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44、变数

　　提拉米苏的杯子见底了，我丢下它，擦嘴巴的时候打了个嗝，满满的咖啡跟干酪香味。我点点头，“大概是跟别人借来的勇气……除了跟她说喜欢她之外，还说我可以当她女朋友，还叫她的名字……”

　　“嗯，妳不跟我分享的话我是不知道妳们的对话内容，但是过程我还算清楚。”他撑着下巴说出这串话，而我则回以足够贯穿钢板的视线！

　　“老师你偷看啊！”

　　“什么偷看？讲得太难听了ＯＫ？妳们就在办公大楼前面而已，我出现在那边刚好看到也是很正常的啊！”

　　“正常个屁啦！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嗜好！”

　　“什么嗜好？我还没拿望远镜咧。”他哈哈大笑，“现在有心情跟我对骂了，是好现象；看妳死气沉沉的一句话都不讲很不习惯妳知道吗？”

　　我闭上嘴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多亏他的刺激，我的心情，好像稍微有些转换了。“你说有很多话要跟我讲，难道是指这些吗？”

　　“我跟妳说过我第一个女友的事情吗？”我摇头。“我告白了两次才成功。”

　　“两次？你这么帅，居然还会出师不利。”我感到不可思议，他的第一个女友是眼睛被蛤蛎糊到吗？

　　“人家根本不在意长相好吗？也有人不会强求另一半要是帅哥美女的，她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少数吧？“好，你跟你第一个女友告白两次，然后呢？”

　　“我的第一任女友是大学同班同学，人长得很清秀，也很有才华，只是有一个缺点。”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她不良于行，必须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是车祸造成的。但是我一开始就不在意，认识半年后，我第一次向她告白。”

　　“她没接受，是因为自卑？”

　　“大概吧……她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因为我的条件很好，她认为我总有一天会再找到更适合她的女生；如果不能长久在一起，那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时间？当然她也是啦！”

　　听起来很合理，而且……又是一个理智大过情感的女生。“光这样讲就觉得她满为你着想的。”

　　“所以我很喜欢她。”他挑眉，陷入缅怀往事的佑炘老师，此刻的脸好像在发光。“告白失败之后我没有放弃，我还是陪着她上课，关心她、替她跑腿；大概两个礼拜之后，我再跟她告白一次，我特地找了一个观星台，用背的背她上阶梯，我们欣赏夜景看星星……最后我对她说，‘我想当妳的脚’。”

　　靠！我浑身鸡皮疙瘩啊！“她一定超感动的吧！你只讲这句？”

　　“嗯，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你的两段恋情都浪漫得像小说故事耶……可是你们还是分手了？”

　　“嗯，但是算是和平分手；主要是因为，她没办法平衡自己内心的亏欠感，再加上后来她原本用来支撑的那只脚也开始萎缩……她怕拖累我，所以要求我放弃她。”他摊手，表情显得有点哀伤，“然后她就飞到国外去了。”

　　做得很彻底，铁了心要结束这段感情。“嗯嗯……所以，老师你跟我说这个故事，是想给我什么启发吗？”

　　“是啊！眼前的失败不是真正的失败；对方的拒绝不一定是心里不愿意的那种拒绝，而是有所顾忌才拒绝。她没有立刻接受，但未必往后不会接受啊？”

　　往后……我撇着嘴，在经过老师那一推之后，我真的很难保持乐观。“她连看都不看我……你告白失败之后还能找机会接近她，我根本没机会。”

　　“幼璇。”他叹了一声，“告诉我，妳明明知道妳们老师想尽办法要跟妳拉开距离，为什么妳还愿意当面向她告白？”

　　“因为……我从没对她亲口说过。”一瞬间，我又想起了老师含着泪对我摇摇头说：‘不要说出口’。“孟珊跟我说，就算对方知道，我不表态，她也就没响应我的必要；我不想甘于暗恋，另外一方面也是受到子涵的鼓励；我还年轻！值得为自己喜欢的人冲一次试试看……就算会受伤，总好过我什么都没说，等事过境迁之后才来后悔。
　　“我不想后悔……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说。”当然，子涵是推了最后一把的那个人。

　　佑炘老师静静地听完，他轻轻拍手后说：“很正确。幼璇，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妳做得很好。我说过，我很欣赏妳的勇气，比起只有想而没有行动的人来说，妳已经胜过她们太多了。”

　　“可是……真的好痛哦。”我抓抓头，即使咬唇还是无法阻止眼泪掉下来。“被老师推开的那一瞬间真的很痛……我在想……我是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跨越这个障碍？是不是……我就只能做她的学生，只能远远看着她？”

　　“幼璇，别哭。”他直接抽了卫生纸给我。“我还有最后的问题要问妳。”

　　今天的谈话时间比往常要久，已经快要打午休钟了吧？我抹掉眼泪，点点头。“老师你问。”

　　“妳喜欢妳的老师究竟到什么程度？值得妳奋不顾身吗？”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据实以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耶……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个人，就算可能会受伤，就算在一起机会很小，只要有一点可能，我就愿意去做。”

　　他满意地笑了，就在这个时候也刚好响起午休钟，我好像该回教室去了……可是他制止我站起来。“佑炘老师？”

　　“或许，妳跟妳的老师还真有这么一点机会。”他转身，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一个金色信封，递给我。

　　我疑惑地接了过来，“这个是？”

　　“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