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最倒霉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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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诶豆，伤口开裂需要二次缝合，嗯。。。”仔细阅读着病例的女孩抬起头来，惊讶的睁大眼睛，“卡卡西！”默不作声的等在医疗室外，直到被叫到才走进来的银发少年，正是学习中的医疗忍者熟悉的童年伙伴。
“卡卡西受伤了吗？是任务的时候？严重吗？”身形整个被过长的白大衣包起来的女孩紧张的站起来，清澈的褐色眼睛满是担忧，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连半张脸庞都裹在黑色紧身服里的少年。
相对于她的激动，伤者本人倒是毫不在意般的抬起左手，手臂上一道被利器划开的口子原本将将愈合，不知怎的又裂开，附带一大片淤青，盖在少年残留着奶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可憎，“小伤而已，老师紧张过头了。”居然用飞雷神把他拎到医院来。
“不是装作无所谓的时候吧，现在还很疼吧？”琳急忙把他按到椅子上，当然是扶着另一边的肩膀，转身去储物柜上拿消毒的药水、纱布和镊子剪子，“怎么搞成这样的啊？”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果然不能说？”琳叹了口气，“因为是任务吗？”
其实是躲避忍术的时候，一没注意摔在了不久前被手里剑划到的伤口上，不是什么机密，但卡卡西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受伤是他还太弱的证明，从任何角度都不是值得宣扬的东西。
“不知不觉卡卡西抛下我们很远了呢。”琳把棉球擦在伤口附近，割裂的皮肤还渗着鲜红的血丝，但卡卡西一动都没动，仿佛没有痛觉一样。明明是一起入学的，还记得一起捧着书本坐在教室里的时候，现在卡卡西都已经成为习惯受伤的忍者了。
卡卡西下意识的回避这个话题，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提起，“琳怎么在这里？”
“对了，卡卡西提前毕业了所以不知道。”琳轻易的被转移了注意，“我们今年也要毕业了，学校里的课程也都结束了，现在同学都被派到村里各个地方去实习，算是提早适应任务吧。”
“琳要做医疗忍者是吗。”卡卡西随口接到。
“是啊，正在努力学习呢，箐老师说我还有那么一点天分，大概是因为我经常给人包扎伤口吧。”琳腼腆而又欢喜的一笑，“我悄悄练习了很久的，稍微有点自信，用给卡卡西看一下，呐？”
在卡卡西的注视下，琳平放双掌，在一片小心翼翼的神色中，女孩柔软的手指边缘泛起温暖的绿色，柔和的覆盖到受伤的手臂上。肌肉因为这感觉异样的触碰反射性的紧绷了一下，但那确实是温润无害，令人十分放松的，连皮肤迅速生长的麻痒都被遮盖过去。
卡卡西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他在高等级的任务中已经见过医疗忍者，也目睹过他们施展治疗术，听说因为原理是通过查克拉刺激细胞快速生长，被治疗的感觉并不那么好受。。。光从这点看，琳的天分便不是那自谦的一点点而已。
“这样就好了，感觉怎么样？”琳微笑着问，她不动声色的把双手背在背后，握一握手腕藏起细微的颤抖和掌心的汗水。
“谢谢。”卡卡西不置可否的说，“别的学生也在医院里？”
“不是啦。”琳难免有些小失落，不过善良开朗的天性迅速遮盖了过去，她一边收拾着器具，一边回忆着，“静音和红也在这里，不过红去了幻术恢复科，阿斯玛是任务发布处，伊比喜是入村登记处，带土、嗯。。。”
“老好人又怎么了？”听琳欲言又止的提起那个名字，卡卡西居然没觉得多意外。
“因为带土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本来是安排他去警卫部，可是他说一定要干出件大事来，最好是村外也能知道的。。。”琳闭上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结果被派去训练场组装练习用的木人和标靶了，去年那个位置也是谁都不想去，最后派给了凯。”
