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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邬娆前辈说的和延年族长说的有很多契合之处,像父亲做茶叶生意,广结武林门派,以及邬娆前辈说的父亲要做的大事也和延年族长所说的复国一事能够对应的起来,看来这些事情是真的了。秋月白坐在山坡上靠在一棵树下,仰头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入神地想着这些日子发现的情况。邬娆前辈和延年族长说法有出入的地方便在于一人认为是行云宗残害了墨族,一人认为是梁丰皇室做的。行云宗据邬娆前辈说是漓渡的武林大派,目前看来可能和漓渡皇室有关,而据延年族长所说,却是梁丰皇室残害墨族,一方面要斩草除根,另外很可能是要寻找自己身上这半枚玉佩。秋月白不禁在心底对墨族被害一事只与梁丰皇室有关偷偷期待起来。可是,虽然自己十分不愿意相信,但是如果两个人说的都属实,那么行云宗和漓渡皇室之间,甚至漓渡皇室与梁丰皇室之间在此事上是否有所干系?而他们又是怎么关联到一起的呢?
      秋月白之前已经询问过墨延年是否知道行云宗,墨延年确实听说过此门派,可惜当年他乃墨府总管,主要打理府内之事,对墨卿落在府外的事情了解的不多,这个行云宗到底是何方神圣却是不甚清楚。
      这么一想,当年墨家灭门惨案恐怕牵涉众多,而这些事情只有行云宗的人是邬娆前辈在寒门亲眼所见,并且事后销声匿迹,委实蹊跷。所以整个事情恐怕还是要从对行云宗的探查入手才是。可是这个门派消失了这么久,邬娆前辈多年都寻而不得,自己又该如何探查呢?
      秋月白正自想的出神,突然听到轻微的拍打声,偏头一看心下一惊,已经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竟是一只蝙蝠冲她急急飞来,惊慌下她用双臂抱住头,以为要被那可怕的蝙蝠碰到了,紧张地浑身的筋弦都绷紧了,却见一个身影飞快掠来,插在她与蝙蝠之间,只一招,蝙蝠便应声被打飞出去,想来已被打蒙。
      钟爻转身:“你还好吧?”
      “是,是你啊。” 秋月白惊魂未定,一方面是被蝙蝠吓得不轻,一方面却是因为钟爻刚才施展的招数,竟然和温予当日分开她和邬娆的那招极为相似,难道钟爻也与行云宗有关?!这也太巧了。
      “嗯。”钟爻又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看清了秋月白的脸,夜色下她的脸还因为刚才的惊吓惨白无比,双眸中竟隐有水光,钟爻表情变得困惑:“公主殿下功夫如此高强,竟被一只蝙蝠惊吓至此?”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秋月白惨兮兮的问道,声音还因为惊吓显得很微弱。虽然她比钟爻年长两岁,可跟钟爻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占了下风,钟爻好似有着和他的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你为何要用双臂护头?凭你的功夫一下子就把它打飞了。”
      “我,我不敢碰它。”秋月白声音还是发颤的,她又想起了刚才那只蝙蝠不觉又瘆得慌。
      “你刚才那样不动它一样会撞到你啊。”
      “我刚才太害怕了,想不到这么多了。”
      钟爻难得露出笑容,虽然只是轻微的翘了翘唇角:“蝙蝠被誉为仙鼠,出现是祥瑞之兆,你为何如此惧怕?”
      “因为……它长得,太吓人了……” 秋月白吓得惨白的脸上因为惭愧泛起一丝红晕。
      钟爻愣了一瞬,“呵呵——”听到这回答,他实在忍俊不禁,低低笑出了声,“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以貌取人的,不对,是以貌取物。”
      “我也不想的,可是这害怕是天生的吧。” 秋月白越发委屈。
      “那我送你回去吧。”钟爻淡淡笑道。
      “好。”秋月白看到这笑容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嗯,谢谢你。”

