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田园生活【重生】》河晏明明

10、小石头

　　比起大个子病驴，几只小鸡小鸭小鹅明显更得田甜宠爱。现在他们还分别待在箩筐里，等长大一些才能放出去喂养。田甜蹲在鸡筐面前，摸着小鸡软软的绒毛，手感真好。几只小鸡不知是孤单寂寞还是到了新环境不安了，一直“啊，啊”的叫个不停，旁边的小鸭小鹅也跟着起哄，本来娇嫩的叫声也一声比一声响亮。叫的田甜有点心虚，也没使劲捏呀，怎么这么能叫，还有小鸭子，我还没捏你呢，叫什么。

　　假鸟们的叫声终于吸引了奶奶的注意，看到奶奶走了进来，田甜偷偷把手背到后面，假装和自己无关，“奶奶，他们一直在叫。”把田甜那心虚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田婆婆笑了笑，“他们是饿啦，喂点东西吃就不叫了。”说着拿了点小米放在小碟子里，果然小鸡们围了起来，低头啄个不停，边啄还唧唧的小声吧唧嘴。

　　田甜看着鸡鸭鹅抢食都快噎着了，赶紧从水缸里装了三碟水来。希望灵液能让他们茁壮成长，她想吃鸡肉很久了，还有小鹅，等小鹅长大就能看家护院，比养土狗性价比高多了。这么看起来好像小鸭子没什么用，╮(╯▽╰)╭。

　　就这样日子悠然过去了一个星期，田甜家的生活也渐渐有了规律。每天凌晨，田婆婆去集市卖货，每天卖200个鸭蛋，7只鸭子，一般9点多就能回来。这7只鸭子有三只是给白胖的食堂大师傅，自从他买了一只鸭子回去后就被征服了，还每天买三只鸭子当做晚班食堂的一道菜，很受职工们的欢迎，有时来得晚了连个汁水都不剩，另外四只鸭子也是很好卖，周末时还得多加一只。田婆婆打算多圈养几只鸭子，留到端午卖，肯定能多赚点。待到收拾完鸭子卤上，做了午饭喂饱田甜和一众家畜家禽，就有送鸭子和鸭蛋的乡亲上门来，直忙到2点才能歇个午觉。

　　艾秋实则是每天早上5点钟就要起来整理家务，喂牲畜、收拾院子，还得做好早餐。为了赶在上课之前做好家务，整个人忙的团团转。下课回来时背着同学们送来的鸭蛋，现在来换鸭蛋的学生也基本达到了极限，一天基本能收到200个左右的鸭蛋，数量渐渐平稳。晚上回到家里吃了晚餐，就要去空间里捕鸭子，现在基本每天捕捉5个，因为来田家送鸭子的数量并不稳定，每天多的时候4个，少的时候2个，有的日子里甚至没有，所以艾秋实捕到的鸭子当天用不到就养了起来，以防万一。空间里白洋淀的鸭子十分多，几网下来就能满足需求，艾秋实捕鸭子的功夫，田甜就去捡鸭蛋，两人配合默契，现在基本1个小时就能干完这些。剩下的时间就是艾秋实备课和教导田甜的时间，自从艾秋实发现田甜学习上的天分后，就对田甜严格要求，每天不只语文、数学这些基础科目，还教她历史，地理等文史类学科。

　　为此她还去县里的书店、废品收购站等地买了许多书籍回来。田婆婆这些日子赚的钱让她花了一半，白天上班的时候就留下功课让田甜做，晚上检查，不许田甜去空间玩耍。自从田甜身体康复后，艾秋实就不强求她修炼了，在艾秋实看来现代社会才是他们实实在在生活的地方，以田甜的资质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足以让她在这个世界安全无忧了。像仙人那样飞升仙界，求道长生，不该是田甜追求的日子，滚滚红尘才是人间乐事。

　　至于田甜，每天早上艾秋实5点半做好饭就会把她揪起来吃早饭，吃过早饭就让她在房间读书做功课。等到奶奶回来吃完午饭，她就趁着奶奶入睡在空间玩耍，摘点水果，捞捞鱼。这几天南方的芒果、山竹都成熟了，她在空间偷偷找好了，等到晚上和妈妈捡鸭蛋的时候就缠着妈妈要找水果，摘上几个回家吃。因为不能在外面显露，所以都是只摘三人份，再吃再摘。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田甜再世重生后，得到了家人的温暖，连性格都变得孩子气了，每天不是想着玩就是想着吃。不会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了，田甜珍惜的过着每一天，享受这充满爱的孩童时光。

