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那种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的感觉,伴随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通常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一定会是另一种不美妙的开端。
于是我跑藏书阁跑得更勤快了,更加努力将书中的内容,用来弥补不足之处,之后就是实践了,于是登道岸上下除了我打不过的那几位,都是以那种震惊和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到后面日子一长,几乎都是躲着我走。
咳,这段时间我是过分了点,辛苦他们了。
不过我的勤奋也引来了任云踪的关注。
我看着面前这个正气凛然的清俊道长,无法将他和那个断灭阐提的容貌重合在一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剧情的我,都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也许是我盯着他出神太久,让他感到些许不自在,出声唤回我飘远的心神。
我脸上不禁一热,又那么点尴尬,在知道任云踪来意后,我衷心地道了声谢,原来是以为我这些时日的勤奋是家里出了事,也怕我操之过急走火入魔 。
叮嘱我一番后,还特意加了一句:“你若想找人切磋,可来找我。”
不管任云踪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就是一个大好人!!
突然被发好人卡的任云踪:???
因为任云踪的提醒,我也收敛了不少,也因此往半峰雪跑得勤快些,然后那种恐惧感又来了,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尤其是在晚上,我在睡梦中的时候,浓烈出了新高度,甚至会因此重复做着一个噩梦,那个属于文小姐应有的人生噩梦。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从梦中惊醒,看着漆黑的房间,不由推开了窗,让月光溜进来驱散我心中残存的恐惧与不安。
我手按在心口,那里炽热,跳动的心脏,随着阵阵拂来的清风,恢复了正常跳动的频率。
我心情烦躁地看着天上那轮明月,不知道为什么,近日来登道岸晚上总是下雨,现在距离琅华宴已经过去一年了,因为暴雨心奴那个逾越亲密的举止,我愣是破天荒地没有回家,也很久没有见过暴雨心奴了,有点……啧,我怎么可能还会想他,想他肯定是成习惯了,所以说,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我甩了甩头,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甩出脑外,伸出手接着自屋檐落下的水帘,冰凉湿润的触感,内心恢复平静。
我不常做梦,近日却连续做着一个与自身安危有关的梦,这或许就是一种预知梦吧,我觉得我还是要回家一趟,弄清一下暴雨心奴的态度。
打定主意后,我包袱款款地回家了,我爹见到我一副蛮意外的样子,不过可以看出来还是很高兴的。
我状似不经意地问:“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虽然在我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虽然有点诧异我会这么问,我爹还是说了,语气愈发调侃,“没有,一直都很好,怎么?厌倦了登道岸的生活,想回来继承家业了?”
“啊,怎会,爹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和账本什么的打交道了。”是的,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都是无比的讨厌和数字打交道。
“待你找到夫婿,不就免了这等烦恼吗?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这话的调侃就变少了。
我也听出来了,心想这一天果然还是躲不过,“爹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想的这么悲观呢?更何况,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故作羞涩的说。
“哦?”
“我不喜欢像九千胜这种类型的,太有距离感了。”
“哦。”
什么叫哦?给点该来的反应,不要那么淡定好吗?!
也许是我给出的反应太激烈了,他安抚性地摸了摸我的头,“你见我像很操心的样子吗?”
不像吗??
“你回来干什么?”
“想爹了,爹难道不希望我回来吗?”
