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40、提拉米苏的示爱

　　星期一并没有安排考试，可是为了我的手做蛋糕，我还是厚着脸皮去办公室跟佑炘老师套交情。

　　“借用家政教室？”

　　“对呀！可不可以嘛？”我双手合十，而面对此要求的他眉毛一边高一边低，显然十分困惑。

　　“妳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说要借？”

　　“因为……”眼角瞄到一道白色身影，我不自觉回头，是披着围巾，难得休闲装扮的八班老师。

　　“妳们在讲事情啊？抱歉，妳们先说？”她弯唇，一副要在旁边听的样子。

　　开玩笑！这给她听到还得了……“呃！老师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妳先说……”

　　八班老师微微打量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怀疑；佑炘老师适时跳出来解围。“沈大美人找我有何要事啊？”

　　“不要在幼璇面前这样叫可以吗？我会害羞。”带着笑意的眼立刻转移目标，我也松了一口气。

　　她是来约佑炘老师聚餐的，今年的圣诞节刚好在星期天，所以我们星期五下午举办耶诞舞会可以说非常应景。

　　“ＯＫ！来我家，我会准备好烤鸡跟手工披萨等妳们来。”

　　“哇！看样子值得期待哟！”她挂着优雅的微笑对我招招手，转身走掉。

　　“妳可以继续了。”

　　“刚刚那个‘妳们’指得是……”

　　尽管八班老师没说要带小薇老师一起去，但我默默地有种她们会一起吃饭的奇怪预感。

　　“她跟她的‘交往对象’。”佑炘老师撇着唇，轻敲着椅子扶手。“妳要做什么东西送妳们老师？”

　　他、他怎么会知道！

　　“妳刚刚看见沈老师时欲言又止，我大概就猜到了。”

　　“你教的提拉米苏啊……”我材料都准备好了，托最近天气很冷的福，干酪跟鲜奶油放在背包一个晚上还不怕坏掉。

　　“材料呢？”

　　“我有带。”

　　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变了；有必要这么讶异吗？“我以为妳会拗我帮妳买？”

　　我的眼睛差点掉出来。“早知道有这种服务我就不要自己带了，很重耶！蛋又怕破掉。”

　　他笑了几声，眼睛瞟向别处，我猜他是盯着保温杯思考着可行性。

　　最后，赶在上课钟响前，他松口：“什么时候要借？”

　　＊

　　星期三放学，我难得陪子涵去乘车；今天公布了军歌比赛的歌曲以及时间点，大概下个礼拜又要开始练习，正好趁这星期放学有空赶快做一做。

　　只有两个人的家政教室感觉很奇怪，我们只开了一半的日光灯，用老师讲课的那张桌子做提拉米苏。

　　佑炘老师脱掉大衣外套，露出穿在里面的高领紧身毛衣，一副想要大显身手的样子。“需要帮忙吗？”

　　“不了，我想要全部都自己做。”要这样子送老师才有意义。

　　他似乎早就料到，只是耸耸肩，也利用空档机会调面糊，看起来像是要做松饼的事前准备？

　　他的动作比我快，弄好之后没事做，又晃回我这边；我才正准备打蛋白霜，他瞄了一眼，转身去帮我泡咖啡跟调咖啡酒。

　　“我明明教妳们做过很多很多种甜点，为什么妳要挑提拉米苏？”他拿着装了调和好的咖啡酒回来时问。

　　“因为只有这个是她说好吃，而且有回我的。”

　　“只有这个？”

　　我放下搅拌器，把手机里的照片秀给他看。“你看，就是这样；所以我决定再做一次。”他盯着照片，我则重新捡回搅拌器继续工作。

　　可能是看我做得很认真，他没再多谈，反而问我要吃什么。顾着做甜点，都忘了我们还没吃饭！可是我又不好意思跟老师点菜……

　　“想吃什么尽管讲，我去买！不用客气ＯＫ？”

　　我只好说要吃水饺；他买回来的时候，我的工作也已经快要完成了，把手指饼干放进塑料杯，刷上咖啡酒，然后铺上慕斯，最后洒上防潮咖啡粉就完成了！

　　几乎是全部亲手完成的甜点出现在眼前，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如果老师收到时能面带笑容地吃着它，那就太完美了。

　　佑炘老师帮我把所有的提拉米苏放进冰箱，终于大功告成，不过洗手槽那一堆还没整理的容器光看到就头痛；还是先来吃饭比较实在！

　　“我很讶异老师没说要先走。”

　　“万一妳把教室里的东西弄坏了该怎么办？为了避免这种问题，我只好留下来喽！”

　　“我哪可能会这样啊！老师你真的很不老实耶，明明是想看我做得怎么样吧？”

