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26、跟八班老师有多熟？

　　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跟我一样？

　　我想再追问，磁卡感应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了，想也知道只剩谁能自由出入这个房间！我于是赶紧与孟珊拉开距离。

　　即使心脏还狂跳着，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课本，同时注意到孟珊还能很大方的跟仪桦聊天打屁，完全无法想象她前一刻才放话说要找机会教训这个老爱四处造谣的小人……

　　比心机的话，孟珊肯定还要比杨仪桦要高至少一个档次！

　　但是，孟珊至少不会知道了什么事情就拼命造谣或在背后中伤他人；说不上任何原因，我对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仔细咀嚼，才想到她一开始想积极接近我，可能就是想跟我分享这些事吧？可是我却因为陷入自己的负面情绪而无法自拔，还对她这么凶……

　　晚自习大家安安静静的，望着她专注于功课上的侧脸，我默默抓起手机，打开跟她的专属聊天窗口。

　　很早就加了好友，但是因为第二天就撕破脸了，所以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理会我……直到我打破那个碗之后，她才再度释出善意。

　　‘对不起，孟珊，原谅我一开始的无礼。’送出。

　　她的手机很快传出震动。孟珊瞄了一眼，立刻转向我；她的嘴巴小小的，却表情十足，挑眉勾唇的神情莫名有种古典美。

　　“对不起！”我用唇语对她说。

　　她拿起手机敲了几个字。‘这算是迟来的道歉哦？’

　　‘我知道已经晚了好几拍，但我还是要说。’

　　‘嗯嗯，我接受。’她送出这条讯息之后仍持续敲着屏幕。‘但不完全是因为妳。’

　　我皱眉。‘什么意思？’

　　她动作夸张的拍了一下额头，‘杨幼璇！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我对她张大嘴巴；现在的我真的满肚子问号！

　　‘妳真是只大恐龙——像恐龙一样迟钝！’她敲出这段嘲讽意味十足的话之后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机。大概是关静音了，我接下来再送任何讯息，她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什么啦！先是家政老师，然后是张维珍，现在就连孟珊也这样！为什么大家一直跟我打哑谜！

　　是我太笨还是真的太迟钝？我今天要睡不着觉了啦！

　　＊＊＊

　　“不会啊，妳怎么会迟钝？”

　　子涵像是见鬼般睁大眼睛回问，我则是顶着两个因为苦恼半个夜晚而冒出的熊猫眼无奈回视。

　　中午吃饭时间，我捧着学校餐厅订来的便当跟她对望；她还是坐孟珊的位置，然后我已经找机会把我跟孟珊和好，甚至得到她当眼线的事情跟子涵交代过了。

　　“妳真的这么觉得哦？”

　　“嗯啊！小幼一点也不像恐龙，妳这么可爱！”

　　呜啊重点不是在这里啊！“那孟珊到底什么意思嘛？”

　　她慢条斯理的把饭吞咽下肚，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背。“我想孟珊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啦……我找机会跟她聊一聊，之后再跟妳说。”然后就没下文了。

　　我听从了孟珊的建议，约好我们两个的一切互动还是尽可能跟之前一模一样；我把我在厕所里面听到的谣言告诉她，她沉吟了一会儿，只说“应该不太可能”。就、就是说嘛，静芸那家伙一向我行我素的，不可能接受奇怪的要求而退宿，颖嘉学姊也是。

　　星期三的家政课，老师这次教我们做甜点，利用学校的松饼机让所有人轮流上阵操作，这次准备材料比较简单，再加上女生大多都是蚂蚁——超爱吃甜食，松饼的做法跟材料不知道有没有记在心里，但是自备的果酱、蜂蜜倒是一应俱全！一群女生“嗨”起来玩，两节课也不够用！

　　老师事先准备的面糊全都清光光，就连各个组别做好的也都全部煎起来；这次的中餐完全就是吃松饼吃到饱，能拿去孝敬各科老师的应该很有限！

　　各组收拾完工具之后，家政老师征求值日生帮忙扫地、擦桌等善后工作；今天刚好轮到我跟郭媺芬，她负责完她的区域之后很快就闪人，我则是慢慢做，一边陪老师哈拉。

　　今天老师又做甜点送我们！是那种大约半个手掌大的小蛋塔，我一拿到就吃掉了，里面的布丁很Ｑ又不会太甜，派皮香香的又酥脆，要不是他只准备刚好的量，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再跟他拗一个！