      秋月白这一整天都被江盏缠着教她吹笛子,晚上用过饭,想着来了这些日子,还没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发现的情况,便一个人到山坡上理理思绪,她也是仗着自己功夫不错,想着不到深山里,一般的小野兽她是不怕的。没想到却会遇到蝙蝠,吓得哪还有心思想事,不过却意外发现钟爻的功夫可能承自行云宗,这倒是个不小的收获。
      “你怎么总是左看右看的,样子鬼鬼祟祟的。”钟爻唇边带着淡淡的笑,虽然话语听着有些嘲弄,语气却是温温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怕又有蝙蝠,我再也不敢来这里了。”秋月白讪讪道,“那个,你刚才的功夫不错啊,没想到我墨族还有这般厉害的功夫呢。”秋月白小心的试探。
      “我本不是墨族人。”
      “什么?你不是墨族人?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生活呢?而且延年族长也是称你为墨钟爻啊。”
      “我,”钟爻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我自幼便失去了母亲,父亲将我送到山里学艺,其实就是寄养在那门派里,我不喜欢那里,自己偷偷跑掉了,后来遇到了延年族长,他收留了我,我便入了墨族。这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吧。我既入了墨族,自然会谨遵族规,所以公主殿下无需担心,我不会做对墨族不利的事情。”
      “我当然相信你,我们其实有些相似呢,我自小便没了双亲,是跟着师父长大的,你不想家吗?你逃跑的事情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他们定会寻你,寻不到你他们会很担忧吧。”
      “家?入了那门派,便知道自己没有家了。而且,他们也不会寻我了,我的家人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了。”钟爻淡淡的说,可是秋月白还是觉得他很难过,她有些讨厌自己没头没脑问这些让他难过的问题了。
      “对不起,我是想说,也许你不知道,但是一定有人惦念你的。”
      “也许有吧,”钟爻抬头望天,“有个哥哥对我还不错,他本该最恨我,不过比其他所谓的家人反倒袒护我。”钟爻冲着秋月白笑了笑,“一想到我那个哥哥,我又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秋月白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是继续试探呢,还是就此作罢呢,可是,这么重大的发现,也许再进一步就能查到行云宗的消息了。于是,只得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故作无意继续套话:“那,你的功夫是在以前的门派里学的喽?看你刚才那招好生厉害,不知师承何派?”
      “往事不提也罢,我看我的功夫倒没有公主殿下的功夫厉害。”钟爻仍旧是淡淡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突然蔫了似的?”
      “啊?有吗?我,我就是累了。”秋月白心中有些沮丧,暗恼自己愚笨,怎么也打探不出进一步的消息,可眼下这情形,她是没那脸皮再追问了。

      一路两人不再说话,钟爻将秋月白送到她住的院子。
      道别后,就在钟爻转身要走的时候,却瞥见秋月白慢吞吞地朝屋门挪去,不禁又是诧异:“你又怎么了?”
      “我,我怕有蝙蝠在屋子里。”秋月白委屈极了,她是真的很怕啊。
      “不会的,快进屋吧。”
      秋月白心神被这淡淡的话稳了一稳,点点头,径直进了屋:“今日谢谢你了,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便轻轻合了门。

      不一会儿,门被轻轻叩响,门口传来云染的声音:“公主殿下,你回来了,奴婢给你备了热水。”虽然秋月白已经说过不需要人照顾自己了,但云染还是很热心,日日都要来瞧一瞧她。
      秋月白开了门,看到云染,不由开心,自己一个人还是有些怕。
      沐浴过后,秋月白也不好意思叫云染陪着,便让她回自己住处歇息了。躺在床上,还是有些怕合眼,总觉得一合眼,蝙蝠就可能飞过来,眼睛滴溜溜绕着床帏四下看,忽而,一阵笛音飘来,正是自己刚刚学会的那支凝神的曲子,那笛声不是很近,想必钟爻已经离开自己的院子了,却不知为何在这深夜又吹起了笛子,不过听着便觉心安,慢慢眼睛失了神,安然睡去。

      江盏浅浅的黄衣在月辉下迎着清风衣袂翩跹,笛音一起她便出了屋门,一直仰头望着院墙上钟爻的身影,只看到他朝着秋月白寝居的方向静卧吹笛,青衣扯动,猎猎随风。
      钟爻一曲吹完,便从院墙上一跃而下,江盏看不到他了,却还定在原地,风中好似还有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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