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田园生活【重生】》河晏明明

6、卖鸭蛋

　　空间中最接近田家村的地方，就是田甜第一次进入的那个湖畔，田婆婆索性就给它取名甜湖畔，意思是田甜的湖畔。大湖一眼望不到边际，天空水鸟众多，不时俯冲湖面叼起一条鱼来。湖里的大鱼小鱼成群结队的游着，大鱼看着就有七八十厘米长，一网下去能收获不少。大湖的湖畔有的开满的野花，顺着丘陵起伏形成了艳丽的花毯，蜜蜂、蝴蝶、小鸟在花丛中飞舞跳跃，有的湖畔则长满了芦苇，时不时飞起群群水鸟，跟多的湖畔和森林相接壤，丛林中出来喝水的小动物警惕的来到岸边，喝完水就窜回丛林没了踪影。

　　从大湖沿着水系一路向北直到白洋淀，几百近千里的路，水系发达，森林密布，平原广阔，丘陵起起伏伏。这个原始的未经开发的空间物产丰富到可以用“棒打狍子瓢舀鱼”来形容。

　　切合时令和地域，现在最方便快捷的就是捕鱼和捡鸭蛋。田家村家家户户都会捕鱼，人人都会织网，就连田甜这样小娃娃也爱去水里下个虾笼。这个季节候鸟迁徙，许多水鸟都在田家村停留，这几天村里的孩子们都在捡鸭蛋，多的一天能捡10多个，少的也有七八个。空间里尤其白洋淀的地方，野鸭子最多，密密麻麻的芦苇荡里遍地都是野鸭子做的窝，这时候捡些鸭蛋，打些鱼最是不显山漏水。半夜起来赶到县里的小集市上卖了，谁也不知道，就算是看到了也没关系，家家都得了，只不过愿意赶几十里路卖东西的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这年头老农民也没什么余粮，拿点鸡鸭和蛋类的副食品换黑市粮再正常不过。

　　三人趁着傍晚时分大家都在吃饭的功夫，开始捡鸭蛋。每个窝里几乎都有蛋，多的十个八个，少的三个五个，他们只在蛋多的窝里拿，每个窝也只拿2个蛋，不捡干净，就为了让鸭子继续下蛋，要不就会弃窝了。三个人就捡了将近200多个鸭蛋就罢了手，用奶奶的话说就是不贪心，谨慎最重要，200个鸭蛋已经很多了，再多拿出去就惹麻烦了。

　　把鸭蛋在背篓里仔细的摆好，三人开始砍竹子做竹筏。选取淡黄色的老毛竹20根，通直、粗大、无破裂，又砍了直径在5厘米左右，硬度足够高的细竹子做支撑材料。将将到了天色发暗才算做好了两个竹筏。在浅水区进行了浮力测试，两个筏子都能载重六七个人。

　　将装好鸭蛋的两个大背篓背上，三人离开空间。艾秋实烧水煮饭，田婆婆带着田甜洗澡。晒了一天的水现在还温着，痛快的洗好了澡，解除一天的乏累。三人吃完饭，艾秋实也洗了澡，收拾了一番，就赶紧睡下。明天田婆婆就要背着100个鸭蛋去县里的小集市，能不能换回钱，换回些粮食就看明天的了。

　　凌晨两点，草草吃了昨天晚上烙的饼，喝了几口热水，艾秋实就送田婆婆出了门。

　　这一路披星戴月，紧赶慢赶，终于在将近5点钟感到了小南亭。这里是县城的郊区，这个黑市是个公开的秘密，物资匮乏的年代，大家总是要想些办法活下去。生产队发的粮食大半的家庭都吃不到半年，没办法只能来这黑市里买点高价粮。县城的公安人手有限，只要在路口放哨，大家都来得及跑路，改革开放后这小集市更是渐渐发展了起来。

