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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昭医石林 ...
刘藜的马车才抵达穆国公府前,门前候着的管家一边令人速去告知久等的诸位主人,自己赶忙上前迎接。
下了马车,刘藜才跨入门槛,迎面便被急急赶来的穆维檀拉住,“怎样?真人可有答应?”
刘藜把自己的衣袖扯回来,嫌弃的推开他,“大庭广众之下,莫要拉拉扯扯。”
说罢,完全不理会穆维檀这个主人,自己直接就往里走去。
穆维檀忙跟上,“你倒是说句话啊,真是急死我了。”
刘藜还偏就不说话,不急不徐的往里走,把个穆维檀急得直瞪眼。
到了正堂,果然穆家的诸位都已来了。
老国公十二年前过逝,穆长恒承爵,今日他推了一切事务,与夫人越氏于府中静候刘藜的回音。穆氏兄弟没有公事的亦留在家中,其下子侄们则读书的读书,办公的办公,并不在此。
此刻,堂中诸人都眼巴巴看着刘藜,目露期盼。
刘藜入内,彼此见礼后,这才露出笑脸,“不负所托,真人明日下山义诊。”
闻言,穆家诸人都露出惊喜之色。
“多谢县藜。”穆长恒忙郑重向刘藜致谢。
越夫人更是高兴得直抹眼泪,“这回多亏了县藜,我们穆家记你的恩情。”
“当不得,要说恩情,我欠穆家的才是说不清。”刘藜忙摆手,“且此回皆赖子宁肯指点,否则我又岂能见得到真人。”
“你们也莫要谢来谢去,咱们俩家的交情,正如母亲所说,彼此心中记着就好。”穆维檀直接道,“本就是亲人,何必说这些虚话。”
刘藜当年周岁时取名,刘礼随手写了个“藜”字。
藜乃一种野菜,足见刘礼取名时何等不在意,反而是刘芃的“芃”则有草木茂盛之意,在刘礼心中嫡庶真的是反着来的。
当刘藜长大成人,却也没个长辈为他取字,甚至冠礼都没行,还是后来与叶家结亲,娶了当年审案的叶侍郎的嫡长孙女为妻,由叶侍郎为其取字“县藜”,乃美玉之名,表示对他的赞赏。
因着叶家与穆国公府是亲戚,刘藜与穆家也成了亲戚,又因与穆维檀乃是同年,本就有几分交情,如此两家多年相交下来,关系倒是十分亲近。
而这些年来,穆家为着穆维桢的病着实寻了不少的名医,但每位医师对于穆维桢的情况却都是束手无策。
在阿昭立下药方石林前,她的名声只在民间流传,并不显于权贵之家。
等到药方石林现世,天下诸多医者风闻而至,而后无不拜服于阿昭的医术,将那片石林视为医家圣地,尊其为神医,如此世人才知其医术已臻至何等境界,但此时她早已不再需要义诊积累见识,常年只宅在山中修炼。
穆家自然也曾想方设法去求阿昭治病,但就算是国公穆长恒亲自上太元观求请,依旧是连阿昭人都见不到,诸般无奈之下,穆家甚至想去求取圣旨,想请皇帝下旨令显仁真人为其子治病,最后还是被知悉了的穆维桢拦下。
圣旨岂能轻易求取,这等行径世人只会视为穆家的骄狂之举,一个不小心便要招惹祸端。
眼见亲人为着自己的病如此殚心竭虑,穆维桢再是漠视自己性命,却也不得不为家人着想,无奈之下,他只得告之家人,这天下间能令显仁真人破例的只有刘藜。
穆长恒、越夫人早已是走投无路,便也不管真假,亲自求到刘藜面前。
刘藜听到穆长恒说要请去自己出面去请显仁真人治病,惊愕万分。
要知道他与显仁真人一脉是有血仇的,穆家去求圣旨估计还能有几分机会,但让他出面,怕是绝对成不了的。他怀疑穆家病急乱投医,亲自去找穆维桢询问,他是不是想自寻死路、断绝希望?
穆维桢却让他但去无妨,且相信他能成功。
如此,刘藜才怀着深深的疑虑上了太元观。
却是真真没有想到,他竟真的成了。
“县藜,那真人为何肯为你破例?难道真是因为记挂血脉之情?”世子穆维榕好奇的问道。
“非为血缘。”刘藜摇头,想起太元观中阿昭的那番话,心头又升起深深的遗憾之情。
“那是为何?”穆维檀亦问道。
此刻,因求得神医应承治病,穆家上下心情都松缓了许多,一时皆对刘藜能让显仁真人破例而好奇。
刘藜心中犹疑,因为说了出来只怕会令穆家心中更加记挂恩情。
穆家诸人却都是人精子,一看刘藜神色,便知定有内情。
当下,穆长恒便直言道:“县藜,还请告之,若是真人有要求,那也该是我穆家来承担。”
“并无要求。”刘藜叹息一声,然后将阿昭那番人情、性命、因果之说讲述了一遍。
穆家诸人闻言,皆是惊诧,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有恶,即算是至亲之人亦当为恶偿债;有恩,即算是血亲之仇亦当回报。”穆长恒深深叹息,“怪不得天下苍生皆感念她的恩德,赞她品性高洁无伪,倒是真真不虚!”
