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田园生活【重生】》河晏明明

7、卤鸭子

　　“奶奶，我数完了，1个一元钱，8个五角钱，45个两角钱，36个1角钱，12个一分钱。”妈妈还没教加减乘除的老芯田甜表示她没露馅。

　　“田甜真聪明，数对啦，奶奶要给田甜奖励，恩，给田甜蒸蛋羹好不好？”田婆婆笑眯眯道。

　　“蛋羹？这个可以有，奶奶蒸的蛋羹又嫩又滑，她可以吃一辈子都不腻。”田甜立刻点头。

　　田婆婆摸了摸田甜的头，让她去床上躺着，起身去厨房热了热稀饭。田婆婆早上吃的饼早经过几个小时的赶路就消化了，这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田甜修炼正是耗费的时候，现在已经荣升饭桶，不仅吃的多还饿的快。田婆婆将昨天留下的鸭蛋拿出来一个。打散后加入温水，小葱切碎，一小撮盐，搅拌均匀，放在笼屉上。等稀饭开锅冒气5分钟就能好。又把早上挖的野菜洗净，用热水烫了烫，拿醋和盐拌在一起。

　　不到半个小时，饭就好了。田婆婆把蛋羹摆在田甜的跟前，野菜放在自己跟前，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羹吹了吹，递到田甜嘴边，“田甜，啊。”自从田甜受伤后，田婆婆每天都要给田甜喂饭。

　　田甜啊呜一口吃掉蛋羹，“真好吃！”。说着从奶奶手中拿过勺子，自己挖了一勺蛋羹，也递到奶奶嘴边“奶奶你也吃，我好啦，我能自己吃饭，还能喂你呢。”

　　田婆婆被田甜作怪的小模样弄得心里很熨帖，吃了蛋羹。祖孙俩高高兴兴吃了午饭后，又来到空间。

　　两人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做码头，将竹排运送过来。田婆婆把还家里的地笼网拿了过来，以前田甜爸爸经常用地笼网捕些小鱼小虾。田家村鱼虾丰富，两三天总会收获两三斤的小鱼草虾，不活泼的留在家吃了，新鲜的拿到县里卖了，每次回来都能给田甜带回一块白糖糕，换回两斤大米。

　　田甜在地里挖了几条粗壮的蚯蚓，放到地笼网里。这蚯蚓可真够腥的，田甜皱着眉头嫌弃的在水里好好洗了洗手。田婆婆只笑眯眯的看着，空间的湖里从来没捕捞过，鱼虾成群，这网1个小时就顶上外面5天的收获还得多。

　　下完网，田婆婆和田甜转换地点，来到了白洋淀，这里野鸭子多的很。田婆婆用渔网设置陷阱，渔网就深藏在水塘里，只用几根竹竿插着，一头露在水面上。听见野鸭下水，就一拉绳索，用竹竿固定的两扇渔网就会向上翻起并合拢，野鸭就掉进网里逃不出了。一下午的功夫，捕捉了三只肥大的野鸭子。田奶奶用绳子绑住鸭子的翅膀和腿，收拢渔网。

　　田甜看着野鸭子口水都止不住了，正想跟奶奶说要吃，就听到空间外传来开院门声。田甜吓了一跳，赶紧和奶奶出了空间，连鸭子都没拿。回到房间一看，是艾秋实下班回来了，虚惊一场，看来以后得把院门锁上，这次是艾秋实，下次要是别人岂不是漏了馅。

　　“妈，我回来了。”艾秋实进了院门没看见婆婆就喊了一声。

　　“回来了，快进来，今天可是有好东西。”田婆婆接过艾秋实的挎包，笑眯眯道。

　　艾秋实跟着婆婆来到卧室，问道“看妈这么高兴就知道今天所获颇丰，怎么样，都卖出去了吗？”

　　“那可不，鸭蛋都卖了，一个8分钱，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光了。买的人可多了，赚了18块8毛钱。”田婆婆笑着说道。

　　艾秋实嘴角不自觉的就张开了，没想到都卖了，还赚了这么多钱，要是每天都能卖这么多，一个月就能将近500块钱。之前公公生病欠了大队和农村合作社将近1000块钱，这几年省吃俭用也不过还了200，还有800多块钱没还，这次丈夫的丧事又跟亲戚们借了100多块钱，总共将近1000块钱的外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没想到鸭蛋这么好卖，大家都瞧不起做小买卖，可没想到小买卖这么挣钱。

　　“妈，没想到这鸭蛋能卖这么多钱，之前二婶他们卖到供销社也才5分钱，我还以为在黑市6分钱就顶天了，真是太好了。”艾秋实笑着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一到那还没等歇口气，就被人围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就没断过流，最少也买2个，多的都10个、20个的买，我看市场里都卖8分钱，我也随大流了。”田婆婆答道。

　　一边的田甜也不甘寂寞，“妈妈，我和奶奶在白洋淀里捉了野鸭子，还在大湖边做了码头，把竹排都搬了过去呢！”

