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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第一撩投其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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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案清是掌灯宫女趁帝王醉酒时引.诱帝王所出,宫女又难产早逝,所以再文韬武略,也只能混作一个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的纨绔,艰难在夹缝里求生存。
实际上谢案清待她不错。上辈子她执掌中宫三十余年,没什么作为,反倒给他添了不少乱子,他却没有红脸呵斥责罚过她一次。若非她死后看到的旧事,这辈子大抵也能做个至交好友。
“顾相!”
谢案清望见顾容的马车喜出望外,犹如见天上的馅饼,“顾相!”
车夫勒紧缰绳,嘶鸣声里,马车被谢案清以身子逼停。
顾容无奈掀帘,便见谢案清已十分不外道地上了跳上马车。
他到底是个封了王的皇子,再落魄,车夫也不敢拦他,壮硕的汉子在一旁装作鸵鸟,顾容只得以孱弱之躯伸手阻他道:“景王这是?”
谢案清腆脸笑道:“本王愿与顾相同车。”
顾容沉吟,“这车小…”
谢案清已经拨开了顾容的手钻进车厢,打量四处,安慰道:“却是有些小了,待本王哪日送个大的去顾相府里。”
顾容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谁都知晓,景王虽称了王,除了空荡的王府却没有一件王爷该有的东西,就连分例也少的可怜,将将巴巴能养活自己。
铁定做不了真。
忽然,顾容侧身,躲开谢案清的动作,瞪着自顾自坐在她一旁,还欲将手臂搭在她肩膀的人。
“顾相怎么这样生分!”
“臣与王爷不过寥寥几面的缘分,该守的礼节还是要守的。”
顾容原想着留他无妨,如今却是再不敢留,谁晓得这样的一个人留这一盏茶的路会不会横生枝节。
“顾相”
谢案清还欲靠过来,顾容瞅了空跳下车,不想惹,便只能躲了。
装作鸵鸟的车夫见状亦跟着跳下车,低头立在谢案清后头。
“既景王见这车心喜,这车便赠与景王,臣先行一步。”
顾容领着车夫大步在路旁走着,速度比方才坐车时还要快一些。
走了一段,谢案清驾着马车疾速追过来,沿着大道路过他们的时候,大笑道:“改日案清必还这礼!”
顾容望着马车的影子在一个弯曲消失,心笑,凭谢案清如今还真不可能还什么好礼。
甫到宫门,便见该在堂上站候的大臣们的座驾纷纷从宫门驶出。其中最领先的是一匹纯黑的骏马,与她几乎擦身而过。而后是她的马车,车上谢案清拉着缰绳满脸都是戏,见了她驶过来停住,冲她不知真假地悲叹道:“父皇昨儿着了凉,今儿不早朝。本王送顾相一程?”
顾容摇头,退两步,恭顺道:“王爷先去罢,臣愿意走一走,强身健体。”
谢案清落寞道:“顾相总是拒本王于千里之外!”
终归是上辈子最后的赢家,不好将人真正得罪了,顾容解释道:“臣不惯与人同乘罢了,王爷勿要多想。”
谢案清得寸进尺振振有词道:“顾相这习惯可不好,本王愿帮顾相扳一扳。”
说着竟下车来拉顾容。
顾容连连后退,心中感叹万分。谢案清上辈子可没这样难缠。
最后还是让他得逞,与顾容一同舒坦地坐在车厢里,对原顾容的马车品头论足。
顾容忍了一路,始终淡淡笑着。得亏他没再对顾容动手动脚,否则顾容估计连这低级而虚伪的淡笑也维持不了了。
到了相府,车夫率先下车控制住马,顾容其次,谢案清竟跟着也下车了。
“不邀本王进去一叙?”
顾容咳了声,脑子迅速运转想着托辞。
真不是她愿意得罪这个很大几率还将成为帝王的人,而是他实在太过危险,他危险,盯着他的人也危险。
见顾容这个态度谢案清终于控诉道:“顾相!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顾容被说得一愣,又听他哀怨道:“本王好心给你送回府!你竟连一盏茶都不留本王!”
他的声音很大,相府又在不算太僻静的地方,周围的百姓零零散散,离个几步路的距离悄悄看热闹,且越聚越多。
顾容算是看出来了,今儿谢案清是一定要黏上她。见这样不行,遂只能无奈拉他进府,又拉他进屋,给他倒了杯茶,叹道:“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谢案清挤眉弄眼,“顾相如此聪慧,猜猜看。”
“臣愚钝。”
谢案清一口喝下那茶,叹口气,“顾相果真如传闻,相当没有情趣。”
“臣…”
“不过这样也好。就显出了本王的用处。”
顾容不解地望他,见他痞痞一笑,“顾相不是心仪荆将军么?本王帮着顾相出谋划策,如何?”
顾容抽抽嘴角“不必,臣之私事,不敢劳烦王爷。”
闹腾到晌午,蹭了顿午膳的谢案清酒足饭饱地走了,顾容长长舒了一口气。
傍晚泡在浴桶里,她从谢案清十分热情给她支的损招里挑挑捡捡,捡出一些靠谱的,总结出了一个道理,若是要抱得美人归,没银子是不行的。
糖衣炮弹,投其所好。
拍出一个大水花,顾容从桶中出来擦了身子,赶紧穿上厚衣裳,从柜子里拿出账本。
荆岁寒好美酒,好宝剑。都是烧银子的玩意儿,合上账本,叹息一声,她召来皖雾。
翌日,从汝宁最有名的广陵酒庄里浩浩荡荡运出百坛美酒,送酒人大声而不失礼节地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同天夜里,荆岁寒通过墙头往丞相府里丢了几张数额奇大的银票。
再隔日,几柄宝剑被规矩放在将军府门口。
同天夜里,一只金丝甲被跃过墙头,撇回丞相府。
第三日,一匹罕见的血蹄马被拴在将军府门口的柱子上。
同天夜里,一只可解众毒的无辜银蟾在丞相府的墙头下冻了一夜。
顾容看着皖雾这次捡回来的银蟾郁郁道,“看来此法不通。”
她特地吩咐办这些事要将她的身份半露不露,又大张旗鼓地送,就是为了不给荆岁寒还回来的机会,就是他真还回来,她也可以坚定给他拿回去,誓死不承认是她送的,他也没有办法。
没想到他竟想出来回别的礼的法子。回的东西价值还比她送的高多了。
三送三回,反倒是顾容占了便宜。
皖雾将银蟾放在桌上道:“公子,你若是撇个自己过去,将军回个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