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君玉影

4、天生一对

　　★•Ⅰ•前世忆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地狱，三途河彼岸。
　　“若翊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么？”孟婆的眸中闪着一丝担忧，“这么一来……您可就是个凡人了啊！”
　　“无所谓，反正我不是神仙。”他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忽然若有所思地望着孟婆，“既然我转世了的话……那她也肯定转世了吧？她，她是谁？”
　　“明圣曜。”孟婆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吐出了那三个字，“也就是您的……恋人……不过，她……”
　　“不过什么？”他猛地睁大眸子，微微颤抖地望着她。
　　“她……快死了。”孟婆吞吞吐吐地小声嘟哝道，不敢望向他，“若翊殿下，您该去转世了……”
　　“……是么……我知道了……”他有些茫然若失，微微点头，转身向转世出口走去。
　　“殿下！您快回来！那是虚无世界的轮回隧道！！”孟婆焦急地一边大喊，一边跑了过去，“若翊殿下！！——”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她了而已……只要我还在尘世轮回一天，我就绝对会再遇见她……所以……我只有去这里啊……”他虚无而略带飘渺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却是那般遥远。
　　“殿下！您和她是一体啊！不可能会遇不到的！”孟婆叹息似的摇了摇头，最终无力回天，“您是叶，她是花，本为一体，怎会遇不到呢？！”
　　“那么——就这样吧……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他淡淡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
　　“花叶……永不相见么？”孟婆有些怔然，呆呆地望着一旁妖娆的红色彼岸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宿命……终是无法改变的……”
　　“那么——我便逆天而行！”
　　“圣曜殿下啊……请您快回来吧……”孟婆怔怔地摇了摇头，走过了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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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Ⅱ•咫尺天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江城子》

　　冰帝学院３年A组１番。
　　国语课。
　　“诶诶，你听说了么？迹部学长和日向学姐是‘那个’关系诶！”
　　“不会吧？！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啊！”
　　“就是啊！可你不知道！那天迹部学长在网球场，青学、冰帝两个网球部球员面前亲口承认的！”
　　“呜呜呜呜……迹部学长啊……”
　　“你哭什么！你又不可能替代日向学姐的！人家那么漂亮，又聪明，家里还那么有钱！分明天生一对嘛！”
　　“呜呜呜呜……迹部学长啊……迹部学长……”
　　“哈哈……想不到本少爷这么受欢迎！”迹部挑起了一丝嚣张的笑容，眉宇间的王者之气尽显无疑。
　　“切。自恋死水仙！”我用力地白了他一眼，却忽然楞住了，呆呆地停在原地。
　　等等！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么……和迹部？

　　“哎哎，曜，听见了么？我们是天生一对唉！”

　　这个声音……是翊……
　　没错……是他……是他寒若翊……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说过的啊……我们天生一对……
　　喂喂，翊……我们明明是天生一对唉……天生一对要在一起的吧？
　　那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你呐？
　　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恍惚中，迹部的脸与翊的脸完全重叠，竟是那般相似！
　　“翊……翊？是你么……”我迷离地眯起眸子，忽然笑了，却带着几分凄凉。
　　“日向同学！日向同学！”国语老师温柔的脸将我换回了现实，“日向同学，请用‘咫尺天涯’造句。”
　　咫尺——天涯……

　　“呐，翊最喜欢什么句子啊？”
　　“这个么……呃……‘彼岸花开，彼岸叶落。情虽未逝，咫尺天涯。’……这个吧！”
　　“咦？好有诗意啊！！真不愧是翊！！”
　　“呵呵……曜喜欢就好哦……”

　　“彼岸花开……”我如着了魔般一字又一顿地说着，眼眸中带着几分空灵，“……彼岸叶落……”
　　一旁的迹部忽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着我，接了下去，“情虽未逝，咫尺天涯……”
　　“情虽未逝，咫尺天涯……”国语老师怔怔地重复了一遍，忽然鼓起了掌，“好！好！！”
　　翊……咫尺天涯啊……
　　翊，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忘记我吧……曜……情已逝去，何不相忘？曜，我不想看你痛苦……”

