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丈母娘看女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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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车吧，别让你爸妈等太久。”欧凯华淡定地催促我。
“怎么办，”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的西装都快被我抓烂了，“她叫你小欧……”
“所以呢？”他一点也不慌张，笑笑地问我。
“她真的把你当我男朋友了！”我茫然地看着他。
“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
“啊？”我越来越迷茫了。
“你也不用再想办法找其他人来帮你掩饰了。既然你妈妈觉得凯文工作好样貌好家庭背景也好，什么都好，我应该也没有很差，对吧？快上车吧。”
我木然地坐上车，看着他神情自若地跟保安打招呼，驾轻就熟地把车停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你不是不差，你是太好，好到我明知高攀不起，明知自己不了解你，也控制不住对你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还要这样靠近，让我心存幻想。
“欧凯华，”我在上楼前叫住他，严肃地说，“你真的要上去吗，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跟他们解释清楚的，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麻烦，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他定定地看进我的眼睛，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他的声音温润动听，带着些微共鸣震颤我的耳膜：“如果你不想我上去，我就不去。”
灯再次亮起，我看着他此刻清明又坦率的眼睛，没来由地安心。
“走吧。”他弯起嘴角那道完美的弧度。
“我爸是个老实人，应该没什么，但是我妈估计会盘问你很多。”我在楼梯上对他说。
“我尽量帮你过关。”他答得平静而笃定。
打开门，父母果然严阵以待，茶几上摆好了茶水和水果，他们两个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茶几边上，空出来的沙发显然是留给我们的。
“小欧你坐，喝茶吃水果，”母亲热情地招呼欧凯华，借着这会儿光线亮堂，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你们家这两兄弟也真是样貌出众，上回我看到凯文的照片就觉得顺眼，没想到哥哥长得更好看。”
“谢谢阿姨，”欧凯华倒也不谦虚，笑着答，“我见了您和叔叔，就知道若绮为什么长得漂亮了。”
我妈被他哄得直笑，笑着笑着就瞄了我身上的西装一眼，毫不留情地数落道：“我说你这孩子，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你冷人家小欧不冷啊？！”
得……胳膊肘就这么拐出去了。我怏怏地脱下西装放到一旁，欧凯华优雅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六安瓜片？”
一旁的我爸高兴了：“哟，小欧会品茶？”
“家父爱喝茶，家里各种茶叶都有，所以懂一些。”
“那不错，”自从欧凯华进门之后，我妈好像看我横竖都不顺眼，“不像若绮，给她喝什么茶都是浪费，一天就知道喝那些没营养的饮料。”
“各有所爱嘛，又不是人人都一个口味。”我争辩道。
“你看你看，说她还不乐意，这么年轻的姑娘一天就知道钻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到中午就不起床，也不出门上班交朋友，你说她像什么话。”
“妈！”她在欧凯华面前揭我短，我真急了。
她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会把欧凯华吓跑，话锋立刻一转：“不过呢，这丫头从小就漂亮，大家都疼她，所以多少有些任性，但是个性是单纯善良的。”
“我知道。”欧凯华看了我一眼，就算是装的，那带着宠爱的眼神也看得我心颤。
我妈再接再厉：“而且她聪明，又自觉，从小学习就没让我操什么心，又是文艺积极分子，初中毕业前钢琴就考了十级。上的大学也是最好的，英语有八级，家里好些个亲戚的小孩都要找她辅导英语……”
“妈……我这点英语水平算什么呀，人家是美国留学回来的。”我没脸再听她的吹捧，出言打断，可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母亲是体制内的教育工作者，见惯了在国内上不好学就花钱出国的孩子，对留学这件事一直心存偏见。
不出所料，她的脸色沉了一些：“哦……小欧上的什么学校？”
“沃顿商学院。”
“学院啊……”在老派的固有思维里，“学院”总是低“大学”一等。
父亲开口道：“沃顿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世界第一的商学院，宾大也是世界前十的大学，亏你还是个教育工作者……”
母亲的一个眼刀让他成功闭嘴，继续盘问欧凯华：“你家里是医生世家，你怎么选择了从商？”
“父母也希望我当医生，可惜我一直没什么兴趣，算是人各有志吧。”
“听说你生意做得不错，主要做些什么？”
“娱乐行业，这几年还算顺利。”
“娱乐行业……就是开电影院、KTV什么的？”
“嗯，差不多。”
“这些我们也不大懂，我看你刚才开的车挺好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吧？”
以我跟欧凯华的熟悉程度，这种问题实在太敏感了，我猛地朝我妈使眼色，她不为所动。
欧凯华倒始终不卑不亢：“公司已经上了轨道，经营很稳定。除了基本的置业，我也有做一部分简单的投资，承担家人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哦哦，”母亲脸上一万个满意，“我也就随便问问，听说你生意做得挺成功的，现在的年轻人后生可畏啊。对了，小欧，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 欧凯华似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
比我大十二岁啊……我以为他大我不到十岁。
母亲也在盘算着同样的事：“那比我们若绮大十多岁呢。我本来倒是觉得凯文的年纪跟若绮挺合适的……”
“怎么说话的呢你！”父亲提醒她道。
母亲意识到自己确有失言，赶紧笑着说：“不过我们也没这么封建，年龄这种事，你们自己觉得合适就好。”
欧凯华轻笑了一声：“若绮不介意就好。”
他低头喝茶，我不由自主地轻声说了一句：“我不介意啊。”
我妈在一旁看了大概觉得我们感情很好，又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之前从来没听若绮提起过。”
我心下一惊，因为事发突然，完全没和他串通过，要是告诉我妈我是因为在网上打赌输给他才跟他见面的，我妈非疯了不可。
放在身边的手被欧凯华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心留有茶杯的温热，一路烧到我心坎里，然后我听到他从容不迫地说：“我在民歌餐厅吃过几次饭，在那里通过筱筠认识的若绮。”
我只提到过一次民歌餐厅和莫筱筠，他竟然记得，而且说得像真的似的，我要不是当事人，一定也被他骗得团团转。
“哦，筱筠那里啊，”母亲一向喜欢莫筱筠，所以看起来很放心，“来，别光喝茶，吃水果呀。”
果盘里放着苹果、橘子和梨，我指了指苹果对我妈说：“妈，你帮我削个苹果吧。”
“我来吧，”欧凯华站起来，“洗手间在哪里，我去洗个手。”
父亲带着他去给他开灯，我见母亲坐着等，赶紧说：“妈，你真让他削啊，他是客人。”
她双手一摊：“帮你削了二十几年，总算甩给别人干了。”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要吃苹果了，让欧凯华说谎冒充我男朋友，还要他削苹果给我吃，也太不要脸了……
欧凯华洗完手坐回我身边，自然地拿起苹果和小刀，他的手指很灵活，动作娴熟到有些华丽，苹果皮均匀地绕了一圈又一圈，我们三个人都看呆了。
“小欧这手势……”我妈难得语塞。
欧凯华将光滑饱满的果肉从整根苹果皮里拿出来递给我：“家里都是拿手术刀的，从小就被迫练习各种刀工。阿姨我给您也削一个吧。”
他又拿起第二个开始削，我妈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剥了个橘子塞给我，让我给他吃。
我不好拒绝，只能问他：“吃橘子？”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抬头，还是在认真削苹果，我犹豫了一下，拿起一片橘子递到他的嘴边，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就着我的手吃掉了橘子，柔软的嘴唇触到我的手指，我触电般地抽回了手。
他把苹果递给我妈，别过头对我笑：“挺甜的。”
“嗯……”我浑身滚烫，根本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丈母娘看女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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