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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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觉得当机立断和陈阿娇摊牌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定。
现在帮陈阿娇，也是在帮自己。
而陈阿娇却也比他想象省心。
除了第一晚他们差点又吵起来，此后躺在同一张床上也倒安静无话。
毕竟隔了那么多年，无话其实也是正常的。
之前都是伴着无数思绪迷糊着入睡的。
今夜觉得一切都上了轨道，又隐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安定感的刘彻反而睡不着了。
实在很不可思议啊，他回来了。
就这么干躺着，看陈阿娇也没有亲近的意思，悻悻地想着这也好。父皇重病，作为儿臣这时候床榻间什么都不做才更显孝道；陈阿娇能那么安静不惹事，他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习惯，似乎那份远去的记忆更加模糊了几分，但不得不再次肯定能举止得体、又安分不打扰他思考的陈阿娇现在是挺省心。
他侧目看着面对里侧微微蜷缩地、离他还有一拳宽躺着的陈阿娇，乌发浓厚如绸缎铺在她的背部，锦被下隐约勾勒出婀娜的曲线。
他很久没就那么安静地就这么看着一个女人的背影了。
除了轻细的呼吸，从躺下到现在一个时辰多了罢，她动都没动过，给人一种安娴甚至死寂的错觉。
但问题就在于，除了她陈阿娇，没有人敢这么晾着他兀自高卧。
不过他知道她没睡着，她呼吸太平稳了，睡姿也安静地过了头了。这么看着他也不由想起来当年她蛮横得甚至让他半夜惊醒发现小半个身子凌空在外，将将要掉下去。
过去太久了。
他眯着眼睛想。
连他当年那么恼怒的心情似乎也只留下浅淡的印记。而且，那个时候，他似乎也没那么恼怒，虽然忍气吞声地把她摆回去放好，留下自己睡的地方再躺回去，盘算着等她醒了和她计较，但他之后自己第二天清晨自己也忘了。
他唏嘘着想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他来了聊天的兴致，于是又觉得陈阿娇回来也没什么不好了，有些事就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些注定要被他改变的事情，也有第二个人记得。
虽然陈阿娇死得有些早，很多事即使是她也不知道。
他记得太医是报她无病而终的，无疾无病，四十五岁吧，是早了点。越想越觉得委实早了点。
如果知道她注定只有那么短的寿命……有些事情是计较得有些索然了。现在她也知道了，所以她也才那么平静了吧。
不过，她的母亲和外祖母都不是短寿的人……他想着还是掐掉了太医枉报的可能，不然他的姑母馆陶不会那么安静。她母亲和外祖母还都不是命中无子的人呢。
“那天的话不是假的。你若是这次本分守礼些，自然不会让别人给你难堪的。”想想他自己都觉得，他对陈阿娇的要求真的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可话说完，看陈阿娇殊无反应，他有点不快。果然要她守礼还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但过了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靠近一点，微微起身低头看过去……
他不由愣了。
陈阿娇真的睡着了。
睡得很安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