“能回来,自然是最好的,你回来的也巧,烈霏也回来了。”
“是吗?”那真的好巧,我也正好去瞅瞅他的态度。
“去吧,我也要去忙了,晚上记得回来。”
“哦,知道了。”
等到我走出文府大门时,才反应过来。
等等,为什么我爹会知道我会去找暴雨心奴?表现的那么明显的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还是要再收敛点了。
我去了烈剑宗,结果黄羽客却告诉我暴雨心奴刚出去了,没那么快回来,我也没想到会扑了空。
不过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急着今天就要解决,正好我可以在四周随便逛逛,逛着逛着,就逐渐远离了热闹的城镇,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深知小树林的可怕之处的我,没敢多停留,正想往回走,一阵冷风送来了远处的惨叫声,和浓烈的血腥味。
即使在苦境待了这十多年,我也还是闻不惯这血腥味。
理智告诉我应该往回走,好奇心却告诉我可以去看看,只是去看看。
心中的天枰只是往好奇心偏了一下,我就已经出现在案发现场,到了之后,我就恨我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脚。
现场血淋淋的一片,残肢断腿到处都是,可以看出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杀人凶手不知所踪,我捂住了自己受到极大视觉冲击的的眼睛,脸色发白,庆幸自己没正面遇上此人,更懊恼自己可以害死人的好奇心。
我转身想离开这个令人不适的地方,但我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身体僵硬无比。
一把锋利闪着寒光,还在滴血的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横在了脖子前,我额冒冷汗,暗骂自己大意,感受着那股可怕的气息贴着自己后背,阴冷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如毒蛇吐息。
“抓到你了~漏网之鱼。”
我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霏霏。”暴雨心奴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危险,让我不禁回想起那个噩梦,脸色跟着也白了一分。
暴雨心奴这才似发现的说:“原来是思嫣啊~”危险的镰刀也从脖子上移开,我小小的松了口气。
镰刀是移开了,人却还在我的后背。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
还不是因为你。
“身在武林,思嫣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哦~需要心奴帮你做一下特训吗?”
特训?杀人的特训?那还是不要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僵着脖子不敢回头,努力让自己语气自然点,“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我刚刚去烈剑宗找你,你不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烈剑宗?或许思嫣你下一次,可以换祆撒殿试试。”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腰上多了两只手,左肩上也是一重,他把下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此亲密的举动,在平时我还能以轻松心态应对,但在现在这种诡异又危险的场景下,我觉得我能做到不腿软就不错了,得,这还真说不得,一说我的腿就开始发软,所以姿势又变成了搂,我在他怀里都快缩成鹌鹑。
“这么害怕?这可不行啊,思嫣,心奴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是脑抽了一下还是什么,居然顺口说了一句:“轻拿轻放?”
暴雨心奴被我逗笑了,靠在他怀里,僵硬如咸鱼的我最有体会,感受着对方胸腔的振动,以及近在耳边的声音,我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痒,也没那么害怕了。
暴雨心奴的笑点有点低啊,我默默的想,揪了一下他胸前的衣服,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我已经很努力控制了,可声音我自己都能听出哭腔。
“如你所愿。”
下一秒我就出现在祆撒殿某个客房内,令我震惊的是,房间的装潢和布置几乎与我的房间一模一样。
看到我的震惊脸,暴雨心奴明显有点小得意,就差脸上写“快夸我”。
这反差太大,让我不得不扶着桌子捂着心脏坐下,突然感觉心脏有点不好了。
“怎么了?”暴雨心奴以为我受伤了,想要查看我的伤势。
我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瞪了他一眼,难道还想我脱衣服查看吗?想都不要想。
“没事小毛病而已,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会复发好几回呢。
“小毛病也是病,不彻底根除,迟早会成大患。”暴雨心奴难得语重心长,一本正经的说话。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有那么点不可思议,毕竟这么正经的语气关心的话,还是很少见的。
“真没事,对我身体一点都没影响的。”这是心理上的,身体上怎么可能治得了。
暴雨心奴眸色一深,“是吗?那心奴更要一探究竟了。”
暴雨心奴没有征兆地给我来了个公主抱,向床边走去,吓了我一跳。
把我放在床上后,就站在床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我虚咳了一声准备打破这微妙的气氛,然而还没等我开口,暴雨心奴的黑色身影就已经压了下来,两手撑在我的身侧,两人距离的极近,呼出的气息都能喷洒到对方脸上。
“思嫣啊,你现在可真像一条鱼呀~”
我虽然浑身僵硬,但嘴却是完全没受到影响,“美人鱼?”
“你可真会破坏气氛。”暴雨心奴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流连,。
“什么气氛?”说完后我就僵住了,因为我反应过来了。
“呵。”
等等,这么暧昧的气氛是要被睡了吗?不应该啊,他不是弯的么?
我脸上也表现出疑惑,下巴也被挑起,我觉得再不说点什么就要迟了。
“等……唔……”终究还是迟了,他堵住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我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居然被吻了,还是一个强势不容逃避的吻,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真的窒息,在我快意识不清的时候,才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暴雨心奴看着我水润红肿的唇,眸色又是一深,抹去自己唇上的血迹,轻笑了一声,“思嫣啊~你是属狗的么?”
