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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十一节 暂时分别识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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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玲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司马炎,她知道了他是刘璿的人,便上她的太子哥哥那讨人去。
可刘璿心里虽对陆荷有些情,但不足以动摇他的政治野心,那个马严是他专门派去保护陆荷的,突然调走倒是可以,但要再找个这么衷心的可不容易。
原本刘璿是不想给的,不过刘玲可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她想要的怎么也要得到,这不就闹到了刘禅那去了。
“不就一个人,你给她便是。”刘禅被刘玲吵的头疼不已,这个小女儿被他惯坏了,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事,赶紧处理完,也好让他们兄妹俩赶紧走,他这最近因为魏吴两国的事,伤神不少,看来这吴国的公主不能留了,所以谁还管她的侍卫呢。
“既然父王如此说,儿臣明日就让马侍卫去玲儿那。”刘璿没办法只好答应放人。
所以连陆荷也没想到,司马炎把美色出卖到这么极致。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司马炎倒没说什么,陆荷开始憋不住了。
“当真要去?”
“不然呢?”好像陆荷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司马炎回的随性。
刘禅都下了命令,谁还能违抗,况且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宜正面起冲突。
陆荷气的不说话,一直往嘴里塞饭菜。
咳咳咳,陆荷吃太快呛着了。
“慢点。”司马炎虽然有些责怪的语气,但手上却递了杯水给陆荷。
喝了口水,总算没有那么难受,陆荷继续吃着,不过司马炎的话,让她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不会带她去赏月的。”
“去公主那里,小心点。”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让她原本浮躁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吃过饭,司马炎收拾东西准备搬去长公主寝宫,而陆荷在自己屋内坐着,心思不停在转动。
她不能让他就这么留在刘玲的身边,她不想,很不想,她无法骗自己,也骗不了她的心。
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重要了?这么放在心上?
为何阿瓒提到休哥哥时,她已忘了她是怎么负他,而他又是怎么伤她心的。
记得六岁那年,她第一次见他,虽然一开始没有好印象,但是后来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一夜未睡护了她一晚,当她十五岁他们再次重逢时,也是一开始怒目相对,后来变成挚友,虽然因误会他们两年未见,却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可如今这份情似乎变了质,让她不得不审视自己,是否对他动了情?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记得两年前他向她表白,让她吓了一跳,可如今他对她还会存有那份心思吗?还是只是尽了作为朋友的义务。
心绪烦乱,陆荷也睡不着,干脆拿出琴在亭中弹了起来。
一阵笛声融入,是那么‘琴瑟和鸣’。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弹着琴,一个吹着笛。
许久之后,司马炎走到陆荷面前,将竹笛递给陆荷,“请为我收好,我会回来拿,还有,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好,我等你。”这是陆荷的真心话,说出来舒服好多,原来两人不拌嘴,就这么安静的弹曲也是很美好的。
那晚上两人都没睡,就安静的弹曲吹笛,然后赏月,虽然是半月,却因身边的人像看到满月般。
司马炎走后,陆荷心里很不安,因为焦急的等待,每天总盼着刘禅能传召她,这一日过得是真的很漫长。
一早上陆荷就像神游般,在屋外走来走去,让其他侍婢也不敢靠近。
晌午时,陆荷又去了花园折磨那些本就有些许凋零的花。
傍晚,端出琴像昨日那样弹着。
弹累了,再拿出司马炎让她保管的竹笛看看。
脸颊凉凉的,陆荷一摸,原来不知何时她流了泪。
她是在想他,没想到才一日不见竟会这么想。
“我就知道。”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陆荷没有惊吓,只有欣喜,他来了。
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披在陆荷身上,司马炎又继续说道,言语里带些指责,却远没有心疼多,“夜凉,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
陆荷没有说话就这么定睛看着司马炎,好像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怎么了?”以为陆荷有事,司马炎有些着急。
“没有,你怎么会回来?”感觉自己有些失态,陆荷赶紧转移话题。
“长公主睡了。”其实他本想就来看看她是否安寝就走,没想到这女人竟穿这么少在外面弹琴。
“在那好吗?”其实陆荷想说的很多,却只能问出这么简单的句子。
“尚可。”刘玲对他还不错,没什么事安排他做,只是要他一直陪着,他想这样也好,起码她没空再来这馨玉轩。
好像突然没了话题,陆荷觉得有些尴尬,因为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就有些不安,他会不会与她有同样的心思,如果她先说出来,他肯定会笑她的。
“你……” 两人同时说。
“你先说。”陆荷说道。
“你准备好,阿瓒说可能就是明日。”这一日总算来了,他终于能带她出去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快回去吧。”陆荷将外衫还给司马炎,她虽怕他离开太久,会让人发现,但其实她是想问他有何打算,是否想跟她一起走,不过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有时太在意就会患得患失,她现在就是这样,之前不明心意,以为可以以朋友相待,却不曾想她存了别的心思,看来那个有贪念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司马炎点点头,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今日的她很不同,没了昨日与他在一起的悠闲,有的是他看不懂的神情,难道是因为她要离开了吗?
她没有问他其他,没有问他是否愿意留在刘玲那,更没有说明日她若要离开是否让他追随。
或许她是想独自离开吧,她会去哪?
她是想与孙休双宿双栖,还是会按照约定嫁给曹髦。
他为了她来到这异国的土地上,也因为她屈尊做了侍卫,更为了她而陷司马家与不义,当她提出要用司马家做挡箭牌时,他无法拒绝,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活路,所以他只能选择背叛自己的家族和父亲,她不知道他是用着什么心情来帮她的,她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两年前,他跟她表白时,他真的想过放弃家族,放弃亲人,就只为了她,看来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如今,她若愿与他归隐,他也定如当初那样放弃所有,可她似乎没有这个心思,他以为这几日她对他有些许的在乎,原来只是他的错觉,或许她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而他充其量只能算她的朋友,就跟阿瓒他们一样。
黑夜总是会带给人无尽的遐想和伤感,是他多想了,还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