　　翊……是你么？是么？
　　忘记？呵呵……说得容易，做到谈何容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忘不了啊……翊……
　　泪水疯狂地涌了上来，抢在理智恢复之前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飞快地夺门而逃，狂奔了出去。
　　“咦？不思量，自难忘吗……”迹部浅褐色的眸子蒙上了一次迷茫，有些呆呆的，怅然若失。

　　★•Ⅲ•落入陷阱

　　社团活动时间。
　　冰帝网球部。
　　“呐呐，小曜，听说你今天哭了诶！”刚一进门，菊丸就活力十足地冲了过来，说话像开机关枪一样，“有人欺负你了么？我帮你报仇！”
　　“切！她可是跆拳道黑带，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越前龙马一手拿着一听panta，一手拿着网球拍点着球，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你说是不是呢，日向圣曜？”
　　“……你怎么知道。”我淡淡地打量着他，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
　　“很简单啊……”他挑了挑眉，正欲回答，却忽然皱了皱眉，停了下来，“有人偷听。出来！”
　　嗯？有人么？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正疑惑，门却果然“嘎吱”一下被人打开了，来人一进来就大呼小叫。
　　“龙马殿下万岁！龙马殿下第一！”
　　晕……是朋香和龙崎樱乃！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冰帝！”龙马额角的青筋“啪”地一声弹了起来，装作毫不在意地望着她们，却偷偷瞄向了龙崎樱乃。
　　“咦，你是谁？怎么和龙马殿下在一起？！”朋香一脸敌意地转向了我，皱着眉头，恶声恶气地问道。
　　“闭嘴！”越前龙马冷冷地对小坂田朋香道，琥珀色的眸底却透露出一丝对她们两个的担忧。
　　“龙马殿下——呜呜呜……”朋香无限哀怨地倒在龙崎樱乃身上哭了起来，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呜呜呜呜……”
　　“请问……你是？”龙崎樱乃有些无奈地看了朋香一眼，望向了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是日本第一财团继承人，麻省理工大学、东京大学金融管理系的博士生、交换生，冰帝学生会副会长，网球部副部长——日向圣曜。”迹部景吾骄傲且桀骜不驯的声音忽然在我身边响起。
　　“什么？！你就是传说中的东京天才少女？！”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一脸震惊地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汗……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虽然我知道我美到迷死人不偿命，聪明到惊天地泣鬼神……
　　但是，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呵呵……”我用“都是你惹得祸”的眼神白了迹部一眼，他却依然悠哉游哉。
　　“那么，刚刚找人打樱乃的就是你咯！！——”朋香的话如惊雷般在这片土地上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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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Ⅳ•误会重重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