“你才是!”明明咬的比我还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真直男!不对,弯的……也不对,眼下这情形是变直了么??
顿时我看暴雨心奴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直了。”
“嗯?”
没听懂,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但很显然,暴雨心奴并不想那么简单的放过我。
“你现在的模样,可真让人着迷。”
沙哑的语气和充满情欲的眼睛,让我脸色不由一红,别开脸不敢对上暴雨心奴的眼。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都要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暴雨心奴把玩着我垂在身前的一缕发丝,发簪什么的早在那漫长一吻中被他抽走扔的远远的,披散长发,已经衣裳不整的我,看着对面衣冠楚楚的暴雨心奴,心里不免有点不平衡。
“没什么好冷静的,思嫣,心奴这一天很久了,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从今夜过后,身心都将属于我。”
这糟糕的台词怎么用我身上了?我有做了什么让他移情别恋的事吗??!
“我答应我爹今晚要回去。”
“你爹答应了。”
我更震惊了,“哈?你讲虾米,我怎么不知道?!”
文熙载:我答应的是这个吗?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暴雨心奴说话的功夫就要解我的腰带,被我死死拽住。
“等等!冷静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心理上和身体上都处于紧绷状态。
“哦?已经迟了。”
暴雨心奴的手稍微用力,我只觉身上一凉,报废的不止是腰带,还有我的衣服,我欲哭无泪。
这辣鸡质量!
接下来我终于知道他那句我像鱼是什么意思了,特么的居然说我是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虽然实际上情况确实如此。
我万万没想到剧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很怀疑这是老天给我开的玩笑。
我躺在床上,浑身的酸痛提醒着我昨晚那荒唐的一夜,罪魁祸首现在就挨在我的身边,手还放在我的腰上。
我闭上了眼睛,突然好想去死一死。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慵懒男声,“醒了?”
没醒,我在心里回了一句,闭着眼装死。
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时,我果断睁开了眼。
好的,我醒了。
暴雨心奴侧着身子卷着我的一缕发丝语气幽怨:“你昨晚那么多句九千胜,心奴都要吃醋了,昨晚差点就想杀了你呢。”
喂喂喂,能不能别用这么幽怨的语气说着这么凶残的话!
我争辩道:“我才说了三句。”在那种情况下,我居然把我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你怎么会喜欢我,不是应该是九千胜吗?
然后我就对上了暴雨心奴突然变得怪异的脸色,但很快就又是笑意晏晏的面孔,而我迎来的是新的一波狂风暴雨。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还要继续说吗?”那种笑容又出现在暴雨心奴脸上了。
敏锐的察觉到危险气息的我摇头妥协,“不了不了,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可爱。”暴雨突然突然在我颊上落下一吻,搂着我低低笑着。
我一脸懵逼,这话题跳跃太快,我显然慢了好几拍。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回家,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暴雨心奴听到我想回文府的话后,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你想让文府上下都看到你如今姿态的话,那就回吧。”
是的,我托他的‘福’,估计现在走路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不回文府,回登道岸更不可能,那我只能出去找个客栈住几天了,我知道他话里的暗示,留下来我是不可能留下来的,死都不会留下来的。
“那我就只好去客栈住几天了。”
“外面可没有祆撒殿舒适哦~”虽然是这样说,暴雨心奴居然没有拦着我离开,这让我诧异了好半天,严重怀疑他是在打什么主意,很快地,在连续两天在祆撒殿客房醒来,我就知道了,我说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离开,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梦游也要怪到心奴身上啊,外面不舒适就回来吧。”暴雨心奴一副受到委屈的模样,看的我嘴角一抽。
拜托,像你这么凶残的一个人就不要摆出这幅姿态好吗?
不出去住就不出去住了,反正我已经被暴雨心奴划分到家属那栏了,最令我想不通的是,我爹居然会同意,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好吧,如果另一方是暴雨心奴的话,我的意见也是可有可无的了,要不妥协,要不就像原剧情那样落得那般下场,我很惜命地选择了后者,熬一熬,总能熬过去的,我只要适当妥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