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20、老师的消息让人难受

　　他上课时交代的准备材料被值日生擦掉了，还好我有随手抄下来，等到下一节课再请静芸重新抄在黑板边边。对了，不知道是谁嘴巴这么大，我被钦点为地理小老师的事情不到半天就传遍全班了，还莫名引来一些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眼光。

　　最后两堂课是国文，扫地时间没看到温孟珊，等到上课才发现她去帮忙老师拿补充讲义。
　　九月初，就算是快放学了天气还是有点热；昨天跟亭甄相约放学后简单练习一下排球，顺便跑跑步维持体力，这个天气可以说相当适合运动。

　　老师的问答教学很能吸引学生的注意力，通常她上课不太有人会讲话；或许就是因为相对安静……耳边隐约传来的喘鸣声就变得格外清楚。

　　那种声音我不太会形容，有点像口哨吗？总之就像是运动过后的急促喘息，然后夹杂一丝丝奇异的鸣响。

　　我四处张望着找寻声音来源，同时要避免引起小薇老师的注意；右前方的加恩频频往左边看，同时对温孟珊报以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温孟珊低声对加恩这么说，过了一阵子之后，那个奇怪的喘息声就莫名消失了。

　　“……下一堂课应该就能上完这一篇，请大家回去有空的时候先预习下一课；然后因为是文言文，所以……要背前两段，这个星期五随堂测验默写，可以吗？”老师的习惯还是跟前两学期一样没有改变。
　　“孟珊，要请妳帮忙准备默写用的测验纸，知道怎么弄吗？”如果是我的话，已经熟练到不用老师特别提醒也会帮忙准备测验纸的地步……

　　“嗯嗯，我知道，我有问过子涵了。”

　　小薇老师的视线略微扫向我，我装作没看到。“嗯，知道就好，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都可以问其他同学。我们今天就上到这边了，准备收拾东西吧。”

　　钟响的瞬间，我目送小薇老师快步离开教室；子涵跟加恩边收拾着东西边跟温孟珊搭话，我想偷听她们到底讲些什么，结果亭甄已经绕过来等我了，我只好赶紧背着书包跟子涵她们说再见。

　　二年级开始有社团活动之后，放学大家不再只是单纯的回家、跑补习班而已，有很多社团会安排放学后的练习时间，通常是运动型社团。

　　我跟亭甄换上体育服，先做基本热身之后跑操场一圈。

　　“亭甄啊……妳知道新同学参加什么社团吗？”我跑比较外圈，是为了减轻她的负担也是让自己多一点负荷，并趁此机会向她问一下温孟珊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耶，她跟仪桦比较熟。”

　　“那妳知道她身体状况吗？”我想起第一天带她去吃饭的时候，她好像有提过说她身体不太好。

　　“嗯？知道，她有气喘，妳没发现她桌上经常放着一瓶药剂吗？那个好像叫做什么扩张剂的。”

　　“那个是药哦？我以为是什么帮助呼吸的……”接触到亭甄带着笑意的眼神，我因为自己见识浅薄而感到羞愧。

　　“也可以说是帮助呼吸的啦！”她很自然的打圆场；我怎么以前都没感觉到亭甄这么贴心？

　　我们还是跟昨晚一样进行传接球训练；打着打着遇到加恩跟佳麒她们！四个人玩球比两个人要开心多了，我们打到快六点才一起进餐厅吃饭。

　　虽然都已经放学一个小时了，学生餐厅还是人满为患。
　　在一群不是红白色体育服就是白色衬衫制服的人堆中，那个一身嫩黄色上衣的温孟珊显得特别亮眼。

　　然而她旁边还坐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那头乌黑长发与酒红色发尾，我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小薇老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才进餐厅……尤其她的头发看起来好像还带了一点水气？

　　那个大桌不只她们俩，还有其他同学，甚至也有三年级学姊。那一桌时不时传来笑声，感觉吃得很开心。

　　好羡慕……老师旁边原本都是我在坐的，现在换成别人了。

　　“……意大利面、咖哩饭还是面线？幼璇？幼璇？”

　　“啊、啊！”回过头，佳麒皱眉，显然已经有一点不耐烦。“什么东西？”

　　“亭甄问妳要吃什么，加恩跟她要去帮我们点，我们先去找位子。”

　　“唔、嗯……蚵仔面线，不要加辣。”