　　“真的？我们田甜真厉害，今天和奶奶辛苦啦。”艾秋实把田甜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哎呀，鸭子还在里面的，田甜，咱们快把鸭子拿出来，可别飞跑了。”田奶奶想起刚从出来的急，可是什么都没拿。

　　三人再次来到空间，三只也鸭子嘎嘎的叫着，绑住了翅膀的他们也不老实的乱动着，这一会的功夫就蹦跶了老远。将鸭子捉了回来，连成串的绑在一起，三人又捡了208个野鸭蛋才回到家中。挑出8个鸭蛋留着家里人吃，剩下的鸭蛋放在背篓里装好，准备明天再去卖。

　　三人洗漱了一番，田甜坐在床上做艾秋实留下的功课，田婆婆让艾秋实给给田根家送去一个野鸭子，剩下的两只一只宰了，一只绑好了，留着明天拿到集市上去卖了。

　　田婆婆做的鸭子是家传的卤鸭子，配料十分复杂。田婆婆娘家有个做卤鸭子的小店，传了四代人了，到了父亲那一代正赶上战火纷飞，田婆婆的大哥，也死在战火中。这手艺本来是传男不传女，可剩下有一个女儿，为了不失传，田婆婆的父亲就将手艺传给了她，之后不到两年就去世了。田婆婆母亲早逝，她一个孤女哪里敢显露手艺，靠着家底过了两年，18岁的经媒人介绍嫁到了田家村。这里的野鸭子没有白洋淀那么多，和人类斗智斗勇几千年的野鸭子野没白洋淀那么好捉。每年也就有几户擅长捉鸟的人家能在野鸭停留的季节经常吃到野鸭子，其他人哪里有这好口福，田甜家因着有田婆婆才能每年在野鸭多的季节吃上几回。

　　野鸭子足足卤了四五个小时，鸭肉卤的烂透，入口即化，还偏偏形状完好。将鸭腿供在田甜爸爸的牌位前，三人才开始晚饭。三个人将足足两斤多的鸭子吃的汁水不盛，一锅米饭也刮了个干净，这才摸摸肚子撤了桌。

　　“奶奶，鸭子太好吃了，这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鸭子，我们要是能天天吃上鸭子就好了。”田甜吃饱喝足，开始哄骗奶奶天天给她做鸭子。有了鸭子她可以抛弃蛋羹。

　　“田甜爱吃，奶奶明天还给你做，那只鸭子不卖了，留着明天给田甜吃好不好？”田甜对鸭子的赞美让田婆婆很满足，立刻上了当，连小钱钱都不赚了，要知道这么大的一个野鸭子怎么也值2块钱。

　　艾秋实在一旁看的失笑，田婆婆平日里精明的很，可到了田甜这里就迷离魂。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不过，可以天天卖。

　　“妈，这卤鸭子实在好吃，要不咱们卤鸭子卖吧，怎么也能卖上两块五，比光卖活鸭子赚得多。”

　　田婆婆听了艾秋实的话，仔细思考了起来。现在早没了地痞恶霸，再也不怕人夺了手艺，更何况现在正是季节，卖点野鸭子也不显眼。还可以从村里擅长捕鸭子的手里收两只，这样就能更好的遮掩一下，不然自家情况一天天好转却没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岂不是让人生疑。

　　田婆婆将想法说给艾秋实，艾秋实也觉得很有道理，“妈，不仅是野鸭子，咱们还可以收点野鸭蛋，要不咱们总是背着这么多的野鸭蛋迟早要让人看见，到时候就不好说了。可以5分钱收，跟供销社一个价，还省了他们跑腿了，肯定有人愿意给咱们。这样赚的钱也有了出处，他们不爱摆摊嫌掉价，咱们不怕，这么多债，不摆摊哪有什么活路。之前要不是孩子爸总去卖个小鱼小虾，咱们连200块钱都还不上。要是这生意能做的好，咱们也能早点还上债。”

　　田婆婆看艾秋实同意，也是热血高涨，还想连夜空间里补鸭子，还是被艾秋实劝了下来。已经劳累了一整天，不好好歇息一晚上哪能行，赚钱哪里就急这一会，等明天去卖了鸭蛋回来再弄也来得及。两人说定明天艾秋实在学校和同学们说收鸭蛋的事，田婆婆则去村里说收鸭子的事，定了计划后，才怀着大干一场的心情各自安歇。

　　翌日，田婆婆比前一天起的还早半个小时，早早的就赶到了集市。肥鸭子绑在背篓上，不时的嘎的一声。来买鸭蛋的人都会问一声鸭子多少钱，2块钱买个鸭子不贵，可是有钱的不多，不是请客吃饭，一般人家也不会买。这次的鸭子摆到了最后才卖出去，还是个老顾客，昨天有个买了20个野鸭蛋的中年男人，膀大腰圆白白胖胖的，这可不多见，原来这人是县里纺织厂的食堂大师傅，每天都回来采购食物，给职工们添点新鲜菜。看到野鸭子眼睛一亮，正好中午要厂里招待客人，这可不用发愁了，二话没收就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