伙撅起屁股来,我踢一脚走一个。我使大力把你们踢得远些,就当是我送你们一程,也让你们少走几步路。"

      那三个白衣人从开始伏击到现在,都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一切听尉止的号令行事,任文鼎怎么辱骂挑衅,也不应声。现下听了这番话,再也忍耐不住,三人对望一眼,心念相同,都是“铿”地一声拨出剑来,一齐奔向文鼎。

      尉止向那三人摇了摇手,止住了那三人。那三人恨恨地还剑入鞘,目光却仍是死死地盯住文鼎,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尉止心中狂怒,强自按捺,沉声道:“姓文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能咬下人一块肉来。”说完眼中凶光一暴,已是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那副君子之态。

      秦无伤本想劝止文鼎,心想已经捉弄得尉止够狠了,没有必要再去为难他的三个手下,待到一见尉止凶相毕露,又想起他先前的谦恭之态,不由得心中憎恶,也就懒得出言劝止。

      只听得文鼎故作惊奇道:“咦!你是说兔子要咬人?怎么?你当你是兔儿爷吗?哈哈,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居然喜好这一口儿。我到想看看你们这四个兔儿爷怎么咬下我的一块肉来?”他这番话,把那三个白衣人也一起捎带骂上了。那三个白衣人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也不待尉止允准,拨剑奔向文鼎。这一下到是正中文鼎的下怀。

      那三个白衣人把文鼎围在当先,三柄剑狂风骤雨般攻向文鼎。文鼎一面接招,一面笑吟吟地出言挑逗。

      秦无伤一面留神提防尉止向文鼎偷袭,一面观战。过得十数个回合,那三人突然阵势一变,秦无伤心中一动:“三七剑阵。”两年前,他差点被这三七剑阵给拖死,自是记得清清楚楚,心想:“若不是碰巧遇上了我,文鼎只怕凶险得紧。”又看过了三十余那三人攻守力道是五五分,甚至是六四分,心知是那三人怒气难抑,故而攻多守少,远未发挥三七剑阵的三分攻七分守的困敌要领。

      秦无伤心中一宽,知道以文鼎的武功自能破得了这半吊子的三七剑阵。

      过了片刻,四人已拆到第三十余招,文鼎暴喝一声,挥刀前后左右抡了个圆,势道威猛无伦,把那三个白衣人荡开丈余。

      秦无伤心想:“文鼎的武功这两年来果然大进。两年前我和他互斗时,他还使不出如此威猛的力道。”

      文鼎又出言挑逗那三个白衣人道:“三位兔儿爷,你们这般不济事,难怪要做兔儿爷了。”

      那三个白衣人本已是心中含怒,听了文鼎这番话后,更是怒极,三人手持剑向当心的文鼎疾冲刺来。文鼎见激将凑效,心中暗喜,待到那三人手中的剑刺到,身子蓦地向下一矮。那三个白衣人怒气太盛,冲劲太大,已来不及变招下砍。三人收势不住,三条手臂挤在一团。三人并非是面对面向前对冲,也便没有互相刺伤对方的手臂。

      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响,三个白衣人摔倒在地,手捂住右大腿外侧,一脸痛苦之色。文鼎收刀而立,得意地仰头哈哈大笑。原来他趁那三个白衣人身形已乱时,矮着身子,侧过刀身,挥刀自左至右,在那三个白衣人的右臀上顺次各拍了一下。

      文鼎慢慢止住了笑,道:“屁股打完了,你们快快地滚罢。

      尉止向他二人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沉声道:“ 两位武功超群,智计百出。我尉某今天栽在两位手底下也不枉了。两位怎么得罪尉某都不打紧,只是若不将那碧血石归还,我天道盟从此就算是和两位结下了缘份。两位虽然英雄过人,只怕此后麻烦缠身,没有心情喝酒了。”说完又是一声冷笑,向那三个白衣人招了招手,转身便行。

      “尉兄,请留步。”文鼎高声叫道。尉止听到文鼎第一次对自已说话这么客气,转过身来,脸有喜色,以为天道盟名头儿震住了文鼎,有望把东西取回。

      文鼎走到尉止跟前,笑吟吟地道:“尉兄,你吃过没有五香狗肉没有?”

      尉止万万没料到文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得一呆。

      文鼎续道:“我便很喜欢吃五香狗肉。做这道菜,要选看起来温良谦恭,背地里却会咬人的恶狗一只,先把血一点一点儿的放干,然后再扒皮拆骨,再把狗肉剁碎,最后洒上五香粉,再用大火一煮。那味道真是美极了,只是做起来太麻烦了。不过我是从来不怕麻烦的。”

      尉止自然知道他是在绕着弯骂自已,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文鼎又冷笑了一声,双眼一翻,一字一字地道:“你刚说我和秦兄会麻烦缠身?哼,麻烦!我文某人纵横江湖近十年,可曾怕过什么?还怕麻烦?我管你是天道盟,地道盟,还是无道盟。老子平生从不受人威胁,也不怕麻烦。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有什么麻烦尽管冲着文某一人来好了。来一个老子便做掉一个,然后放血,扒皮,拆骨,剁肉,煮来吃了。”说罢仰天大笑。

      尉止向秦无伤拱拱手道:“这位兄台一定不肯告知在下姓名么?”

      秦无伤心想:“我要不是还不跟你说,你便当我怕了你。”便道:“我叫秦无伤”。

      尉止微微一愣,脸上怒色登敛,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秦无伤看在眼里,心中疑惑:“难道他认识我,或是听说过我?怎地笑得如此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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