　　小集市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有卖粮，卖鸡蛋的，卖鸭蛋的，卖麻花，卖布的，卖鱼的，还有卖小猪，小鸡小鸭的，凡是能卖的，这些人都从家里倒腾了出来。不用大声叫卖，就会被围的密不透风，这年头县城里的人平日里吃个菜都不容易，每天就指着这小集市才能给家里人添点菜。

　　田婆婆将背篓放下，打开盖子，还没等喘口气，就有三四个妇女围了上来。集市上的鸡蛋不多，来卖的也都是农村人家攒出来的，一筐也就二三十个，一摆出来半个小时就卖了了。很多人都没买到鸡蛋，就来看看野鸭蛋，野鸭蛋营养丰富，有的人更爱野鸭蛋，据说野鸭蛋比鸡蛋还要高。集市上四五个卖鸭蛋的摊位都被围了起来，眼看着就买不到了，就看到田婆婆这一大背篓的野鸭蛋。

　　田婆婆没有喊高价，和集市上的其他摊位一个价，8分钱一个，让人自己挑。这几个妇女看着背篓里的鸭蛋，干干净净没有破碎，一听可以自己挑很是高兴，纷纷买了10个。摊位上人流不断，你十个，我八个，不一会就卖光了。

　　田婆婆背着空篓子，哼着小曲，回了田家村。快到村口的时候，田婆婆绕着前面山根底挖了半篓子野菜，又捡了一捆柴火才悠悠的往家走去。

　　“嫂子！”田根刚从田里回来，这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只有趁着早上的功夫出来劳作，一般到了10点半之后，村里的人就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除了精力旺盛的小娃娃，大人们可是直到下午凉快了才会出来活动。

　　“嫂子，身体怎么样了，田甜好些没有？”田根关切道。

　　“好了，好了，歇了这将近一个月，现在都好利索了，腿脚都有劲了，田甜也好了很多，再过半拉月就能下地了。”田婆婆看到田根很高兴，田家出事后，田根很照顾这一家子孤儿寡母，隔天就送条鱼来。她心里感激的很，她嫁到田家的时候，田根也就比她小两岁，不仅听哥哥的话，还很敬重她，二十多年来两家从来没红过脸，有什么事都是互帮互助，十分亲近。

　　“嫂子气色真是好了很多，在屋里还看不出来，今天在外面一看好像年轻了呢。”看着嫂子气色真是好了，田根放下心来，大哥这一脉就剩下孤儿寡母，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日子就更难过了。

　　“呵呵，就是好啦，今天上山都不用歇气啦，放心吧。回家去吧，说话的功夫天就热了，快回吧，中午也别钓鱼去了，你也得保重身体。”田根爱钓鱼，没事就在树荫下支个自制的鱼竿，三天里总有两天能钓到。

　　两人各自回了家。艾秋实去了学校，只有田甜在家，田婆婆关好了门，又将背篓和柴火放到厨房，才回到屋里。田甜停下修炼，拿了杯水，护着水杯小跑到奶奶的屋里，小声叫到“奶奶！喝水！”

　　看着田甜那期待的小眼神，田婆婆一口气喝了大半。这才将怀里装钱的布袋拿了出来，把钱倒到床上，哄着田甜“田甜来数数，奶奶早上挣了多少钱？”她老人家这几天看着艾秋实教田甜学习数学，说是鼓励教育，再看着田甜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这就把钱拿了出来，让田甜数。

　　田甜满心黑线，这几天奶奶一直沉浸在“我家田甜真聪明，都能数到100啦”的兴奋中，捡鸭蛋的时候要数，砍竹子的时候也要数，现在还要数小钱钱。我早就能数到100啦，现在数到10000都没问题。不过看着奶奶宠爱的眼神，一副我家宝宝最聪明我就知道的傲娇脸，就只好默默低头数钱。

　　包着绷带的小姑娘认真的数小钱钱，床边的奶奶神态慈祥，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春日里穿堂而过的微风拂过庭前的树木沙沙作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莫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