　　他露出淡笑，“这也是部份原因啦。”

　　又吞了一颗水饺，我望着冰箱，“不知道老师看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

　　“要等到星期五才送吗？”

　　“对啊！老师你真的很了解我耶！”

　　他得意的哼笑了几声，“我还知道妳这是为了要跟妳们老师告白咧！”

　　我差点被水饺噎到！“咳、咳咳！为什么你会猜到？”

　　“因为妳真的很好猜啊；幼璇，不是我很了解妳。”他放下纸碗，我闻到牛肉汤的味道。
　　“而是妳真的很容易懂。”

　　连他都这么说？这已经是第几个人这样说我了？“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不打算说谎骗人的话，当然是好事啊。”

　　我没必要说谎骗人啊。“可是像我这样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真的好吗？”

　　他呼了一口气，“幼璇，如果要找一个长久在一起的伴侣，我会选择像妳这样的人。”

　　“欸欸欸！”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在跟我告白吗？
　　老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喜欢的是女生哦！就算你再怎么帅我也不会动心的我告诉你！

　　“我指得是像妳这种单纯直接的人，不用猜，相处起来很轻松愉快！想到哪里去了？”末了还赏我一记白眼。

　　呿！这么快就拆穿我的内心小剧场！“你就让我再多爽个几秒会怎样？”

　　他笑笑地没回话，我又塞了两颗水饺。

　　“对了，佑炘老师，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八班老师是怎么看我的。”我转向他，而他挑起一眉。“也了解你为什么会从她那边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啦！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他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我的消息来源。“我就说妳会找到答案吧？她啊……她其实很在意妳跟妳们老师的关系。”

　　我的胸口被他这句话重重的搥了一下。“怎么说？”从维珍那里听到答案是一回事，但从佑炘老师听到相同的答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还挺了解曼龄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喊八班老师的名字！“如果不在意，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能让她挂在嘴边，想必是在意的不得了！”

　　“所以老师你真的只跟八班老师有一点交情而已吗？”

　　“那‘一点’有多大点就任妳猜测了ＯＫ？”

　　吃掉最后一颗水饺，我主动拿出钱包；我知道十五颗水饺要五十块。“不用客气，就当作是老师请学生吃饭。”

　　“不行啦！你都已经帮我借教室了，总不好意思再让你请……”我忙着掏零钱，一个不小心，红红的东西从我的指间跳出钱包，我“啊”的一声想抓，结果不但没抓到，反而直接弹到他脚边！

　　包在透明封套里的古钱在地上碰出声响，他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明显僵了一下，我趁这个空档赶紧弯腰去抓！

　　他的视线直直锁在我握住红线的手。“城隍庙月老的红线？”

　　“对啦……”超尴尬的！我赶紧把它塞回钱包。

　　“求妳跟妳们老师的？”

　　“……嗯。”

　　“幼璇，不要害羞，我没有要取笑妳的意思。”嘴巴上这样说，可是你嘴角翘得很没说服力啊！

　　“只是我很好奇，妳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方法？”

　　“我原本是想求签……结果我同学带我去求红线，我想说去都去了，直接求月老把我跟老师绑在一起岂不更快，所以……”望着钱包叹息，回想求了红线之后跟老师的互动还是少得可怜。
　　“还以为当了地理小老师可以跑办公室，结果距离小薇老师这么远……果然还是没什么用吧？”

　　“是吗？妳不从我这边得到不少消息，怎么会没用。”他也把牛肉汤喝个精光；他只有点汤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他吃面或是饺子的印象？

　　“老师的意思是说月老派你当使者喽？”

　　“或许哦？”他没正面回答，起身收拾着垃圾。

　　“老师你真的是在帮我吗？”我忍不住追问，在只有两个人的家政教室里激荡出回声。

　　他丢掉垃圾，回过头时笑得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是帮妳还是怎么样；认真说来，我应该要更同情沈老师才对。”

　　“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有点心痛，但是以他们的交情，他如果有办法的话，直接撮合她跟小薇老师不是更快……
　　吸了吸鼻子，我把塑料袋跟纸碗丢进垃圾桶。

　　“但是她们的情况就如我所说的，很复杂，那不是我能插得了手的状况；再说，我觉得我也对妳有一份责任，所以只要不侵犯到别人太多隐私，我都会尽量告诉妳。”

　　“什么责任？”

　　他撇撇嘴，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不小心说溜嘴的责任啦！好了，东西赶快洗一洗，我要关教室了！”

　　“你这样拍会脱臼啦！超痛的……”我搭着左肩，认命地卷起衣袖去洗碗。

　　可是能够听到佑炘老师对我亲口这样讲，还是觉得很温暖、很感动；仔细想想，孟珊说得没错，我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