　　“老师！”我一边擦桌子一边注视他的右耳，他好像都故意把头发拨得乱乱的来盖住耳垂，平常很难得看见他耳朵露出来。“我有问题！”

　　他整理着还没发完的食谱，挑起眉来回我。“小老师问题这么多？”

　　“你不都说有问题尽量问？”

　　“可是妳都问跟课堂上无关的耶。”

　　啧啧！这么容易被猜到？我一脸挫败。“我说中啦？”

　　“这次勉强有关啦……老师你怎么每次要教任何菜色之前都一定讲‘我前女友’？”是不是想澄清“某些事情”而故意放烟雾弹？

　　“妳以为是我口头禅啊？这真的是她们教给我的啊！”

　　“她‘们’？”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跟他是越来越百无禁忌了。

　　“复数啊，才两个啦！”

　　我露齿一笑，“那现任的咧？”

　　他笑笑的，剩下的食谱全丢进文件夹。“擦好没？要关门喽！”喂！就这样闪掉了？

　　“早就擦好了！”凭我连擦两个学期窗户的功力，桌子哪难得倒我！

　　他瞄了两眼，“那边还沾到一点面糊……桌子角落有面粉……还有那边……”

　　哇哩咧拼命打我脸啊！我一整个狼狈，而他在旁边笑着看好戏的表情有够欠揍！

　　我其实还想问他“现任”的消息，不料他在关上门后主动转移话题。
　　“我问过了，妳们跟八班去年打了一场难分难解的排球赛？”

　　“嗯啊……你去问八班老师？”

　　他笑而不答。“结果妳们输了？”

　　“对啊……”我嘟着嘴，想到不快的过往让人心情低落，中午吃饭的钟声终于响起，平常听到总摩拳擦掌等着抢便当，今天却让人只想打嗝……咦？

　　无预警的，他一手盖在我的头顶！“不要难过啦！都过了一整年了……看得出来妳们很在意哦？”

　　“如果最后一分就输在你手上的话你会不在意吗？还有！老师你违反约定啦！”

　　“抱歉。”他缩手的表情有些错愕。“沈老师倒是没特别强调这一点……”

　　“没关系，你就算去问我们班的同学搞不好有人也忘了。”就我，怎么样都丢不掉那一幕。

　　我稍微加快脚步，但人高脚长的他轻易跟在我身边；十月了，白天太阳还是很大，不过晚上吹起来的风已经稍稍感觉到一点凉意。

　　“妳们今年应该还会再强碰一次吧；到时候赢回来就好啦。”

　　“看抽签啦……希望如此。”我仰起头来，下课时间，走廊上一群学生来来去去；尽管大家对他还是会格外侧目，但已经没像一开始那么夸张。

　　“老师，你跟八班老师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啊？”

　　“算是，但称不上熟；怎么啦？”

　　那你那句“原来就是妳”是什么意思……我原本想顺着话尾问那个很让人在意的问题，但是就在接近办公室的走廊时，远远看见小薇老师跟八班老师并肩而行。

　　她们手上拿着从餐厅带回来的便当，聊得非常热络；我终于看到那件黑底的一片裙了，真的很好看……八班老师的白色七分牛仔裤也不惶多让。

　　但是家政老师的脸色却有点难看。

　　“家政老师？”

　　“嗯，啊……”他脸上的阴霾瞬间扫空，如果没特别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就连亲眼所见的我都要误以为自己看错。“没事。”

　　“老师……”我撇着嘴，伸手戳他腰际。“你真的跟八班老师不太熟吗？”

　　他白了我一眼。

　　我瞪回去。

　　我们隔着三十公分的垂直距离相望，阳光高高的射过来包围我们，搭着应景的蝉鸣声，有种爱情偶像剧正在上演的错觉——他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

　　“是不太熟……”

　　还在嘴硬哦？

　　“但是跟她现在的交往对象满熟的。”

　　我的眼睛差点掉出来！“交、交、交……”

　　“很奇怪吗？”他歪着头，下一秒再度搭上我的肩膀。“都忘了，对于知道‘内情’的人来说确实很奇怪。”他别有深意的拍了几下，食指轻碰嘴唇。“我只对妳说，不要随便透露出去。”

　　光是接触到他的眼神就像要被杀掉似的！我缩了缩脖子，用力点头。

　　“我现在完全搞不懂那个女人究竟怎么打算……”他喃喃自语，但在秋蝉的鸣叫下，我却越听越清楚。

　　“完全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