‘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啊，不过那家伙说不定会干劲十足吧’，卡卡西想着，转开了视线。
“呐，卡卡西。”琳叫住抬手打算离开的人，“后天学校有毕业仪式，虽然卡卡西你早就毕业了--不过去年跳级的凯和玄间也会回来参加，总觉得应该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卡卡西没有任务的话也一起来吧，呐？”
她手指合在胸前，拇指并在一起，指尖相碰，像一朵合拢的花苞，从里到外都是纯美的颜色，让人不忍拒绝。
然而这样女儿家的玲珑心思又一次没被留意，卡卡西看着别处似乎想着些什么，“我不保证。”对卡卡西来说这就是有在考虑的意思吧，了解他的琳露出浅浅的笑容，目送他走远。
‘老师是计划好的吗？’走出医院的卡卡西这样想着，确实他这两天没有更多的任务，原以为是水门要以暗部的安排为先，现在想起来多少有提到过让自己回学校看看。看来补齐队员的事就要有着落了，卡卡西并不讨厌这一点，完整的队伍配置是高级任务的基础，比如侦察忍者和医疗忍者，如果继续保持临时组队，即使是水门老师这样的精锐上忍在带着自己的时候只能进行B级任务，村子是不会忍耐这种资源浪费的。
只希望来的不是什么拖后腿的家伙。。。说着为什么有个家伙的脸冒出来了。卡卡西拍拍脑门，把某个覆盖率比他的面罩还高的橙色风镜从脑海里擦掉。
其实带土这个吊车尾的外号还是有点冤的，卡卡西记得他家传火遁用的还挺漂亮，就是在微妙的地方会犹豫起来，比如面对替身术的兔子，或者一次击中对方之后，还有对一切可能伤到眼睛的情况神经质的恐惧，总之实战成绩惨不忍睹。
还是别想他了，万一想想就成真了。。。他宁可和琳组队还有点用。
“喂，看那里。”叼着千本的不知火玄间朝斜前的方向示意的抬抬下颚，“真是意外啊，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到你，卡卡西。”
毕业的季节，木叶也应景的飘起樱花来，连日常被精力充沛过头的学生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忍者学校也因为这值得庆祝的日子被装饰一新--其实只是挂起了横幅和连夜擦干净门面罢了。
‘玄间和惠比寿啊’，躲在树荫下的卡卡西抬头扫了一眼，突然想起，‘跟这两人分到一组的记得是--’
一个绿色的身影伴着“迈特·凯闪亮登场”的吼声从天而降，当然还有从未停歇的挑战书，“我永远的劲敌卡卡西，来分胜负吧！”
背后的玄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拜托，看看场合啊，一会儿三代目还要来演讲啊喂。”
“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村里谁都知道凯见面就会挑战卡卡西了”，就连对方最为生人勿近的那段时间也没有放弃，大概就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了吧。和其他几个学生一起走过来的阿斯玛从背后一把搭上玄间的肩膀，“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忍术连续两年零分的凯是怎么通过毕业考核的，正好趁这个机会--”
打断他的是沉闷的‘吱嘎’一声，抬眼望去，操场上最是纷纷扬扬的一棵樱花树正肉眼可见的晃动着，仿佛要拦腰折断一般。
刚才连续后翻跃上树干的卡卡西在晃动中一闪身落向场地中央，而保持着抬腿猛击在树干左侧的凯恰好回过头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来吧！”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纠缠也不会叫做劲敌了，卡卡西猱身上前，两人迅速陷入贴身格斗，绿色和黑色霎时变幻不清，耀眼的银发几乎化作流光。
快、狠、准，手肘、膝盖，胫骨，拳头，一来一往间，他们飞快的用身上最坚硬的关节攻击对方脆弱的部位，拳拳到肉的撞击声，然而每每在中途被挡隔、闪躲、卸掉力劲，你出招我必拆招，因为太过熟悉，有时形同扭打。
你来我往间节奏一变，卡卡西十指虚抓过对方咽喉，趁凯后仰躲避一脚飞踹在他肚子上，力道之足让凯连连后退。