　　这日田甜和奶奶刚吃完午饭，就有听到有人在敲门，从窗户望过去却看不见人影，两人以为是听错了就没理会，没想到又是一阵敲门声，还是没人影。田婆婆只得出去看看，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个小孩，难怪从窗户看不见呢，这小孩还没有墙高，背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背篓，把腰都微微压弯了。略大的衣服罩在瘦小的身子上，袖子和前襟还有磨破的口子，一条灰扑扑的裤子只到这孩子的脚脖，漏出干巴巴的脚踝，已经是春上了，还穿着顶破了大脚趾的冬鞋，露着褐色的棉絮。

　　这孩子看到田婆婆开门，直起腰来，仰起小脸微微一笑，竟然漏出两个小梨涡，配着英气的剑眉，内双的大眼睛，可怜可爱之中透着勃勃生气。

　　“田奶奶，我是村头老李家的小石头，田庆叔说您家收鸭蛋，我存了几天了，凑够了一筐给您送过来，您看看我的鸭蛋行吗？”小石头的眼睛巴巴的盯着田婆婆，写满了“快收下吧，快收下吧”。

　　田婆婆哪受得了这小眼神，赶忙说道“收，奶奶当然收了，快把背篓放下，小孩子怎么能背这么重的东西，累坏了吧，进来说话啊。”

　　田婆婆帮着小石头把背篓放了下来，领着小石头进了门。“田甜，小石头来了，快给小哥哥倒碗水来。”田婆婆招呼着田甜。

　　“石头哥哥，喝水吧，可凉快了。”田甜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碗水端了出来递给小石头。

　　那边田婆婆已经将鸭蛋数好放在自家的蛋筐里，“一共85个鸭蛋，小石头，你真能干。等着，奶奶给你取钱去。田甜，和小哥哥玩会。”

　　小石头听着田奶奶的夸奖，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一下，又埋下头喝起水来，一大碗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干净。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抬起头看着田甜在看他，害羞的垂下眼帘，抱着碗。

　　这小正太真是太可爱了，前世小石头和她都是孤儿，两人很要好，只是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么幼小的时候。印象里小石头要再大些，皮实的很，上树下河都是他教的，有两人还一起捅了蜂窝逃过一劫后在河岸上又哭又笑傻兮兮的样子，也有腹黑气炸人的样子，就是没见过这乖乖的斯文样子，捂了一冬天的脸白嫩嫩的，此时因为害羞红色染上了耳垂和脸蛋，萌死了。

　　田甜跑到井边将桶里拔凉的枇杷和桑葚提了出来，倒在小石头的碗里，萌正太的时间一定不会持续太久的，这么可爱的样子她得好好记住，此刻让她跟萌正太玩会儿排排吃果果。

　　田奶奶出来的时候正见到两个小孩你一个我一个的吃果子，笑眯眯的看他俩吃完才说道，“小石头，85个鸭蛋，一个5分钱，一共4块2毛5分钱，我们小石头真能干。对了，中午有没有吃饭啊，奶奶给你盛点饭，今天做的白灼虾，还有紫菜汤。”田奶奶夸完才想起来这孩子不知道吃了没有。

　　“在田庆叔家里吃的，吃的可饱了。”小石头答道。

　　小石头身世也很可怜，他妈妈是村里有名的贤妻良母，从小就长得好看，人又能干。他爸爸是下乡的知青，才华横溢，聪明好学，和他妈妈一见钟情，不到两年就结为眷侣。恢复高考的时候，小石头才7岁，石头爸爸家是北京的，在这里插队下乡已经8个年头。石头爷爷受迫害致死，奶奶也重病缠身，石头爸爸就想参加高考回城好照顾母亲。在石头妈妈的支持下，顺利通过高考，回到北京，却不想刚到北京不足一个星期石头奶奶就去世了。石头爸爸本来就是文弱书生，几年的劳作没让他强壮起来反而累坏了身体，高考前的刻苦学习更是雪上加霜，被噩耗的打击下，一病不起，高烧致死。

　　石头妈妈带着石头北上奔丧，回来之后郁郁寡欢，没多久投了河，石头妈妈是独女，父母都已经去世，小石头就成了孤儿。村里分田的时候，给了小石头3亩地，看在他幼小不能耕种就让村里人帮着种，每年给他300斤大米，等他大了再把地给他。在这个亩产300-400斤的时代，这可是不少，何况大家都是用大米换成粗粮过日子，这些足够小石头一年不挨饿。当年田甜也是这样，只是有了粮食，小孩子却不太会做，饥一顿饱一顿的，胡乱过日子。村里人和善，每到吃饭的时候就有人把他们领回家去，平日里还教他们怎么做饭收拾屋子过日子，等到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能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了。

　　这次就是田庆指点小石头，捡点鸭蛋换钱，到了秋天就去读书，学费才2块钱，趁这几个月多存点，一年的书本费就出来了，多的还能换件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