　　“你说什么？！”越前龙马一脸震惊地扔掉了手中的panta，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我，“圣曜，你……”
　　“龙马殿下，你看这里！”朋香指着龙崎樱乃手上的一块青紫色的地方，气愤地望着我，“就是被她——日向圣曜，叫人弄的！”
　　“什……什么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有些猝不及防，“你在说什么啊……”
　　“樱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朋香越说越激动，眸底却有一丝紧张和古怪，“你太过分了！日向圣曜！！”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令人震惊的对话——
　　“今天的那个青学的女生真是找死啊！”
　　“就是啊！还想跟日向学姐抢龙马大人呐！”
　　“哼，真是活该！谁叫她不知好歹的！”
　　“嗯！说起来日向学姐可真狠啊……叫了那么多人呐……”
　　“这种人欠揍嘛！”
　　这……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龙马的眼神渐渐冰冷至极，虽然看不出半分怒气，但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着浓烈的杀气，“日！向！圣！曜！”
　　“我说什么——你还信么？”我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定定地望着他，“越前——龙马——我想，我不用说什么了。不论我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狡辩。难道——不是么？”
　　“给龙崎道歉！”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动摇，指着龙崎樱乃，冷冷道。
　　“我不要！！”我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怒气，“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
　　“道——歉——”他的目光又一次冷了下来。
　　“我、不、要！！！——”我也冷冷地盯着他，用疏离至极的声音冷冷道。
　　“日向圣曜！！你快道歉！！”朋香一脸怒容地盯着我，眸底的古怪却愈渐浓厚了，“快点向樱乃道歉！你听见没有！！！”
　　“我说过了，我！不！要！”我眯起眸子，面无表情地冷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越前龙马，一字一顿道。
　　“那么——”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冷冷地挥起手，向我的脸靠近——
　　你……要打我么……算了……
　　要打就打吧……我，无所谓……
　　我闭上眸子，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啪——”剧烈的疼痛从左边的脸颊传来，泪水混合着刺痛，流了下来。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居然是这么不堪……”我自嘲地笑了笑，抹去泪水，依稀瞄到幸灾乐祸的朋香和樱乃。
　　“……”他没说什么，低着头。
　　正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响起——
　　“喂？哦。我知道了。”迹部打开手机，脸色渐渐泛黑，不知怎的竟冷漠地盯着他，“越前龙马！你有没有脑子啊？！那个伤，不是人打或者捏的，而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磕到的！”目光一转，用寒冷至极的声音继续说道，“今天校警卫说有两个异校的女生爬墙进冰帝，应该就是你们吧？”
　　“迹部，这几个无聊女人带来了。”忍足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用一口“标准”的关西腔淡淡道，“她们说是两个异校的女生让她们说这些的，而且以越前龙马的照片为——交换。”
　　“日向学姐……对……对不起啊……”
　　“都、都是她们两个要我们这么做的……”
　　“就是啊！学姐……对不起……”
　　“从今天起，你们被开除学籍。”迹部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冷冷地盯着她们，不屑地扭过了头望向越前龙马。
　　“……你们……”越前龙马忽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又看向龙崎樱乃和朋香，“你们……这是，干什么？！”
　　“龙……龙马殿下，我……我……”朋香立刻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地望着龙崎樱乃，“樱、樱乃……”
　　“龙马君……我们……”龙崎樱乃也很慌乱，不知说什么。
　　“你们——马上消失在我面前。”越前龙马深吸一口气，转身缓缓走出了社团室，没有再说什么。
　　“哼！我们走着瞧！”朋香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拉起龙崎樱乃就追了上去。
　　忍足也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今天，谢谢了……”我淡淡地望着迹部，轻轻吐出几个字，见他良久没回答，便转身缓缓走出了社团室。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所以……不要轻易放弃……”他的声音忽然从里面传来，却是那么——虚幻。
　　依稀记得……
　　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这么说过——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

　　这是不是，承诺？还是，只是……安慰？
　　这一瞬间的茫然，让它过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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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Ⅴ•迹部的礼物

　　“生日快乐，圣曜。”
　　“等你打开了就不会谢我了。”
　　“那么，请问日向同学最希望做的事是什么？”
　　“就这个意思，哈哈。身为天才少女的你是绝对不会不知道的。”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所以……不要轻易放弃……”
　　“她是日本第一财团继承人，麻省理工大学、东京大学金融管理系的博士生、交换生，冰帝学生会副会长，网球部副部长——日向圣曜。”

　　迹部家浴室。
　　“呼……再过一段时间就离开吧……”我躺在如游泳池一般大的浴缸中，淡淡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再不离开……纠缠得更深就麻烦了……”
　　“嗯……可是似乎放不下他呐……”
　　“如果就这样离开的话……不放心啊……”
　　“他……他……呼……真的和‘他’好像……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将脑袋沉入水下，困惑地喃喃自语着。

　　“曜，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别多想了……小心脑细胞死太多哦！~”