“凯这家伙，是故意的。”就在众人惊呼的时候，和凯组队了一年的玄间咬着嘴里的千本说。
只见凯扬起浓眉，绕着卡卡西大跨步疾驰起来，速度之快掀起一圈尘土。‘是为了拉开距离，然后利用被放开的空间加速到让卡卡西无法闪避’，阿斯玛这时理解了，心里替卡卡西暗叫不好，‘大意了啊，卡卡西，应该继续紧缠不放的。’
正说着，阿凯骤然猛冲上前，整个身体横跃起来，“木叶大旋风”，空中侧身一个刷过将近一百八十度的下段踢，卡卡西避无可避，以肩膀硬抗的结果是整个人崩出一声碎裂的脆响，被这一击之力生生压得低头埋向土里。
“还没完呢！”凯怒吼着，单手往地上一撑，以手到脚为中心轴翻转半圈，顺势撩起另一条腿，接上一个上段踢！这两下干脆果决，力道正相冲，银发的身影被高高踢飞向空中，毫无闪躲余地。
“还要攻击吗，这太过分了吧！”静音惊叫出来。
“既然是凯的话，他们交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嘛。。”惠比寿说着也有一丝犹豫，因为凯的表现，即使作为队友的他也有一点看呆了。这还是那个入学都靠后补，毕业也要特殊待遇的迈特·凯吗？
‘嘭’，烟雾散去的声音如一击擂鼓在空中震响，被踢飞的卡卡西凭空消失。
而凯似乎并不意外，他视线转动，在树梢再次发现那个身影，“不愧是我的劲敌，卡卡西，你结印的速度，连我都没看穿啊！Bing（牙齿闪光声）”
‘。。。没看穿还有什么好得意的’，顿时觉得刚才的佩服都是错觉的众人。
“热身完成！我要认真了卡卡西，让你看看我修行的成果！”凯又说出一番让众人惊讶的话，只见他双手交握，然后解开了一段缠绕手臂的绷带，“开门，开！”
他两侧的太阳穴猛地一跳，气血翻涌般鼓起，接着在怒吼声中跺地一踏，整个人冲向树上的卡卡西。
‘八门遁甲，凯已经开始修习这个了。’卡卡西不敢大意，后翻躲过这一击，并不是简单的后仰，银发在众人的注视中划过浑圆的轨迹，直接利用查克拉倒立在树枝下，眼看横冲直撞的凯就要将背心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然而冲破开门查克拉暴涨的凯似乎有了一力降十会的气势，他空中提起拳头猛砸树枝，那截水桶粗的枝丫直接被一拳敲断，附在树枝上的卡卡西不必多说的掉了下去。
扬起的沙土再次弥漫了视线，围观的人群只能听见一声声或清脆或沉闷的击打透过烟尘传来。
‘好快，眼睛已经跟不上了。’这时尘土散去后，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凯的拳头和扫腿不必说，快的几乎成了一片残影，但卡卡西居然跟得上他的速度，而且反击也一样快的惊人。“这是怎么做到的啊。。。”不知道谁的感慨，却是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这是你们也在做的事，只是自己不一定会注意到。近身格斗时视野的限制是很大的，更多的时候身体都在依赖其他感觉，听觉，触觉，直觉，还有就是经验。”成熟低沉的声音出人意料的从正后方传来，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更是--“火影大人！”
不知何时到来的三代目猿飞日斩点点头，“不错的安排嘛，毕业成为下忍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不过不要忘了前面的路还很远很远。”
‘不、这完全不是安排的。’一众临毕业生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那个，火影大人，请制止他们吧，再这样下去。。。”刚才开始就捏着拳头紧张到不行的少女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着火影请求。
“唔，你是野原琳，对吧。”猿飞日斩令人惊讶的记得每个学生的名字，他露出一个给人无限安定的表情，“放心，他们还远远没到热血上头的程度，不会失控的。看吧。”
场上，卡卡西跳起躲过凯一套连续扫腿，双手握拳砸向头顶百会，待凯侧身闪躲，借着下落姿势直接侧身横肘顶向对方胸口，未待力道落实，他反手抓住凯胸前领巾，灵巧的荡身骑上对手肩头，接着整个人重心后仰。
上半身被施加的巨大重量让凯无可抑制的向后倒去，心知方才卡卡西正面那一顶已经算放过他一次，骑肩的同时没有收腿锁喉或者扭断脖颈算是放过了他第二次，如果被带倒在地，那就是第三次。作为一生的劲敌，怎么能输的这样难看！