“世人记仇的多,记恩的少。”越夫人亦叹息,“我就说当年见到那小娘子时为何那般喜爱,果然也是有原因的。”
穆氏兄弟亦连连点头,这会他们全都忘了求医被拒时的恼恨了。
穆维檀则说,“这会我倒是想起了当年祖父曾说看不明白她,偏八郎却能将真人当年所作所为分析得头头是道。如今看来,八郎还真真是真人的知音人啊。”
此言一出,穆家诸人皆是怔。
“是啊,子宁说我能让真人破例,我自己都不信,却想不到是真的。”刘藜颇有认同感,“真人一见我,便说出是有人指点我去寻她,也颇为感慨世间竟有人如此了解她,他们若是相识,说不得真能成一对知己好友。”
“这却难说,也许他们能成好友,也许他们相见两相厌。”穆维榕想起这些年慕八郎才名来交朋友的各路俊杰,无不是铩羽而归。
在场诸人闻言,竟皆生同感,心头无不凄凄然。
因为说句良心话,若穆维桢不是他们亲人(好友),很多时候他们都恨不得世上没有这么个人才好。
他们每一个走出去,皆是人人称赞的俊杰,可他们到了穆维桢面前,却会深深怀疑自己的智商,更何况穆维桢还有一张能说死人的嘴,他们能坚强的活下来,绝对都是祖宗保佑。
其实小时候的穆维桢还是很甜的,但当他渐渐长大,家中开始带着他出门应酬,见到的外人越来越多后,那性子便开始变化了,一张嘴也是越来越利,但凡出声,便是寒光赫赫,能将人刀削剑切,刺得体无完肤。
问他为什么?
答案是:太蠢了!
他完全没法容忍愚蠢的人。
可世间能及得上穆维桢智慧的人,至今未见一个。
他这种目下无尘的性子,家人曾想让他改改,想让他能以宽容的心态看待世人,但无论是喂他心灵鸡汤还是严词恐吓甚至是动用家法,都没法改变他视天下人如笨猪的态度。
最终,虽为旷世之才,但穆维桢一生都不曾出仕,甚至极少见外人,自我幽居于府中,更不用说取妻纳妾这种事,按他的观念,世间没有女人配得上他,更不想有蠢女人给他生下蠢钝如猪的后嗣。
总之一句话,在座诸人对于穆维桢,那都是又爱又恨,爱恨交织,无以言述。
“还好显仁真人虽然脾性有些怪,但品行之佳却是世间少有的。”穆维檀拍拍刘藜的肩,“也幸好真人是这样的品性,否则只怕没有你的今日。”
刘藜想起当年收拾庶支东西时看到的三娘子那整洁又空寂的院子时生出的疑惑,后来自然也都是明白了。
当年真的是人家手下留情,才容得他报仇袭爵。
只是越是明白,便越是遗憾。可再遗憾,便是时光回逆,他依旧是要报仇的,他们依旧是做不得亲人。
“希望八郎面对真人时能收敛些,不过真人世外高人,想来八郎便是有一二得罪,真人也不会与八郎计较的。”越夫人则有些忧心。
刘藜听得这话,蓦然想起离开时阿昭最后的话语,顿时嘴角一搐,很难附和越夫人称赞其世外高人风范。
“明日我陪八郎去宓螺山,只是去前烦请姨母为八郎打理一番,务必要干净整洁,且一定要记得将胡须剃干净!”
越夫人闻言面带疑惑,“我自然不能让八郎一身邋遢出门,但县藜何以特意嘱咐要将胡须剃干净?”目光扫过屋中诸男,无不是颌下留须。
这时代的男儿,基本二十五过后便会开始蓄须,到了三十岁的年纪,基本是人人一把美髯须。毕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男儿为了体现成熟稳重,仪表上自然也是往这个方向打扮的。
刘藜面色一僵。
“难道这胡须还与治病有关?”穆维檀问。
提起原因,刘藜真是难以启齿。
穆长恒看着他的神色,似有隐情,忙道:“县藜,可是有何不妥?还请直言。”
刘藜没法,干脆豁出去,道:“真人嫌弃男子蓄须,她不爱见。”
啊?哈?
在座诸人皆是惊愕当场。
许久,穆维檀暴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真人可真是妙人。”穆长恒亦忍不住笑道。
“县藜,今日是否被真人嫌弃了。”穆维檀边笑边拍着刘藜肩问道。
刘藜想起阿昭当面对他的嫌弃,顿时有些悻悻,指着穆维檀脸上的胡子,叱道:“好好的一张脸,却要留一把胡子,又脏又老,真是伤眼睛。”却是把阿昭的原话都搬出来了。
听得这话,诸人又是一阵笑声。
“真人大约喜洁。”越夫人亦抹着笑出的眼泪道。说句心里话,她也不喜看夫君、儿子们脸上的胡须。“县藜放心,明日我必将八郎打扮得干净漂亮,让真人看着就舒坦。”
“唉呀,为着见一见真人这样的妙人一面,我舍命剃了我这把美须,明日陪你们走一遭。”穆维檀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
刘藜瞪他一眼,不理会他,起身道:“如此,我便先告辞,明日再来。”
穆长恒、越夫人忙挽留。
“我知道县藜肯定也是要回家去剃须的。”穆维檀调侃道,“父亲、母亲你们也莫留他,否则担搁了他剃须,明日只怕不好去见真人。”
“哈哈哈哈……”
笑声中,刘藜无奈的摇头离去。
更新~
关于人设问题,阿昭一直就是个颜狗啊,从郗超到谢玄、王献之等,哪个不是美男子,哪个不是她想去亲亲抱抱的,只不过碍于男女有别,没法行动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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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昭医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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