　　“若翊……翊……是你么……”泪水疯狂地涌上眸子，他的话语还依稀回荡在耳边，“翊……你在哪里……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不在？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扔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你回答我啊……
　　“小姐——曜小姐——你没事吧？”门外传来了迹部家佣人的呼唤声。
　　“我没事……”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迷离地眯起眸子，“帮我拿衣服进来吧。”
　　“是，曜小姐。”机械式地回答，我真的好讨厌。
　　现在的我，到底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
　　因为他说过不知道的话就别想了，所以我不想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空灵而又熟悉的音乐。

　　“曜，就算天崩地裂，我们依然在一起。”

　　这首曲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只是，这次它响起在我脑中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我们依然在一起，错过的甜蜜是否还能继续，曾经一起取暖的外衣，丢在哪里……
　　如果我们依然在一起，再黑的夜晚我也无需躲避，一段永远封存的记忆，随风而去……”

　　曾经的一幕幕如倒带般重新放映在我的眼前，依稀听见脸颊边泪水滑落的声音，却是那般遥远，恍如隔世……
　　“如果……我们依然在一起……”我低低地呢喃着，茫然地抬头，怔怔出神，“翊……”
　　“啪嗒——”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茫然地回过头去，却不想对上了一双盛怒的浅褐色双瞳。
　　“你……还想和谁‘依然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眸子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受伤。
　　“没有。”我淡淡地扭过头，不去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他冷冷地盯着我，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在洗澡。”我镇定地抬起眸子，定定地“回敬”道，“难道迹部少爷是偷窥狂？”
　　“切，真好笑。这里是我家，我随时能进。”他扯起了一丝冷笑，忽然伸手一把拽住我的手，冷冷道，“日向圣曜，别忘记了你现在的处境！”
　　“处境？呵呵……我能有什么处境？”我勾起了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一边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一边随手扯过一条浴巾裹住了自己，“你倒是说说看啊，迹部少爷——”
　　“日向圣曜！你不要太嚣张！”他浅褐色眸子中的怒气瞬间暴涨。
　　“有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加深了笑容，一脸讽刺地望向他，“——迹部少爷。”
　　还没说完，他忽然低下了头，用力地抱住了我，仿佛想要与他融为一体。
　　“……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冰冷的泪水低落在我肩上，顺着手臂滑了下去，“……曜。”

　　“曜……永远不要离开我……”

　　翊……是翊……
　　眸子猛然睁大，又迅速黯淡。
　　不……他是迹部景吾，他不是寒若翊。
　　明圣曜！你不要搞错！迹部景吾不是他的替身！
　　可是我……不能推开他……不能啊……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滑入唇中，苦涩的咸味蔓延。
　　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对着迹部景吾，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们从来不管我真正想干什么……从小到大，我不能和其他人一起玩……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事……不能有缺点……”他将头磕在我的肩上，低低地说着，仿佛这是别人的故事，“其他人，除了对这个身份的尊敬以外……再没有什么……只有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想只剩下我一个……不想……”
　　只剩下……他一个么？
　　“景吾……你不是一个人……我陪你一起……”我如着了魔一般说出了对他的承诺，但我知道，此刻的我，很清醒。
　　可我为什么会对他许下这样的承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只是，至少在这个世界中……我们是分不开的了……
　　或许，是因为那一份相同的寂寞吧。
　　可我，始终是要离开的啊……原谅我……
　　原谅我……景吾……我始终是要走的……
　　“……曜……”他的眸中依稀泛出迷离的光芒，“我……永远不会遗忘你……就算……我渡过三途河……也不会忘记你……”

　　“曜……过三途河的时候记得等我哦……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我清楚地看见了睫毛的颤动，以及心灵的颤动，“景吾……”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一次又一次说出曾经“他”的承诺？
　　这……不是巧合吧……
　　“这就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望着我，眸子中闪动着柔和，却掩饰不住眸底的异样，“一个永远的承诺……承诺是无形的……所以，盒子是空的……”
　　“……”这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我，尽力吧……景吾……
　　我尽力……兑现我对你的承诺……
　　等我……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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