阿凯胸膛间涌起一口气，爆发的吼声令人鼓膜震颤，“休门，开！”
随着这一声喊，凯身上的气流更加猛烈，冲的手脚缠绕的绷带隐约飘荡起来，而他双脚扎地，陷入寸许，居然就这样硬撑着没有倒下。
‘第二门也开了’，卡卡西见势不妙直接撤力，从凯肩上后翻落地一弹，远远退出数丈之外。
“哦哦哦哦哦--！”没等他站稳，凯直接冲了过来。
一声巨响。
“怎么样了？”“谁赢了。”这样的疑问盘旋着，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直径数米的下陷，和趴在坑中两眼蚊香状的迈特·凯。
这么说是卡卡西胜了。“啊啊~不愧是天才，啊疼”，玄间嘴里的千本掉在地上，才发觉自己紧张的居然扎到舌头了。
‘算是平局’，卡卡西站在原地压抑着喘息，脑仁有些疼，刚才为求稳妥他也开了一门，不过主要目的是集中查克拉防御，其实凯是被他四两拨千斤失去平衡，自己撞晕在地上。
“唔，凯输在贸然使用还不熟悉的八门遁甲第二门，控制不住的力量反而导致了失败。”果然三代目也是这样点评。
“那等凯熟练掌握了第二门，是不是就能胜过卡卡西了？”阿斯玛问，“我是说在体术上。”他补充。
“这也不能简单的这么说，体术不止八门遁甲这一个方向，而且凯和卡卡西锻炼的方向已经有了显著的区别，看肌肉的控制就能得出大致的判断，凯在全面锻炼力量和爆发力的时候，卡卡西牺牲了部分力量保持柔韧度。”或者本人并没有刻意追求，而是自然而然跟从各自的父亲和师长的训练方式，三代目伸手压了压帽檐，‘不过卡卡西可能没发现，虽然水门也是速度见长的敏捷型忍者，其实他的成长方向还是更像他父亲。。。’
“那，哪一种更强呢？”耳边传来犹带稚气的提问。猿飞日斩笑了笑，和蔼的回答，“各人有各人的不同，哪一种更适合你还要看你自身的情况，也不要忘了忍者的世界并非只有体术而已啊。”
“好啦，三弦送他去医疗班，其他的人，你们该跟我去礼堂了。”
“琳？”卡卡西喘匀气站起来，意外的看到褐发的少女一边以担心的眼神看着他，欲言又止。
‘卡卡西看上去没受伤，该说是幸好还是。。。明明胳膊刚才治好，马上就这么激烈的跟人搏斗’，琳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她担心的还有一件事，“带土他，好像还没来的样子。。。”她之前已经找了好一会儿，哪里都没有看见那个带着橙色防风镜的少年。
“。。。那个蠢货。”卡卡西也是无语了，入学迟到，毕业还迟到，这人有没有一点忍者的自觉啊，谁做他的队友真是倒了天大的霉了。“琳你管你自己。”说着，银发的身影一点，消失在只留下一个大坑的操场上。
“糟糕糟糕糟糕！啊啊啊明明说了至少今天绝对不能迟到的！”带土远远看着正在被拆除的卒业式横幅，一个没留神，以脸刹的姿势扑倒在少女脚下。
“真是不·敢·置·信！毕业仪式都已经结束多久了！”
完了完了，连小琳都生气了，难道老师一怒之下把我的考试成绩取消了？带土一脸惨不忍睹的捂着眼（防风镜），趴在地上不敢面对现实的半抬起头，“琳。。。”
“又是遇到老婆婆？”琳双手叉腰，“带土你有时候也太好使唤了吧？”
“嗨。。。”带土惨兮兮的承认，“但是我今天帮老婆婆找东西的速度很快哦，真的没用多少时间，额，感觉上是这样。。。”因为每次四下找寻的时候，都会一下子注意的，说来也是奇怪，大概今天运气比较好吧。
他一副做好事没错，错了也是怪我没用花时间太久的错，琳真是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再没有人会善良到这种地步了吧’，琳无奈的拉起坐在地上的人，“还好和开学的时候一样帮你领了，快过来。”
“虽然你错过了火影大人亲自颁发证书是肯定补办不了了，我想至少还是给你读一下吧。”琳拉着带土跑进已经空无一人的礼堂，走到讲台上，“毕业证书，宇智波带土。兹证明，该生自木叶村忍者学校毕业，以及，不论刮风下雨，你都出色的将训练和努力坚持了下来。。。”
空荡荡的礼堂，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回荡，温柔的笑颜，成为宇智波带土生命中最美好的画面。
而另一道身影沿着礼堂外走远，银白的短发，手里剑如陀螺般旋转在指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最倒霉的事