　　虽然跟佳麒在找位置，我却不自觉的频频往小薇老师那一桌看，明显到连亭甄都发现我心不在焉。

　　“这么想跟老师在一起吃饭干嘛不过去？”她嘟着嘴，而加恩跟佳麒也露出了心有所感的讪笑。

　　“我才没有要跟老师一起吃咧……”我的语气很闷，埋头吃自己的面线；或许是为了反映心情，我今天加了特别多乌醋。

　　温孟珊跟老师她们在我们坐下没多久后就散了，我的面线并不多，草草吃完之后就说要先回宿舍了。

　　“等一下，幼璇！我、我忘了带房卡，跟妳一起回去。”亭甄是买便当吃，看到我站起来，她也很快地把吃到一半的便当包好，拿着排球跟我一起离开餐厅。

　　“妳其实有带对不对？”等到走出人声鼎沸的餐厅，我立刻拆穿亭甄的谎言。

　　她笑着抓抓头发，“被妳发现了！”她跟在我后面走上阶梯，“幼璇……虽然说我们不算很熟，但也至少同寝一年多，妳……妳是不是喜欢老师？”

　　“哪有，我是在看温孟珊。”我尽可能脸色平淡的反驳。

　　“幼璇，尽管我跟学姊都没什么交集，可是妳们之间的谈话跟时不时的哑谜，我还是能猜得出来啦。”亭甄眨着眼睛，微笑说：“没关系！我们毕竟也不算很熟，妳不用把实话告诉我，我只是想说……追老师很辛苦，一堆学姊都哈她哈得要死。虽然应该有部分女生的目标转成家政老师了啦。”

　　好死不死又讲到家政老师，“我今天才成为他的地理小老师。”

　　“对、对吼！我有听说！”亭甄磨磨自己的鼻子，伸手来勾我的肩。“妳真的很幸运耶！都能当到人气老师的小老师，家政老师长这么帅……不过对妳来讲应该没什么影响。”

　　与其说“幸运”，倒不如说是另外一种压力。我没多说，只是笑笑带过。

　　＊

　　回到寝室，温孟珊的床位旁边就晾了一套连身泳衣，她跟仪桦在聊天，脸色看起来正常又健康。

　　我们互相打招呼，坐下来的时候还跟温孟珊对上眼，可是一下子就交错过去，没什么特别的互动。

　　打开计算机，我忽然想到星期三的家政课材料，我们这一组有三个人住校，只有子涵跟静芸通勤，要买东西当然是请她们帮忙最快了；子涵每天都要补习，静芸不知道……我于是私讯给她，问她有没有方法可以准备。

　　“……妳们的游泳池真的设备好好哦，是国际标准泳池，淋浴间又大又舒服。”输入讯息之际，我听见温孟珊这样说。

　　“我们都还没机会进去用过哩！没想到妳居然会选游泳社。”是杨仪桦在答。

　　“因为游泳很适合我啊，而且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耶。”

　　“哦？”

　　“班导啊！她出现在泳池旁边的时候我超惊讶的！”一讲到“班导”，我的手指登时抖了一下！“老师的身材真的好好哦！而且还穿那种竞赛型的泳装，一整个迷人。”

　　“呵呵！老师是□□大家都知道啊……应该很惊人吧？”

　　“妳是说哪方面的？”

　　“视觉效果啊！”

　　“是没错啦，不过老师意外的很会游泳就是了！她的泳姿利落熟练，感觉也是受过训练的……”语气充满了着迷与艳羡，我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跑去游泳……难怪她头发湿湿的带水气。
　　上个礼拜的那一幕突然在脑海里跃起……不知道游泳社的指导老师是谁？

　　“孟珊妳讲得连我都想看看了！”

　　“谁叫妳们不选游泳社？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她还故意用那种炫耀的口吻讲话。

　　“反正又不是我们后悔，该后悔的是对老师意图不轨的那些人吧？亭甄，妳说是不是？”杨仪桦故意讲这段话给我听，我装不知道，而亭甄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幼璇？’

　　我的手机“叮咚”一声发出提醒，是我恍神太久，手机自然进入待机状态。

　　滑开屏幕，静芸已经答应要帮忙准备材料，她还打了每样东西所需要的量问我够不够。

　　‘应该可以吧？’我没什么下厨经验，顶多就是煮泡面而已，没什么概念。

　　‘至少要准备五个人够吃的量啊！’准备再多妳应该都吃得下吧！我在心里揶揄她，但没勇气真的回。

　　“温……孟珊。”我借机跟她搭话，她转过头，“我请静芸帮我们这组准备家政课要用的材料，妳看看这样够吗？”我把对话秀给她看。

　　“应该可以吧？我吃得不多，所以妳们自己衡量一下。”她露出浅笑，说完之后立刻坐下来温习功课。

　　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我想了一下，决定如法炮制——

　　‘妳衡量一下自己的食量，妳够吃了剩下我们四个应该够分。’送出。

　　过不到三十秒，先是跳出一个卡通人物冒青筋的贴图，伴随着一句怒吼：‘杨幼璇妳欠打啊！’

　　呜！我只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