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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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雅间，姜嫄将纱帽摘下来，视线不再受阻，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几分，她不由舒了口气。
小二见到她的面容时登时呆住了，忽然察觉一道寒凉如锋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心里却是暗自咋舌，他还是头一遭见到这样貌美的小娘子，当真是神仙妃子般的人物，以往见过的那些美人，到她面前就统统不值一提了。
“嫄嫄想吃些什么？”
他听见那位同行的俊美公子问道，光是听声音就能察觉出他对那位小娘子的爱宠。也是，若他有个这样美若天仙的娘子，可不得捧在手心里？
姜嫄看向小二，“你们店里有哪些招牌菜？”
声音也是如此动听，小二一边在心里陶醉着，一边麻溜儿报出一长串菜名。
“这些都是咱们店里的招牌菜，不过还要数炙羊羔、烤驼峰、冷胡突鲙、醴鱼臆、连蒸诈草獐皮索饼这几道最受欢迎，夫人不防点来尝尝，保证让您回味无穷！”
姜嫄愕然，“什么夫人？”
“呃，您不是这位公子的夫人吗？”
姜嫄正欲解释，姜复却冲小二一摆手，“好，就点这几道，再来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小二咧嘴一笑，“公子可是走运了，店里刚来了几坛昆仑觞，您二位可是有口福了。”
“昆仑觞？大哥，难道他说的就是那个‘酒之芳味，世中所绝’的昆仑觞？听说用来酿造这酒的水取自黄河源头，乃是酒中珍品，因量少而极为珍稀，没想到今日能有幸品尝到呢。”
“不错，不过你不能喝。”
“为什么？”姜嫄瞪着眼睛，大有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酒分外醉人，你酒量又浅，待会儿喝醉了怎办？”
她还以为是什么缘故呢，原来就因为这个啊！姜嫄心里轻吁口气，“大哥，大不了我待会儿浅尝辄止行了吧？就喝一小杯，好不好？”
她用手指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表明自己绝不会贪杯。
姜复将她的手指合上，断然拒绝道：“一小杯也不行。”
想不到大哥竟然是这样霸道独裁的人！姜嫄表示自己很不开心，扭过身子不理他。
姜复状似无奈叹了口气，“好罢，就允你一小杯，不能再多。”
姜嫄顿时心花怒放，却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眼珠子一转，得寸进尺地要求：“一小杯连个味儿都尝不出来，大哥是喂猫么？不行，我要喝一整杯。”
久未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她忍不住偷偷转头瞄一眼，恰和姜复的视线对上，立时缩了回来。
不对，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躲着他呀？
想至此，姜嫄转过身光明正大地看他，眼神里甚至还带了一点挑衅，姜复神色莫测，手指间漫不经心把玩着一只青瓷酒杯，他手指修长，骨节如玉，却丝毫不显得女气，反而充满了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她注意不由被吸引过去，一时看入了神。心道，大哥的手还真好看。
她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对比了下，比他的要小了不止一圈，手指嫩白如葱，纤细水灵，也是很美哒，就是手背上有几个肉窝窝，有些胖胖的感觉。
“叩叩叩！”门被敲响。
姜复道：“进。”
菜这么快就上齐了？姜嫄期待地看过去，却见进来的并非小二，而是一名年轻女子，身量纤长，面目清秀，透着一股飒爽利落劲儿。
她一进来便对姜复跪了下去，口称“主子”，又对姜嫄见了礼。
“大哥，她是——”
“十七会些武艺，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你尽管使唤。”
十七立即对姜嫄道：“奴婢见过娘子。”神色恭谨，无一丝勉强。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她还没答应呢！可是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有一个会武艺的婢女在身边，她的安全性大大提高，何况这是大哥送给她的，也不用担心她来历不明。
姜嫄冲姜复一笑，“那就多谢大哥了。”
又看向十七，“以后便唤你轻红吧。”十七听着实在不像是个正经名字，反而像是一个无意义的代号。
十七眼里闪过一抹激动，“轻红谢娘子赐名。”
“好了，你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须臾，菜上来之后，姜嫄对轻素两个道：“这里不用你们陪着，你们也去吃吧。”
姜复用小刀将炙羊羔最嫩的位置片下来，在碟子里蘸了酱料，送到她嘴边：“尝尝看。”
姜嫄不好拒绝，张嘴吃掉，眼睛就是一亮，“大哥，你也快吃啊，别光顾着我。”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姜复垂眸看着面前的炙羊羔，手下动作不停。
很快她碟子里便堆起了一座小肉山。
姜嫄哪儿好让他忙活着自己吃独食？自己吃一片，又喂他吃一片。
一个负责片肉，一个负责吃和喂，画面异常和谐融洽。
肉吃多了便觉腻，姜嫄看着那只装着昆仑觞的酒壶更加眼热心痒起来，拿过来给姜复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见他没反对，偷偷将酒杯倒满了，“大哥，咱们来干一杯。”
酒液入口，初时寡淡如水，只觉极清澈，像是饮了一杯山泉，后又回味绵长，凛冽香醇，好酒，好酒！
姜嫄一个没忍住，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尽数喝下，整个人都飘飘然、熏熏然，如坠云山雾海之中，周身大片大片的花朵灼灼盛开，醉人的芬芳气息将她淹没，引她沉沦。
她直接拿起酒壶要往嘴里灌，姜复按住她的手，“嫄嫄，你醉了。”
嗯？谁在跟她说话？姜嫄偏头，眼睛璀璨如明珠，晶亮生辉，比平日看着还更要清醒，其实已醉得不轻。
好生俊美的公子！
姜嫄冲他绽放出一个笑容，歪歪斜斜站起来，朝他走去，不防脚下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姜复将她接了个满怀。
她挣扎着起身，却几次都跌坐回去，最后干脆仰躺在他臂弯里，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脖颈和下巴，她不满地哼哼，抬手将他的脖子拉下来。
“你是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谁？家中可有定亲娶妻？”
姜复将她往上托了托，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嫄吃吃一笑，“娶你回家做我的夫君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醉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